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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用了。”
心夭咬紧唇畔,将脸侧向一旁呢喃出声,他终究是扶不起来的,枉费了她一番苦心。
道士的眼还大大的睁着,眸子里弥留的最后一丝情绪是不可置信,脖颈正中间的山茶花早已红透,散发着馥郁的芬芳,仲子逾低垂着眸子看了眼怀中不知是何想法的心夭,喟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发:“心夭,那人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不过一介江湖骗子,我不了结他,也必有人除了他。”
心夭从他怀中挣出来,扬手打落他置于她发上的手,缓步走到道士身旁拔出他脖间的断骨刀,沁红的血液沾染了她的指尖,她竟开始不敢看那些刺目的深红,胸腔内有一地方钝钝的疼,与她提断骨刀时无二,可她明明没外伤的。
她最无怜悯之心,此时却可怜天下众生,怜生命脆弱转瞬即逝,悯他无悲悯慈悲之意。
“你难道毫无悲悯之心吗?”
心夭走到仲子逾眼前定定的望着他,一袭月白雅致的长袍,纵使有打斗,衣摆处也纤尘不染,同色发带束发,额前碎发随意垂下,眉目沁寒,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丝毫温度,周身充斥淡漠,风骨清傲,朗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何处需我怜悯。”
仲子逾薄唇轻启看向别处,轻飘飘的几个字却险让心夭透不过气,他只顾自己执念,对他人的苦痛麻木不仁,与他这种全然不顾他人的人讲究悲悯,不过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
心夭闭眼握紧断骨刀,再次睁眼似下定决心般用力将断骨刀朝他掷去,趁他分神避开短刀的功夫抓住他的手腕,将衣袖向上拨去,仲子逾察觉到她的动作下意识推出去一掌,心夭后仰闪躲间刚巧看见仲子逾的手腕干干净净,无任何佩饰。
了空和尚给的佛珠呢,怎的不见了,她看向仲子逾无声询问答案,仲子逾将衣袖落下,收回自己的手风轻云淡的道:“我本想向善的,偏生佛祖不许。”
他知心夭嫌他杀念太重,赠与他佛珠让他平心静气,他本是遵守的,他本想从善的,可心夭却于那日被人掳走了,毫无音讯,毫无踪迹。
那一刻他便知,向善不能助他找回心夭,佛祖不会助他放下心中执念,若烧香拜佛跪求佛祖有用的话,世间何来生离死别,又何来疾苦。
他于当晚烧了佛珠,那些盘旋在他耳边,日日折磨他的静心诀也跟着佛珠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快意,他要这天好好看着,他如何将自己的善意粉碎,让它灰飞烟灭,他要将心夭困于自己身侧,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心夭见他这幅无辜至极的模样轻笑出声,她抿了抿指尖快要干涸的血渍,依次点于自己的眼尾,暗沉的红色沾染了她的眉眼,带有一丝诡谲的媚意生机。
她在仲子逾不解的目光下扯坏自己的裙摆,撕下一条系在自己眼上,使自己所视之处朦胧一片,只有如此,她才忍心下手,她抽出仲子逾腰间的软剑将剑柄递给他道:“你是我心夭带在身侧的人,我在你十岁那年救你于水火,如今也该是我亲手与你做个了断。”
秋风扬起心夭脑后的发,她总是笑着的眼中此时结了寒冰,不费力气便将仲子逾打入无底深渊,仲子逾怔忪半晌才明白心夭话中的意思,她嫌他杀气太重,嫌他毫无怜悯之心,可他,却是按着她希望的模样长大的。
心夭说世人皆为草木,他便视众生为随意践踏的草木,她说心悦话本子里一举一动极具书卷气的书生,他便将自己化成一个他一向嗤之以鼻的文弱之人,阿姐说什么,他一向照做,怎的,阿姐还是嫌恶他了呢?
心夭现下投身于光明,在黑暗中浮沉的他应当如何自处?
仲子逾在心夭飞身而来的那一刻将手覆上双眼笑出低低的声响,似是见到了极好笑的一幕,笑声传到旁人耳朵里,总觉得平空添了些撕心裂肺的意味。
偏生心夭脱离俗世,不解八苦,她停下脚步侧耳,不晓得他笑声所含苦涩的由来,只以为他恼羞成怒,气的发笑,她虽是停下动作,短刀却依然紧握在手,力道不曾放轻分毫。
“你笑什么?”
“我笑阿姐你所说与所做完全是两种行径呢。”
仲子逾抬手擦去眼角潋滟的水光,话语间含着冷然,如同秋雨落在竹叶上最后落入行人的衣襟,不凉但也让人瑟缩,他直起腰捡起地上沾满灰尘的软剑,用手擦拭剑身的尘土,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他心悦的女子。
“阿姐,子逾走到今日这一步皆是阿姐所期,阿姐可还记得李翠花?子逾本想放过她的。”
仲子逾垂下眸子,眼角眉梢跃上笑意,瞳仁黑黝黝的望向心夭,像是一口平静无波的古井,清傲冷然,朱砂痣泛着妖冶的光,仿佛下一刻便会滴出血来。
他说他本想放过李翠花的,杀了李翠花的凶手是谁心夭无需他提醒,是她帮李翠花做了了断,是她接了李府的生意,也原是她想要灭了李府满门的。
“阿姐,子逾用心良苦,你怎的就是不明白,子逾帮你打点好一切,你难道不欣喜,子逾帮你除去那些觊觎你,妄想冒犯你的人,你也少了些摞烂,子逾都是为了你好。”
仲子逾言辞恳切,字字句句皆是为了心夭,心夭何尝不知他只是给自己的恶性找了借口,恶人从不知自己已经罪大恶极。
“我怎么将你这个黑心肝的带到自己左右,若不是你眼角的朱砂痣让我得知我有愧于你,我必然为民除害。”
心夭扯下眼前的红色布带,看向远处被流浪狗舔脸的羊胡子老道,红唇轻启,语气淡然,她收回视线一眼不错的望着仲子逾眼角的朱砂痣,面上带着的嫌恶自然没能逃过仲子逾的眼睛。
他摸向自己的眼角不知所措,他本以为心夭是上天派来救他于水火的,他本以为世间只有她心思最为纯良,不抱有任何目的对他好,他以为的,却都是假的,现实落在眼前,他却不忍去看。
“你有愧于我还是我前世欠债于你?这七载我日日伴你身侧,你可有曾一点点发自于心的欣喜,若我不是你愧对的人,你可否会拉我出那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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