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巾帼(20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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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股十二轮莲花杖和鸢尾箭并排摆在桌上。
备受嫌弃。
宋珺已经换回了之前的男装便服打扮,有点遗憾地耸耸肩:“化蛇死了,我这鸢尾箭肯定是没法用来归灵了。”
她瞥了一眼潮生:“阿楠化为镜子待在我身边,你这莲花杖我估计也没法用了。”
潮生合掌在前:“宋道友说的对。”
宋珺有些好奇:“但是归灵之地还是楠树没变。不知道仙盟下回会送来什么法器。我之前将鸢尾箭硬插在树干上,转头就被阿楠报复了。”
潮生念着佛珠:“宋道友所言极是。”
宋珺看了看后院的楠树,语气柔和:“我已经传信通知仙盟,下一位归灵的人应该很快就来了。我要留下确保他在不伤害楠树的前提下归灵。”
潮生躬身作揖:“宋道友金玉良言,我等受益匪浅。”
宋珺:“…………”
找茬呢是吧。
店小二从后厨进来,脸上挂着谄媚笑容,手上托盘里放着满满一大叠各类早点:
“公主殿下您饿了吗?公主殿下您要不要吃用早膳?公主殿下小人亲手准备了白粥杏仁粥胡麻粥还有香油酥饼灌汤煎包萝卜蒸糕请公主殿下您想先尝尝哪一样?公主殿下您要是觉得还可口吗?小民万分惶恐只能让公主殿下吃这些粗茶淡饭小民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殿下赎罪。”
陈楠折腾一晚上,此时脱了铠甲,用白矾和木槿叶泡的清水洗了脸解了易容,正饥肠辘辘地坐在桌前。只是他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就被店小二一掌拍下:
“公主殿下还没用膳,你怎么敢先动筷!你这个犯上作乱的刁民!哎呦公主殿下您觉得这白粥火候还行吗?要不要再来一点?公主殿下您等会愿不愿意为本店题个字?谢公主殿下恩典小民这就去把现在的牌匾撤了。”
陈楠:“…………”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宋珺倒是不在意和潜在的祸国反贼同桌而食,甚至让店小二也一起坐下吃饭。
店小二捧着心口,看起来随时都会心脏病发作。
陈楠嘲讽道:“静安公主好气魄,那个绥和帝怎么没让破格你当皇帝,反而让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六岁小毛孩坐上龙座了?”
宋珺哭笑不得:“我是个公主啊。”
她看起来浑不在意,解释道:
“我只是个公主,而他是嫡长子,只能是他继承皇位,我不能违背宗法礼制。父皇在他不过三岁时就将他立为太子,我不能悖逆圣旨皇命。元初帝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我不能跟我的至亲争权夺势,让我的母后心寒。”
左一个不能右一个不能听的陈楠头疼,随口道:
“让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六岁小傻子继位,你又在两三年前跑去修仙了。随便撺掇一个什么大臣篡个权造个反,我们燕国复国感觉指日可待啊?”
宋珺:“……别想了。虽然天子心智确实年幼,尚未启蒙,也还有顾命大臣辅佐,更有监察司从中协助。绥和年间久无战事,国库充盈,兵力强盛。朝里出不了乱子。”
陈楠幽幽地看着她,试图洗脑:“你看那个龙椅又大又宽……”
宋珺加重了语气,极具说服力地斩钉截铁道:“我对权力不敢兴趣。”
陈楠想起来不久前这女人彪悍的架势:“真的吗?我不信。”
宋珺拒绝跟他说话了。
陆然歪倒在袁已怀里,娇声娇气地哼唧:“我肩膀疼。”
袁已坐在他身后,双眼如同倒影万千星辰的海面,款款凝视着陆然。一边用宽厚的手掌慢慢揉捏肩颈,帮他放松肌肉,一边轻声问道:“这样好点了吗?”
一股奇异的电流顺着袁已碰他的位置涌入体内。体内流动仿佛已经不再是血液,而是千朵灼灼的桃花顺着流水蜿蜒而下。陆然想了想,鼓足勇气:“我手臂也疼。”
袁已又顺着肩膀下来帮他揉捏手臂。
潮生瞪着黏黏糊糊,仿佛一块浸透了糖浆的小圆饼一样,贴在男人身上的少年。
第一晚见面时拆了所有家具,在墙上贴满强攻击性的符纸,连床底下都要塞一个剑傀用于防卫的猛男,是你吗是你吗?
阿影难得没有藏匿身形,时不时往几乎融化未一体的两人身上瞥两眼。一直静如死水的湛蓝双眸中有激动的流光划过,仿佛南方温暖的海水上潋滟的波光。
袁已察觉到外界窥探来的目光,不引人注目地侧了侧身子。宽大的衣袍将陆然整个人都笼在里面。淡然的冷香氤氲在陆然周边。
陆然感觉自己仿佛饮了酒一般,脑子里晕乎乎,带着一股酒醉微醺的飘飘然。他紧盯者袁已红艳的嘴唇,面上带着一丝酡红,眼角也晕开艳丽的红色。
他听见自己软绵绵的声音飘忽地仿佛来自天边:“昨天炼制弓箭,磨到了手。我现在十指关节也十分酸痛。”
袁已轻轻一笑,在陆然期待的眼神中,拉起他的手,修长的手指插入他指间缝隙,紧紧扣在一起。
轰然一声,礼花盛放在空中,炽热的火星飞溅,洒下无数流金的光屑。六师姐真的没骗他啊,爱情真的就是爆炸啊。快让爆炸来的更猛烈些吧。
陆然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艰难地抉择接下来要不要昧着良心说出自己心口疼。
城主夫人已经回府了。
知情不报阻碍官府办案多年,理应重罚。但念在她一片真情,且女鬼确实保护了客栈客人。宋珺特赦了她的部分罪行。只罚她拿出所有财产,开设救济所,赡养城中老弱病孤。此外还要茹素三年,每日抄写经文,为之前被吸了精血的人祈福。
城主夫人带着和曹捕头一样惊骇的表情,恍恍惚惚地被扶走了。
一只青色鸟的虚影从门口飞进来,落在宋珺肩头,在宋珺耳边鸣叫几声,啪的一下,化为光点消散了。宋珺放下筷子站起身:“新的归灵法器已经到了,据说是一串用来招魂的铃铛。”
潮生赶紧抓住机会:“宋道友果真神机妙算。”
店小二不甘示弱:“公主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陈楠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陆然听描述隐约觉得这铃铛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眼下他满脑子恋爱,连之后让袁已拜入哪个仙门哪位宗师门下,出师后和他隐居在哪座山头,之后养的猫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完全没工夫仔细回忆。
众人来带后院。地面上浮现出一个六星光芒阵法,莹光一闪,一个青年凭空出现在后院。
一种熟悉的嫌弃涌上心头。陆然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想撸起袖子痛打神经病。
青年眉眼精致,张扬明艳,穿着剑宗门徒制服,腰间所带佩剑剑柄上,刻着忍冬凌霄和缠枝并蒂莲花纹,跟剑卿顾疏泓手上那个剑饰几乎一模一样。
绝了,是剑宗那个神经病。怎么哪儿都有他?
陆然一点也不想知道,重生后的这具酷似剑卿和这个神经病青年男男生子后的身躯,是怎么搞出来的。
他不引人注目地躲到众人身后。袁已还在这里,他要保持冷静,维护形象。要动手也等天黑后再去套麻袋。
那个青年从怀中掏出一物:“仙盟听到诸位报告,重新测算此地灵力阈值,让我带来了新的法器。”
陆然透过缝隙偷看,之间青年手中捧着一串秘银编织而成的金色铃铛。正是之前自己所躺的白玉棺外挂着的招魂铃。
招魂铃是临海城龙兴寺的法器,正好是潮生所在的宗门。不过青年并没有将法器交给潮生,而是自己亲自动手归灵。
铃铛被他绕过树干,打结成圈挂在树上。青年念诵法咒,双手结印,招魂铃光芒闪烁,铃声阵阵,逐渐和树干融为一体。
陆然感到周边四野传来一阵灵力波动,宛如满月潮汐般,像是在和此处遥相呼应。
随着仪式接近尾声,躁动的灵力逐渐收归平缓,变得更为圆滑流畅,令人感到一阵妥帖的慰藉。像是在炼制一件精妙的法器时,在最恰到好处的位置严丝合缝地插入一枚零件。
宋珺点点头:“招魂铃,引领异乡之人魂归故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潮生立刻接话:“仙盟之首‘知天命’不愧是宋道友师尊啊!”
宋珺心想你可闭嘴吧。
青年完成归灵仪式,踉跄退后一步,脸色十分苍白,像是在刚刚的归灵仪式中耗尽了全身所有法力。他调整呼吸,转过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人群直冲陆然。
陆然心一梗,他可还带着□□呢,这都能认出来?
青年收回目光,冰雕玉琢般的眉眼拧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看向楠树:
“这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种蠢人。又弱小,又无能,却还成天做着救世英雄的美梦,顽固愚笨不听劝说,结果至死都一事无成,白白丢了性命。”
宋珺和陈楠都皱起眉毛,陆然也惨不忍睹地看着青年。
不愧是你,真正的神经病就要敢于当着亲友知己的面,在人家的坟头上翩翩起舞。
那个青年丝毫不在意他人投来谴责的目光,继续高谈阔论:“我劝他们,如果再世为人,可千万别再自不量力。就老老实实做个草包庸人,保护好自己的小命,省的到处添乱,像个笑话。”
陆然内心惊叹,这神经病恐怖如斯,精准踩雷上赶着讨打。
果然,都没等他出手,宋珺伸手就要掏鞭子,潮生匆忙阻拦。宋珺瞪了他一眼:“不是说我言如金石吗?我现在让你把他揍一顿,你敢答应吗?”
潮生:“…………”
他努力把宋珺挡在身后,对青年说:“归灵会耗尽灵力,不知道裴道友等会要怎么回去?”
姓裴的青年傲慢地扫了一眼宋珺:“化蛇本生于南疆群妖之森,如今却堕落为魔出现在堰城,事有蹊跷。仙盟命你驾驶佛宗飞舟,跟我一起去南疆找巫族人。”
他念诵法诀,一团光晕出现在掌心:“仙盟让你将锡杖一并带去南疆。这是许可令”
陆然明白了,刚刚青年带来佛宗的法器却自己亲自归灵,是为了让潮生保留灵力给他做船夫。
也亏得潮生脾气好,仔细审视了一遍光晕中的符号,温和地点点头:“确实是我师傅长恩大师的信物。我这就跟你动身赶赴南疆。”
潮生招呼他人散开,从袖中芥子袋内掏出一枚小巧的核舟,抛向空中。
不过径寸的木雕小船逐渐扩大。船身长而窄,首尾昂起,犹如新月。帆船洁白如鹤翼,无风自鼓,上用金粉描刷着复杂的经文。船舱两侧各开四扇小窗,窗棂雕栏上刻着佛门八宝吉祥图。
陆然认出,这就是那晚潮生和宋珺从城主府上赶回客栈时乘坐的飞舟。
当时只顾着吐槽两人为什么不来的再晚点直接给他们收尸算了,没注意到这艘飞船居然如此精巧。陆然围着船转了一圈,只见无数零件完美契合在一起,在灵石催动下,如同乐曲般富有韵律的流转。
宋珺见陆然满眼惊艳,莫名有些不爽:“潮生是临海城龙兴寺的僧人,出门带着飞舟有什么好奇怪的?”
潮生则难得面露骄矜之色:“之后如有机会,我带你去龙兴寺看远洋巨舰,体量是这区区小船数百倍之多。”
宋珺见缝插针挖苦道:“你还想带着陆然回佛宗啊?先看看你那净心是怎么回事吧!”
潮生:“…………”
她怎么还记得这一茬?
陆然有点茫然。他之前可没听说过佛宗那帮和尚,对造船如此感兴趣啊?
剑宗那个姓裴的率先踏上飞舟,不耐烦地敲击着栏杆。潮生向众人一一拜别,到宋珺身前时,更是深深一揖,诚恳地说:
“我囿于内心偏见,差点误伤阿楠之魂,实在是惭愧不已。幸得宋道友教导,才知女儿柔情亦有肝胆赤心。今日暂别,后会有期。”
宋珺不自在地偏过头,讷讷地说:“知道就好。南疆不比堰城,你们多加小心。”
潮生登上了船,飞船上经文次第亮起,船底形成一道气流。
青年像是憋着什么话,一直说不出口。随着腾起的气流,佛舟轻盈地飞起,迅速升上高空,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对着地面的陆然喊道:“剑卿和我都好得很。某些人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回来探望。”
陆然木着脸,心想你们不来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我去找你们?我去剑宗干嘛?去喝前任喜酒啊?
飞舟向着远方急速飞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陆然转过身,看见宋珺一脸古怪地瞪着他:“你该不会跟那个裴思亲……有过什么吧?”
陆然满脸惊恐,断然否定:“怎么可能!当然不是!我俩不熟!别瞎说啊!”
宋珺送了一口气:“那就好。元初四英杰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裴思亲。”
陆然简直无语了。元初四英杰?就这啊?就这个不知道是裴思钦还是裴思亲还是干脆是裴思剑卿,还能成如今青年修士中最杰出的那四个人之一?
他怎么感觉他们修真界要完蛋了啊?
哦,差点忘了。绥和二十年无元婴。摆烂都快成传统艺能了。
宋珺还在继续吐槽:“前几年才刚成名,仗着自己太熙宗师剑卿现在唯一的弟子,成天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跟人人都欠他三百万两银子似的。居然还能和大师兄齐名,叫什么【南刀北剑】。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珺反应过来,背后说人闲话着实有些不得体,略带尴尬地看向陆然。
陆然立刻表示刚刚风好大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刚刚说了啥。
宋珺微红着脸,有些不自然地说:“如今堰城之楠已经归灵,我也要回宗门去了。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如若顺路我还可以送你一程。”
陆然心想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便宜师侄不用白不用。
他微微一笑:“我久仰终南太乙威名,心中甚是钦慕。明日便要启程继续赶赴太乙拜师求学。”
宋珺微微有些惊讶:“这么巧,我正是太乙宗门下五弟子,归灵完成就要返回终南山,可以顺路带你过去。不过……”
她有一丝歉意:“我只能将你带到山脚下,太乙三千阶天梯还得你自己爬上去。”
陆然心想爬什么天梯,等我到了太乙,你各峰师叔都得出来迎接,抱着我嚎啕大哭小师弟受苦了快让师兄师姐看看瘦了没。
不过面上,陆然还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声道谢。又偷偷看向袁已。
袁已之前介绍时说自己也是想要拜入仙门的青年侠客,那不如有跟他一起去太乙得了。到时候他直接把袁已纳入自己门下,让现在做掌门的二师兄给他们分个无人打扰的道观,每天潇洒快活卿卿我我,啊不,是每天潜心修炼,钻研大道。
等一下,那袁已岂不是要改口叫自己师尊了。唔,为什么感觉有点生分了。那不如白天叫师尊,晚上叫阿然。徒弟么,跟师傅论道忘了时间同睡一屋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正当陆然沉于美梦无法自拔时,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客栈短短数日,袁某见诸位斩妖除魔,法力无边,心中艳羡,更坚定了修仙求道之念。愿我们都前程似锦,早成大道。期盼有朝一日,顶峰再见!”
众人回头,见袁已手上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的行李,带着一丝不舍凝望着陆然:“陆公子,离别有期,相逢有时。我们今日就此别过。”
他唯一拱手:
“告辞。”
陆然:“…………”
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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