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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然顶着神色的眼圈出门。不出意外地看见同样憔悴的周青鸾。陆然拼命克制想暴打他的冲动,打着哈欠站到众人身后。

傅晓满脸疑惑:“你们俩怎么了?武试前夜还要熬夜学习?”

阿影居然难得现身了,默默站在一旁围观。

宋珺面露关切:“小师弟你没被欺负吧?”

余不尽咬了咬下唇,芦笋一般嫩白的手指微微蜷起,揪住了袖子。

从前他才是众人关心呵护的焦点。陆然一来,师兄师姐的目光都不在他身上。他鼻尖一酸,委屈和失落涌上心头,如同离巢的雏鸟引人怜爱。但还是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然儿师弟不用过于紧张,尽力发挥就好。”

陆然一个人都不想搭理,装作没睡听不见的样子默默低头往前走。傅晓看着他俩蔫了吧唧的样子,突然说忘带了东西要回去一趟。

太乙宗内有禁制,不允许御器飞行。其余几人继续徒步往山顶走。快到演武台时,傅晓赶上了他们。

陆然看见他先走到周青鸾身边说了什么,紧接着又悄悄来到了陆然身旁,将一样东西塞在他手中。陆然摊开手心,一个薄薄的透明容器里放着一枚小小的碧绿草叶。

傅晓弯下身轻轻地说:“含在舌下,一刻钟内起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傅晓拍了拍他陆然后背,直起身子走到了最前面。

陆然心中涌过一丝暖意。傅晓不仅继承了他父亲的刀法,还学习了母亲那边南疆巫族的草药。这是看他萎靡不振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特地悄悄送来提神的药物,帮他振奋精神。

陆然怀着感激之心,捏碎容器,将叶片放进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

辛辣中带着尖锐的酸,酸辣的刺激之后,便是悠久的苦涩,仿佛无数钝剑挤压着舌尖。好不容易挨过苦味,舌翼两侧感受到一丝清甜的回甘,还没等细细呷品,又是猝不及防的齁咸。

陆然感觉口腔内仿佛如火灼烧。

大意了。

差点忘了,四师姐——尽管她从不承认自己是太乙弟子——虽然学草药。但她学的是南疆巫族的巫医。上辈子他在四师姐那儿就没见过什么能吃的东西。

本来上辈子被骗过无数次后,他痛定思痛立下誓言,绝不品尝品尝四师姐端过来的任何食物。结果重生后放松了警惕,万万没想到四师姐儿子的手艺那更是青出于蓝。

走在最前面的傅晓神色如常,和余不尽有说有笑,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们一眼。

果然是四师姐的儿子,恶劣的品行简直一模一样。

陆然痛苦地皱着脸,一撇看见周青鸾也是一副五官扭曲到处找水的样子,心态微妙地平衡了。

虽然万分难吃的惨绝人寰,但见效很快。随着药片消融在口中,被迫听人通宵修屋顶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抖擞,体内灵力充沛,运转顺畅毫无滞涩。

几人站在演武台前。陆白早已端坐在圆台正南方高座上,亲切地向众人点头示意。陆然昨晚光顾着周青鸾了,差点忘了材料库那事。现在看见陆白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密语传音,陆白脑中炸开一个愤怒的咆哮:

“陆白!材料库是怎么回事!”

陆白揉着嗡然作响地太阳穴:

“哎呀,小师弟你不在掌门之位不知道管理门派的辛苦。仙盟人情打点,来往周转,都是要用材料的嘛。”

陆然怒极反笑:“人情世故用得上四楼的材料?你倒是告诉我千绞蛛丝给了哪个门派,我明天就下山去要回来!”

陆白言辞闪烁:“哎呀,这都过去好久了,我也不记得了。小师弟你赶紧热热身准备武试,你这几个师兄师姐可都是很凶残的哦。”

昨天那种无力的隔阂感又涌上心头。陆然努力克制心中翻腾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

“陆白,你跟我说实话,太乙到底怎么了。”

陆白被这句话后隐含的哭腔吓了一跳,立刻坐直了身子,不安地看向台下:“对不起对不起,是师兄不好,阿然你别难过。我错了。”

陆然别过脸不看他。他道歉就不能换个新词吗?

陆白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实话。”

陆然转过头,看见高座上陆白一脸严肃:

“其实是这样的。都怪那游归鹄,实在太可恶。叛出师门堕落魔界。”

陆白语气沉痛:

“明抢暗偷,唯利是图。库房珍宝,都被他抢走了!”

陆然:“……三师兄又不是器修,抢那些东西干嘛?”

陆白无比自然地回复:“哎呀,小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鸟族在春天求偶时,会用闪光的物品装饰巢穴吸引配偶。估计都被他运往魔界不知道讨谁欢心去了。”

陆然无语,总觉得逻辑说得通,但好像又怪怪的。他正盘算着再多问几句,陆白趁机会赶紧清了清嗓子,冲众人说道:

“陆然初入太乙,今日武试第一场,便由他对阵太乙大弟子,傅晓。”

陆然:“…………”

让他一个器修跟傅晓打?

这是公报私仇吧?这就是在堂而皇之公报私仇吧?

演武台是一个圆形石台,边缘刻有阵法,会阻止致命的杀招。如果有人濒死,会被简单治愈后强制转移到台下。

当时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

【太乙阵灵】,陆之凌。

陆然前世的师尊陆之凌是当代最杰出的阵修,和长留“药神”裴决明、昆吾“剑卿”顾疏泓、龙兴“佛心”苦济佛一样,同样位列太熙五宗师之位。

陆之凌跟裴夫人曾是闺中密友。演武台上的阵法具有治愈效果,就是裴夫人帮忙完成的。

但是眼下这个演武台跟记忆里又有一些不同。陆然沉吟片刻,询问陆白:“这个演武台是不是重新建过?”

陆白眼角一抽,刚要开口,就看见陆然威胁地瞪着他。

他梗了一下,神情诚恳答道:

“其实是这样的。都怪那游归鹄,实在太可恶。叛出师门堕落魔界,路过演武台看不顺眼,不讲武德随手炸了。现在这个是新建的。上面的阵法由我的二徒弟白凌重新设计刻画。保留原有效果的基础上,又增加了缴械束缚伤人者的效果。”

陆然将信将疑,走到演武台上,和傅晓相对行礼。傅晓解下背后长刀:

“傅晓,元婴修为,师承太乙‘知天命’,法器为陌刀,名唤【不平】,重六十斤,长八尺。”

陆然第一次能明目张胆地观察不平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印象里不平刀要比现在重一点。

他传音给陆白:“大师兄的不平刀……是不是也重新冶炼过?”

陆白用扇子半遮面部看不清神色:“其实是这样的。都怪那游归鹄,实在太可恶。叛出师门堕落魔界……”

陆然有些无语,行了知道了,又是游归鹄的错是吧。

他转回视线看向傅晓:“陆然,修为……当年有没有结金丹来着……算了,就算筑基八层吧。师承太乙陆之……好吧师承太乙陆真人。散修。法器为……”

对哦,他连个能攻击的法器都没有。他望向台下:“谁有剑借我一把?”

陆白在台上咳嗽一声,翻转扇面,露出今天题的字:

“自力更生”。

陆然:“……行吧。那我的法器是铜灯,无名。重五六斤吧。”

他召唤出魂灯提在手里,冷漠地瞥了一眼台下的周青鸾,颇为诚恳地看向傅晓:“砸人应该挺疼的。”

陆白差点从座上跌下来:“快把你的灯收起来!小余把你的剑借给他。”

余不尽一怔,心中泛起苦涩的涟漪。从前都是师尊将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从没有人向他要过什么。如今陆然才来第三天,就让他把剑借出去。他是不是真的要被取代了。

余不尽递黯然地垂下睫毛,眼角擒着一丝泪花,一手绞紧衣摆,一手递上长剑,低低地说:“我这剑不过是寻常弟子练习佩剑,没有名字。长三尺六。”

陆然接过长剑。平平无奇的长剑,简单刻了一些风纹,轻巧灵动,很适合陆然这种不精武艺的修士使用。陆然随便挥舞两下熟悉手感,重新站到了圆台中央。

傅晓神情肃穆:“宗内比武,点到为止。但也不会放水,小师弟你尽管发挥全力。”

陆然平稳心境祛除杂念,感应手中剑的震动,凝神聚气,提剑向傅晓刺去。傅晓站在原地寸步未移,微微侧身避过,陌刀刀柄扫向陆然双膝。

陆然陡然变化身姿,左脚蹬地借力,自右下方斜刺上来,傅晓单手持刀立于胸前格挡。在长剑即将和千钧刀相接时,陆然又转化了攻势,旋身避过,刀剑锋锐险险错开,手腕一转从上方挥下。

傅晓执刀上挑,陆然迅速收剑,再次和刀刃错开,飞身后退。

他紧盯着傅晓。短短三个回合他能辨认出,这正是前世他的大师兄,也就是傅晓亲身父亲的招式。他生前曾经无数次看过大师兄演练刀法,如果能预判下一步出招……

手中长剑震颤,低沉地鸣响。

陆然深吸一口气,再次抢先出招。不求力道,只求快。抢攻,速攻,每次剑招使到一半,就立刻调整步伐转换方向。衣袂翩飞,流风回雪,十分好看,但实际上连不平刀都没碰上。

傅晓没有丝毫放松,他感觉新来的小师弟似乎对他的刀法非常熟悉。一串看似没用的动作似乎是在试探、诱导他出招惯性。他索性如陆然所愿。

陆然再一次从正前方袭来,他知道傅晓会斜刀抵挡。果不其然,千钧刀自左上挥下。陆然抓住机会,突然将长剑转到左手,向傅晓几乎就没动过的双脚刺去。不像之前玩闹般上下飞舞,这一次,剑意肃杀,剑锋若一道凌厉的弧光。

傅晓异常冷静,似乎早就预料到陆然会在此时使出真正的杀招。千钧刀在他手中仿若活物,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长剑砍去。

傅晓手中有分寸,知道陆然不是剑修,一直留了力道。但是这一次,居然还是没有听到刀剑相接的铮鸣。陆然手中的长剑在瞬间抽长,化为长蛇一般的锁链,避开刀锋,牢牢缠住了傅晓右脚。

陆然当然不是剑修。他是个炼器的,之前半途而废的进攻都是因为他还在炼制长剑。短兵相接会打断炼制,相撞后触感也肯定会让傅晓察觉异样。

傅晓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长刀在地上一磕,借力袭来,脚上的链条从另一侧甩去封住退路。陆然心中一惊,右脚被缚,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断开锁链,而是顺势进攻。现在反而是他的武器被钳制。

陆然咬牙,灵力和长链共鸣,柔软的链条瞬间硬化为细细铁片挡在身前。铁片几乎瞬间被斩断,傅晓正要收住劈下的长刀,却感觉刀锋碰上一股带着霜寒之意的剑气。

傅晓一怔,看向陆然手中仅剩的剑柄。

剑身已经断裂,但是断口处似乎还有一把无形的利剑牢牢护在陆然胸前。

陆然皱眉,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微微绞痛。

傅晓卸下力道,翻转刀身,刀背轻轻磕在陆然肩上。那道剑气已经悄然消失了。他收刀于后,认真地看着陆然:

“聚气为剑,你是天生剑骨?”

陆然茫然:

“剑什么骨?”

傅晓走到陆然身后,右手抵在他背上,示意他放松身体。一道浑厚的灵力注入陆然后背,顺着脊骨向下流向双手,又顺着手臂骨骼回归傅晓掌心。

傅晓收回灵力,转回陆然身前,面色复杂地问:

“小师弟,你之前有没有发现,自己在习武方面有过人天赋?”

陆然无辜的举起手中断剑——

半炷香都不到,剑都断了。他要是有武学天赋就有鬼了。

傅晓叹了口气:“小师弟,你是天生剑骨,百年难遇的绝佳剑修资质。上一个天生剑骨的,还是是太熙“剑卿”顾疏泓。算一下时间,新一个百年的剑骨确实该出现了。”

他的眼中颇有点金玉蒙尘的哀怨,开始尝试劝学:“你要是愿意习武,可以随时来找我。”

陆然震惊,顾疏泓你听见了吗顾疏泓,你原配道侣跟你一样天生剑骨,如果不是因为学了医,现在估计也是跟你齐名的一代剑卿了!

一怒之下可以一剑劈开负心渣男洞府的那种!

他有一丝心动:“我错过了幼时启蒙阶段,现在还能练剑吗?”

傅晓眼神坚定:“当然。只要每天挥剑一万下,很快就能赶上进度。”

“多少下?”

“一万下。怎么?是不是嫌少了?其实师弟你身负剑骨,剑魂天生熔于你的骨肉之中。每天挥剑两万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然果断道:“告辞。”

他向傅晓行礼后,反身收回地面上残损的铁链。还好只有一处端口,复原很容易。估计傅晓也是考虑到这是余不尽的剑,才没有将链条尽数斩为碎片。

陆然一边聚灵将剑复原,一边满脸轻松地往圆台边走去,丝毫不见落败后的懊恼。

傅晓是现在这一代青年修士中的翘楚,元初初年突破元婴的四名顶级天才修士之一。自己身为没什么攻击力的器修本来也没想着能赢,只要输的不丢人就好。

他刚准备下台,就听见高座上的陆白清了清嗓子:

“武试第一场,傅晓胜。输者留在台上,继续跟下一个人比试。”

嗯?这是什么规定?不该直接换人上台吗?就算是车轮战,也不该是他留下啊?

陆然面无表情对着傅晓冲台上一指:“陆……你师尊说错了,应该是你继续打。”

傅晓安抚他:“师尊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深意。小师弟坚持一下,长时间不间断试炼有利于发挥自身潜能,激发根骨中的剑意。”

陆然无语,这明摆着欺负人能有什么深意。

傅晓眼中,陆白是不是自带一圈纯洁的圣光,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重生到医修身上的器修,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傅晓干脆利落地下去了。陆然没办法,只好尽快修复长剑,重新站在了演武台中央。

下一个上来的是周青鸾。他背后的禁言符被暂时解开了。

两人行礼,周青鸾幻化出翅膀,飞到空中:“小师弟你是天生剑骨啊真是太厉害了大师兄让我多跟你磨一会挖掘你的潜能。小师弟别害怕我们昆仑青鸾一脉素来纯善慈悲济弱扶倾我会手下留情的。话说我今晚什么时候能来给你修屋顶你看亥时行吗这样我还能早点去睡觉。”

陆然一个没忍住,差点把手上的剑直接砸过去。

周青鸾虽然废话贼多,但居然是个法随心动,言出法随的符修。他舒展背后双翼飞在空中,张口吟唱。不需要符纸,以灵为笔,复杂古老的符文就在上方凭空显现,无数法咒从天上倾斜而下。

关键他还挺实诚,勤勤恳恳听从傅晓的话,几下就能解决的战斗被他硬生生拖了一刻钟。陆然累的要死,随便一撇看见座上陆白居然看戏看的挺开心,心里愈发暴躁,幻化出铜灯就要朝周青鸾砸过去。

陆白吓地差点从座上摔下来,赶紧密语传音:“孽子!你打不过叫停就是了,何苦摔你这命根子!”随后起身宣布:“第二场,周青鸾胜。陆然留在台上,对阵阿影。”

阿影压根不认自己太乙四弟子名号,本来不想参加比试。被宋珺催促后,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台。

陆然刚刚为了躲避从天而降的法咒,东奔西走十分狼狈。阿影看着他额头上缀满的汗珠,有些不忍,低声说:“我会尽快结束。”

陆然大喜。两人跟行礼完,阿影飞身上前,陆然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残影,下一秒,暗光一闪,曳影刀就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陆然:“…………”

谢谢师姐,真的好快。

阿影默默下台换上宋珺。宋珺挥了挥金鞭,甩在地上发出雷鸣般巨大声响,有些担忧地问:“师弟你还能坚持吗?”

陆然哭丧着脸,提起长剑。

两人缠斗在一起,最终以宋珺舞动长鞭将陆然赶出场地告终。其中陆然又莫名召唤出一次剑气。傅晓在台下喜形于色,又想起这位剑道天才居然是个器修,颇有些丧气。

宋珺下台,陆然喘着气,看着陆白将余不尽召过去,将自己的天师剑给了他。

陆然愤愤传音:“你有剑居然不借我!我不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吗?我不是你可爱的师弟了吗?我没看错的话,这把天师剑还是之前我为你锻造,做为生辰贺礼的吧?!”

陆白匪夷所思地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废话!你还好意思问?鬼知道我的天师剑到了你手上会被炼制成什么样!”

陆然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里经过几次匆匆炼化,已经完全变形扭曲,几乎成了废铁的长剑,差点就被他说服了。

陆白语气森然:“我警告你,千万别想着把炼器那一套鬼主意,用在你送我的这把天师剑上。要是这把剑有一丝一毫损伤变形,我就让傅晓天天给你熬大补汤。”

陆然无语:“……那我怎么打?”

陆白舒舒服服坐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打。你身为前辈,对上师侄居然一个也打不过,你不嫌丢人吗?小余是修文道的,不怎么练武,你赶紧打。”

陆然放弃跟陆白这种无耻之徒争辩。余不尽上台,行礼开打。

两人一个学文一个炼器,剑术菜的不分伯仲,打的难解难分,不知道在太乙哪一位的身法更加下饭。最后陆然通过灵活的剑身形变,以微弱优势取得胜利。

太好了,终于能下去观战了,这才是正经器修该做的事。陆然喜上眉梢,高高兴兴下了台,却发现余不尽交还天师剑后,在陆白的示意下也郁郁寡欢地往回走了下去。

陆然不解:“不是说输的人留在台上继续打吗?他怎么也下来了?”

陆白义正言辞:“小余是文以载道修习文法的!刚打完一场当然要休息一下!”

陆然:“……陆白你是不是忘了我其实是个炼器的?”

陆白果断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亲自体验下来,感觉怎么样?我带的这届太乙弟子实力都还不错吧?”

陆然也隐约察觉到,陆白让他留在台上,并不是单纯地想欺负人。这是想让他通过亲身上场比试,了解他的太乙后辈们的修为战力。

就跟炫宝一样,有了好东西赶紧让他也看看。

陆然心中微微一暖,听见那边陆白还在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十分欠打地炫耀:“我还有个二弟子白凌,跟我们师尊一样是个阵修。也是元初四英杰之一,和傅晓合称太乙双壁。等他回来我让他再给你比划一下。”

陆然心中琢磨了一下“白凌”这个名字:“我当时听他名字我就感觉跟师尊有渊源。他跟你们天师白家又是什么关系?”

陆白一边招呼傅晓和周青鸾上台,一边回复:“是我哥哥的孩子,但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在太乙专攻阵法之术。”

台上周青鸾化为原形,更为敏捷,每一声鸟鸣都是一道复杂的咒术。傅晓手中的千钧刀组成一道密不可透的护壁,精准地将法术弹开。

周青鸾逐渐体力不支,密集的术法出现漏洞。傅晓抓住空隙,蹬地飞身,以刀背劈去,青鸟被陌刀压制,即将摔到地面的一刻,被傅晓抓住后颈轻轻放下。

陆然赞叹:“傅晓的刀法很聪明。不平刀重新锻制后,减轻了重量。虽然削弱了大师兄以前劈山倒海的气魄,但却更灵巧细腻了。”

陆白洋洋自得:“夸,继续夸。”

下一组是阿影和宋珺。这一组结束的非常快。阿影的近身偷袭能力过于彪悍。宋珺稍没留神,就被阿影成功绕背。

陆然密语跟陆白交流:“宋珺的智谋和武艺都很漂亮。她真的要斩断尘缘修仙了?你是怎么把人家大周的公主骗来太乙的的?”

陆白睁大眼睛:“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之后余不尽和傅晓搭档,陆然将修复好的长剑交给他。这两人与其说是对战,不如说是喂招。傅晓作为导师,在一架一式耐心指导。

约一刻钟后傅晓收刀,余不尽满面运动过度的红晕,喘着粗气下台。

陆白很是欣慰:“还行,之前在傅晓手中小余连一炷香都撑不下来。”

之后几人又两两交战。宋珺修道时间不长,法术修为远不及周青鸾。周青鸾又死活不肯从天上下来,全程压着宋珺打。

后来宋珺又被傅晓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又细腻如蛇的刀法缠住。傅晓凶悍的长刀破开长鞭的防御,近身强攻。宋珺落败下台时,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

周青鸾作为符修无可挑剔。跟傅晓打完后,连着胜了余不尽和宋珺,现在对上阿影,法术对着台面一顿狂轰乱炸。

阿影是来自南方海岛的异国人,不会中原仙道的御剑飞行之术。只能一直躲在演武台边缘的阴影中,看起来毫无办法。

周青鸾愈发猖狂,盘旋在高空大喊:“还有谁能管我!我看还有谁能管我!”

陆然捂着耳朵,和旁边的宋珺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刀人的心。

就在几人以为要以平局结束时,只听咻一声轻响,一直潜伏在暗处的阿影袖箭偷袭得手,成功把禁言符贴在了周青鸾身上。

周青鸾顿时噤声。台下所有人都被喋喋不休的周青鸾烦的不行。见到如此喜闻乐见的场景,台下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傅晓和阿影的比试是最受人期待的。一个是仙门刀法世家传人,一个是被称为“袭影者”的大周最精锐的影卫。

傅晓使用不平长刀。阿影使用的,则还是之前那两把可以随心所欲召唤的,名唤【曳影】的黑色双刃。

阿影的藏影之术,在大白天光秃秃的台上太受限制,傅晓跟她约定,自己也不再陌刀上施加法术,两人纯粹以体术相拼。

阿影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她瞥了一眼傅晓手腕上的红绸,舔了舔唇,湛蓝的眼瞳中划过一丝光亮。她抬起曳影刀指着傅晓的下巴,让他将禁锢法力的【牵绕】绸带解开再跟她打。

傅晓笑了笑,正色解释,师尊教诲,绝不可对着同门解开禁制红绸。

阿影冷哼一声,让他不必放水。两人相对行礼后,很快就缠斗在一起。

傅晓的陌刀和阿影的曳影双刀招架碰撞。阿影身若蝙蝠翩飞,双刃诡秘如风。傅晓心如泰山稳定沉着。刀光剑影,变幻莫测。兵器相接,琳琅之声不绝于耳。陆然看的津津有味。

陆白也面带笑容:“阿影的双刀也用的越来越克制了。她之前遇到强敌,只会用些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歪门邪道。我和傅晓宋珺花了快一年才给她掰回来。”

当啷一声,傅晓的长刀再次和阿影的双刃撞在一起。阿影左手脱力,黑刃落在傅晓身后。只剩一把刀的阿影孤注一掷,竟然是拼着自己被陌刀斩伤也要将右手的刀插进傅晓胸口。

陆然惊悚地问陆白:“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同归于尽了?”

他知道陆白看着从容淡定胸有成竹,其实根本啥都不懂。他主修卜算一道,剑法说稀疏平常都是抬举他,之前连陆然一个器修都能把他吊着打。

演武场上由他们的师尊,太熙“阵灵”亲手设计,又由如今最出色的青年阵修复原改造,按理说不会出现意外。但按照阿影那速度,真动了杀心,很可能等不及阵法生效,对手就凉透了。

陆白身子微微僵直,传音过来的语气却依旧从容:“没事,我相信傅晓有分寸。”

台上两人丝毫没有在意台下紧张的气氛。傅晓面对师妹居然丝毫没有手软,长刀全力劈下。陆然刚要喊出声,被宋珺一把拦下。

她的武学造诣是台下几人中最高的。此时正目光炙热地盯着台上阿影。

很快陆然就明白傅晓为什么没有卸力了。

一片乌云不知道何时遮住了太阳,整个演武台都被笼罩浅浅的影子中。

以命搏命的架势只是个幌子,阿影持刀的身影骤然消失,右手刀叮铃一声落在地上,再现身时,手中握着之前像是脱力掉落的左手刀,刀如满月从傅晓背后刺来。

她看到了乌云,算到了此时会有阴影,才故意诱使傅晓之前注入全力劈下。此时傅晓已经来不及转身。台下宋珺紧紧抓住陆然的手臂。

陆然却没有她那么激动,他注意到傅晓之前劈下时右脚悄悄后撤了一步。

铛一声。

阿影手中的刀被震飞了出去。傅晓的刀劈下后没有砍到地上,而是顺势划到背后,接住了阿影的刀。傅晓注入全力的一击直接将阿影的刀震飞了出去。他直到此时才有时间转身,之前完全是凭借预判盲打。

他也看见了乌云,但是阴影转瞬即逝,遁影之法必然只有一击,于是就将计反击。傅晓的不平刀刀背劈到阿影侧肩,阿影被迫翻身后跃。

阳光透过乌云重新找到地面。阿影失去双刀,只能认输。

陆然叹惋:“可惜了,这要是在晚上,傅晓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其他人显然也这么想。宋珺上台把阿影带了下来。阿影最后被不平刀背击中的肩膀一片青紫。宋珺明知练武受伤流血无可避免,还是忍不住瞪了傅晓一眼。

傅晓倒是心态挺乐呵,朝陆然招了招手让他帮忙上药。阿影的计谋其实几乎就要成功了。他的背部被飞出的刀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好在并不深。

陆然熟练地给他包扎伤口。傅晓细腻如蜜的肌肤显然是遗传自他母亲。他父亲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都奔波在外做社畜,啊不是,在外执行任务。用不修边幅来形容简直都是抬举。

他绕到傅晓身前,意外发现他胸口居然还点了一颗朱砂。鲜红欲滴,像是一粒鸽血宝石。陆然有点发怔,抑制不住地想触碰一下这颗朱砂痣。

清醒一点,这是你大师侄啊!陆然的理智在脑海里咆哮。

余不尽站在一旁低着头,双手握拳指甲压进指腹中。

陆白传来的密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自古英雄出少年,仙盟百家少年英雄,当以太乙为首。”

陆然真心实意地夸赞:“二师兄主持太乙真的辛苦了。”

陆白站在高座上,默默看着台下几人,周身仿佛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灰白的发丝飘散在空中,他抬头望着远处雾霭迷蒙的群山,眼中似有云笼雾遮。

像是跨越重重山海,看向几十年前的时光。

——————————————————

太乙宗祠禁地。

贡台上,胡峰大小,背生双翅的灵器默然无声。

巨大的山河舆图静静挂在贡台后方的高墙上。栩栩如生的山川湖海间,零星闪耀着几个微弱的光点。

突然,仅剩的那几个细微的光点中,又灭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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