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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角宫灯透出的昏黄烛光映照着小娘子莹白的面颊,她以面对着他的姿势躺下,乌发散乱,明眸清亮。
他毫无防备地被她一拉,身体倾斜,及时稳住,一只手撑过她的腰际,抵着她腰间上的软肉,半跪在毡毯上。
两人隔得极近,一低头,甚至能看见小娘子脸上细白的绒毛,和那双跃于宣纸上,恨不得将人掐入身体内把玩的灵动双眸。
她擒着他的手,神色天真无邪,往她的颈窝上送,触到那细腻肌肤的一瞬,楚南瑾掌心火热,像有火团烧了起来。
小娘子浑然不觉,粉唇开开合合,无所顾忌地絮絮叨叨着。
中衣松松垮垮,颈处的肌肤白得亮眼,泛着薄红。
像一只主动被狼犬叼住,还丝毫不察的绵羊,浑然不觉地在狼犬跟前绽放。
烛光跳跃得有些紊乱,昏黄的光晕一下子窜在小娘子粉嫩的唇上,一下子又交错到颈窝下,精致的蝴蝶骨。
乱人的视线。
惶惶烛火下,视觉格外清晰,感官也不断放大。
她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喷洒在他脸上的吐息。
那日江公公所说,并非妄言,楚南瑾勤于政务,并不耽于男女之情,对于敦伦之乐更是兴致寥寥。
因此他面色平静,薄唇轻抿,似乎丝毫不被眼前的美色所诱。
却没有将手抽回的意思。
掌心的温度,愈来愈热,逐渐燃烧蔓延到四肢。
这屋内的地龙,确实烧得太旺了些,西域进贡的羊毛毡毯,也确实保暖过了头。
掌下的肌肤被灼热的掌心烧得滚烫,再无初时覆上的凉意,厚掌不再满足,不知何时,已不听使唤地挪了开去,寻了个更舒适凉快之地。
当看清掌心的落处,冰面擘裂,琉璃眸中划过一道暗芒,腾起一簇火,而她的肌肤凉,是灭掉这捧火的唯一良药。
“现在成了吧?”她咯咯笑了两声,“好痒痒呀。”
银铃般的声音,让兴起的火苗腾成燎原之势。
在小娘子无意识的撩拨下,心底那头沉睡已久的野兽,徐徐斜开猩红的眼。
楚南瑾是温润端方的太子,亦是她孺慕依赖的兄长。
他时刻保持着过人的冷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有分寸。
但她要将他的手抽离那一刻,他却不动如山,她那双水眸疑惑地睁着,凝望着他。
楚南瑾兀自笑笑。
小娘子屡次三番大胆放肆地挑衅他,他又如何能轻易地放过。
再出声,声音中带了丝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暗哑,“不成。”
姜念兰总觉得,哥哥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瓜子,也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让哥哥不高兴的事。
颓然地耷下眼尾,瘪着嘴问“难道你摸我,非但没有降火,反而火气更大了?”
楚南瑾知晓,她说的此火非彼火,她天真纯澈的小脑瓜里,怎会滋生出他那些肮脏龌龊的念头。
主动送上门的娇花,得让她知晓这样做的代价。
否则,以后若是胆大包天,对旁人如此……
他眸光一暗,反客为主,擒住她的手,缓缓往衣襟那处带,翻过她葱玉般的手指,挑起那处衣领,施了些力道,让她撑起那块衣料,冷空气渗了进去。
姜念兰主动脱下的褙子和斗篷,正孤零零地躺在一旁,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贪图方便,她没套肚兜,领口空荡荡的,钻了风进去。
姜念兰觉得有些凉,想放下手,却被楚南瑾勒令道“别动。”
她委屈极了,不知哥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却也乖乖地不再动了。
楚南瑾松了她的手,平静挑开襟上的垂带,穿过那档钻风的空隙,游蛇般地滑了进去,荷尖被冷风灌得可怜兮兮,一触,便颤巍巍地立起。
楚南瑾虽指法不精,时间长了,却也捻得顺手。
他本只想略施小惩,让这不乖巧的小娘子得到教训,此事就算盖过,却又舍不得退开。
一股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姜念兰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耳垂痒痒的,有些难受,她想阻止哥哥,却被他禁锢住了手,一抹红从耳尖渲染至了两颊,她拱起后腰,像一只被大浪冲至岸边的鱼儿,微张着嘴,喘不过气来。
楚南瑾静静地望着她。
想灭的火非但未灭掉,反而一触即发,恨不得再深入些才好。
小娘子露出雪白的肩颈,启着红唇,偶尔溢出轻哼,莹白的肌肤泛着粉意,荷叶尖充盈饱胀得犹如鲜美的果实。
这般模样,在他跟前展露也就罢了,若是对旁人……
他现在娇养着这只娇气的小猫,养得很是趁手,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还不想放手。
除了他腻了倦了,否则让旁人染指,他绝对容忍不得,他会杀了那人,再将这只不懂事乱惹火的猫儿关进金丝笼里。小猫如今这般娇气,怕是受不得几天苦,就得娇声娇气地来哀求他。
思及此,眸中的暗色卷成带有薄怒的漩涡,对那乖乖在他手下承欢的荷叶尖也不客气了起来,用力一摁。
听到姜念兰的痛呼声,楚南瑾回过神来,毫无温度地睨了一眼,却没收力。
小娘子醒来后一直被娇宠着,哪里这般疼痛,半阖着眼,嘴边溢出“呜呜”声,眼角洇出泪珠,小模样可怜极了,而他光想着小娘子对旁人示娇的画面,竟将那粉荷尖掐得殷红。
若是不好好哄,怕是又要闹脾气。
“这下成了。”
抽回作恶的手,反搂在小娘子纤瘦的后腰,一把将人带了起来。
姜念兰伏在他的肩头,忽然“哇哇”地哭了起来。
楚南瑾往外走,闻声微顿脚步,柔声问“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无缘无故掐我干嘛,掐得我痛死了呜呜呜呜,我不喜欢你了,你这个坏蛋呜呜呜呜……”
楚南瑾不问还好,一问她“怎么了”,心里头的委屈决堤而出,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向他。
“你不仅掐我,还凶我!不就摸了你一下嘛,你怎么那么记仇!疼死我了,都肿了……”
楚南瑾脚步顿住,险些迎面撞上门楣。
肩头震了震,姜念兰疑惑地侧过头,一双宽大温厚的手覆住她的嘴,一声叹息,“哥哥给你道歉,是哥哥小心眼,好妹妹别哭了,哭得哥哥难受。”
小娘子却还是低泣不止,甚至报复性地用尖牙咬着他的虎口。
走入冒着氤氲雾气的盥室,姜念兰哭累了,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抽抽噎噎的,将楚南瑾肩上那块布料洇得濡湿。
楚南瑾将人放在盥室的矮榻上,让她背靠着软枕,转身走到浴桶前,提起水上漂着的瓠瓢,舀起浸过花露的浴水,探了探温度,轻嗅了下香味,转头走到还在生闷气的小娘子跟前,软声哄着。
“念兰不是要全身香香的?哥哥特意让宫婢摘了新鲜花瓣,碾成花露,倒入这一桶浴水中,效果甚好,香气挥发得快,再在这儿撅嘴巴,香味都散完了,可莫要怪哥哥。”
姜念兰侧着头,一直没看他,听到这话,有些心动,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过去,死死抵在榻底下的脚尖松了松,楚南瑾轻轻一拽,就拽了出来。
“脱了衣裳,下到浴桶里去。”楚南瑾附耳轻声道,“哥哥一会儿就来。”
她还生着气呢,没想到哥哥竟然出尔反尔,说伺候她的,却让她一个人下浴桶。
好哇好哇,罪加一等!
楚南瑾走出几步,听到陡然溅起水浪的“哗啦”声,笑了笑,闭着眼都能想到小娘子气冲冲的模样。
——
姜念兰气呼呼地将脸埋进水面,憋不了多久的气,几息便“咕噜咕噜”吐起水泡,赶紧钻了出来,大口呼吸空气。
哥哥没有骗她,这掺了花露的水果真好闻极了,不小心咽了一口,就跟含了花蜜似的。
她捧起一手的水,从胸前浇下了下去,那只瓠瓢被哥哥随手挂在了高处,她够不着。人走就走了,该给她的东西也不知晓拿下来,想到这儿,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水珠缓缓流下,漂浮的花瓣游了过来,正巧接住,花瓣尖端抵着她胸前的凸起,带来密密麻麻的痒意。
姜念兰想起方才的画面,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虽然感觉很奇怪,但也渐渐适应,甚至觉得有些舒服。
可后来,哥哥突然掐她,掐得她很疼,连她眼里泛起泪花也不松手,她就生气极了。
长发在水面铺开,下颔抵着桶沿的小娘子眸中一会儿是羞意,一会儿是愠怒。
门外有脚步声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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