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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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渊连忙追赶上前解释：“染染，你别生气，我，我不知这里头的意思······便是见着她送我，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还以为只是随手赠······”

但未等他的话说完，云倾染早已去了一个卖糖人的摊子。

云倾染对着卖糖人的小贩指着墨凌渊，要求卖糖人的小贩照着他的样子给自己捏一个糖人。

墨凌渊在一旁丝毫不敢有异议，只想着要怎样才能哄着云倾染不要再生气了。但刚刚太着急没反应过来，现在一想到云倾染生气是因为吃醋了，就觉得糖人摊上的蜜糖实在是太过浓郁了，他都不曾吃糖舌尖上却有了齁人的甜味儿，一直甜到了心坎儿里。

墨凌渊心中窃笑，又怕惹得云倾染更生气，赶紧轻咳了一声作为掩饰。但是云倾染一看墨凌渊那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突然就觉得好气哦！

正巧小贩的糖人做好了，云倾染抓过糖人面对着墨凌渊一口咬掉了糖人的头，恶狠狠的嚼碎后咽了下去。

目睹这一幕的墨凌渊感同身受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的心有余悸。

墨凌渊：“咳，咳，咳······”

云倾染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的憋闷也散了几分，哼了一声，转身扭头就走。

墨凌渊紧忙丢给糖人小贩一块碎银子就追了上去，对糖人小贩叫着要给他找银钱的喊声充耳不闻。

糖人小贩：“诶，公子，公子，我还没找给你银钱呢······”

人潮之中，川流不息的是人间的烟火气息，欢声笑语中，只见云倾染离墨凌渊越来越远。

墨凌渊知道是云倾染故意要把他甩在身后，但事情不解释清楚任由其自行发酵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于是墨凌渊用了瞬行术，直接瞬移到了云倾染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他正准备要出声解释，话音尚未启，墨凌渊就感觉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在了左侧脸颊上，截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只见着了一袭绯色红裙的云倾染，正站在万盏花灯明灭闪烁的灯火里笑出了“纨绔公子”的味道，手中执着一把折扇调笑似的拍了拍墨凌渊的脸。

云倾染丝毫没想过墨凌渊会怎么想，只是一时玩心上头，想好好戏弄一番她的大冰块，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假正经真混蛋。

云倾染：“这位公子，我观你面容清隽，风姿绰约，深得我心。如今本姑娘看上你了，想把你掳回家做我的男宠，从此许你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傍身，你愿是不愿？”

云倾染此时模仿着之前调戏过她的那名锦衣公子的动作，举止轻佻的戏弄着墨凌渊，又依着话本里看过的故事说了几句应景的台词。

墨凌渊的眼睛微微睁大，一时傻愣在当场。

他此时像是不认识了眼前这个被他呵护在掌心多年的女孩了一般，看着哪里都觉得陌生。轻挑的眉眼，朱红莹润的唇瓣，轻佻而又不做作的神情，唯有一双纯粹清澈的眼睛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人依旧是他的那个女孩。

看着墨凌渊被惊得傻乎乎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干练的样子，云倾染再也忍不住了，登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引得路人频频侧首。

微黄的烛光晕染了云倾染如白瓷般的脸颊，眼睫轻颤，眉眼飞扬，笑得人心里痒痒的。

墨凌渊在这一刻也反应过来他是上当了，这显然是云倾染计划好的的恶作剧，就为了戏耍他，而他关心则乱，被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钻了空子。

可看到云倾染这么开心的样子又让他气不起来了，但态度还是要摆起来的。

而且耍都被耍了，若不乘机讨要点儿好处补偿一下，岂不亏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想要趁机去占便宜的。

因此墨凌渊严肃的板着脸，一副我已经都知道了，所以我现在很生气的样子，隐隐发散出必须要哄一哄才能好的信息。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云倾染笑，冷气嗖嗖的往外冒，细看之下，眼里还藏着一抹委屈。

云倾染被看得心虚，一只手将之前买的那个被咬掉脑袋只剩下身子的糖人递到墨凌渊眼前，另一只手扯着墨凌渊的袖子边摇晃边说道。

云倾染：“咳，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这剩下的一半糖人送给你，你别嫌弃哦。我尝了，好吃，你也尝一尝，看好不好吃？”云倾染嘴角泛着的笑意在墨凌渊看来，比那递到眼前糖人还要甜上数倍。

普天之下也就云倾染能这么不走心的随手拿吃了一半的糖人做为赔礼送给墨凌渊，也只有她能在戏耍了高高在上的凌渊仙尊之后还没被一掌劈成灰，墨凌渊看着云倾染这么敷衍的道歉都被气笑了，墨凌渊抬手象征性给她来了一个脑瓜崩。

墨凌渊：“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云倾染：“不是因为我戏耍了你？”

墨凌渊：“往日里你捉弄我的时候还少了？我何时对你这般记仇过？”

云倾染：“你是不记仇，但你每次也没少占便宜，这样算一算每次更吃亏的好像都是我吧。假正经，大流氓。略。”云倾染说着便对墨凌渊做了一个大鬼脸。

墨凌渊：“咳，谁让你每次都不长记性的，怪我喽？而且每次占到的便宜都是我凭本事占到的，这你要认。”

云倾染：“你······”

墨凌渊：“好了，不要岔开话题，总之这一次我很生气，你必须要好好反思一下。”他收花灯的事情还没过，未免火上浇油，墨凌渊及时转回话题。

看墨凌渊很认真的样子，云倾染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可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原因。

云倾染：“阿墨，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了嘛。”

看着云倾染眼眶泛红委屈巴巴的样子，墨凌渊立马心就软了，他叹了一口气，俯身抱住云倾染，在她耳畔郑重纠正道。

墨凌渊：“笨染染，你竟然要我去做你的男宠，这怎么可以？”

墨凌渊：“染染，你记住，我只能做你的夫君，而你也只能是我的妻。”

云倾染一愣，面上泛起一层薄红，慢慢的红透了整个脸颊，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墨凌渊捏了捏云倾染红彤彤的耳垂，叮嘱道：“记住了吗？”

云倾染：“嗯，嗯，记，记住了。”

云倾染退开几步转过头不看墨凌渊，但耳根却仍然红的透透的，缓了一会儿后，她将手中提着的之前姑娘赠给墨凌渊的花灯摔到他怀里就跑了。

墨凌渊握着手里的花灯，看了一会儿，随手将它挂在了身旁的小摊贩的推车上。

小摊贩：“哎！这位公子，花灯别乱挂，若是丢失了我可不负责。”

墨凌渊整了一整方才被云倾染摇乱的衣袖，就大步去追姑娘了。他不走心的回道：“你随意处置了吧。”

摊贩老板一听花灯不要了，被狗咬了一般急忙将花灯收了起来，怕被别人看到说了闲话。他吹灭了花灯里头的蜡烛，就想丢了，可仔细一看，这花灯做的着实精致，灯面上的的桃花一看就是出自大画师之手，摊贩老板一时犹豫不决，舍不得丢了。

摊贩老板叹了口气，嘴中满是麻烦地念叨着：“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就是浪费，这么好的花灯也不要了。丢了怪可惜的嘞，可若是拿回去叫娘子瞧见可要误会我咯！这可如何是好······”

摊贩老板觉得这个公子还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不远处的黎九和小凤凰碰巧坐在甜果子摊上吃小吃食，顺便就瞧见了墨凌渊与云倾染的一番“打情骂俏”，以及墨凌渊“赠”了别人花灯的一幕。

小凤凰不解道：“大流氓怎么将姐姐的花灯给送人了？”

经过云倾染的各种天材地宝流水一般的投喂和悉心的教导小凤凰现在已经学会像人一样说话了，甚至能够在短时间内化为人形。

小凤凰将目光投向黎九，一脸求知。

黎九尴尬地动了动唇，想了好久，才为墨凌渊圆场道：“是那花灯不好，等过一会儿，墨凌渊一定会送丫头一盏更漂亮的新花灯。”

小凤凰仰头，眼睛满是向往，冲着黎九要求道：“那我也想看看更漂亮的新花灯！”

黎九为难地递过一串糖葫芦：“你若是想要看，恐怕还要等上好一会儿。眼下，不如我们先去七弯街那边走走？听说那处好吃的吃食更多，好玩的也更多，漂亮的花灯一定也少不了。”

黎九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劝说小凤凰，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去打扰墨凌渊和云倾染，不然他不小心看到热闹还是带着小凤凰一起看的事情暴露了，可就要轮到他成为热闹了。

小凤凰自小是云倾染照顾的，天然的便是很依赖云倾染，什么都不会瞒着她。黎九本来还以为会不好劝说，但小凤凰说只要让她吃个够就可以。

可谁能想到，这鸟竟然是个贪吃鬼托生的，直到把他吃得荷包空空，才让小凤凰心甘情愿地答应了帮他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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