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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东阳国皇宫,皇帝的寝室中东阳国的皇帝正在点燃一只奇香,这香是数日前被下臣进献上来的。
听闻点燃此香便可前往一个叫夜妄斋的地方,那里有一位云老板能窥天机,世间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她的手段神秘莫测,只要有所求之人能付的起代价,可以在这里实现任何愿望。
而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愿望,或者说他想要找到一个人,可他以举国之力寻了十年,却依旧杳无音信。
几日来东阳帝也试验过数次,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点燃这支香。他还请教了许多得道的高人,一位道人看见此香后,说“这是特制的引魂香,只有符合制香之人择选条件的人才能点燃此香,点燃香后,魂魄会被吸引到指定的地点。”
如今,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若还想要在有生之年求得答案,便也只能借助此等神鬼手段了,东阳国的一切事务,他早已安排妥当,可以放心施为。
东阳帝点燃奇香后,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等待,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睡梦中听到轻灵的风铃声,他本能的顺着风铃声的指引一路飘荡,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站在了一家酒水铺子门前,抬头便可看到匾额上写着夜妄斋三个字,看来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了。
东阳帝正在思量的时候,店内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客人既然来了,不若进来坐坐。”
东阳帝听见邀请,没有犹豫多久就迈步进入了店里。
进入夜妄斋后,东阳帝第一眼便看到一名黑袍男子,衣服上绣着的狰狞凶兽仿佛要透体而出,光洁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毛向上微扬,带着一丝桀骜不逊。眼瞳乌黑深邃,盯住自己的时候,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浑身僵硬,寒毛倒竖。
云倾染“咳,龙五,别吓坏了客人。”
听见云倾染的声音,龙五才收回视线,继续低头饮酒,小声的喃喃自语“原来是他呀······”
而东阳帝顺着声音看去却看不清出声女子的面容,只见她一身红衣,妖娆似火,朦胧间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云倾染引着东阳帝来到一处雅筑里坐下,坐下后云倾染斟茶待客。雅筑里燃着的固魂香,无知无觉的渗透到东阳帝的魂魄中,安抚他的惊惧。
东阳帝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传闻,夜妄斋的云老板可窥探天机,无所不知。”
云倾染闻言失笑“陛下言过了,我不过是擅长推一推因果。您今日会来到这里便是前因结下的后果。”
东阳帝不由自主的身体前倾“哦,所以你知道朕今日为何而来?”
云倾染“为了一个人。”
东阳帝急急问道“她在哪里?”
云倾染慢条斯理的反问“我可以告诉你,可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东阳帝“什么条件,只要朕能办到,什么条件都可以。”
云倾染“人有七情六欲,故生欲念。所生欲念若求而不得困固己心,是为执念。我要用你的执念养一株花。”
东阳帝“若是这样做了,朕会如何?”
云倾染“放心,求不得想要的,执念不解,困固己心,反伤身体。我种下这株花,虽解不了你的执念,但执念为养分生长,可以减轻执念,对你现在这病骨支离的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害。”
东阳帝闻言疑惑道“如此,好事岂不是都由朕一人占了?这天下可没有白捡的馅饼你叫朕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云倾染“陛下说错了,你之鸡肋,焉知非我之珍宝?得到的代价是否值得在于我,而决定要不要付出这份代价的选择权在你。”简而言之,你爱信不信,不信就滚。
东阳帝头一次见到做生意这么霸道的人,不过,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东阳帝“来这里,朕本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来的,云老板既然出了价码,朕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来吧。”
云倾染抚掌一笑,“好,陛下不愧是一国之君,有魄力。”
说完,云倾染将一颗泛着绿光的种子送入东阳帝的心脏。
东阳帝“这样就行了?”
云倾染“待陛下回归身体后,胸口会出现一个花苞样式的纹身,待花苞全部绽放之时,我便会前往摘取,对陛下龙体并无影响。”
“花苞全部绽放大概需要七日,陛下只需安心等待。”
东阳帝“那朕所求之事,何时能得到答案?”
云倾染“猫儿,酒拿来了吗?”
随着云倾染的呼唤,白玉儿从等候多时的房梁上跳下来,轻巧的落在了桌子上。
云倾染点了一下猫脑袋,斥道“调皮,我要的酒呢?寻到了吗?”
白玉儿身上一阵灵力滑过,桌上便出现了一坛酒,坛口挂着一枚玉牌,玉牌上赫然雕刻着幼年的东阳帝和一名女童,正言笑晏晏。
东阳帝见此,情不自禁的伸手拂过玉牌上女童娇憨的脸庞,眼眶泛红。
云倾染“这是一坛窖藏十年的黄粱酒。”
东阳帝“十年?黄粱酒?”
对于东阳帝的疑问,云倾染并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说道“黄粱一梦的故事,想必陛下应该听过,这便是故事中可教人一梦一生的黄粱酒,而想要酿得黄粱酒,最重要的引子便是一个人一生全部的记忆入酒,方能成功。”
东阳帝“人的记忆,难道······”
云倾染打断他要说的话“陛下每日入睡前取一盏酒饮下,五日后自可在梦中得知一切你想知道的前因后果,而你要找的人,自然便可寻到。时辰不早了,陛下该回去了。”
说着,云倾染便抬袖一挥,东阳帝就再无知觉了。
直到第二日鸡鸣五更,东阳帝才在床榻上缓缓醒过来。一切仿佛像一场梦一般,让人不敢相信,只有胸口的绿色花苞纹身和枕边的黄粱酒昭示着这一切并非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送走了东阳帝之后,裴竹进来收拾茶碗桌面,云倾染就抱着白玉儿离开了雅筑,刚到大堂,便看到等候多时的龙五。
龙五“忙了一夜,累得我都饿了,快去做饭。”
云倾染闻言一滞,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怒道“是我忙了一夜好不好!你轻轻闲闲的喝了一晚上的酒,你累什么了?!”
龙五“咳,喝一夜酒,也是很累人的。”
云倾染“呵。”
云倾染懒得听他狡辩,惹得自己一肚子闲气,她放下白玉儿,气势汹汹的就转身去了厨房。
另一边,东阳国的皇宫中,东阳帝带着黄粱酒进入了一间密室中,他按照云老板的吩咐饮下一盏酒,就躺在密室中的床榻上准备入睡。
少顷,他便感觉到自己似乎进入到了梦境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观看着一个女娃娃的人生,半晌之后,他弄清了这个女娃娃的身份,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是与他有着总角之交的青梅竹马之人,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陆雯。
东阳帝本名魏霖,他的母亲是曾经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次女,名满汴京,封召入宫,承皇后位。
而陆雯的母亲是陆将军袍泽的遗孤,后被陆将军收养为义女,与陆将军的一位子侄两情相悦,玉成良缘。
这两位义姐妹在闺中时就亲密无间,后来二人先后有了身孕,便约好若生了一男一女,以后一定要做亲家。
后来二人果真生了一男一女,为了培养感情,就时常将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玩。这就有了东阳帝现在看到的情景。
从出生到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男孩和女孩一起携手走到了垂髫之年,在他们五岁时,梦境结束了,东阳帝在床榻上睁开眼睛后,久久未有行动,重新见到他们最无忧无虑的年岁,一时感怀颇深。
第二日夜晚,东阳帝处理好一切后,再次来到密室中,饮下一盏酒后,躺在床榻上等待梦境袭来。
这一次,梦境是接着昨日的梦境从陆霖五岁时开始,结束在十岁。
青梅竹马,总角之交,他们一起相伴长大,从未分开,而这也是他们一生中最后一点快乐的时光。
第三日深夜,东阳帝踌躇良久,方才饮下一盏酒。因为按照前两日的经验,今夜的梦会是陆雯在十岁到十五岁时发生的事,而这段时间是他们最痛苦的日子,是这一生痛苦的开端。
果然,在梦中先皇以卑劣的手段害死了皇后,纵容后果之人欺辱陷害魏霖,前朝后宫开始一点一点剪除陆将军的亲信力量,陆雯一家首当其冲。
那一年,陆雯八岁,父母被处斩,她被充作官妓,没入教坊,终生不得赎买。
这时魏霖自身也在皇权和家族中周旋,还要日日防范身边之人层出不穷的阴私手段,虽然一直都关注着陆雯当时的状况,但隔着巍峨的皇城,又要避免被有心人察觉到他对陆雯的在乎,害陆雯也被卷入争斗的漩涡中,对她的保护总有疏漏的地方。
而今,他才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陆雯这五年都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让他对于当时自己的无能,极其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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