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3 浴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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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怎么又跟韩小玲扯上关系了?
王明远一阵头大!
好不容易才摆脱父母的步步紧逼,没想到到了这,又钻出个张守忠……
却听张守忠接着说道:“人家姑娘要能力有能力,要样貌也有样貌,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人,可没那点配不上你啊,你如果点头,我去帮你上门提亲。我看她看你的小眼神,应该也很看重你,有戏!”
她看我的小眼神……
“我现在是真没想法……三叔啊,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你到家了准得摸黑,而且,你明天还有得忙呢,这事可不好耽搁。”王明远催促道。
“知道知道,这事你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了跟我说,我给你做媒,虽然是第一次,但一定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说完,他拍了拍王明远肩膀,这才转身叫上张守礼一起离去。
王明远揉了揉揉自己的脑门,暗道:“这媒婆凶勐,想当媒人的汉子更是勐如虎,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甩了甩脑袋,在目送刚张守忠和张守礼两人离开后,他叫上张守义和康朗香两人去了温泉旁边,准备摆弄吃食。
看到有温泉,康朗香显得很惊奇,把药箱放下,就直奔温泉旁,伸手在温泉中试了试水温,然后掬水洗了把脸:“这水好舒服,这大山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王明远笑笑,他已经在里面泡过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习以为常。
张守义也早已经通过张守忠知道这里有温泉,也没那么惊奇,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池子热水罢了。
见两人都忙着蹲在下游宰野鸡剥兔皮,康朗香也不好意思闲着,在周边林子里寻找柴火。
兔子还好说,把皮剥了,放温泉水中一洗就干干净净。
野鸡就有些麻烦了,这里可没有烧水工具,温泉中的水温度又不够高,不足以用来烫毛。王明远正想着去弄些野芭蕉叶和淤泥回来,用类似叫花鸡的做法,借烧烫的淤泥水汽来进行拔毛的时候,张守义直接接了过去。
他手中砍刀直接剁去鸡脚,指头提起鸡皮,一抠之下,生生洞穿,再一用力,竟是直接将鸡皮扒拉下来。
他动作很快,没过多长时间,一只野鸡被连皮带毛拔了个干干净净,手法娴熟得让王明远心惊:这是吃过多少野鸡才能积累的经验啊,只是可惜了鸡皮……
这样也好,王明远也算是学到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清洗和去除内脏了。
在将野鸡肉和兔肉打整干净的时候,康朗香也已经将火烧着。
火势弄得很旺,腾腾的浓烟冲天而起,伴随着剧烈的噼啪声。
要烤的东西不少,焚烧出的木炭得多些才行,中途加柴火的话,火烟味太重,烤出来的肉可不太好吃。
趁着这个空档,张守义提着砍刀去林子里看来几根木叉和细辊,细辊被剥了皮,准备用来穿着野味架火上烤。
王明远也没闲着,拿出带来的香油,给几样野味做了个全身按摩。
这些野味,体内可没有多少脂肪,让油渗透进肉里,省得呆会一遍遍往上刷油。
忙完后,三人坐到一旁休息,等着炭火成型。
“小王啊,我这回是真服了你了,你梦得可真准,这小象掉落悬崖的事情,真跟你梦到的一模一样。既然是托梦给你,我觉得这小象就是命不该绝,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守义依然惦念着王明远这所谓的梦境。
旁边的康朗香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梦?”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是我跟这头小象有缘。”王明远笑笑。
这种事情,他们愿意相信就让他们相信好了,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姑娘,说了你可能不信,其实在找你来的时候,我们也不确定这地方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头受伤的小白象,都是小王这小子,他说梦见了,非要我们去找能救治的人,这才去找的你。结果,跟他所说的梦一模一样,你说神不神?”张守义显得很兴奋。
“真的?”
康朗香惊讶地看着王明远。
“可能就是误打误撞,恰巧碰到了而已,我也只是求个心安。”王明远一本正经道:“梦这东西虚无缥缈地,可不敢乱信。”
“我信!”康朗香一脸郑重地说。
“啊……”
王明远呆了下。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误导别人。
要这弄得人按着梦境来行事,可不好。
“你可是学医的……”王明远是怎么也没想到,康朗香会说出这种话来:“咱们可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且,这种事情,可不能往外传,一个不小心,会出大事的。”
“可是,我们族内就有这样的传说啊。”
康朗香顿了下,接着说道:“白象可是我们傣族的守护神,因为只要它出现,就意味着吉祥平安。而且,真的有很多人梦到过白象。”
“总之别乱说出去就好,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不想被人当做神人来看待。”
王明远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
傣族人可是有大象崇拜的。
这是一种信仰,说多了反倒不好。
眼看着柴火烧得差不多了,王明远将里面还在冒着青烟的木柴挑了出来,在火堆两侧钉上木叉,用细辊将野味穿起来,放在火上烤着。
没多长时间,野鸡肉和兔肉上都开始发出滋滋声,细小的油泡不停地爆开。
声音很悦耳,散发的味道也很香,看得在一旁当观众的张守义和康朗香两人不时吞着口水。
王明远耐心地翻烤着野味,直到肉块变得金黄,这才取出99香干蘸均匀地撒在烤肉上,又翻烤一会儿后,他找来野芭蕉叶,在水中清洗后,铺在地上,然后将烤肉放在上面,提了张守义的甩刀过来,将这些肉进行分割,再次撒上些辣椒面。烤的也味儿大功告成。
他让两人先吃,自己又将张守义一路收集来的鸟蛋,用芭蕉叶包裹起来,投入到火堆中烧着,这才取了块兔肉,津津有味地吃着。
相比起王明远的斯文,张守义的正常,康朗香的吃相反倒显得有些粗犷起来。
在发现两人都看着她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羞红,吃的节奏放缓了些。
数分钟后,王明远将火堆中烧着的芭蕉叶轻轻扒开,用树枝当快子,将一颗颗炸裂开来露出白嫩蛋白和金黄色蛋黄的鸟蛋夹了出来。
他剥了一颗试试,发现味道比煮的鸡蛋还好吃,多了些焦香,非常不错,他赶忙往两人面前放了几颗。
一顿饱餐下来,三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背后的崖顶上,有枝叶被拨动的声音传来,三人纷纷抬头看去。见张守义随手就将步枪端起来,非常警觉。
王明远也不敢大意,将自己的冲锋枪端起,并随手打开保险。
等了一会儿,两个脑袋探出头来。其中一人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家沟的张老大啊”
“是我!”
张守义站了起来,冲着两人说道:“你们不好好巡边,跑这边来干什么来了?赶紧把枪放下,吓人的很。”
是别的生产队巡边的民兵。王明远松了口气,将枪放下。
那两人收了枪,在崖口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你们在这边弄出那么大的火烟,隔着老远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般人不会跑到这深山老林,我们还以为是安南猴子熘过来了,这不就忙着过来看看咯。害我们跑了那么远,没想到是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队长会计没了,没人上工,这就想着进山打猎了,所以就到这里,在那边还发现了一头受伤的小象,准备摆弄一下,估计得在这地方呆上好几天,你们赶紧回吧,不用管我们。”
张守义很聪明地找了个借口,并没有立刻告诉别人,这地方现在已经是个农场所在地了。
“你们这运气还真不错,捡了这么大便宜……难怪我们在边境线那边,时不时就听到一声象鸣,早知道就该过来看看了。行吧,你们晚上可得注意着点。我们过去看一眼就走。”
那人说完,领着同伴,绕着天坑边缘的林子,朝着母象所在的位置走去,到了地方,远远地看了看母象和小象后,很快离去。
接下来,王明远三人也回到小白象那里。
“看上去,小象的呼吸平稳了很多,应该是针水和草药起了效果。”
康朗香检查了一下小象的情况后,肯定地说。
“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王明远觉得没事可做,这才上了草药和打了消炎针水没多久,总不可能又来一次。
“给它补充点葡萄糖。”
康朗香说完,随后从放在一旁的出诊箱中拿出一个大瓶葡萄糖针水。
“这事儿你们两个足够了,我去打点野味儿,不然晚上那些可不够怎么吃。”
张守义打了招呼,扛着步枪就走。
“大叔,你一个人可别走远,早点回来。”
王明远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心里有谱!”
张守义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明远回头看着摆放在地上的大玻璃瓶子,记忆一下子被勾起。
这是以前经常见到的玻璃瓶装的葡萄糖针水,不是现在的塑料瓶。
很多要用的药剂都需要用到葡糖糖进行稀释溶解。
王明远犹自记得,小时候感冒打青霉素针水,用到那种有铝皮和橡皮盖双重封存的小瓶子中的粉剂时,医生总是先抽取一些葡萄糖注射液,注入小瓶子中,一阵晃动溶解后,又将针水抽出。
往往那种玻璃小瓶子中青霉素粉剂要用上两到三瓶的量,而那种被医生用完随手就扔掉的有着橡皮盖子的小药瓶,曾一度成为王明远爱不释手的小玩具。
只是,往屁股上打针的时候,那滋味真不好受。
当医生推动针管排空气,药水从长长的针头冒出来的时候,心就开始揪着了,直到医生用夹子夹着酒精棉在屁股上擦拭,那种冰凉和紧随而来的尖锐疼痛感传来,针头拔出,人一瘸一拐地走出诊所……那滋味,能让人记一辈子。
还是打点滴安逸。
完全推翻了长痛不如短痛的说法。
大象的皮肤厚实,注射只能从大象耳朵上的静脉进行,在针扎入的时候,王明远得帮着拉住,防止它乱动。
康朗香这里没有打点滴可调节药水流速的滴管,只能进行手动推进了。
她从箱子中找出一个大的玻璃注射器,抽了满满一大管葡萄糖针水后,在前端撞上一小节带着针头的软管,排除里面的空气。王明远则用水给这小白象洗了耳朵,然后拉着,让康朗香将针头插入小象耳朵静脉,缓慢推动。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三次,花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才将一整瓶的葡萄糖针水给注射完。
在针头被拔出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的王明远,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跌坐在一旁。
康朗香比王明远还累,捧着那么大个针管,还得匀速推进,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让王明远佩服不已。
休息了一会儿,王明远起身给小象又喂了些水,剩下的则浇在小象身上,顺便将那些泥浆涂抹了一番。
“我去温泉那边泡个澡,大概半小时左右,你……等等再过来吧。”
王明远看了看满手的泥,加之昨晚上睡了没几个小时,感觉非常疲惫,准备去温泉里泡泡舒缓一下。
康朗香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
王明远见状,起身回到温泉旁,褪了衣物,走入池子中。
温热的泉水将身体包裹的一刹那,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他靠坐在池子边缘,缓缓闭上眼睛,很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过,有过那次在温泉中差点把自己泡没了的经历,王明远哪还敢睡,强打精神让自己清醒些。
谁知道,就在这时,身后有声响传来。
王明远回头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来的不是康朗香还会是谁?
不是都跟她打过招呼了让她过上半小时再过来的吗?
这是要搞哪样?
王明远赶忙双手往水中一捂,遮住关键部位,整个人缩了下去,只留脑袋在外边,一时间尴尬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更要命的是,康朗香竟然在这时,也下到了水中,走到王明远旁边的另一个小池子中也泡坐在里面。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去了上衣,将筒裙往上提,裹住咯吱窝往下的部位。
“这水好舒服!”
她钻入水中,抄着水往身上淋,弄得水流哗哗作响,然后打散自己的头发。
那表现,可比王明远自然得多,简直就是个浴霸!
在她眼中,此时同样泡在温泉中的王明远简直就是空气。
可是王明远不一样啊,对面可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正值青春,而且长相也不赖,张守忠都说人好生养了,可见关键部位有多豪横了,那身材也是杠杠的,她身上那筒裙半遮半掩的,被水一打湿,也太适合脑补了。
王明远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醒无比,眼睛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康朗香那里看,更让他恼火的是,自己的标志完全不受控制……这遭不住啊!
他甩甩脑袋,不敢再看下去,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要是有人突然看见,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欸……不对,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慌,我慌个毛线啊。
对了,她是个傣族哨哆哩,傣家人向来与水亲善。
王明远忽然想起,就在这云省边陲之地,有着可以共浴的地方,就是傣家人啊。
天上王母有瑶池,地上傣家人也有瑶池,这个地方在就在芒县遮放,叫做遮放瑶池。
那里有个村落,巨大的榕树树根盘根错节,形成一个个天然的水池子,温泉从树下岩层中冒出,形成了非常特殊的树洞温泉。
傣家男女每天干活累了,回到家总喜欢到这地方泡泡温泉放松下自己。
在这里,不管老女老少,都是可以泡的。
还有几个地方,甚至每年在特殊日子,还会举行专门的场会。
在他们认为,泡温泉,能驱除百病,延年益寿。
但其实,就像温泉的自然形成一样,这里的共浴并非代表着开放,恰恰相反,是在遵循着自然原始的生态,每一个人都会恪守着约定俗成的的规矩,都已经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了,在他们看来是件很平常的事。
在这年头,外界很少人知道这一习惯,但本地周边却是知道的。
只是康朗香并不清楚,王明远是一个来自现代的明城人,并不是本地人。
更关键的是,她有筒裙遮羞,却不知王明远身上没有寸缕。
而这也是王明远尴尬的原因。
幸好,衣物就放在旁边,王明远赶忙趁着康朗香洗头发的时候,一把将平角裤抓了过来,在水中穿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整个人镇定了下来。
嗯,得找点别的话题聊聊,分散下注意力。
王明远想了想,在康朗香洗完头发,静静泡在水中的时候,他出声问道:“如果分你一片地,让你大包干,你愿意吗?”
“大包干?”
康朗香愣了下,扭头看着王明远:“这事我在报纸上看到过。”
也对,人家学过医的,是赤脚医生,自然是识字的,既然看到报纸,知道大包干,应该也多少知道些利弊。
这样的话,交流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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