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卒过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四章 江春忆旧年,剑行妖土,剑卒过河,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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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是下午,老人出去买了两沓子红纸,回来准备写一副春联,秦墨则是前去寻了些灯笼爆竹在屋内悬挂,三挂鞭炮提在墙上,就等着夜间点燃,好叫这冷清的院子热闹热闹,桌上闲摆了一盘瓜子,两人一边磕着,一边说着,好不舒泰。
“老丈,这大过年的,你家里人咋都不在呢?都不回来过年吗?”秦墨问道。
“哎,我儿这些年去了那燕城做事,说是在什么斩妖司里,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听说他们最近那里被人给抢了,这几日追查之时,便没能回来过年,而我孙子则是入伍到了边境,这些年倒有些出息,当了个蜀军校尉,这两人每月啊都给我寄上几十两银子,充充裕裕的,只是不回来,却是留人独自吃这年夜饭,不是啥滋味。”老人磕了口瓜子吞下,摇了摇头道。
“斩妖司?您儿子叫啥?”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劫掠斩妖司的行径,心中有些心虚,不禁问道。
“我儿子姓张,单名一个武字,说是在那什么行刑阁当差。”老人说起儿子时,满眼都是兴奋,但随后这些兴奋便化作落寞。
“张武……”桌旁一脸惬意的少年磕着瓜子的手忽然停下,沉吟半响,忽然叫道:“我识得他,当年在斩妖司他还救过我一次。”
“哦?你认得他,那便太好了,哪日你回那边时候记得帮我带个话,让他常回来看看,不要整日在外折腾了,累得很,我这也不缺钱喽。”老人有些激动,说道。
“您孙子是蜀军哪座城的校尉,我要是途经,倒也能帮您传个话,送些东西。”秦墨用手掰着瓜子壳,笑着问道。
“他是鄢陵城的骠骑校尉,手底下有个七百人,每月俸禄可多嘞,不过离得这般近,照样还是回不来啊。”老人叹气道。
“骠骑校尉?这官可大呢,您要不给个信物,到时候去了我可怕他把我给以扰乱军心之罪斩了。”秦墨解下酒葫芦喝了一口,人心舒畅,那酒都清凉可口许多,不似昨日在雪地中那般艰涩,而在这穷乡僻壤之中饮酒,却感觉比在那醉仙楼中,要舒泰许多。
老人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小小金锁,不过拇指大小,交给秦墨道:“这是我家传的东西,他一定识得,到时候便靠你帮我这个老头子传信喽,这些天冷,我包裹了几件衣物,你路过那处便帮我带给他吧。”
“昔家寒,食之皆如甘饴;今富,竟无酒食之香矣!呜乎,岂不怪哉!”一壶醉仙酿见底,酒水入腹,香醇异常,他不禁感叹道。
“在那深宫大院里,皇帝老儿山珍海味的吃着,可未必有咱这一碗碴子粥,两只叫花鸡舒泰,我看,就连这盆临摘的生瓜子都比不上。”老人随口吐出一个瓜子皮丢在地上,道。
两人说着,时间的轱辘仿佛被人推着,过的极快,转眼间,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一声声鞭炮声响起,门里门外,一片热闹景象,整个紫火城的城外,被炸响的烟花爆竹映的通红。
“咱们把那三挂鞭炮放了吧。”秦墨见那城内城外的热闹景象,不禁询问道。
“放。再把这副春联贴上去。”老人从石桌下拿出刚刚写好的一副春联,沾上早已拌好的浆糊,将这副春联贴在了那座破旧的木门之前,随后拿着笔,在门前倒着写了个福字,这寂静清冷的院子顿时感觉多了几分生气,而同时,秦墨以火折子点燃了三挂鞭炮,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在狭小的院子内回荡,这座平日里无人来往的小院,此时仿佛与整个紫火城融为一体,满天繁星中,一道道烟花升起,在空中炸出不同的图案,煞是美丽。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在爆竹声中,一老一少,相对而饮,当两个孤苦伶仃的人碰撞在一起,便不再孤苦,两个并不相识,甚至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一齐在热闹声中相聚,度过了这样一个奇特的新年。
看着满天烟花,他不禁想起许多年前白君山上的那一个新年,那时候,苏牧还在世上,还没有秦皇手下放来腐尸毒,而他还是那个白君山上平凡的背尸人……
九年前
“师父,吃饺子喽。”在白君山的后山红石祠中,摆着一副石桌石椅,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孩童坐在桌后,桌子上摆着一碟白菜饺子,他拿着筷子,对着红石祠后的一座茅草屋大声喊道。
“来喽。”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中年道士举着一挂鞭炮从草屋中走出,不曾坐下,便忽然点燃鞭炮,噼噼啪啪一阵响,让这后山清冷的红石祠变的十分热闹。
“啊,师父,你吓死我了!”那孩子吓得险些从石椅上跌下来,心脏不住的跳,不满的埋怨道。
“新年不放炮,叫什么新年。”中年道士靠在红石祠旁,一手捂着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来细心感知着那噼噼啪啪热闹的鞭炮声,直到放完,方才座下一齐吃饺子。
“大过年的为啥要放鞭炮啊,他们都不嫌吵的慌吗。”那孩子嘟囔道。
“放这爆竹乃是历来传统,来历有两个方面,一个是《荆楚岁时记》中就记载的:“正月一日,是三元之日也。谓之端月,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燃草,以辟山魈恶鬼。”而第二个,便是上古时期人们为了规避一种名为“年”的异兽,方才以鞭炮驱赶,从而言之,这东西便是驱邪避恶之用。中年道士细心解释道。
“师父,你这么能忽悠,咋就忽悠不到人来你这算命呢?”那孩子也许是腹诽,但好似不小心说出口了,当即便被那看似文雅的中年道士拧住耳朵,不住叫唤道:“疼疼疼,师父,真疼!”
“你是不是想要在大过年的去读书啊?为师只是不想赚钱,不行吗?”中年道士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甩了甩,一副平静的问道。
“不不不,算了算了,师父您法力通天,简直就是那个天仙下凡,鬼神转世,怎会稀罕我们凡俗银两。”孩子好一顿马屁,那耳朵才得以“安度新年”,却已然是被揪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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