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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皇宫,苏霆渊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的光芒与锐利尽数收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青年男子,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
勤政殿外面跪了寥落的几个官员,苏霆渊扫了一眼,心里面大概有数,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选择在通传之后迈步走进了勤政殿。
“父皇。”
苏霆渊恭敬行礼,敛眉顺目,和在对外人的时候那个张扬的苏霆渊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龙椅上的人听到声音,微微抬眸,扫了一眼毕恭毕敬跪在前面的苏霆渊,轻轻点头,淡淡道:“起来吧,赐座。”
话音落下,立马是有小太监把椅子给搬了过来。苏霆渊也没客气,直接是坐了上去。
“苏霆渊,你昨日去参加了游湖,没错吧?”苏振云也没有藏着掖着,一开口直接是问正事。
“嗯。”苏霆渊点头。
“那你可知道,昨日白莞和阮曦笙二人起冲突,是因为什么?你,又是怎么看待两个人之间的争吵的呢?”
苏振云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就像是平时闲聊一般的将这个话题给提了出来,一副根本不在意回答的模样。
但是,苏霆渊心里面清楚得很,苏振云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就不回刻意跟他提出来了。再加上,这事儿本来就有苏霆渊设计推波助澜的意思,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苏振云的言下之意。
表面上。苏振云问的是阮曦笙和白莞两个人起争执的事情,实际上,苏振云这是听到了白莞口中说出来的阮家和白家的关系,想要问问苏霆渊他的看法。
当今陛下,也就是苏振云,其实如今正值壮年,苏霆渊如果回答得过于精准、聪明,以苏振云多疑的性格来说,怕不是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若是回答得太过不是一回事,苏振云同样会疑心不说,那些没有眼力见的文官大臣指不定还会找着这个时候参上一本苏霆渊德不配位之类的,一想就非常头疼。
好在早有准备,苏霆渊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方才是沉吟道:“以我看来的话,白家白莞毕竟先前有太多诸如此类的话语,她当下也是借个由头发作阮曦笙罢了,说的话语不可以全部相信。”
顿了顿,苏霆渊继续说道:“可是,阮曦笙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骄纵,代表阮家恃盛宠而骄极有可能并不是一件虚构的事情。阮曦笙昨日在湖心亭被怼,也算不上无辜。”
“嗯?”苏振云抬头,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白家阮家如今交恶,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太师、首辅皆是权势滔天、权倾朝野的存在,若是二人联手,对父皇您不是一件好事。两家交恶,他们反而可以互相制衡。”
苏霆渊沉吟道:“毕竟对于皇家来说,两位重臣之间关系密切,乃是大忌。阮家和白家如今这般水火不容,反而对父皇敏来说,是一件好事。”
话音落下,苏振云很明显没想到苏霆渊能够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在原地愣了好半天之后方才是反应过来,心中错愕之余还有几分欣慰。
苏霆渊看待事情虽然相对来说比较保守和中庸,但也算是可以看到问题的关键点所在,观点和意见都没什么明显的问题。看样子,苏霆渊虽然算不上是特别聪慧,脑袋倒也不愚笨。
最重要的是,苏霆渊话里话外并没有对白家或者阮家其中一方有任何的偏颇,全心全意地在为他和皇家着想。如此一来,苏振云他心中便是放心了许多。
立太子,乃顺应天时和民情,苏振云纵使再不情不愿,也知道还是应该立太子。
在立太子之后,苏振云对于自己身下的这个位置也就越发在意了起来。毕竟,说句不好听的,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手底下的人心思一歪,那么苏振云他就非常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没有人会喜欢一直有人惦记着自己身下的位子,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苏振云忍不住开始联想自己另外几个儿子,也就是当朝的几位皇子,大皇子最为年长,却没有继承他性格中的半点分寸,明知如今朝堂局势波云诡谲,仍然毅然决然下场,与阮家交好。
阮家能够有如今的权势,和这位大皇子的青睐也是分不开的。朝堂上的众位都是聪明人,跟随一位皇子进行站队,远远比自己随意选择一方进行战队要稳妥得多。
还有就是六皇子,六皇子乃苏振云他与一位宫女一夜风流之后,宫女所生。苏振云对他们母子二人都并不上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敷衍,毕竟血脉不纯正之人,注定不能继承大统,也难登大雅之堂,没有什么培养的必要。
于是,六皇子如今虽然也长大了,但是和苏振云并不亲昵,从小性子有几分孤僻,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般一来,苏振云对他也就更加不上心了。
这般盘算下来,似乎也知道苏霆渊这个太子是最为合自己心意的。苏振云盘算了一下,内心感叹。
思及于此,苏振云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顺口寒暄了苏霆渊几句,苏霆渊都是点头应下、一一回答。
终了,苏振云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沉声说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苏霆渊面上带着儒雅的笑意,低声告退。
然而,在苏霆渊退出勤政殿,转身的那一刹那,他面上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料峭的冰冷,几乎要将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衬得满是寒意,看得人心里直犯怵。
跟随苏霆渊出来的是贴身侍卫长庚,他迎着苏霆渊去准备好的马车,不经意间瞥见他的脸色,心下忍不住一惊。
“想问什么?”
枕在车上的软榻上,苏霆渊脸色稍有转圜,扬了扬眉峰,朝着情不自禁一下一下往马车里面偷看的长庚问道,
长庚自幼同苏霆渊一起长大,数十年的情谊让他对苏霆渊的脾气心知肚明,说话自然也就没有旁人那般拘谨。
今下得了苏霆渊应允,长庚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开口问道:“殿下,你为何脸色这般难看,看着也不太高兴?是不是陛下将昨日之事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于你了?亦或者,他阻拦您干涉工部事务?”
长庚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猜测全部都说了出来,眼巴巴地等待苏霆渊的回答。
“知道了当朝权势最大的两位臣子水火不容,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于我?”
苏霆渊嘴角一勾,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底的寒意并未消散,淡淡道:“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他也知道这一点,今日并未跟我提及工部那边的事情。”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那……”长庚哑然。
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苏霆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敛眉,轻声感叹道:“我只是觉得寒心罢了……我这个父皇,看起来仁慈、宽厚、友爱,实际上啊,比任何人都要狠心。狠心到啊,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忌惮。”
此等皇家秘事,也就只有苏霆渊敢这般轻易地敢随意提及,当做谈资。长庚驱车回王府,张了张嘴,不敢去接苏霆渊的这番话。
手中把玩着一对玉珠,苏霆渊眼神迷离了起来,他想起来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心下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他说苏振云让人寒心,而他自己呢?似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还要更狠一些。
想到这里,苏霆渊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低沉:“呵呵……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有其父必有其子。希望父皇到时候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不要怪罪于我。毕竟……这是他自找的。”
话音落下,苏霆渊敛眉,将眼底危险的光芒尽数隐匿。
长庚没由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转移话题,主动说道:“陛下,昨日游湖,在湖心亭发生的那些事,阮家昨日夜里出面遣人全面封锁。”
顿了顿,长庚继续道:“但因为我们安排了人宣扬出去,加上昨日那事确实非同寻常,现在整个长安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舆论发酵到了这样的地步,陛下却仍然没有下旨问责阮家?”苏霆渊挑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长庚提及这个话题的言下之意。
“是!”
被直接戳穿,长庚也不觉得羞恼,反而很是坦率,直接点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是舆论还不够强吗?我们要不要再给阮家加一把火?”
“不必。”
苏霆渊摇头拒绝,低声解释道:“阮家此次事件在父皇那边已经引起猜忌,本来就不深的信任如今岌岌可危。我们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再多的话,不仅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还有可能会惹火烧身。”
“是。”长庚听不太懂那些个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胜在听话,立马点头说是。
“更何况……”苏霆渊沉吟一声,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白家那妮子并不如传言一般蠢笨无知,反而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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