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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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洵的话让她一上课都没听进去先生讲什么。

赵洵身为天之骄子，自然不乏人喜欢，为什么偏偏和她过不去，她也没做什么出阁的事啊，她进书房的时候，连林若兰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可见这回仇恨是拉满了。

下了学，她还是决定去找他说个清楚，念在他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让他别再胡来，最好再打听一下有关吉祥身世的事。

赵洵说过这两天都在林府商议北方动乱的事，她向下人打听了一下，自己往前找。

刚转过一片假山，前面突然跳出一个人，吓了她一跳，看清是谁，更是觉得晦气。

“好巧啊，大美人，我们又遇到了，还真是有缘啊。”

“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我是谁，还敢出言不逊，就不怕我告状吗？”

“呦呵，好一个贞洁烈女，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太子的太子妃，可不是二皇子的，怎么他就能和你卿卿我我，你就不怕我告状吗？”

“你去呀，就怕你不敢。”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我喜欢。”

柳世杰嬉皮笑脸的又往她跟前走了几步，“二皇子我是惹不起，不过哥哥我也提醒你一句，你也别痴心妄想，他也就是一时新鲜，真闹出什么丑事来，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是说二皇子会要我的命？”

“他？他就是个乖孩子，鸟都没打死过一只。”他又靠近了些，往四周看了一眼，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说的是皇后。”

她往后退了几步，“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算了，爱信不信，反正你嫁给太子也是死，无知还能过得开心些。”

“太子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是林家的人，严家让你来代嫁，是公然羞辱他，他本就不喜女色，估计你嫁过去后连回门都挨不到。”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女色？”

柳世杰故作神秘，“这京城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太子明面上是不喜女色，其实是不行，他是胎里带下来的病根，身子骨早就毁了，前不久那个半夜死了的婢女，就是因为想爬他的床，他才杀人灭口的。”

“你怎么知道的？”

柳世杰见没吓到她，郁闷地叹了口气，“我说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就没见过心像你这么大的，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都是事实，啧啧，你这样的姿色就那么香消玉殒了实在可惜，不如让柳哥哥我先疼疼你。”

“有人来了，你再乱来，我要喊人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伸手就往她脸上摸：“这种小把戏可骗不了我，让我摸一下又少不了肉。”

他话音还没落，突然闷哼了一声，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摸，鼻子流下两道血迹，他身子一晃，靠在假山上，指着严如意说不出话来。

“再有下次，我会下手更狠！”

趁他刚才转身的功夫，她蹲在捡了一块趁手的石头，用尽吃奶的力气砸了过去，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她拍拍手扬长而去。

等她找到赵洵时，赵洵已经骑上马要离开了，以为她是来道歉的，他高兴地下了马，听说她是来劝他不要横生枝节的，脸顿时黑了。

“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利，你没资格这么说。”

“你有喜欢谁的权利，我也有不喜欢谁的权利，我只是……”

“你是怕她们嫉妒、孤立你吗？出众的人总是会遇到这些的，你不必在意，或者你觉得你是准太子妃，这样会惹人非议，只要你说不愿意，我可以去求母后想办法，你压根就不了解太子，不要因为那些世俗的枷锁束缚了自己，我这是在救你。”

听到他说求皇后救他，她忽然就信了柳世杰那句话：“二皇子是个乖孩子。”

“也许那就是我的命，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而已。”

“你这是被他们给控制了，等我让母后想办法取消赐婚，你就不会再担心了。”

她瞬间心累，反正她就要离开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还是趁机问了关于林若兰的事情。

“她的人缘很好，在京城除了如玉，我对其他人还真不熟悉。”

结果他皱眉头想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给出来。

“你怎么不直接去问若兰？”

“不用了，这几天多亏了她照顾，我就是想侧面了解一下她的朋友，再打听一下她的喜好，给她送份谢礼。”

“你还真是有心，我这么照顾你，没有谢礼不说，还来惹我生气。”

“我也没说……”

“好了，本皇子大度，不与你计较，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宫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等他翻身上马，告别后她转身离开。

“咳咳，本皇子扇子上的扇坠丢了，要是能再配个宝蓝色络子的就好了。”

她回头，他已经骑马走远了。

出了林府，和吉祥汇合之后，她没有急着回家，沿街转了几家当铺，尽量把能当的东西都折成了银票，为跑路做准备。

回到院子里，没看到四喜、八宝，进了屋，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对着她的箱子抓耳挠腮。

“你在干什么呢？”

严怀远被吓了一跳，“没、没干什么，我就是来看你回来了没有。”

“是来跟我要东西的吧？”

“姐姐你还有什么好玩意，让我看看嘛！”

“你功课做完了吗？”

“我、我昨天写的手疼，今天能不能歇歇？”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失望的吗？才两天就坚持不下去啦？”

“不是我不想，我现在一看到字就手疼、头疼，浑身都疼，读书我是真的不行。”他愁眉苦脸地说完，又来了精神，“我都想好了，读书不行，我可以通过别的来保护你，不让你失望不久行了。”

“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有钱！”他挺直了胸脯，“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你去多买些丫环、小厮回来，让他们护着你不久行了，钱要是不够，我可以再跟我娘要。”

“那那些丫环、小厮听不听你爹、你娘的话呢？”

“他们是下人，自然是要听的！”

“那如果你爹、你娘再要罚我呢？”

“啊？”他困惑地挠了挠头，“那就没用了。”

“你还是回去好好做功课吧，你爹你娘我可一个都惹不起，还有你姐姐。”

“哦，那我再回去想想。”

他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她才把箱子上的锁打开，把当来的的银票都放了进去。不一会四喜和八宝回来了，一问才知道她们是被喊去给严如玉收拾院子去了。

“没有人为难你们吧？”

“他们倒是想，就是没有一个能打的。”

四喜一脸不屑，八宝冲她投去崇拜的目光，“他们不敢得罪小姐你，又打不过四喜姐姐，只能看着我们干瞪眼，小姐你不用担心。”

“没吃亏就好。”

看着得意的两人，她的头又开始疼了，照这样子看，等她离开了，她们在府里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可是她们的家人找不到，她们也不打算回去，两个女孩放到外面去，她终究不放心。

看看严如玉，烧了一个院子，宫里宫外的人都要来安慰，她想做点什么都难。

严如玉这两日都住在严夫人院子的厢房里，边疆胡人屡犯边境，是站是和，朝廷上吵成了一片，严老爷这几日都在书房歇息，严如玉趁机跑来陪严夫人。

“娘，我看表哥这次真的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今天在书房外面，他们还说了好久的话，一点都不避嫌，看着就让人生气！

“我就是不明白，她不就是脸长得好看点，礼仪还是我教的呢，没见识还没读过书，表哥怎么就变肤浅了？”

“你再不管，等姨母知道了，肯定把咱们都给怨上了！”

严夫人闭着眼睛又被她吵醒，无奈地翻了个身，“你当你姨母不知道，别看她在宫里，这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没有能瞒得过她的。”

“那……那她为什么不管管？”

“管什么？不让他们走太近？你们都是表兄妹，单独防着她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人都没事，就你醋劲大，也不怕别人笑话。”

“连你也开始向着她！”

严如玉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扔到地上，还不解气，用力拉扯床上的帷帐。

“我的小祖宗，你就消停会吧，皇后都不管，你让我说什么？”

严夫人伸手要打，看她委屈地像个猫儿似的，又心软了，拉住她的手，怕她折伤了指甲，

“还有，你最近不要跟她做对，我总觉得你姨母在盘算什么，若是搅了她的局，那才有你好瞧的。”

“姨母怎么会在意她？我看就是你在向着她，连院子里着火你都没有怪她！”

“你还好意思说，吃飞醋差点把自己给点着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严夫人戳了她一指头，“你弟弟自从和她亲近后，倒是上进了许多，也不闯祸了，是比你中用多了，每回看到就只会掐架。”

“那是她用心险恶！”

“如果真能让你弟弟好学上进，我倒是巴不得她更险恶些。”

“你……”

“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她注定是要嫁给太子的，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去干好了，你再这么闹下去，就真的和洵儿无缘了。”

这些话严夫人早就说乏了，转身睡下不再理会她。

她赌气在床边坐了许久，才气哼哼地躺下，不一会又起来，把地上的枕头捡了回来，用手重重地锤了几下：“我一定要你好看！”

翻来覆去半宿才睡着，第二日到林府的时候，她的眼皮还有些发硬，惺忪地往书房走，迎面碰到贼眉鼠眼的柳世杰，她瞥了个白眼，打算绕过去。

“严大小姐早呀！”

柳世杰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同时不着痕迹地拦住了她的路，“瞧我这记性，现在应该称呼你为严二小姐才对，该打该打！”

“哼，凭她也配！”

“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严大小姐貌似天仙，又得二皇子的看重，有这样的姐姐，二小姐你应该感到万分高兴才是。”

“你喜欢你去和她说，来我面前拍什么马屁！”

柳世杰本来就够堵心的了，再加上严如意，她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滚开！”

“瞧我，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柳世杰也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让开路，跟着她一起往前走：“不瞒你说，我是挺喜欢你那个姐姐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本来还想托你帮我美言两句，没成想反倒惹你生气了。”

“她可是准太子妃，你敢！”

“二皇子敢，我为什么不敢？”

严如玉停了下来，往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才放心：“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了受牵连？”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从来不牵连旁人。”

她眼珠飞快地转动，双手握紧了又松开，再握住。

“二小姐你没事吧？方才的话就当你没听说过，我先走一步。”

“且慢！”

“怎么，二小姐怕我伤着你姐姐？”

“你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她是准太子妃，我能做什么，就是坐一起聊聊，以慰倾慕之情罢了。”

“那……我帮你。”

柳世杰一愣，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你帮我？我不是听错了吧？”

“你没听错，我帮你。”

“理由呢？”

“我讨厌她，想要教训教训她！”

“我理解，你该不会是想让二皇子到时候抓我个现行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龌龊！”

“我……”

“我要走了，你想好了计划给我，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二小姐走好，咱们有时间再聊！”

柳世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叹了一句：“嫉妒中的女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