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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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杜珊把香皂仔细收好，厨房转了一圈，在何玲平时藏东西的柜子里找出些油茶面，拿纸包了一些装进布包就出门了。

转个弯到了杜老爷子家。

一进门就看见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杜爷爷：“爷，我过来看你了。”

“小珊过来了。”杜老爷子很高兴，几个孙女杜珊最会说话，自然也多偏疼她一些。

“来看看你和奶，给你们带了点油茶面，这冲水喝最好了。”杜珊很会在老人面前装乖卖巧。

老人一听心里越发的舒坦。

杜珊又说了些讨巧的话，把老人哄高兴了才去找杜老太太。

杜奶奶见是孙女来了，脸上有了些笑模样，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

杜珊笑着接过，心里很不以为然，奶就是抠门，重男轻女，嘴上说的再好听，也就是一杯不要钱的白开水。

她就不明白了，这老太太为什么这么死要钱，攒那些钱，能带进棺材里咋地。

只是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要装的孝顺懂事：“奶，这是我给你带的油茶面。”

“奶知道你孝顺，你说说来就来还带东西。”杜老太太嘴上客气，动作却异常麻利地接过油茶面收到了柜子里。

杜珊看的直撇嘴，她要是敢空手来，指不定她奶怎么甩脸子，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还是要先把她哄开心了才行。

“我今天去供销社正好看到了就想着买点，送来给你尝尝，别说供销社人可真多。”

老太太随口道：“年底了，供销社东西多，很多人都往那边凑。”

杜珊状似不经意提起：“是啊，人可多呢，我还看到杜蔓她们了，奶，你说二叔他们卖草药赚了不少钱吧。”

杜老太太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赚什么钱？有点钱就知道乱花，守不住财。”几个败家丫头。

“奶，别这么说，她们买东西，说不定是为了孝敬您。”

“就你二婶，能养出什么孝顺孩子来，那几个丫头一年到头，也没来过几次。”

老太太原本就不喜欢赵月梅，连带几个孩子，她见了也没好脸色。

杜蔓几人不会说好话，又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每次来都要被老太太从头到脚数落一遍，根本不敢往跟前凑，能不来就不来。

杜珊对这些心知肚明：“我看她们最近挺忙的，应该是没顾上。”

“哼，她们能忙什么？”老太太耷拉着眼皮，不屑地问道。

“置办年货吧，昨天他们还去镇上了。”杜珊故意说的含糊其词，让她自己去脑补。

这下老太太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杜大海昨天只给送了养老钱，年货什么的提都没提。

杜珊见老太太阴沉的脸色，决定再加一把火。

“还有那些个知青，男男女女的天天一起，杜蔓她们不会跟着学坏吧，我看他们聊的可高兴。”

杜老太太气的一拍桌子，厉声道：“这个赵月梅就不是个好的，不会过日子，养的孩子也不行，你去把她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问。”

杜珊一听，赶紧安抚：“奶，这事您别主动去找，这都快年底了，等几天，那边肯定会主动上门。”她去不就等于告诉大家是她告的状，她才不去。

上次那事才过去多久，她可不想再登二叔家的门，她奶去了不也没讨着什么好，她又不傻，怎么会主动凑上去。

“小珊说的对，大海两口子不是那样的人，再等等，离着过年还有些日子了。”

刚走进来的杜爷爷听到杜珊的话，也劝了老太太一句，按他的意思，老二家的不容易，养老钱什么的，有钱了再给，偏老太太说，这样对老大、老三不公平，非限期让老二补养老钱。

老二家的把钱送来了，现在又惦记上年货了。

“哼，就你会做老好人。”老太太顶了一句，但到底没再坚持。

她就在家等着，看他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还记不记得她这个老娘。

——

供销社这边，杜蔓几人根本不知道杜珊也曾经来过。

“后来那个李大柱没再找你们麻烦吧？”

“没有，我三姐说了，他要是再来找麻烦就报警，他们就老实了。”杜萱说起这个有些小得意。

魏明听了有些意外：“那还好，自那以后没见你们再上山，以为你们是害怕了才不去的。”

杜萱摇摇头，随口道：“不是，我们平时都去后山采药，那边人少。”

“小萱。”杜芩警告地看了杜萱一眼，这小丫头聊起天来，嘴就没把门的，后山的事哪能随便和别人说，平日里他们都尽量避着村里人。

杜萱也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吐了吐小舌头。

魏明看在眼里，笑笑没说话。

几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队伍看着长，大家都是冲着香皂来的，这也没什么好挑，前进速度还算快，没多久，杜家姐妹、几个知青一起进了店。

杜蔓几人直奔卖糖的柜台。

魏明买好了香皂，回头就见杜蔓正把一包包糖放进竹篮里，十分诧异，买这么多糖？这可要不少钱。

昨天在集市看到他们也是大包小裹。

马思远拍拍魏明：“想什么呢？”

马思远和魏明是室友，两人自下乡就住一起，不过马思远比魏明要好些，过了年就有机会回城，家里正在给托关系找工作。

见魏明有些心不在焉，“唉，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最近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魏明眼睑低垂，脸上笑容淡了些。

六年！他从省城到这里已经六年了。

恢复高考后他参考三次，三次落榜让他知道想要通过高考回城，以他的成绩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不只是他，知青点这么多人每年也都是陪跑而已。

政策放开后，他以为自己很快也能回城，可是他上一封信寄回去快3个月了，都没有收到回信。

有没有可能，他这辈子就只能做个农民了。

前几年大家都这么苦熬着，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有的回了城，有的一心准备高考，可他呢，这两条路貌似都走不通，他还有其他选择么？

——

姐妹几人买了材料，和魏明招呼了声，就迫不及待往家赶，恨不得立刻就把爆米花给做出来。

回到家里，院子静悄悄的，杜萱四下看看，小声嘀咕：“咦，三姐呢，不会还在睡觉吧？”

杜蔓：“先把东西放过去再说。”

几人忙活了一会，一切准备就绪，杜萱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大姐，我换件衣服过来。”

匆忙跑回西屋，一推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杜葵正在给那些工具消毒，手上那刀银光闪闪，看着就渗人，还有一旁那染血的纱布。

杜萱颤抖着声音：“三姐，你，你在干嘛？”

杜葵脸还有些麻，说话有些不利索：“别怕，我就是换下药。”

换药？上一次三姐就说是换药，结果整整睡了一天。

“那你这没事吧，伤口不是都愈合了吗？”三姐的伤早就不流血了，怎么会突然好像又严重了呢，看着那被杜葵小心收起的手术刀，杜萱只觉头皮发麻。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糊弄不了我，换个药怎么会变严重。”

“没事，快好了，把脸上多余的疤痕增生给清除掉，这样长出新肉以后，就不会那么明显了。”杜葵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解释给她听。

要说她这药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大部分伤口愈合的还不错，只有一两处没长好，想是上次经验不足，时间也没有控制好，所以才会这样，简单处理下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对这些已经驾轻就熟。

什么增生，杜萱听不懂，但后半句听懂了，这下可高兴坏了。

“你是说以后疤痕不会那么明显了？”

“对，会好些。”

现在这个药只能清腐生肌，要想没有疤痕，还需要其它药配合才行，师父那些药都被她用差不多了，想要做新药，也不是件容易事。

——

杜葵这边收拾好，也跟着去了后院。

杜蔓这边已经在试做了，按杜葵说的，用油纸包成小包装。

杜葵看了看他们做的爆米花，每一粒爆米花都很饱满，爆的很开，上面有薄薄淡淡的奶油和糖霜，不用尝也知道味道不错。

“做的挺好，不过以后尽量晚些时候做，放置时间越短越好。”

想了想又给了他们一些自制的干燥剂：“这是干燥剂，爆米花做好了先放缸里，这个不要直接接触到食物，密封好了可以起到防潮效果。”

杜蔓点点头：“那以后我们晚些做，第二天卖也新鲜一些。”

——

杜葵见没自己什么事，继续去忙她的药茶，保证药效的前提下，兼具观赏性和口感，就需要不断尝试。

试了不知道多少种口味，杜葵只觉得嗅觉和味蕾已经有些麻木，尝不出味道这才不得不罢手。

这养生茶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就想着年前去贺记送药的时候，顺便把药茶的事情搞定，这样一来，时间上就有些紧张。

——

第二天一早。

杜安看着杜葵那依旧红肿紫胀的脸，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只能庆幸经过一夜的休息，肿胀消退了些，不像上次一样那么严重。

可是她这样子出门真的好么？

“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我跟她们去就行。”

“没事，我包着头巾看不出什么，我就今天跟去看看，明天我还要做药茶就没这个时间了。”

这些东西下了不少本钱，姐妹几个辛苦做出来的，她怎么样都要跟着去看看，等他们上手才放心。

杜安叹口气，唉，妹妹太聪明、主意太正，他这个做哥哥根本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