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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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杜葵“你就直说吧，多少钱？”

何玲伸出一只手，大声道“要我说，至少也得500块钱。”

不等杜葵说话，杜芩先怒了，“500块，你抢钱啊！”

何玲“看你说的，小薇受伤这么重，看医生不要钱，住院不要钱，下不了地，还得有人伺候吧，这么算下来，500块钱算少的了。”

杜葵冷笑“你这想的还挺周全。”

“那是。”何玲得意道。

死丫头不过是腿断了，回家养着就是，住院就是浪费钱，养好伤撑死了100块钱，再多她是不会花的，200块钱走门路把儿子工作给安排了，自己手里还能落下200块钱。

这么多钱，自己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杜葵话锋一转“不过呢，你这个人我是信不过的，小薇的伤，住院费、医药费不论多少我出。”

何玲冷哼一声，“你不出也不行。”

“钱我出，直接付给医院，至于营养费，小萱，这医院伙食费一天多少钱。”关于吃食的事，问杜萱准没错。

杜萱很快答道“一天3块钱。”

“行，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就算你三百，吃的好些，我在食堂充500块，三个月你随便吃。”

“5、500块？”何玲舌头都打结了，“不，不用充食堂，给我就行，我给她顿顿做好的。”

杜葵“那怎么行，住院自然是在医院吃，你还能一天三顿的来回跑？”

何玲眼珠转了转道“要我说也不用住那么久的院，回家，回家养着就行，我保证让她餐餐有肉。”

500块钱，医药费都杜葵出，这比她原本预想的还要多，想想就心热，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杜葵摇头“那可不行。”

何玲眼睛一瞪，“怎么不行了？你想耍赖不想赔？”

“我说的这钱，医药费是给医院，营养费是充食堂。”总而言之，就是不会落在何玲手里一分一毫就是了。

何玲哪里肯干，“你给钱就是了，你管我们怎么养伤。”

杜葵冷冷道“你想好了，回家养着，那是另外的算法，既然都回家了，那更好办，我们每个月给口粮，菜肉定期送，但也只限于杜薇，只能给她。”

她是不会把杜薇送回去，要真送回去让何玲折腾，杜薇不残也残了。

“那，那我呢？”不对啊，怎么说来说去，钱越变越少不说，也落不到她手里。

杜葵像看白痴一样，“你什么？你又没受伤，我还养着你不成？”

“你，你这个丧良心的，说来说去，你就不想赔。”她要钱，东西吃食才值几个钱，“我，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杜葵“派出所？你确定？”出息了，还知道派出所，上次教训这么快就忘脑后了？

何玲得意道“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就赶紧赔钱。”

杜葵冷笑“你要是去派出所告，那我就一分钱都不用赔。”

何玲“你别想蒙我，凭什么不赔，你要是不赔，我就去上告。”

杜葵摇头，“给你出主意的人没给你普及下法律常识么？”

“你，没，没人给我出主意。”何玲神色慌乱道。

杜葵冷哼一声，信她才有鬼，就她？没人给她支招，她会想到这么多赔偿明目？“那我来给你普及一下，我，和杜薇，都是受害者，哪有受害者赔偿受害者的道理，我说会出钱给杜薇医治，出于情而非法理。”

“你想讨要赔偿，就该找施害者，不过你找到也没用，劫匪有钱就不会铤而走险，即使法院判了，你拿着判决文书也拿不到钱。”

何玲不信，“那，那还有王家，你就是得罪了他们才会被报复。”

杜葵点头“对，你说的没错，还有王家，不过他们家的事可不止这一件，你且得排着了，还不定多少个窟窿要堵，到时候你说先补国营厂的还是先赔你。”

之前王浩的那些事厂里可以轻轻放过不细究，可现在不同，涉及到刑事犯罪，警方已经介入，这件事来龙去脉肯定要查个清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这事八成并非个案，这么短时间，哪里找来相熟的帮手，这一家子指不定还有什么龌蹉事。

制药厂也该有所动作，否则一个不作为的帽子扣下来，李国富这个厂长也难辞其咎，他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清理一批蛀虫以及不服管的人，把事情都掰扯清楚。

到何玲这里，如果没人出头打点，怕是毛线也捞不着，且等着吧。

何玲吵闹太过，其他病房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护士长见这情形，忙走了过来，对着看热闹的人群道“别围在这里，都回病房去。”

可大家正看的起劲，哪里会动。

护士长无法，指着挡在门口的成晖道“还有你们，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回家吵去，别打扰到其他人。”

成晖上前与护士长交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多会护士长叹息着走了。

医院好比是面照妖镜，是人是鬼，丢进来走一遭就知道了。

狠心的父母，不肖子孙，貌合神离的夫妻……看的多了，绝对会让你怀疑人生。

护士长慨叹离开。

——

一旁，谷军看的津津有味，当然他也时刻注意着，准备救场。

杜家人上上下下，他早查清楚了，与杜葵有仇的何玲，他还重点查了一番，愚蠢贪婪自私，不过两人交恶是在杜葵受伤之后，受伤之前都是何玲单方面碾压，动机不足，且她那个蠢样，是她的话估计早露馅了。

何玲仗着婆婆撑腰，在女儿的串掇下，倒是跟杜葵正面刚过几次。

今天是卷土重来。

这种家庭纠纷、伦理大戏，平日在部队哪见过这个，他看着新奇。

成晖看不过眼，提醒道“收收你那看好戏的表情。”

谷军摸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道“咳，我这不是头一次见么。”

平日小姑娘安安静静不多话，火力全开怼人毫不含糊的样子，他是头一次见，老大肯定也没见过。

——

病房内，何玲被杜葵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这些何大宝没教她啊。

傻子也知道坑国营厂的钱，那等于薅国家羊毛，肯定是先济着厂里的损失。

算来算去，她很有可能一分钱也拿不到，还得伺候杜薇，家里三个男人根本搭不上手，岂不就累她一个。

她来前想的好好的，闹上一番得一笔钱，至于杜薇，这丫头她打心里就不喜欢，现在伤成这样，她才不想接回家。

要不先回去问清楚再来，正犹豫着，就听门外一个熟悉声音响起，“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没多会，杜老太太走了进来。

“娘咋来了？”赵月梅有些不安靠近杜大海，老太太一出现，准没好事。

杜大海眉头紧皱，摇了摇头，他也想知道，可现在开口指定挨喷。

老太太环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杜大江身上，“大江，小薇重伤，怎么不告诉我。”

杜大江扯起何玲，刚想把她拖走，这又来一个，也是万分头疼，“娘，这里够乱了，你先回吧。”

老太太三角眼一立，斥道“回什么回，小薇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就是来给她做主的，听我的，小薇病着，需要人照顾，你们都各管一大家子，哪有人能照顾好，把小薇送我那里去，我来照顾。”

老太太此言一出，杜家人都震惊了。

这老太太怎么突然转性了？

杜葵冷哼一声，财帛动人心，无耻没下限。

果然，老太太接着道“老二家的，那500块钱给我就行，我肯定把杜薇照顾好，至于老大家的，你们就给个200块补偿金吧。”

众人……

杜老太还是那个杜老太。

杜薇看了这半天闹剧，被气的肝疼，要说这家里，她最恨的三个人，老太太是其一。

她很想说句话，可稍微一动就会牵动伤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杜萱惊呼“小薇，你别动，三姐……”

杜葵忙回身，见杜薇眼中蓄满泪水，身体疼的直颤，忙上前安抚，“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得逞，你哪里也不去，就留在小院，不要激动。”

杜薇嗯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杜萱忙用手帕给她擦拭眼泪，“别哭，三姐说了，就会护着你的。”

杜葵也懒得跟她们兜圈子，直接表态，“人你们别想碰，钱我也不会给。”

“不给？行，那我们就去告你，看警察管不管。”杜老太太厉声道，她可不是何玲那个蠢货，杜葵说不用赔就不用赔，这事她一个小丫头说了不算，她还就不信，杜薇是因为她才伤的，她明明有钱却不赔，这事说到天边也是她没理。

别看现在横，进警局就老实了。

杜葵淡淡道“好，那就让警察过来处理好了，大哥，给肖队打个电话，麻烦他来一趟。”

肖斌来得很快，杜家这案子是他负责，没人比他更清楚案情。

就像杜葵说的，按法理只能要求施害人赔偿，除非能证明杜葵有重大明显过失，否则从法理上是不支持被害人家属这种诉求。

既然来了，按程序总要询问一番才是。

肖斌肃然道“谁要报警？”

杜老太太两人一时有些怵，没想到杜葵真的把警察叫了过来，她们只是口头吓唬一下，完全没心理准备。

杜葵见二人突然哑了一样，心中冷笑，就这点胆子，还想学人讹钱。

杜葵指了指婆媳二人“就是她们，一个问我要500块钱看护费，一个要200块钱赔偿金，我不给钱，她们要报警。”

肖斌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要报案？”

婆媳两瑟缩了下，上次进派出所阴影还在，看到穿警服的就有些发怵，可想想那一张张大团结，马上又鼓起勇气道“都是因为她，杜薇才会出事，她赔偿也是应该的。”

肖斌一脸严肃，公事公办的样子，“应不应该有法院来判，我只问你们是不是要报案。”

两人对视一眼，深吸口气道“是。”

“好，去给他们做个笔录。”跟来的小民警立刻上前询问，事情很简单，很快做好笔录，两人按好手印。

“做完这个，她是不是就能给我们钱了，什么时候能给？”老太太拉住小民警，追问道。

小民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哪跟哪啊，就他判断，这事就不成立，立案都有问题，还赔偿？懒得跟她们废话，收起笔录走回肖斌身边。

杜葵看了看小民警的文件夹子，开口道“肖队，我也要报案。”

何玲怒道“你凑什么热闹，我们先报的案。”

杜葵连个眼神都欠奉，对着肖斌道“我报案，她们敲诈勒索，刚恐吓威胁我，我说过这样做不合法，她们仍坚持，主观上绝对是直接故意，这屋里都是人证。”

说完，指了指那笔录，“这是物证，按过手印的，想赖也赖不掉。”

何玲气的直哆嗦，“你，你……”

“那500块钱是你自己说的。”

杜葵“我说的是在医院充500块钱，随便吃，可没说要给500块钱看护费，一个住家保姆每个月20块钱顶天，再加上一个月30块钱伙食费，三个月不过150，你们敢要700，这就是讹人。”

“肖队长，我要告她们，人证物证都在，我不和解，只要求重判。”

婆媳两回过神来，忙要上前撕抢笔录。

被肖斌一手挡开。

杜葵冷眼看着婆媳二人作死，继续道“肖队长，她们想毁灭证据，对警察动手，就是袭警，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先拘十天半个月，正好，到时出来不耽误开庭。”

在一般老百姓眼里，蹲局子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何玲不过是个无知村妇，一听说要拘留，胆都吓破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哀嚎，“娘，你快说话啊，赔钱的事，是你说主了，我才按手印的。”

“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说主了。”老太太一听何玲要把事情都推自己身上，气火攻心，警察她不敢再上手，收拾这恶婆娘可人会管，毫不犹豫上前左右开弓扇了何玲几个嘴巴子。

何玲一时被抽懵了，等回过神来，嗷地一声冲了上去，跟老太太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撕扯起来。

杜大江兄弟两人上前拉架，被挠了几下，也火了，退到一边任由这两人撒泼。

婆媳两人手上动作，嘴里不停谩骂，各种污言秽语不重样。

众人向后闪躲，就怕被两个泼妇误伤。

杜葵冷眼旁观，原以为杜老太太会吃亏，没想到两人竟打了个平手，你扇我一巴掌，我薅你一缕头发，没人上前劝阻，随便两人发挥。

过了好一会，两人坐在地上累的直喘，貌似再打不起来，杜葵这才开口道“医院打架斗殴，这得带回去好好教育，多罪并罚，没一个月，我看是别想出来。”

老太太刚刚打架并没有占到便宜，这个恶婆娘下手真黑，她现在身上哪哪都疼，火气上头，杜葵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什么赔偿金、什么报警，都是这个死丫头设套坑自己。

打不过儿媳妇，难道她还收拾不了个死丫头，杜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就冲杜葵扑去，“你个黑心烂肺的，敢害我，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信了，警察管天管地还管着我们的家务事了？”

杜葵身体还虚着，杜安一直紧跟在身边护着，防着几人，见老太太突然发疯，一个箭步上前，三两下就把她挡了下来，借力使力把她推到一旁空床上，倒不是心疼老太太，只这么多人看着，真伤了，保不齐要被讹上。

杜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大孙子会对自己动手，“你，你，好啊，警察同志，他殴打老人，我要告他。”

杜葵冷冷道“搞搞清楚，你先动手，我们这叫自我防卫。”

“肖队，你看到了，这两人有严重暴力倾向，尤其是那个何玲。”大伯母什么的，她真是叫不出口。

“她长期囚禁虐待我堂姐，这个可以找医生来验伤。”虽然杜薇现在身体伤处不少，可等伤势恢复后，是新伤还是陈年旧伤，一验便知。

“你，你，我哪有囚禁，还什么虐待。”何玲眼神闪躲，语气惊慌。

吃瓜群众不淡定了。

“不会吧。”

“真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这赖不掉，那小姑娘说的对，一验就知道。”

杜大江一时有些懵，他知道何玲偏心大的，父母偶尔责打子女，也是为了管教，可囚禁、虐待。

他看向何玲，声音低哑，“小葵，说的是真的？”

何玲忙否认，“你别听杜葵瞎说，没有的事，小薇，小薇她不听话，我就打了她几下，就轻轻几下。”

杜萱恨声道“你胡说，哪里是轻轻几下，你不想小薇进城学习，把她头都打破了，这还不算虐待？”小薇伤的这么严重，她们还来闹腾，她肺都要气炸了。

杜葵接着道“肖队，这两人自恃长辈身份，拿孝道当幌子，动则打骂，你们走后，她们还会再来，我和堂姐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我要申请人身保护令，至于要不要告何玲，等我堂姐伤势好些，让她自己决定。”

“什么，什么人身保护令？”敲诈、袭警、虐待，这又来一个，何玲彻底懵了。

杜葵“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以任何方式对我们进行骚扰，一旦出现以上行为，罚款加拘留15天。”

何玲对杜薇向来是随意打骂惯了，下意识反驳道“她是我闺女，我想见就见，凭什么不让我见。”

杜葵冷笑“你虐待她，她就不是你女儿了，你们是施害者和受害者。”

“我是她妈，我没有虐待，小薇，你说句话。”杜葵说的话，她大半都听不懂，被这左一条罪右一条罪彻底给搞懵了，偏偏这满屋子人，没人站在她这边。

杜大江在一旁虎视眈眈，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杜芩见她死不悔改，又要攀扯杜薇，大声斥道“别叫了，没看她正难受着么，有你这样的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杜家有你就没有消停。”

说完何玲，又指着杜老太太骂道“还有你，老而不死是为贼，好日子过腻了是吧，正好，进去体验一下生活。”

杜葵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杜家论嘴毒，杜芩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杜老太太被气个倒仰，“你，你，不孝，天打雷劈。”

杜芩皱眉不耐道“行了，这话说多少年了，整点新鲜的成不，你都没五雷轰顶，我哪来的天打雷劈。”

杜大海想说女儿两句，可心知她说的也没错，张张嘴又闭上，转头只做没听见。

老太太见众人一脸嘲讽地看着自己，终于也崩溃了，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命苦啊，一个孙女让我坐牢，一个孙女咒我去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我死了算了。”

嚎叫半天，却不见有人上前劝阻，老太太只继续坐着哭叫，说自己多不容易养大几个儿子，自己好心要帮忙照顾孙女，却要被告被骂。

杜葵原想再多看会，肖斌轻声咳了咳，小声道“差不多行了。”

又指了指房门，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吃瓜群众，要不是成晖、刘权在门口挡着，就要冲进来看热闹了。

好吧，见好就收。

杜葵开口打断杜老太太哭闹“行了，别哭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答，我就不告你。”

老太太哭声一停，“真的？”

杜葵“嗯，这么多人看着呢，自然是真的。”

“你问。”

“你刚刚是想借机讹我钱，还是真心想照顾小薇。”

老太太眼睛一转，刚想开口。

就听杜葵道“想好再说，我可是有人证物证，你要是真想照顾小薇……”

杜葵虽没明说，可老太太明白，她要说是真心想照顾，真把杜薇送家去可咋办。

闭了闭眼点头认了讹钱。

“好，算你识相，你心里对我怀恨已久，逮到机会就想整治我，是不是，想清楚再答。”

老太太辩无可辩，再次点头。

杜葵“好，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你在认罪书上签个字，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只要你今后遵守承诺，我就不会追究，如果你再犯，我无论如何也要讨个公道，咱们法庭上见。”

说完，转头对杜安道“大哥，写个认罪书，让她按手印。”

收拾完一个，杜葵看向何玲，“你，虐待打骂杜薇，这是事实吧。”

何玲看看杜大江、再看看杜薇，见两人都不理自己。

“不用看别人，你不说，医生也能证明。”

“我是有打，不过……”

“行了，那你是不是也想讹钱。”

“是……是老太太牵头。”

“还不老实，笔录上可有你手印。”

“是……”何玲蔫了，不敢再辩。

“行，事实已经很清楚。”

杜安写好认罪书，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按上手指印，承诺以后再也不敢来闹，保证远离二人。

见这边完事，杜大江一手拎起何玲，“走，我有事和你说。”又转头对杜大海道“小薇，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杜大海保证道“大哥，我们会好好照顾小薇，你放心吧。”

杜大江声音有些哽咽，“小薇有你们照顾，是她的福气。”

没了热闹可看，众人很快散去。

杜葵松口气，转头对肖斌道“肖队，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有肖斌在一旁镇着，配合演戏，她们心虚发怵，也不会这么顺利。

肖斌笑道“举手之劳。”

这种乡野泼妇，就是他们碰到了，有时也很无奈，跟她们讲理，她们跟你胡搅蛮缠，跟她们说法，根本说不通，逼急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犯法律。

他没想到杜葵小小年纪就知法懂法，说起来头头是道，不过他有件事很好奇，“那个人身保护令是什么？”他来了有一段时间，也一直在恶补法律，怎么不记得有这个？

杜葵……

呃，这好像是2000年后才有，他当然没听过。

“我吓唬她们的。”

后世法律她自然是懂的，不过现下的，她还没来得及懂，今天扯的那些细究起来，未必都适用。

有了何玲的认罪书，杜薇以后就可以脱离何玲的魔爪，送进去坐牢，脱离母女关系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端看她自己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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