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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那日我们明明说的好好的,这会儿也什么都订下了,为什么要退婚。”
“你就当我那时候没想清楚,太冲动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你成全我。”
曼声使出杀招,让男子介于心爱女子请求他放手之间为难,为了这份楚楚可怜的请求以及男子的尊严,这些世家子弟,会很快同意的。
宁清远失望至极地道:“你当真要我如此成全你。”
曼声继续扮可怜,“就当我求你。”
其实曼声也想过,别折腾了就嫁去宁家,反正听身边的丫头和府里的下人都议论过,她的嫁妆很丰厚,就算嫁个毫无家底的只要别滥用,那是几辈子也吃不完的。
可是昨日端慧和平宁回来那排场,那阵仗,深深刺激了她,府里那个老婆子虽不讨喜,但有一点说的没错。
姐姐妹妹都成了风光无限的皇子妃,凭什么她要低嫁,既然给了她机会,她自然是要为自己再好好筹谋的。
话已至此,宁清远虽心痛,但也不知如何挽留,只好道:“既然你开口,我就去办。”
原本也是自己厚颜跟着她许久,才求来这桩婚事的,想来她大病一场后,发现并不喜欢自己,所以才这样。
既然要退婚,自己也不该再这样和她继续坐在一起,便起身告辞道:“我先回去了,我瞧你今日带来的人少,可要留几个供你使唤,等你回去了,再打发他们回来。”
“不用,我也马上就回去了。”
“那好。”
宁清远很想郑重的和心爱的姑娘道别一声,但说再见或许不会再见,说再也不见又不舍,只好这样默默地起身走开了。
白露在门外站着,被推门而出的宁清远的脸色吓了一跳。
这宁公子来时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会儿变得失魂落魄起来了。
白露看他下了楼,竟然登上了自家马车,还以为他是要取用什么,没想到他掀开车帘痴痴看了会儿二楼,就命车夫驾车离开了。
这是闹哪出,不吃鹿肉锅子就要走了吗?
白露重新推门进入雅间,疑惑地问道:“二小姐,宁公子怎么走了。”
曼声的眼睛此刻就像是结冰的湖面,冷凝无情地说道:“许是有什么急事,他也没同我说。”
“可奴婢瞧着宁公子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好了问东问西做什么,”曼声神色冷下来,不耐烦地道。
白露看二小姐生气了,挨过去道:“二小姐别生气,奴婢一进这店,就觉得香气扑鼻的,咱们快些让堂倌上锅子吧1
两人点了一斤鹿肉,还有些菇类,小青菜,美美的吃了顿,白露以为两人只是发生了口角,却不成想三日后,宁侯府上竟派人来退亲,苏若一听说这事,简直不敢相信。
宁远侯夫人身边的嬷嬷和谢将军夫人说了遍来意。
那将军夫人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雪上加霜了,嬷嬷心下也犯嘀咕。
不知那三公子犯了什么病症,一天前去书房告诉侯爷自己要退婚,这可把侯爷气的够呛,用荆条险些把三公子半条命都抽去了,他也不改口。
还是老夫人,夫人一起劝说才救下了三公子,侯爷原本不肯退了这门亲事,可三公子偏说,若父亲不派人去,等他能下地了,就自己去退婚。
这话可太气人了,侯爷差点没被气喘不上气来,夫人一边帮侯爷顺气,一边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三公子道:“你倒厉害,你想娶我同你父亲就为你奔忙,你不想娶,也是这样轻巧任性的说一声就完,也不看看给你父亲都气成什么样了,我看这样不成,应该把你挪去别院好好思过才是,侯爷觉得如何。”
“什么别院,他这样的还配去别院,挪去庄子上自生自灭,再也别回来。”
宁清远的姨娘道:“侯爷千万别送清远去庄子上,这事儿有古怪,您等我问清他,您再做处置可好。”
宁远侯也不愿错过这门好亲事,点头答应了下来,朱氏连忙吩咐下人把儿子抬进自己的院子里的偏厅,又着人去请了医者来。
医者很快坐着马车来了,看病人伤的这么严重,连忙放下药箱,要了剪子为他把身上糊满了大片鲜血,还破破烂烂的衣裳剪了。
朱氏看着儿子脊背上那裂开的大长口子,几乎没心疼的晕过去。
“我的儿,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说要退亲。”
宁清远忍着背部的痛处,吸着气回答姨娘道:“儿子觉得自己和谢二小姐不合适,所以要退亲。”
“你这会子说这话,谁信,府上谁看不出来,你很中意这门婚事。”
“姨娘,人是会变的。”
医者处理完了沾血的衣裳,就要清洗伤口上药了,提醒道:“宁公子接下来会很疼,还请您多忍耐些。”
“我知道了。”
母子二人不再说话,医者用棉布沾水清理好了伤口后,开始把治疗鞭伤的药粉,一点点抖落在交错纵横伤口上。
宁清远疼的直吸气,豆大的汗珠,滴水似的往枕头上躺,朱氏不停地为他擦拭,用掉了好几块帕子。
医者均匀的洒完药粉,看伤口的血止住了,用纱布轻柔的包起了伤口才道:“好了前三日要注意千万别挪动,不然伤口还要冒血,更不要碰水。”
“这金创药粉每三日换一次,这样深的伤口,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完全结痂,结痂后伤口会疼痒难忍,老夫回去配几瓶,抑制疼痒的清凉药膏来,这药膏还有助于消除疤痕,等结痂了每日涂抹三次,慢慢就好了。”
朱氏连忙起身道:“多谢您了。”
“不用客气,老夫告辞了。”
大丫头叶心回寝房拿了锭银子给医者,然后送着医者出门了。朱氏还想问儿子,却看见他已经拧着眉睡着了,只好为他盖好被子,去侯爷那里了。
宁远侯看朱氏来了,追问道:“那逆子怎么说。”
朱氏立刻掉起眼泪来,“老爷都不问问清远伤的如何吗?”
“我还关心他,没打死他,已是我手下留情了。”
“可是清远伤的很重,已经晕厥过去了,我没能问出什么来,大夫说要养一个月才能好,侯爷能不能过一个月再问,这个月就让孩子好好休养。”
“我倒等他一个月,他成了我老子不是,三天后,他要说不个所以然来,就等着再一顿好打吧1
朱氏知道这时候再求情,只会让侯爷更恼怒,因此告退回去照顾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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