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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黎重终于站了出来。
「堂堂一国使臣,祝国天子胞弟,竟说出如此无耻之话语,就不怕引人耻笑吗?」
多年为官,黎重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或许被他气势镇住,朱安河竟然不再出言挑衅。
他一摆头,冷哼一声:「老东西!」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呼喊,刘基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身旁跟着风匕及和李飞白,还有一行随身太监宫女。
「陛下万岁!」
姜国的文武百官,立刻离席,跪在地上三呼。
风匕及和李飞白则站立两旁。
卫祝两国的使臣,自然不会跪拜刘基,他们站起身,拱手施礼。
「见过陛下!」
刘基走到主座,端坐其上,随后出言道:「今日太后寿诞,众爱卿不必多礼。」
接着才朝两国使臣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朕心甚慰,请入座。」
刘基又朝两国使臣说了几句客套话,身旁的太监便高声宣道:
「吉时已到,请太后!」
一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一众宫女侍卫的拥簇下,缓缓走进迎宾殿。
虽为太后,但他年纪不过三十有六,正是光彩照人之时。
来到大殿中央,刘基早已从座位上离席,到了太后跟前。
「孩儿恭祝母亲万寿无疆!」
说着,他半跪在地。
紧接着便是文武群臣的祝贺之声。
随后,黎重也代表卫国发声:「卫国上下,恭祝姜国太后寿如松柏,福如东海。」
见状,朱安河也站了起来。
「祝国恭祝太后松鹤长春,日月昌明。」
说话的同时摇头晃脑,显得极其敷衍。
这种场合,刘基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
当下,两国使臣纷纷献上贺礼之后,便各自入座。
最显眼的,便是刘基下首的那个席位。
就在黎重猜测那席位是给哪等重要人物时,李飞白大步走近,面带微笑坐了下来。
心中一震,黎重忍不住站起来开口问道:「陛下,臣使有一事不明。」
「贵使请说。」
「姜国乃大国,为何礼崩乐坏?」黎重丝毫没有避讳,直接说道。
「大胆!」
此时,百官当中有一人站了出来。
李飞白放眼瞧去,正是兵部尚书冯德龙。
「陛下一向崇尚以礼法治国,为政以德,贵使何来礼崩乐坏一说?」
「哼!」黎重冷笑一声,回道:「既然礼法治国,为何区区一客卿,却居于我等之上?这岂不是说明,卫祝两国的地位,甚至都比不上区区一个客卿?」
说完,黎重手指李飞白。
「对,对对对!」朱安河此时也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怎么会这样,你要给个解释。」
从容一笑,刘基没有作答,他朝身边的一个俊俏男子看了一眼。
后者会意,立即站了出来。
「在下刘楚,是陛下胞兄,忝为郑王。就让本王来为贵使答疑。」
「说吧。」黎重捋须,闭着眼睛。
「我朝规定,凡是对姜国有大功之人,宴席之时,皆可就坐于陛下之旁。这位白客卿是陛下亲封,享有殿前免跪殊荣,母后寿诞,他坐在此
间也是情理之中,并无他意。」刘楚出言答道。
放眼望去,李飞白见刘楚仪表堂堂,不禁感慨。
曾几何时,刘楚也曾追在他身后,追问学识。
当年李飞白对姜国的诸位皇子,就数刘基和刘楚印象最好。
前者胸怀天下,后者翩翩君子。
「什么?」黎重大惊:「殿前免跪?他?」
他手指李飞白。
「怎么黎大人,我这客卿不配拥有这等殊荣吗?」李飞白反问。
「敢问陛下,据我所知,白费礼并不隶属任何一国,为何声称他为贵国立过大功?」黎重激动之下再度反问。
「嗯?」
听到这话,刘基也略微不悦。
「贵使慎言,白客卿为我国立下何等功劳,岂是你们可以知晓的?」
见刘基有些怒气,黎重冷静下来。
「倒是老夫多嘴了。」
他冷眼瞧了一下李飞白,转头回到自己位置。
宴席开始,虽然刘基节俭,但有外国使节在,关乎姜国颜面,席上自然少不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当然,也有歌姬献舞,伶人作乐。
一时间,好不热闹。
酒足饭饱,刘基站起。
「贵使,朕不胜酒量,先失陪了,由郑王替朕招呼诸位。」
「恭送陛下!」
黎重和朱安河也站起,拱手施礼。
又过片刻,日头落下,太后也起身告辞。
见两位主人都已离去,众人也兴致黯然,文武百官纷纷起身离开。
微醺的朱安河也站起身,摇头晃脑道:
「没意思,一点也不尽兴,走了。」
黎重见状,也起身拱手道:「郑王,既如此,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陛下命本王招待你们,容我相送。」刘楚出言。
黎重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一闪而逝。
随后回道:「如此,就有劳王爷了。」
「诸位,请!」刘楚伸手朝门外一比。
「对了。」黎重突然插话:「王爷,可否让兵部尚书冯德龙与我同行?」
「这是为何?」刘楚问道。
「实不相瞒,老朽与冯德龙在四十年前相交,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奈何这些年各为其主,断了联系。如今恰逢此良机,想与冯老再度共谈风月,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哦?你和冯德龙认识?」刘楚狐疑问道。
一旁的李飞白,听到这段对话,立刻警觉起来。
「四十年前的故交了。」黎重故意强调时间,以免刘楚心中多疑。
「王爷,黎老。」
此时,冯德龙也站了出来,朝两人施礼。
「我说你怕什么?」朱安河等得有些不耐烦:「都是四十年前的故交了,这些年也没有联系,况且这个什么兵部尚书四十年也没给你们带来损失,你还怀疑他通敌不成?」
虽被朱安河说中心事,但刘楚却不是不骄不怒,笑而回道:「本王并不是怀疑冯尚书通敌,而是担心冯尚书年老体迈,加上夜色已深,恐身体难以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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