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江湖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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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在未进宫之前也算是江湖世家之人，只因一点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惨遭灭门，当时老奴只想报仇雪恨，但又武功低微，幸得当时陛下微服巡游，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就下令暗影司灭了那帮烧杀抢掠的畜生。老奴当时无处可去，又感激陛下隆恩，就缠着陛下收留我。陛下看老奴可怜，就想让暗影司带老奴去习武，老奴当时只想跟着陛下，没有去暗影司，就入宫做了小太监。当时的林大总管看老奴根骨还可以，就收老奴做了他的弟子。老奴也是好学，没事经常跟着大总管去藏书阁看书，看着看着就练就了这身武艺，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呵呵~”

萧正听着福公公对过去的回忆，也是感慨不已“您老的这身武艺，可不单单是‘奇迹’二字可以形容的啊，江湖流传‘南佛落叶僧，太岳北玄空，东方卧龙虎，昆仑无极洞，若问谁为尊，富贵坐京中’，您老可是武林至尊啊。”

“哈哈哈~武林至尊谈不上咯，现在也是垂垂老矣，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以后江湖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福公公说起来还是蛮自豪的“说起来，江湖风云榜上面，老奴也是排在昆仑山无极老人之下的，少林寺的落叶大师位于第三位。老奴跟无极并没有交过手，但风云榜既然这么排，肯定有它的道理，落叶大师不闻世事，一心念佛，如果真的计较起来，应该也不会弱于老奴吧。至于太岳派掌门聂玄空和龙虎门门主东方启明，倒是打过一架，当时是太岳派跟龙虎门为了争夺青州以北的地盘相约一战，聂玄空技高一筹，位于第四位，所以东方启明才落得一个‘卧’字，还有江湖中人调侃他‘东方不亮西方亮’，哈哈哈~气的他这些年也是一直闭关不出，估计是想再找聂玄空拿回场子吧”说起这些江湖逸事，福公公也是开心不已。

“这么看起来东方启明若是出关，江湖也会纷争再起了”萧正一时担心起来。

“江湖纷争什么时候又断过呢？都是欲望惹的祸啊，争名夺利，才是江湖是非不断的根源，人性如此，无法避免。”

福公公心中感慨，但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向萧正“这对朝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如果没有纷争，江湖一心，那朝廷就该头疼了。咱们只需要把控底线，随便他们折腾。任他风云起，稳坐钓鱼台，这才是殿下应该有的心胸。”说完稍作停顿，”但是如果他们胆敢破坏朝廷的规矩，对寻常百姓出手，滥杀无辜，那就要使出雷霆手段，迅速灭杀。让他们怕，怕到骨子里，让他们从心底畏惧朝廷，才不敢惹得民怨四起。只有百姓平安，大禹才不会出乱子。”福公公说起这些话也是霸气无比。

萧正深以为然，江湖从来都不平静，谁是谁非也无法说的清楚。

想了想又问起他对千机阁的看法。

提起千机阁，福公公微缩眼眶“千机阁成立以前从来都没有传出过风声，五年前横空出世，便以出卖情报为手段，而且所售情报极其准确。老奴曾经让暗影司严查过千机阁的来历，也安插人手进入千机阁内，都没有找到幕后之人，至于他们的消息来源，更是隐秘。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想建立这么厉害的情报组织，必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他们应该是所谋多年。所幸他们所售卖的都是江湖信息，没有关于朝堂的情报，要不然暗影司也不会坐视不管，早就灭了他们。”

这种情报组织一向是朝廷所忌惮的，所以萧正也是有些担心，听到福公公这么说，也是安心了不少“既然他们暂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先不管他们了。”

“殿下放心，老奴也安插了其他人手进去，查不出幕后之人，总还是要多加提防的。”福公公显然也是不放心不在把控之内的事情的。

“其实江湖中大小帮派不少，殿下只需关注这些大派就可，小门小派暗影司会自行处理的。”福公公又接着说了起来“江湖之中四派一门，少林寺修佛念经，而且就在豫州和荆州交界之处，京城的眼皮底下，倒是不须太多担心；峨眉派都是女流之辈，深居峨眉山，一般也不会下山惹事，而且她们也是修习佛法，虽然不拒婚配，但心性比较平淡，不会主动参与江湖纷争；龙虎门和太岳派的恩怨由来已久，但都是明面上的东西，控制起来也不复杂；至于昆仑山，过于神秘，老奴也很少跟他们打交道，暗影司所查信息也有限，这也是老奴一直担心的，不过这些年来他们倒也老实，没有作奸犯科的事情，又有无极老人在那里镇着，江湖中人也不会主动招惹他们，相对还算是平静的。”

萧正听了福公公对江湖各大门派的评价，就知道他是胸有成竹，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风云榜又是谁排出来的呢？”

“哈哈~这个恐怕是真的问住老奴了，这是老奴唯一不知道也没用心打听的事情，从老奴记事起就有风云榜的存在，就当是听个江湖评书，不知道怎么就传起来了。”福公公对风云榜的事情看的倒是通透，“而且风云榜也不是一定就准确，像你师傅机缘老道，无欲无求，也不在风云榜的排名中，但是老奴能够感应的到，他的武艺绝不在老奴之下。”

其实也无怪福公公这么想，从兴帝密录开始，就有风云榜的传闻，江湖中人一直喜欢探听的追求的也就是这些看不见的东西，一旦明了了，排除了神秘感，反而就没有兴趣了。

说了这么多，福公公也是累了，见萧正没有其他要问的，就告辞回宫了。

眼看已到子时，想起李义龙说的话，萧正就叫了小淳子，向暗影司走去。

再次走到暗影司的门口，萧正感觉到了暗处盯着的目光，或许是因为晚上，也或许是因为今天有重要任务。

小淳子打了一个手势，并没有看见人影的晃动，被人盯着的感觉却消失了，暗影司卧虎藏龙，果然是有点门道的。

进入大厅，小淳子拿出手令，立刻有影卫上来行礼“你们首司大人呢？”

“殿下千岁”影卫倒是认得萧正，然后转身回禀小淳子，“回禀大人，首司大人去刚去暗牢。”来人躬身回话。

“哦？去了暗牢？可是石彬回来了？”萧正立刻询问到。

“禀殿下，袭杀司石主司刚刚回来，也在暗牢之中。”影卫又躬身转向萧正。

“好，立刻带本王去内牢之中”看来人犯已经押到，萧正现在到暗影司就是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

“殿下请！”说完转身向右边过道走去。

穿过右边的走廊，尽头有个向下的暗道，跟着影卫缓慢的走下了台阶。刚走到一层的台阶，已经传来扑鼻的血腥气，还有各种惨叫，骂人的声音。萧正手捂着鼻子，继续跟着他向下走去，直到转弯走进三层，影卫停下脚步“殿下请，卑职的职位无法进入三层，首司大人就在里面，您一去便可见到。”

“好，你去吧”萧正挥手看着影卫上去了。看着下边还有深层的暗牢，萧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殿下，暗影司一共有五层暗牢，根据不同的身份和重要程度，分在不同暗层关押。”小淳子看着萧正的神情，解释了暗牢的规矩。

“嗯，走吧”说着，就向三层内牢走去。

进入三层，立刻有人影卫看向萧正，小淳子拿出手令“带太子殿下去找李首司。”

这个影卫并不认识萧正，看到手令立刻行礼“太子殿下千岁，请。”

跟着三层影卫来到靠里第四个暗牢门口，见暗影做了个请的手势。萧正向门内看去，此刻他已经适应了暗牢内的气味，并为捂鼻遮面。

李义龙正坐在刑具旁的椅子上审问跪在地上的犯人，看到太子殿下到来立刻起身，躬身行礼“微臣拜见殿下。”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瘦高男人愣了一下，立刻跟着躬身行礼“微臣石彬拜见太子殿下。”

“两位免礼”现在让他们起身，看着石彬还未来得及更换带血的卫衣，就知道一路肯定遇到不少次的截杀“石副司辛苦了。”

石彬立刻低头回话“此乃微臣份内之事。”

萧正点点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犯人。此人听到他就是太子也抬起头看向萧正，看到萧正的目光，又赶紧低下了头。

萧正看着他口边已经干涸的血迹和干瘪的嘴唇，显然牙齿已经被拍光了“他招了吗？”

李义龙看向人犯“微臣也是刚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审问，至于说招不招，应该是由不得他的！”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人犯吓的一哆嗦，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正过去坐到刚才李义龙坐的椅子上面，示意他继续审问。

李义龙背着手走到人犯的跟前“本来依你的级别是不能被押到暗牢三层的，更没有资格让本司亲自审问，现在，托了太子殿下的洪福，这两项福利已经同时满足你了，不知道阁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可以提出来，说不定太子殿下一高兴能赏你一家十五口的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