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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把它炖了!”一出府门,沈宗遥就没好气把鸟架塞到阿康手里。
“怎么又要炖鹦鹦?”阿康大惊失色,“它今天也没有乱叫啊?”
沈宗遥上了马车表示不想看它。
“再说您今日出门是为了表示身份才带着它。”阿康又说,“您不是以‘子逍’的身份去姜府的么。”
沈宗遥扶了扶额头。
从前在潼关一直有传言,子逍先生很是神秘。
不仅来无影去无踪,还少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因为他在路上多是戴帷帽的。
也只有姜、尚两位校尉,以及引荐他的纪先生和端王看过他的脸。
而从前这只鹦鹉一开始的作用是替他传话,这样也很少有外人会听到他的声音。
于是关于子逍先生的传言就成了:一帽一鸟走潼关。
没想到回来之后,因为这只傻鸟引出了小插曲。
阿康把马车架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回了沈府。
沈宗遥下了马车头也没回地往里走。
阿康提着鸟架跟在后面,“其实鹦鹦也有它的作用。”
“什么?”
“我在外面瞧得一清二楚,今日它可是只‘媒鸟’,您不是还对姜姑娘来了个英雄救美?
阿康想象得很丰富。
沈宗遥脚步一顿,阿康跟在后面差点直接撞上。
没想到沈宗遥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往旁边一避,于是阿康扑了个空。
“这也叫‘英雄救美’?”沈宗遥似笑非笑反问。
阿康挠头。
从他的角度看到,在那位姜姑娘受了惊吓差点摔倒时,是他的公子一把拉住了她。
可是公子为了礼节不敢上前,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姜姑娘的袖口从他指缝中溜走。
想抓住,却又没抓住。
恰好这时周炜进来,递过手里信件,“公子,老爷和夫人来信了。”
沈宗遥接过展开,快速浏览了里面的内容。
“知道了。”沈宗遥吩咐周炜,“替我回信告诉他们,过段时间再让他们进京吧,这里还没安顿好。”
“是。”周炜应下。
见沈宗遥进屋,周炜还有些疑惑问阿康,“公子今日心情不好?”
不然怎么一直皱着眉头。
“你不懂。”阿康故作叹气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他是受了苦。”
“他去了姜府?”周炜恍然,“那也难怪。你说咱们公子,闻不得生姜的味道也就罢了,怎么连着对‘姜’字的反应都那么大?”
阿康颇为赞同点点头,他也不理解自家公子的怪癖。
“不过今日不是这个苦。”阿康一脸高深莫测,“是姜姑娘的苦。”
周炜:“?”
门一开,一卷书卷砸出。
阿康连忙噤声。
不一会儿,沈宗遥又开门出来。
“我什么都没说啊!”阿康急忙表示。
“你怎么看?”沈宗遥忽然问阿康。
“我觉得,您与她甚是相配!”阿康称赞。
“……”沈宗遥侧头看了眼他,示意他好好回答。
“如今事情的发展与咱们一开始的预期不一样,但凡事都有两面性,不妨顺其自然。”阿康答道,“何况看您的神情,在姜校尉那儿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沈宗遥并不否认。
沉吟一瞬,他抬手指了指院里的信鸽,“训练一下它,让它往姜府送信。”
“它不是早就认识去姜府的路?”周炜一头雾水。
何止姜府,它过去都能从潼关飞到燕京。
“另一个。”沈宗遥言简意赅,然后便关门进屋了。
“什么意思?”周炜还没反应过来。
阿康一脸看透,“看来,这只也要成‘媒鸟’了。”
门一开,又一卷书卷砸出。
-
送走了客人,姜沉才问她,“你说你今日在宫里遇上沈侍中,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这个,姜舒衍忽然觉得好像有一股热气冲上头顶,脑子有些发麻。
一想到在宫里发生的尴尬事,连着声音也有些不自在,“总之,就,因为一开始没认出他,闹了一些乌龙。”
“你当面说他坏话了?”姜沉挑眉。
“那倒不是。”姜舒衍垂头丧气,她宁愿自己是当面骂了沈宗遥,也比现在的尴尬要好。
“问题不大。”姜沉宽慰,“我们有子逍先生。”
姜舒衍想到刚刚的神秘人,便说,“这位子逍先生,他不是一般的人吧。上一次也是他来找你。”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让别人看他的脸,但他身份肯定不一般,且他还和姜沉有来往。
“应该是。”姜沉点头,“子逍也不是他的真实名字。他从前是受委托作为‘谋士’,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你可见过他容貌?”姜舒衍好奇。
“见过的。”姜沉点头,“军中见过他容貌的不多,也只有我与尚校尉知道。”
姜舒衍就问,“他是不是脸上有什么……唔,遗憾?”
“那你可就错了,子逍先生的相貌放在燕京也是数一数二的。”姜沉摆手,“可惜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家郎君,估计只有纪先生知道他身份。”
“你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姜舒衍又问。
“我不知道啊。”姜沉摊手。
姜舒衍觉得莫名,“你也是圣上倚重的人,怎么对朝里的人都不清楚?”
“我才回来没多久,又没去上过朝,也就圣上召我的时候我才进宫,我不知道他在朝中分量也是正常的。”姜沉理直气壮的,“他也才回来没多久,还说日后自然就知道了。”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姜舒衍鼓动他,“要不去打听一下?”
“没事。”姜沉会错意了,不在意地挥挥手,“他是从前的纪先生引荐的人,不会有问题的。”
“你说了好几次的纪先生可是前几届的那位纪探花?”姜舒衍询问。
“正是。”
关于纪探花的事迹,姜舒衍也有所耳闻。
在先前潼关重要的一战里,任主帅的端王受重伤昏迷。彼时的姜校尉和尚校尉都太年轻,不敢担起坐镇军中的大任。端王妃虽有将才,但也没真正上过战场。
就在这时,刚得了探花不久的纪先生忽然出现在了潼关,和端王妃几人一起利用天象解了潼关之困。
原以为他会留在朝中平步青云,他却卸下官职隐居起来。
这位子逍先生既然是纪先生引荐的人,想来也是不同寻常。
“可纪先生还年轻,为何不亲自出山?”姜舒衍一直不解,“他若真不关心世事,也不会把别人送来了。”
“他是隐士嘛,这些隐士就是这样的。”姜沉想着,“神神秘秘,性格也古怪。”
“这位子逍先生呢?”姜舒衍忍不住又询问道,“我觉得他还好啊,不是很古怪。”
“那是你没见过他古怪的样子!”这话勾起了姜沉的回忆,“他从前刚见到我的时候,那神情恨不得下一刻就晕上八百回,我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么严重啊……”姜舒衍喃喃,“他真的不是身体不行吗?”
“军中擅医的兄弟替他看过,说他身体康健得很,可能是心理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姜沉就更不理解了,“他哪来的心理问题嘛,而且我跟他又没有过节。他直到现在才好点。”
姜舒衍暗自点点头,看来是挺奇怪的。
无独有偶,她之前不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这么一想,难道这些公子都有些心理上的压力?
“他这次来有没有出什么好主意?”姜舒衍总算问到重点。
“其实,是这样的。”姜沉坐下,沉吟半晌开口,“他是来劝你放弃的。”
“?”
刚刚不跟她说问题不大的吗?
“子逍先生说,沈侍中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姜沉回忆起刚刚和子逍的对话。
-
刚从宫里过来的沈宗遥开门见山,“今日我是为您信中之事前来。”
“先生既然为此事而来,可是有妙计?”姜沉迎他坐下。
沈宗遥就道,“我与沉兄认识已久,有些话不妨直说。我知您信中所提之事的目的,也知您如今的困境。但我仍认为,此事不妥。”
“为何?”
“朝堂局势复杂,人人皆有私心,即便是沈侍中也未必清白。”
姜沉如何不知道?若不知道沈侍中的底牌,那对姜舒衍并无益处;且沈侍中本人也未必会同意他们的念头。
可思来想去没有比沈侍中更好的人选。
“自昭懿皇后去世之后,圣上变得愈发猜疑,我目睹当年端王事情在先,难免会有诸多联想。我不愿让亲人成为筹码,又不愿令姜家走上被圣上猜疑的地步,进退两难。”
沈宗遥听他提到端王,微微垂眸。
“人人皆有私心,也皆在局中。”
“你想用沈侍中打消圣上念头,哪怕沈侍中愿意,可圣上又怎会没有想过姜家与沈家相互制衡?”沈宗遥的语气带了分嘲弄。
姜沉默然。这种情况,他也想到了。
“圣上宁愿把所有的,都控制在自己手里。”
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
不管是沈家,还是姜家。
如今圣上重用沈侍中,无非是自信能将这名“权臣”攥在手里,顺带着卖皇后一个面子。
“您还记得,您上一次前来问我的问题。”姜沉不答反问,“您问我,心中为的是什么?”
上一次,子逍便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
从前在潼关,他已与子逍建立了默契,他知道子逍为什么要在回来后问他这个问题。燕京不比潼关,朝堂局势复杂,即便身不由己也会被迫卷入纷争。
子逍想知道他心中坚守的是什么。
他的回答是,“天。”
不是当今天子合庆帝,而是大佑的天。
沈宗遥似乎不经意提起,“我之前听您唤她‘阿昭’,是小名?”
“是表字。”姜沉道。
沈宗遥只是说,“甚少见到女子取这样的字。”
“她名字是端王所取,但小字是自己取的。”姜沉也无奈,“我们原本给她取的是‘妍妍’二字,她自己不喜欢,就改了。”
后来家人也习惯喊她“阿昭”,又当小字又当小名。
沈宗遥有些明白了什么。
他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今日在皇后宫里,姜舒衍说的一番话。
那时候她的眼睛有些亮。
姜沉还有些不解,不明白对面这人是什么意思。
“有一句你说对了,人人都在局中。”沈宗遥道,“此事并不是毫无办法。你若需要,我可以为你游说沈侍中。”
“有什么办法?”
“此事,贵在真心。”
圣上能阻拦权势、能打破制衡,但阻挡不了真心吧。
姜沉一噎,好家伙,怎么又来个跟他说真心的?
……
不过这段对话,姜沉没有详细说给姜舒衍听。
“总之,子逍先生的意思是,沈侍中也未必清白。”姜沉摊手。
“或许是。”姜舒衍垂眸,“但如今局势复杂,没人能独善其身。”
与其让姜家今后被动,不如先发制人,寻求主动。
哪怕失败,也总比在这坐着等圣上的行动好。
虽然发生了今天的尴尬事,但她并没想过轻易放弃。
“子逍果然料事如神。”姜沉无奈撑住额头,“他早就料到我们会这么说,一点不差。”
“说明子逍先生很有眼光啊。”姜舒衍平静,“这是事实。”
“所以,”姜沉顿了顿,“先生说,你若真心悦沈侍中,他可为你准备锦囊妙计,也不妨试一试。至于沈侍中的想法,那就不好说了。”
“诶?”这回轮到姜舒衍意外了,“真的?”
怎么忽然转折了?她都做好那位子逍先生极力劝阻的打算了。都没打算再听他的话。
结果这位先生还为她准备了锦囊妙计?
很上道啊。
“先生既然愿意帮你是最好不过。”姜沉宽慰她,“他不会见你,但会定时给你送去计策。”
接下来——
“你且等他教你如何与沈侍中两人‘情投意合’。”
“?”这怎么就扯到情投意合了?
姜沉看她一脸疑惑,于是没好气,“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人吗?你自己跟我说你是真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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