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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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洲瞥了他一眼,陈皓并未察觉。他屁颠屁颠的蹲在了女孩身边,顾西洲只觉得刺眼,他淡淡道“快点儿…”
陈皓对着南风道“你要吃什么随便拿,我请客,让老大给你买,我明天给他转钱。我还有事儿…”
南风点了点头,难得对他笑了笑“陈耗子,不愧是兄弟,你真仗义。”
陈皓挑了挑眉,嘚瑟道“那是。”
话刚落,就听到自家老大的催促,赶紧跑了。顾西洲挑了挑眉,走到她身边蹲下“喜欢?”
南风点了点头。
顾西洲抬手拿了两袋,本想塞在她怀里,想了想她还受伤,又抱在了自己怀里,颇有几分滑稽。
推着车,买了不少的好吃的,结账的时候却不多,七十多块钱。他转头看了一眼南风“你算好的?”
南风瘪嘴“老大,你觉得我像是数学很好的人嘛?”
“你之前拿过数学奖。”
“你信了?”
“你说了,我就信。”
顾西洲发现他总是对着南风妥协,结了账。南风接过他买的吃的,摆了摆手,匆匆的跑了。
顾西洲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不见人影了,眉头皱了皱,有几分怀疑。
南风必须早点儿回家,胡同里都是些混混,流浪汉,这儿的房租便宜,她还可以勉强养的起老南,要趁早回家。要不碰见那些个醉了酒的,难免被欺负。
她匆匆跑回了家,上了两层锁,呼了口气。才是收拾东西,老南正瘫在沙发上喝酒,她拽了拽老南,取了扫把,打扫了地上的碎玻璃。
老南明显喝上头了,酒瓶子朝她砸来,南风一时懵了,没躲开,酒瓶子砸在脑袋上,她眼前黑了一下。落在地上,pia的一声,玻璃渣子散开。
南风撑着墙,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膝盖扎了玻璃渣子,清醒了过来。叉着腰“老南,你干嘛…喝酒别乱扔酒瓶子。”
“你要气死我吗?”
老南已经喝上头了,完全没几分意识,听了这话,嘟囔了两句,翻了个身继续喝。南风只觉得眼前发黑,眼睛睁不开,抹了一把,果然流血了。好在头发挡住了,不算太严重。
忍着疼收拾了玻璃渣子,唯恐老南被伤到,一边絮叨“老南,你别折腾我了。”
“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振作起来呢。”
收拾完之后,才进了房间反锁着门,用镊子把玻璃碎片夹了出来,倒了些碘伏,贴了个创可贴。
甩了甩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抹了一把,居然还在流血,她愣了愣,还叹了口气“老南,你可真会找地方砸。”
“啧…还好头发遮着,不算毁容。”
对着镜子看了看,破的口子还有点儿大,草草收拾了一下,没当回事儿。
夜晚,南风只觉得自己脑袋昏沉的厉害,撑不起身子,她拿着电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拨给谁。
她不喜欢别人说老南。
老南很好,是她的老爸,她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的。
不能被人发现老南,她也没钱去医院,更加不能离开太久,离开太久老南只喝酒会饿死的。
她放了手机,缩在沙发上。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莫名的悲凉孤寂。
第二天一大早,南风脸色苍白,高烧不止。老南砸酒瓶子的声音响起,她勉强撑着身子,嗓音沙哑“老南,别乱扔酒瓶子。扎到你怎么办?”
她试图起身,又瘫在沙发上。
尝试了几次,眼角泪意涌出,又憋了回去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隐隐听到“不能哭,不能哭,南风,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哭的人,”
她坐起身,拿着扫把收拾。
收拾完之后,将昨天的饭热了热,又下了一袋饺子,陪着老南吃饭。沙哑着嗓子“老南,酒瓶子不可以乱扔,”
“我要去上学了。”
“昨天我同学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我都挑的你爱吃的。”
“你不要喝酒了,我下午回来给你带烤鸡。”
老南眉眼依旧冷淡,仿佛听到了,又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也没搭理她。
瞥了她苍白的脸色,脸上干涸的血迹,指尖颤了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草草吃了饭,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喝酒。
南风收拾了一下,背着书包,又是踉跄了一下,完全看不清路。
本想着请假的,自家老大又是个厉害的,唯恐他不愿意护着她,还是要讨好老大的,那些小混混最近没闹事儿都是老大的功劳。
南风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今天考试,也不知道老大会不会和嫂子去吃饭,要是去和嫂子吃饭就好了。她还能歇一歇。
背着书包就往学校赶,到了考场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脸色惨白,嘴唇甚至有些泛青。
察觉到不对,温铖转头看了她一眼,果然,头上的伤口泛着红紫,隐隐有些溃烂。温铖压着声音“起来,交卷子,去医院。”
南风晃了神,温铖摸了一把她的头,烫的他收了手,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刚发下来的卷子,捂着肚子举手“老师,我肚子有些疼。”
那监考老师一看是他,也是着急了一下,温铖推了推南风,南风坐了起来,因为她涂的妆特别厚,所以乍一看看不出什么。
温铖道“老师,能不能让这位同学送我去趟医务室?”
监考老师摆了摆手,同意了。
温铖看似搭在南风身上,实则扶着南风。刚出了教室没多久,南风也撑不住了,她瘫倒在地,膝盖疼的她瑟缩了一下,脑袋也有几分清醒。
温铖蹲在地上,对着她道“上来,我背你去医院,伤口发炎了,你在发烧。”
南风摆了摆手,嗓音沙哑“不用,我去…找我老大。”
温铖强硬的将她拖在背上,她轻的厉害,背着好像没重量一般,心下多了几分酸涩的怜惜“我带你去找他。”
南风点点头,嗓音沙哑,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顾…西洲。”
温铖看她晕了,只能先背着她往医务室跑。那医生瞧见了又是她,这次直接被背了进来,虽然有些无奈,还是紧张的将她放在了病床上。
医务室这会儿没人,医生眼尖,瞥见了她膝盖处好像有血迹,直接用剪刀剪了膝盖处的衣服,膝盖处血迹斑斑,因为撕裂开,所以在往出渗血,医生只能先输消炎液体。然后给她清理膝盖处的伤。
医生也没帮手,只能看着温铖急匆匆道“把那边的盒子端来,膝盖里还有玻璃渣子没清干净。”
温铖手抖了一下,看着血肉模糊的膝盖别了眼,跑前跑后的听医生的吩咐,
医生翻了翻她额头往上的伤疤,心下不忍“发炎了,伤口要缝针,我这能里有限。”
温铖急了,拉着医生的胳膊“那咋办?”
医生抿了抿唇,“你先给她把脸上的东西卸了,伤口还能稍微舒服些。”
“打电话叫救护车。”
想到了她之前的嘱托,温铖抿唇“不用叫,叫了肯定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背她去吧。”
医生挑了挑眉,指着一旁的毛巾“先卸妆吧,卸了我给她上药。”
温铖拿着湿毛巾给她擦了脸,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漂亮的不可思议,闭着眼睛就像一个安静的瓷娃娃,又像是误入凡间的小天使,他愣了愣神。
医生也愣了一下“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啊。”
拿着药给她上药,还在庆幸“还好伤的不是脸,要不就太可惜了。”
“这么重的伤,她到底咋了?”医生转头看向了温铖,温铖也是茫然。想到了顾西洲,眉眼里淡淡的不悦。
他也没忘了她的嘱托,想走,又怕她出事儿,只能给顾西洲打电话。
顾西洲正烦躁的趴在桌子上,沈叶还在写卷子,心里惦记南风的伤,干脆交了卷子。
到了一考场,她没在。隐隐有几分担忧,敲了门“老师,我找南风同学。”
那老师瞥了一眼监考册子,淡淡道“温铖同学不舒服,南风同学送他去医务室了。”
顾西洲神色淡淡的复杂,还有些不好的预感,拔腿就往医务室跑。正巧碰见了交卷子出来的沈叶,沈叶好像是崴了脚,顾西洲还是扶了她一把。
“你没事儿吧?”
“出教室把脚崴了。”
“我扶你去医务室。”
“我请了假,直接回家。”
顾西洲抿唇,想到了刚才监考老师的话,是温铖出事儿了,压下心头的担忧,扶着她“我送你回家。”
沈叶挑了挑眉,确实有些疼,她摆了摆手“谢了。”
温铖打了电话,顾西洲没听见,打了几个都没听见,只能先背着南风去医院了。
温铖背着发高烧的南风,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赶到了医院,直接将昏迷的南风送进了手术室。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家属呢?”
温铖凑了上去“我是她…”顿了顿,唯恐医院有什么事儿,只能改口“我是她哥哥。医生。她怎么了?”
那医生板着脸,不悦道“小孩打架犯法你知道吗?”
温铖愣了一下,医生见他神色不像是知情人,继续道“病人身上多处伤疤,额头上缝了五针,膝盖处进了玻璃渣,左臂脱臼青肿。大大小小的伤疤,加起来总共四十多处。额头伤口感染,轻度脑震荡,膝盖上扎的玻璃渣应该清理过。”
“你真的是她哥哥?”
温铖愣了一下,低声“我是她同学,现在她怎么样?”
“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打电话叫家属过来。”
温铖拉着他的胳膊“医生,拜托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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