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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樱不愿意去回想那段经历,不是所有的男女之事都是男人占了便宜,他和司彤的密切接触算不上噩梦或阴影,但是让他十分不适,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不干净,即使后来晨光进入了少女时期,他们花前月下,浓情蜜意,他也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欲念,他不想弄脏她。
后来的他极厌恶女人的主动接近,虽然没有厌恶到想把女人都杀光,可他的确再没有碰过女人。
那夜之后,他突然特别想她,且那种心情越来越迫切,迫切到让他忘掉了那些血腥的画面,他又去了那个山洞。夕阳的余晖里,她在等他,看见他她极是开心,她笑着唤他“晏樱哥哥”,晚霞映在她的背后,使她看起来特别漂亮。那个时候他想,若是他们能离开这里就好了,只有他们,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相互偎依着活着,一直活到死去。
晨光忘记了那段血腥的记忆,后来他发现,晨光在某些时候记忆力会特别弱,她总是能选择性地忘掉一些事情。经过服侍他的人的提醒,他终于确定了他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不是错觉,晨光的身体里真的藏着另外一个人。说藏着其实不确切,晨光和司晨,直到最后晏樱也没有弄清楚,形成两个人的原因究竟是晨光为了自我保护真的分裂出了一个人,还是那仅是证明了她疯狂的伪装,她为了生存下去,假装疯狂,伪装的时间久了,自己也信了。
不过那时候的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即使她的残忍令人发指,即使她随时可能会吞掉他,即使她偶尔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不在乎,他只把这些当做是她的多面性,流露出了不常见的另外一面罢了,不管是哪一面的她,他都接受。
......
进入少年期,有了身体上的关系,他正式成为了司彤的心腹。
司彤喜欢美少年的原因很简单,少女时期,她的身体和美貌是她的武器,她认定了这个事实,因此,即使现在这个长老会里的大部分男人都在迷恋她、爱慕她,她依旧觉得自己是一个玩物,于是她开始搜集自己的玩物,可以肆意玩弄、虐待的玩物。
她不是只有他一个,凡美丽的少年她都爱,可是被她看中的少年,一旦不如她意,将会被丢进比过去残酷百倍的地狱。那个时候,他怎么都没想到不中用的司浅居然能活到最后,还成为了晨光身边的看门狗。
对待少年人尚且如此,对待如同竞争者的少女们司彤只会变本加厉,她在女武器人身上做的试炼比在男武器人身上做的试炼要阴邪千倍、万倍。大多数女孩子都死在了圣子山里,司九烂了半边,火舞、司七、司八、司十,这些万里挑一的幸存者,看似普通,其实全部生长异常。
晨光更是异常中的异常,唯一能够与司彤的势力抗衡的人也只有晨光。
他们杀不掉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杀不死她,司彤对晨光的异常培育最初是出于对晨光生母的报复,她将灌注了嫉妒的邪恶手段全部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那个时候她只是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没想到她意外培养出了一个无人能敌的失败品。
无人能敌是武器人的优势,之所以说她是失败品,是因为没有人能控制住她。起初他们还能用些手段化解她沸腾的玄力,将她吊起来惩治,如果那个时候他们杀掉她,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可司彤舍不得这个玩物死去,她还没有折磨够。等到司彤感觉到恐慌时,长老会又因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同意处置掉这个将要成功武器人,在两方僵持不下时,晨光已经变得制不住了,于是她成为了圣子山中最恐怖、最被忽视的存在,没办法不忽视,惹怒了她,狂性上来,她真的会咬死他们。
对那个时候的圣子山来说,唯一的幸运是晨光智慧未开。武力再强大她也只是个孩子,她婴儿时期就进了圣子山,圣子山是她的全部世界,她的日常除了吃喝就是杀戮。最初她连和他说话时都很笨拙,她全凭本能,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杀。直到和他在一起之后,渐渐的,她从他身上学会了谋划。
有时候他也会后悔,他不该给她讲那些人心险恶的故事,就该让她一直单纯下去,那样她就不会将那些阴谋阳谋用在他的身上。
他说过,她极聪明,且比他阴毒许多,她做的最让他瞠目的是她成功挑起了两个长老的内斗,最后灭了三个人。她是真正的青胜于蓝,那个时候他觉得,她困在这个死人墓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有了司彤的宠爱,晏樱开始进入圣子山的权利中心,他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权势和自由。在这个过程里他尝到了甜头,对待司彤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讨好转变为了玩弄,像司彤那样因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内心空洞逐渐变得歇斯底里的女人,其实最好掌控,只要填满她的心,她甚至连身体的欢愉都不需要了。
司彤爱上了他,因为她觉得只有他一个人在关注她的内心,她甚至忘掉了他只是一个少年,她把他当成了深爱的男人,竟开始幻想起成为夫妻后的美好生活。
这极可笑,也极让他恶心。
在那段令人作呕的岁月里,晨光是他唯一的光。即使后来他走出圣子山,他也没再见过晨光那样的女子。她比他坚强,比他勇敢,比他洒脱,她在不发狂时终年病弱,她在发狂时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她能走出圣子山却不知道走出去之后该去哪里,她孤独,她痛苦,她伤病满身,她终日面对杀戮,满口鲜血,满手血腥,残肢就在她稚嫩的眼光里乱飞,她依旧像一只岁月静好的猫咪,干净得甚至让他有点自惭形秽。
他不知道在与他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她知不知道他和司彤的肮脏关系,但在她杀死司彤之前,她知道了。然而在之后的年月里,她再愤怒,再恼恨,即使他因为想刺她的心把司彤大喇喇地摆出来,她都不曾拿他和司彤的那段关系咒骂他、羞辱他,对于这一点他很感激,他也知道,那是她给他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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