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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贞十八年六月初,功勋卓著的镇南王因达文之战惨胜,免其沂南大将军之职,朝中大臣皆以为镇南王从此与南方兵权无关,暗里偷笑,明面嘲讽的人皆不少。
想要接手南方兵权的大人物们都推荐自己的心腹接下沂南大将军之位,在朝堂上各显神通,可国君大手一挥,让镇南王二叔暂代。
大臣们暗自揣测国君之意,明面上不敢再有动作,可沂南大将军一职悬而未定,朝臣们各怀鬼胎,这也使得太子与王爷之间抢夺之心在暗中悄然发芽,从而平静的朝堂之下是暗潮汹涌的朝臣站队。
沂国都城沂垠不安宁,其他城市却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沂国苒城内,一条朝晖大街将其分为东西两市,沿街商铺林立,看起来虽不华贵却干净整洁,铺子中的小厮整理着货架上的商品,街上的人并不多,这时太阳西斜,大多数人应该都聚集在靠西侧的集市口。这个集市靠近城门,城外的庄稼汉会来这个集市买家里面多种的蔬菜水果,晚上关城门前再回家。
集市口有个凉亭,隔三差五有人专门在那里讲故事,苒城的人有闲就会聚在一起来听书打发时间。
一辆马车停在集市前,唐珺正靠着车辕,听着远处说书先生说着列国故事,虽然这两年他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但是能晚点上着夺命的马车,他愿意再听一遍。听书也算是苒城难得的娱乐方式。
而身边一个长相清秀的仆从抓耳挠腮,急道,“珺郎,再不走,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现已入秋,夜路不好走。”
他想到唐珺十八年来唯一一次走夜路,还是两年前。那时他们从沂垠奔赴来苒城上任时,马不停蹄,耗时一月,把唐珺那副弱身子折腾得更加骨瘦如柴。
快到苒城时一路强撑的唐珺有些坚持不住了,昏昏沉沉睡了十多日。一两天只醒来一刻左右,什么汤水都用不下,感觉全凭一口气吊着,后睡了整整三日未醒,大夫都说让他准备后事,这可要把他急死了,连忙传信通知家主。
可刚通知了家主,唐珺就醒了,只是醒来后唐珺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这次急得明英恨不得拉着唐珺马不停蹄奔回都城沂垠找唐家家主,唐珺的老爹唐崇生。
可唐珺是奉了死命来苒城上任,若是苒城五年内人口数达不到十万,城内收入无法上缴城市规定数额的作物和财物,唐珺的人头不保,同样唐家三族内也会受到牵连。
虽然唐崇生是个孤儿,膝下也只有唐珺一个儿子,但唐家在沂垠发展了十六年,全府上上下下的奴仆也有二十多人,这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唐珺不可不顾及。所以这五年内,唐珺无诏不可回都城,若是完成不了任务潜逃,那么唐家的几十口人立即命丧黄泉。
明英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唐珺要答应接下这个任务,不远万里奔波而来,可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明白,他只需要好好照顾他家珺郎即可。
唐珺的俊颜上立刻透着不开心,轻蹙眉头,眼睛斜了一下身后的马车,“再等一会儿,急什么急。”
顺便还瞪了一眼车边的仆从明英,又继续瞧着亭台里的说书先生。
苒城内东南西北皆有这样一处地方,类似广场,任由百姓聚集打发时间,这是唐珺根据现代的一些想法与工匠们商讨后修建的。这一次放在集市口,更得百姓喜欢,买了东西顺便听听书。
这苒城是新城,刚建起两年左右,自从镇南王从益安老将白蒙手中拿下这片土地后,沂国国君就陆陆续续派出好几拨官员来修建苒城,但是建城速度极慢。
其实也不能怪唐珺上任前的官员们,这苒城因为战乱,早变成了一片荒地,几乎无人居住。从无到有,修建难度大,而且没钱没人,难度更增了好几成。
城里面的人一部分是原来战争中落难的人,分不清是益安国人还是沂国人,战争年代多得是苦命人。
另外一些是这两年唐珺折腾出来的,苒城经济建设需要人,西边恭城的贫苦之人,在恭城实在活不下去了,闻讯而来,想在这里谋求新生路,毕竟新地方新机遇。
有一半部分是唐珺许下重金或重诺招徕的人,这些人有名气,唐珺希望他们能吸引一波人来,人才利于苒城长期建设。
同时他不仅想要发展好苒城,也想将其打造成沂国南边牢不可摧的防线,苒城是沂国与益安国的交界之地,若是不修建好防御城池,益安来犯又将是一场战争,而且目前沂国的局势也不利于大战。
即使国有大将,勇将,名将,但是国疲民难,大战自然不是上上之选,国家还是要先发展,才能自强自立于大国之列,不受他国侵犯。
“珺郎。”明英叹着气瞧着自己眼前这个有着‘苒城第一美公子称号’的人,那窄而高挺的鼻子配着薄而透粉的唇,绝对是上天给这人的好零件。
更别说整张脸最受老天爷厚爱的那一双多情深目,顾盼间情意绵绵,垂眸处密睫抒情。
若是以前那种性格的公子,这个搭配倒显得阴柔懦弱,可在苒城的这两年公子浑身散发着一种朝气。每当公子一笑,就感觉如浴春风,如遇暖阳,格外让人心动,有时连皱眉都似在拨动人心弦。
以前的公子就不爱笑。
明英瞧着被公子改过的马车,以前公子们出行的马车无栏还不大,四面透风,只能跪坐。现在的就像个大盒子,比贵族女子出行的马车还稍大一些,马车里面底部铺上了软垫,四周铺上贴着软布包,可防止磕碰,还有明英准备的两床被子,晚上找不到落脚处暂且可当做休息之处。
可长途跋涉也不能单靠它吧。
知道劝不动唐珺,明英无奈叹了口气,也转头看着亭内的说书先生。
只见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刚才吵闹一片的百姓,全都消了声,注意力都被说书先生吸引了。哭闹的小孩乖巧地站在娘亲旁边,大爷们从兜里面掏出一把瓜子,左右纷纷催促着说书先生继续说。
说书先生淡淡一笑,便娓娓道来这列国之事。
天下本为一家,皆为阳姓统治,受其御下,国号天阳,定都酆。
彼时尊者封公爵,勇者得侯位,赐封地,赏役民,劳作自产,产物按礼制供奉天子,剩余之物可奉养一生。
天子、诸公爵、王侯尊卑明,上下别,有礼有节,有理有度,此后百年相安无事。
百年之后,天阳天子阳淮阴昏庸暴虐,信赖奸臣郈鲁。郈鲁把持政务,诬陷天子之弟君山公在封地沂垠私自操练兵马,愈夺天子之位。
天子大怒,派兵斩杀君山公一支,百人之性命,一夜皆屠,连刚呱呱坠地的稚子都不曾放过。
同时郈鲁在朝中迫害忠臣曲孝和护城将军公良御,公良御带领部下前往沂垠打退天子驻军,占下沂垠,建沂国相王,自称公良王。
这一行为导致天下礼法崩溃,天子再派军攻打沂垠,公良御指挥有度,手下将士骁勇善战,与天子驻军双方僵持不下,沂垠长久不破。
而此时各封地公爵,王侯担忧祸及自身,为护住自己的性命,纷纷效仿公良御建国相王,操练精兵,或抗击天子驻军,或吞噬周边封地。
天下纷争四起,有的在抵御中被消灭,有的在反抗中逐渐强大起来。
最后经过十多年的大混战,阳姓天下被瓜分成五。
原来的天阳,由新任天子阳桑郡统治,改天阳为金阳,其他四国分别为最先建立起来的沂国,地处西北荒原之地。
天阳驻军右将军申赤燕反叛天子往北行军,扎根北方的滦阳,建赤燕国,自称赤燕王。
最戏剧的当属西南王,出身益安的太叔岩想要凭借一身力气和超越常人的勇气得到天子赏识,封侯得地。
可刚被编入天子驻军,成益安将军,天下便陷入纷争之中,何去何从太叔岩一时摇摆不定,后被益安守军柴图哄骗,以“救天子,削公候”的建议,攻打了益安东边天子亲封的陈阳公封地宁州,北边安怡候的灵宝。
天子大怒,势要派兵斩杀太叔岩,太叔岩慌神求助柴图,柴图请他顺应天意“建国相王”,于是这有勇无谋的太叔岩便被推上了王位称西南王,建益安国,太叔岩封柴图为辅相,定邦安国。
昊国最后建立。南边神勇候伍驰的封地昊都,良田千顷,平原夹丘陵,自古物产丰富,濒临南海,渔业发达,守着这么一块富饶之地纠结了十年后,亦建国称王,昊国始成,伍驰登上王位,别称昊王。
各国建立后,接近二十年大战方止。兴建的五国休养生息,彼此相安无事,不轻易打破安定的局面。但还是有些许小规模战争,五国都在攻打原先残留的封地,意图扩大本国疆域,若出现重大的影响,便派遣使者邦交,缔结合约以求平衡。
这五国中,地处中原腹地的金阳国名正言顺,南边的昊国实力雄厚,北方的赤燕国勇猛善战,偏安一方,西南的益安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西北的沂国神秘难测,背靠天阳的君山神脉,世人纷纷猜测地处西北荒地众多,百姓久居西北性情野蛮,好战好斗,他国也不敢轻易来犯。
五国实力各有千秋,彼此都在相互试探。
“相传国君相王全靠荫国公主姝,荫国公主自小英勇果敢,博览群籍,常与家中奴仆侍女讲解竹简书写内容之精妙。知晓郈鲁陷害君山公时,便提醒国君注意朝中动向,这才能让国君提早准备,及时逃离酆都。”
“公良一家到了沂垠之后,见君山公一支已无,为护君山公役民果断称王,自此才有了沂国百姓,我们才能安居乐业。如今有勇有谋,能为国出力便可封侯拜相,国君的王子亦可封王,但不再赏赐封地,有能力的王爷可继承国君之位,如今大王子,二王子和四王子分别为大王爷二王爷四王爷。”
“另有三位异性王,一位是开国将军之孙雪翼王齐浣,十二岁从军,十六岁成为少年将军,二十岁依旧固守北疆,退强敌,抵御赤燕大军。还有一位金钱王狄陶,年纪轻轻便继承家业,富甲一方,却在国库空虚之时毫不犹豫捐出千万家财。国君感念其诚,封王赏赐府邸。最后一位荫国公主之子李祺,镇南王。”
“说者,给我们讲讲镇南王的故事吧。”
坐在亭中的老者,也就是说书先生,以讲故事谋个生活,这种人常被被百姓唤作‘说者’,说者笑笑不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后开口道,“北有雪翼王,大雪皑皑化作狼,南有镇南王,年纪轻轻梦为郎。”
说着一念完,下面的百姓就笑了起来,小孩子不懂,也捂住嘴附和着大人。
一个年轻好事的人磕着瓜子,仰头问着老者,“说者,你给我们讲讲这镇南王到底有多好看,看见过的人都想将他拉进梦里做郎君。”
“荫国公主貌美,承恩公俊朗,两人堪称才子佳人。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这镇南王的容颜当然也是一等一的。被封镇南王,全靠军中战绩。老人言,外甥多像舅。这镇南王与当年的国君有几分相似,英勇善战,不仅本身战力强,排兵布阵亦不在话下,冲入战场厮杀犹如天神降世,剑戟在手,便可化身飞龙猛虎。”
说者激动地说着,好像这人就在眼前一样,明英悄悄望了好几次唐珺,欲言又止,见唐珺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呆呆地一直瞅着说书人。
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在唐珺看来属于大分裂之后的休养阶段,至少在苒城这两年的感觉如此,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大分裂,但是从说书人嘴里已经听过好几遍了。
说书人翻来覆去说的这些事情,对于唐珺来说甚感无趣。看来去邛城回来后要努力抓一抓文化方面的事情了。唐珺抬头看看天日,砸吧了一下嘴,爬上马车,吩咐明英启程,明英自然乐得赶紧出发,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往东驶去。
城内说者继续讲着镇南王的故事,“镇南王十岁随叔伯入军中,十八岁封王,如今也才二十二,未娶妻纳妾。当初镇南王从益安老将手中半月就夺下苒城,这才有了我们的安居之所。”
“说者你这就说错了。”分瓜子的老者刚好嗑完瓜子,拍了拍手,“我们的安居之所,全是唐城主给的,若是没有唐城主,我们怎么可能在这里听说者您讲列国故事。”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世人皆想镇南王入梦来,我呀只想唐城主在身旁。”胆子大一些的妇人说完就笑了起来,拍着怀里面睡熟的孩子,继续嬉笑道,“说者把镇南王说的这么好,可我不稀罕,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岁,让我选,我呀选我们苒城第一美公子。”
“薛家娘子,虽然你打小是公认的美娇娘,但是配我们城主,还是差了些。”周围的人看着生了娃依旧娇美的夫人打趣着。
妇人也不恼,等人笑够了继续说道,“唐城主不仅君子一个,还能干,你们看看,城主把我们苒城建得多好,商铺林立,酒肆发达,城外乡镇也热闹了起来。不是我女子头发长见识短,没走过几个地方,可也敢拍着胸脯说,在城主的带领下,这苒城呀,绝对能成为沂国的南方大城。”
“这可不嘛,城主不是说今年还要带着我们奔小康什么的,说可以跟别的城市交换物资,叫什么,”年轻的男子突然想不起在广场上开会听到唐城主说的是什么词了,抓着脑袋尴尬地笑了起来,“唐城主说得太高深了,没记住。”
“嘁~”周围的人讥笑了起来,惹得年轻男子红了脸。
“说的是‘资源置换’,用我们有的去与别的城市没有的进行交换,或者将我们有的卖到附近的城市去,比如恭城或者邛城。”
“对对对,资源置换,还是薛家娘子有文化。”年轻男子向周围的人夸着抱娃的薛家娘子,这‘文化’二字也是他从唐城主那里学到了,说是夸奖一个人有学问。
“王二麻,听城主的,把你家娃仔送去育婴堂读书吧,可不能像你一样没文化。”
人群里突然响起的一席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年轻男子听到是叫自己的名字,东张西望没瞧见是谁,听完无奈道,“说得轻松,娃读书不花钱呀。等他老子赚了钱,就听城主的送娃去。”
众人在一起打趣了一会儿,便散开了。说者收了桌上的铜钱,收拾了地上的杂物,便回到了育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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