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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相知翻身从那人牙子身上滚到地下,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呆子,把他的衣服扒了!”
慕游不解其意,楞在原地。
“你赶紧的!来!把你手里拿的那玩意儿穿上!一会,我换上这人牙子的衣服,咱们上去给他演出好戏!”
许相知站起身来,夺过慕游手里的红色鸳鸯肚兜,在慕游身前比划着。
慕游红着脸,推开他的手,道“哎?何必大费周章!同台下的客人把道理讲清楚,劝他们自行离去即可!”
许相知一边褪去慕游的外衣,一边狡黠袛问
“你是想叫他们今日不来,还是想叫他们日后再不敢踏进这牙行半步!”
“当然是后者更妥帖些!”慕游一托拳头,不假思索滴答。
许相知捏着那只鸳鸯肚兜在慕游脸前晃晃,塞到慕游怀里,道“那就乖乖听我的,把它穿上!”
慕游脸上的绯红,渐渐晕染到了脖子根儿,忸怩半晌,他决然地将肚兜甩开,道“男子汉大丈夫,穿这个成何体统!要穿!你穿!我不穿!”
可在慕游踌躇之间,许相知早已麻利地套好人牙子的褂子,顺便一脚将人牙子掀下摇椅,末了鸠占鹊巢,正眯着眼,一晃一晃地打发着时间。
只见那红肚兜飘飘荡荡盖在了许相知幸灾乐祸地脸上,慕游转过身,见相知不言语,便试探着弯下腰去捡。
说是迟,那时快,许相知顺势一把拽住慕游的手臂,将他拽倒,慕游赶忙抽出另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没曾想许相知一个翻身,一个青蛙蹲,踩在扶手上,将慕游牢牢禁锢在摇椅中,他抓起肚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道“今日,你不穿也得穿!”
看慕游羞的不敢直视他,许相知料定,慕游定是把他当作女人,才会害羞如斯。
可是素日里行事坦荡的慕游,眼下越是忸怩,他心里就越觉得好玩儿。许相知变本加厉,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故意捏了鼻子,娇滴滴地在他耳边,问“要不要本公主,亲自替你更衣啊?”
慕游将脸别至一侧,脖子上青筋微透,他只觉得胸口突突跳的厉害,他盯着一旁的铜漏,央求道“相知,别闹了,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许相知见他这么不经逗,便只好悻悻然地起身,揪住慕游的衣襟,将他拽起来,饶有兴味地环抱着手臂,直眉瞪眼地盯着慕游更衣。
慕游磨磨唧唧解去腰带,心里却总觉得不妥。
换做从前,他也曾同云梦泽那帮男神们一起泡过温泉,儿时也同元吉一道在荷塘里,光着屁股逮过小鱼。
怎么偏到了他面前
不行,在许相知这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他做不到!
这样想着,慕游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将相知拎起,扔到门外,末了,还不忘将门反锁。
许相知隔着道门,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他在女夷以女儿家的身份活了十五载,他曾经觉得那些脂粉钗环,罗黛裙裳,就如同一层层套在他身上的枷锁,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可如今,他渐渐地发觉,慕游把他当姑娘这件事,让他头一次觉得,原来当个假姑娘这般有趣。
但是,他从未想过,如果慕游有一天知道了他是个男人的真相,又该是何种光景。
或许,他该早些坦白,可是这样一来,不就不好玩儿了吗?
许相知正倚着门偷乐,忽然间,门敞开一扇,从里面伸出一只赤膊,将他扯进屋内。
“噗哈哈哈”屋里顿时响起一串串此起彼伏的笑声。这肚兜是方才裘千证带他们在楼上姑娘们的绣房中参观时,许相知顺手牵羊得来的。
没想到穿到慕游化形的这个大龅牙身上这样滑稽。
许相知从铜镜旁的衣架上挑起一件绿色的纱衣,给慕游披在身上。又拿起脂粉在他脸上添了几笔浓墨重彩。
方才,满意地牵着慕游的手,款款上台。
台前一片哗然过后,帷幕徐徐揭开,许相知走上前道“诸位,这个妞儿,可是我们这里压箱底的存货,平日里,寻常人都见不着的。”
许相知冲着慕游耳语几句,慕游在摇曳的光影中转过身来,台下的看客先是惊呼“好一双大脚!”
霓醉的光影,挪过“大龅牙”细细的腰肢,雪白的香肩,清秀的脖颈,台下的嘘声一浪盖过一浪。
直到,光柱打在大龅牙骇人的一张脸上,粉扑的惨白,胭脂大大的两朵儿,铺满两颧,厚如猪大肠的血盆大口,直咧到了耳朵根。
台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呃,还愣着做什么呀!快下去叫各位爷离近了瞧瞧呀!”
许相知拉着慕游的手,猴急地跳到了台下。
慕游学着晴远阁姑娘们的样子,一把揽过两个前排男客的脑袋,坐在那人大腿上,亲昵地撒娇道“大爷,快掏银子,买我回去呀!”
只见那两个男客,“yue”的一声吐了一地,连滚带怕地朝牙行外跑去。
接着许相知和慕游开始分头对这些男客身后狂追,边追边喊道“我天天儿在这儿等着各位爷!”“不见不散哦!”
不出片刻,这牙行里的人,被他们吓的丢盔卸甲,屁滚尿流。
看着空空如也的坐席,两个人兴奋地一击掌,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待换完衣裳,两人蹲在木栅栏旁,朝里边张望着。
慕游忧心忡忡地道“也不知道,云妹他们怎么样了?”
不多时,远处有个男子穿过迂曲回环的木栅栏,走到柜台旁,踮起脚尖,急切地敲着窗。
二人忙往前凑了凑,注视着窗口的风吹草动,直到那窗檐后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两人方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旡泽他们递给这个客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客人似乎并不买账,直将窗子捶的咚咚响。
慕游和相知趁机溜过去,与那客人搭话,才知道,里面收了他的五十两银子,却只塞给他一个空瓶。
原来,半个时辰之前,慕云和旡泽来到柜台旁,本想破窗而入,奈何,这窗子忒结实。
旡泽化形为气,一出溜钻了进去,可他依旧不放心慕云一人留在外面。
正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慕云将藏在袖中的玉如意,立在胸前,闭眼掐诀,道“里头有人在睡觉,这下好办了。”
说话间,慕云消失在旡泽眼前,跃入那人的梦境,旡泽忙折身进去,一眼便瞧见几个伙计窝在墙角,鼾声大作。便乖乖侯在这里,等着慕云出来。
片刻,只觉得有人拍他的肩膀,他欣喜地一转头,却冷不丁重重挨了对方一记铁拳。来的人并不是慕云,而是一个壮汉,与来人对视一眼,旡泽瞬时明白三分,他一抬手,摸向对方的颈边,脉停息止。这个面容呆滞的人,同祝千秋洞府里的被验取生魂的傀儡人别无二致。
旡泽飞起便是一脚,将那木头人踢翻在地,那木头人脑袋咔嚓一下转了一圈,僵直立起,朝他逼近,旡泽化金钺在手,轻轻一挥,顷刻间削掉了那木头人的脑袋。
正巧这时,慕云也从那睡梦中的伙计眉心里跃出。还未站定,便听见从里屋传来零碎急促的脚步声。
旡泽将慕云护在身后,不多时,里屋的人纷纷现身,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们二人。
慕云扫视一眼他们的着装麻布手套,白色围裙。这跟他们家布庄里的染坊的伙计很像。
睡梦中的几人也很快被惊醒,朝旡泽同慕云一步步地逼近。尽管被包围,旡泽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扬钺一挑,将眼前的伙计挑开,又一个横扫,一下子就将眼前的老老少少通通放倒。
在众人痛叫期间,二人径直冲进了里屋的作坊。
一只只硕大的瓦缸堆了满地,缸里盛满了米粒大小的绿色的虫体,密密麻麻地在缸内蛄涌,粘粘乎乎,密密麻麻。
“慕姐姐,就是这虫子,那些不要脸的,他们将这虫子买回去,塞进眼睛里,说是这样,他们的眼珠子就可以飞到女儿家的闺房里。还恬不知耻地起名为闺房乐!”
旡泽仿佛竹筒倒豆子般,将真相和委屈一并道出。
慕云烟眉微蹙,挽起袖子,仓皇四顾,她随手操起一条竹凳,紧咬着嘴唇,狠狠朝那瓦缸砸去。
只听“咣叽”一下,那瓦缸裂开一条缝,再一下,缸底开了个大洞,那些绿色的米虫瞬时自缸中涌出,流的满地都是。
看着这些朝她脚底蔓延过来的虫海,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五脏六腑快要麻痹,慕云有些后悔方才的一时冲动。
旡泽察觉了她脸上的不悦,奋力挥舞着金钺,拍打着这些米虫,可这效果,就犹如大炮大蚊子,大材小用不说,折腾半天,无济于事。
眼看虫子就要爬到慕云脚底,旡泽一个弓步上前,将慕云抗在肩头,腾出一只手,挥舞着金钺继续与这蛊虫拼死抵抗。
外面几个伙计听到声响,,忙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因为慕云和旡泽还未化回原型,所以,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大男人,抗着另外一个大男人,用七尺长的兵器,剁饺子馅儿似的,将虫子剁的汁液四溅。
旡泽一转头,瞥见这几个呆瓜,计上心来。他将慕云稳稳放在桌子上,嘱咐她站好。
而后,一把将这些人摁倒,将七尺金钺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将这些虫子通通吃进肚子里,不许吐出来,否则,人头落地。
这些伙计,一边哭,一边往嘴里按,只说再也不敢了。
慕云在一旁看了解气是解气,但也干呕不止。
有人敲窗时,旡泽就一把夺过银子,随手丢出个空瓶子去敷衍他们。
慕游拿那日槐仁堂前来就诊的眼病患者的惨状,同这买虫的男客声情并茂地描述一番,那男客手一哆嗦,扔下瓶子就跑没影了。
看他走远,慕游同许相知施法钻进这扇小窗,一眼瞥见几个伙计倒在虫尸中挣扎,作势立马捂嘴。
慕游强忍着五脏六腑的翻搅,问道“可问出什么来了?”
旡泽和慕云一脸茫然地看着慕游,道“问什么?”
许相知上前道“自然是问这虫子的制法,从何处得来的呀?”
旡泽恍然大悟,立刻踩着掌柜的背道“谁教你们做这害人的劳什子的?”
那人被踩得脊骨咔咔地响,歇斯底里地痛叫着“是是阁主!是阁主将这养蛊的方子告诉我们的。我们也只是来讨个营生。我们也是生活所迫啊!”
听到这里,慕游朝前一伸手,手中化出一个一尺高的葫芦来,他将盖子咬开,将葫芦翻个个儿,小口朝下,不多时,便将这满地的污秽吸入其中。
慕云长舒一口气,跳下桌面,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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