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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事先磨墨,也不用写着写着,就必须把毛笔在砚台里沾沾,也不用担心稍不注意会把字弄花。比起阿桂用惯了毛笔,简直是太省事了。
阿桂就厚着脸皮,
当场向黄捕要讨要了一支。
第二天,黄捕头又拿来好几支。阿桂把它们当做宝贝,全锁在柜子里收藏着呢。阿桂还没出帐房,那阿芳妈咪就出现在门口:“阿桂老板,”“风仙怎么会知道?”阿桂劈头问,颇有些怒意:“不是一直关着,先知先觉刘伯温呀?”“对不起,”
阿芳妈咪颓丧的低低脑袋,
咕嘟咕噜。
果然,正如阿桂所想,一路上,见阿桂老板没叮嘱,阿芳妈咪真以为,老板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八卦,本是女人天性。阿芳妈咪对阿桂老板把自己捆送到洋人巡捕房,心里早结结实实的记着呢。
虽然,
后来黄捕头自称是他的主意,不关阿桂老板的事儿,阿芳却不相信。
她直觉到,这是阿桂老板和其姘头黄捕头演的双簧。不过是顾着强盗金绣的面子罢了。所以回来后,阿桂老板进帐房忙忙碌碌,阿芳妈咪就和自己的那一帮姑娘,咕嘟咕噜,唠唠叨叨,开始八卦。
结果,
不到半个时辰,烟花间的姑娘们都知道了。
姑娘知道了,也就意味着阿喘妈咪,各伺役,厨子,清洁大妈等都知道了。阿桂老板气不一处来,一根葱指狠狠在阿芳妈咪眉心抵抵:“你呀你呀,真是鲜格格(某人贱格或者献媚的样子),莫熏熏(一个人很木讷很笨重的样子)呀,站在高坡不腰疼呀?”
“阿桂老板,和黄捕头轧姘头,又在外面脱光衣服让人白瞅……”
小黑屋里,不时传出风仙姑娘断断续续的叫骂。
阿芳妈咪侧侧脑袋,狠狠的咬牙切齿,迸出几句:“阿桂老板,让老娘宰了这猪头三来,”阿桂也气坏了。她看到,来来往往的客人们,都露出了诡谲好色的微笑,姑娘们和下人们呢,鬼鬼祟祟的在交头接耳,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就连巡逻的伺役,
也一反往日一前一后习惯,而是肩并肩的走在了一起,不时侧头咕嘟咕噜……
“你先去顶顶,把阿喘妈咪给我叫来。”阿桂退回帐房,双手抱胳膊,背靠窗口站着,一动不动。叩叩:“阿桂老板,”“进来。”
门被推开了,
阿喘妈咪一脸无辜的出现在门口。
“泥心(恶心,脏,或者形容人粗糙低)哇,阿桂老板是这样泥心的……”扑!阿喘妈咪关上了房门:“阿桂老板,你叫我?”阿桂抱着胳膊,逼视着阿喘妈咪,一步一步的走近:“是你告诉风仙的?”
阿喘妈咪有些慌乱,
点头,摇头,又点头。
阿桂走拢了,直直的看着她眼睛:“为什么?”阿喘妈咪避开老板的逼视,答非所问:“阿芳妈咪说,老板都没把这当回事儿,”啪!阿桂狠狠一耳光煽过去:“你猪头三哇?给老娘滚蛋,马上滚。”
其实,
这不过是阿桂气极后的冲口而出。
烟花间现在就二个妈咪,生意还行,缺一个只能老板自己顶上,那会累得阿桂趴在地上的。大约,这也正是阿喘妈咪有恃无恐八卦的想法。
可现在,
阿桂老板怒了。
这么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还要她马上滚蛋,出乎她意料之外,一时完全懵了。事先没有准备,马上被开掉,也来不及带走自己的姑娘们,更何况,姑娘们也都适应了烟花间,不想再反复折腾,真都跟着她离开,恐怕也未必。
手里没了姑娘的妈咪,
就真正成了人老珠黄,没有丝毫价值的老太婆。
唯一的生存之道,是她还可以重操皮肉生涯,可那身价和收入的巨大落差,基本没有任何落难妈咪,会选择这一条死路。
阿桂毕竟脑子活络,
转得快。
虽然一时气极失言出口,可看到阿喘妈咪的一脸惊恐,马上意识到自己抠住了对方的命门,索性一挺胸,二女子几乎胸脯抵着胸脯,脸对着脸:“我养活了你和你的姑娘们,还私下给你开高提成。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幸灾乐祸,逢水就折台,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桂老板,对,对不起,”
阿喘妈咪终于回过了神。
她避开老板凶狠狠的眼光,低声认输:“我错了,我也不是不知报恩,”“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帮中有帮中言语,”阿桂可不给她思忖清醒的机会:“惹火了我,让黄捕头逮你进巡捕房坐坐又如何?”
这可是阿桂,
第一次打出黄捕头的招牌。
其实,逮进巡捕房坐坐,那情景和味道到底如何?她心里并没有底。可她恰到好处的威吓,却让阿喘妈咪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老板,毕竟是赚钱的,
是江湖上被敲诈勒索的目标之一。
妈咪就不同了,即被敲诈勒索,更多是被欺压宰割,活得更卑微。譬如阿喘妈咪,就曾被官府和洋人巡捕房,分别逮进去坐过牢,直到榨干她身上最后一滴血才放出。
身为老板的阿桂,
或许还不知道“进去”是怎么回事?
而身为妈咪的阿喘姑娘,却己是九死一生,好几次都看到了阎罗王狰狞的脸孔……扑通!可怜的阿喘妈咪,浑身颤抖着给老板跪下了:“阿桂姐姐,阿桂老板,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送我进去的呀。”
这虽然大出阿桂的意外,
却猛然提醒了她。
连老油条阿喘妈咪都怕,可见黄捕头身上的附加值,有多大?她脑中浮起阿芳妈咪虽然恭敬有余,却仗着强盗金绣的撑腰,不时显出桀骜不驯的模样,禁不住冷笑笑:“小必扬子(骂人的粗话),瘟呀(对人对事不满),这时候知道怕了?”
阿喘妈咪就向前一扑,
抓住了她二只脚,
哭着说:“怕了怕了,阿桂老板,”阿桂就把她一拉:“起来,听我说,”阿喘妈咪就站了起来,可怜巴巴的抹着泪花。“毕竟是你拉的线,这恩我记着。”
阿桂老板退后几步,
依然抱着胳膊,凶狠的逼视着她。
“我阿桂老板,就是恩怨分明。以后给我记住了,少在背后捣鬼,严厉管好你的姑娘们。”阿喘妈咪点头。“现在,你去顶替阿芳妈咪,让她进来。”
阿喘妈咪又点点头,
转身往外走。
“瞧你那死样,把脸给我抹抹,”阿桂在背后呵斥:“把衣服整整,打起精神,莫砸了生意。”阿喘妈咪就站下,抹脸捋发整整衣服,然后拉开门出去。
这时,
一侧的风仙没叫了,大约是没力气了。
阿桂想起,自上午把风仙关了黑屋,自己没有吩咐,这小姑娘怕是难受极了?因为没老板的吩咐,关在黑屋的姑娘,就没有饭吃,没有水喝。
虽然快12月了,
那天气却依然闷热。
饭吃没水喝加上闷热,够得平时纸醉金迷惯了的风仙姑娘受的。小黑屋不大,利用一楼与二楼的楼梯角改装而成,3个平方的黑屋里,四壁全是厚厚的原木柱,唯有屋门顶上留有一条窄小的木缝,借以透风透光,以免被关人因窒息而亡。
里面,
除了一个被关者排泄的大木桶,黑屋里没有任何设置设施。
不管春夏秋冬,被关人只能卷曲在地上,听天由命。黑屋,只关姑娘。当初,阿桂到处寻租时就知道,这栋二层楼的烟花间,因前任老板在小黑屋里关的姑娘,忍受不了凌辱撞墙自杀后,这栋楼便被老板们视为了“凶宅”。
做生意都讲究个吉兆发财,
讲究ditrict(英文,地段)。
再好的楼房商铺,一旦成了“凶宅”,那价格也就成了地板价,即或成了地板价也不一定租得出去。阿桂就是以地板价租得这栋楼的。至于“凶宅”,在她眼里并不重要。
正是这种反常思维,
让阿桂以极其低的价格,开始赚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桶金。
第11章一束鲜花
“阿桂老板,”
“阿芳妈咪,生意如何?”
阿桂抬头,阿芳妈咪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热闹呢,都是回头客。”“嗯,你看,”阿桂瞟瞟黑屋方向:“这该怎样处理?”阿芳毫不犹豫回答:“老规矩,让她公开认个错,就放出来。毕竟,喜欢风仙姑娘的客人也不少,”
顿顿,
又补充。
“刚才,就有几个客人在问。”阿桂没吭声,她感到有些奇怪,这二妈咪平时可是泾渭分明,爱恨各异的,对自己的姑娘们保护夸奖有余,对竞争对手的姑娘们,要吗没好言好语,要吗就装聋作哑,基本不涉及。
可现在,
阿芳妈咪居然为阿喘妈咪的姑娘们,说起好话来了?
阿桂猜测,一定是自己刚才把阿喘妈咪吓坏了。阿喘妈咪出去后,私下给阿芳妈咪说了好话,弄不好又是抱脚嗑头流泪的,二妈咪暂时放下宿怨,携起手来。
不管怎样,
能放下恩怨,携手共进,对我这个当老板的只好好处。
所以,阿桂欣然点头:“风仙姑娘呢,就是脾气犟得点,小赤佬,五斤哼六斤(喉咙响讲话声音巨大无),饭泡粥(话极其多极其唠叨极其婆妈)哇!”
脸上有了一点笑意,
阿芳趁机一转身。
“阿桂老板,我们走吧。”阿桂点头。二人到了小黑屋前,伺役打开了厚厚的木门,一股恶臭腥味儿扑面而来。阿桂和阿芳妈咪进去后,示意关上。
薰着了客人,
可不是好玩儿的。
阿芳拧亮油灯,卷曲在地板上一堆污物上的风仙,挣扎着抬起了头,一看是阿桂老板,又嘶哑着大骂起来。阿桂沉着脸,踱到一边儿。阿芳妈咪上前,蹲下劝着风仙……
可劝着劝着,
那风仙却挣扎着向前一扑,紧紧扼住了阿芳妈咪的喉咙,叫骂着要与她同归于尽。
无奈,阿桂只得上前,想拉开二人,却不料风仙趁机一松手,反抱住了她,张嘴就咬。阿桂老板猝不及防,被风仙抱个正着,急忙拼命挣扎。
没想到,
被饿渴和关闭了大半天黑屋的风仙,力气未减反倒大得惊人。
阿桂拼命挣扎就是挣脱不了,肩膀上,颈脖子和脸上,还被她趁机咬了好几口……还在一边儿直喘息的阿芳妈咪眼看不好,举起手中的煤油灯,狠狠砸在她头上,风仙慢慢才松开了嘴巴。
主仆俩狼狈不堪的逃出小黑屋,
任由那顽劣的风仙姑娘,一动不动的躺在污物血腥的地板上。
傍晚,宝英回来了。几天不见,姐妹俩都有点吃惊。一向英姿飒爽的飞贼,眉宇间有一股明显的沮丧。而一向着衣整洁的阿桂老板,也披着衣服,额头上有一块明显的伤痕。
“阿桂姐,怎么啦?”
“先说说,你怎么啦?”
阿桂皱皱眉:“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难事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结拜妹妹:“招惹官府了?”宝英默认,又叹口气自责道:“都怪我粗心大意,有点小麻烦了。”
说罢,
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结拜姐姐,皱起了眉头。
“哎呀,瞧你的额角和颈脖子,都差点儿破皮了,谁咬的?”阿桂告诉了宝英。气得宝英一拍桌子:“反了天啦,姐姐怎么不杀了她?死了也就是死掉了一只母狗,麦席一裹,扔在河边乱坟头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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