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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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上下,除去郡主外,无一人瞧得起我,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顾致远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上。
盛宇连忙低下脑袋:“老爷,您再细细谋划,定能将那位吩咐的事办好。”
“大长公主向来不待见我,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我又怎能探听裴府虚实?”
越是说着,顾致远就越是恼恨。
“他们逼我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能潜入裴家?”
他的眼底赤红一片,这些日子以来他夜不能寐,每日还要应对繁杂的公务,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最紧。
“属下知晓您的难处,可在那位眼中,您若是不领命行事,只怕……只怕他会将那件事抖落出去啊!”
闻言,顾致远瞪大了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盛宇:“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盛宇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凑近了顾致远,极其谨慎的回答道:“老爷,如今郡主与县主都在裴府,您不如趁此机会,去裴府看看。”
“您的动作,那位都一清二楚,您都去裴府了,即便没能找到证据,想必那位也不会再为难您。”
闻言,顾致远眯起了一双眼睛,他轻轻地敲着书桌,计上心来。
很快他便笑了笑,一改刚才狰狞的模样:“不愧是跟在我身边十几年的心腹!你这主意出得不错!”
盛宇躬身在一旁,不忘提醒道:“咱们的眼线之前传来消息,说是郡主与大长公主闹得很不愉快,老爷您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啊!”
“这是自然。”顾致远冷笑道,“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甚是难得!”
说着,他便推开书房门,昂首阔步地朝着侧门走去。
顾清秋躲在假山后,瞧着顾致远离开的背影,她一咬唇,偷偷摸进了书房。
裴府。
顾宁瞧着流水一样被奉上来的宝石,略有些惊讶。
“县主若是喜欢,可以将这些都拿去。”谢宴垂首站在她身侧,声音冷淡地询问。
闻言,顾宁眨了眨眼。
今日的谢宴是抽了哪门子的疯?难道他终于被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诚恳感动了?
谢宴神情不变,任由她打量,就如一尊俊美的雕塑。
顾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未等谢宴回答,她便自问自答道:“既然是定情信物,那我就都收下了!”
谢宴神情慌乱了些许,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顾宁会是这样一番回应。
“并非定情信物,不过是属下在替将军办事时偶然所得,县主当日的救命之恩,属下一直谨记在心,便将这些宝石当做谢礼。”
他一板一眼地回答,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给顾宁任何可乘之机。
但顾宁却非常擅长顺杆往上爬,她将这些宝石放在手心把玩,华贵的宝石在阳光下愈发剔透,与她白皙的肌肤相称,谢宴几乎不敢直视。
就在谢宴垂眸不语时,顾宁笑盈盈道:“话本中有句话,我觉得很对。”
“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
谢宴心猛地跳动起来,但片刻后,他又强压下心底的悸动,沉声道:“属下不过卑贱之躯,岂能与县主相配?更何况县主早有婚约在身,今后这些话,县主还是不要说的好。”
“原来你是在担心婚约。”顾宁自动忽略了谢宴前一句话,漂亮的一双桃花眼中泛起潋滟的笑意,“你放心,过不久我与楚云逸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到那时,你可要记得自己今日的承诺。”
饶是冷静自持如谢宴,在此时也险些陷入这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中。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顾宁却不肯就此罢休,紧跟着他往前。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已经只有一尺宽。
谢宴正要推开顾宁,却被顾宁反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顾宁趁此机会,就要将手伸到谢宴的腰腹间。
“县主!”谢宴的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男女授受不亲!”
顾宁睁大双眸,故作无辜:“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说话时,她已经迅速拉开了谢宴的衣襟。
只见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顾宁的视线紧随着这些肌肉一路往下。
谢宴见她眼中的亮光,分明还着一件里衣,可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顾宁看光了一般。
恼羞成怒之下,他伸出手,牢牢地握住了顾宁一双作乱的手。
还未等他开口,顾宁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吻。
“恭喜宿主,气运值归零!”系统在她眼前撒起了花,“从今天起,您这具身体彻底恢复了,再也不用担心缠绵病榻!”
“你……”
“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门外,满地碎瓷,裴安阳呆愣在原地。
糟了!
顾宁一惊,她还来不及欢欣鼓舞,就陷入了另一个困境中。
裴安阳在此时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了屋内。
她扬起手,眼见着耳光即将落在谢宴脸上,顾宁立刻转身,将谢宴护在了身后。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顾宁的脸上。
她吃痛一声,捂住了脸。
“县主!”谢宴下意识地捧住了顾宁的脸。
顾宁肌肤白皙,裴安阳盛怒之下的一巴掌,让她这半张脸瞬间变得红肿,看上去十分可怖。
谢宴只觉得心疼得厉害,他望向裴安阳,眼中的戾气翻滚着。
“宁儿……”裴安阳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顾宁,却见顾宁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动作不变,依旧牢牢地将谢宴护在身后。
见此情景,裴安阳心中的愧疚瞬间被怒气压过。
她咬牙切齿道:“顾宁,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侍卫忤逆我?”
顾宁捂着脸,闷声道:“母亲,你先让他走。”
闻言,裴安阳只觉得眼前一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护着他?”
“此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顾宁低声道,“都是我缠着他。”
裴安阳怒气达到了顶峰,她恶狠狠地看向谢宴,如同护着狼崽的一头母狼。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她将怒气发泄在了谢宴身上,“竟然勾引得县主神志不清!”
“你先走!”顾宁推着谢宴往外走。
然而她使出了吃奶的劲,两人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顾宁傻了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走难道要留在这等罚吗?”
“我……”谢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他抿着薄唇,突然伸手将顾宁拉到了身后。
“此事都是属下的错,请郡主责罚。”
谢宴微微躬身,但他高大的身子依旧将顾宁遮得密不透风。
裴安阳冷笑一声,脸色极为难看:“你休要以为大哥看重你,我就不敢罚你!”
“来人,将他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
但门外的侍卫,却无一人敢动。
裴安阳久久没等到侍卫前来,心底的火气越发大了。
就在这时,顾宁抓住时机,从谢宴的身后小跑到了裴安阳的身边。
“母亲,您听我解释!”顾宁拉着裴安阳的手臂晃了晃,一双漂亮的眼眸中隐隐有泪光浮现。
十几年来,裴安阳也只有在顾宁小时候才见过她撒娇的模样,如今一见,那些怒火瞬间消散不少。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板着一张脸:“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怎么解释?”
“况且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忤逆我!”她无不酸涩道,“难道就因为他生得好看?”
“母亲,我们母女之间的悄悄话,还是不要让别人听见的好。”顾宁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裴安阳冷笑道:“难道你以为这副模样,就能让我放过他?”
话虽如此,但她的语气显然缓和不少。
顾宁抓住时机,朝外喊道:“岳明岳荣,还不快将谢宴带走!”
早在外焦急等候的兄弟两人,顿时从门外窜了进来。
谢宴一张俊美的脸冷若冰霜,他正要开口,却见顾宁正狡黠地朝着他眨眼。
只是稍微一愣神,他便被岳明岳荣连拉带扛地带了出去。
屋内只剩母女二人,裴安阳想到刚才的一幕幕,仍是怒气冲冲。
她没好气地掰开了顾宁的手,冷声问道:“你难道不知自己与端王已有婚约?”
“若今日之事不是被我瞧见,而是被其他人瞧见,那你这一辈子就毁了!”她咬牙切齿道,“皇上绝不会允许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与一个侍卫有染!”
顾宁垂下眼眸,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难道就只许楚云逸拈花惹草,不许我另有心悦之人?他不仁我不义,这有何错?”
裴安阳一怔,喃喃道:“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但很快,她又冷下了一张脸:“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见顾宁仍倔强的望着她,她揉着眉心,无奈道:“你难道不知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吗?”
“端王拈花惹草,世人只会笑他风流,可你身为女子,在身负婚约时如此行事,只会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你水性杨花!”
“可我却听祖母说了,京中不少郡主都养了男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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