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秘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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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思索还未开口，只见赵无疆又一本正经接着道：

“大概率不会！为何？因为娘娘喜简约素雅之物，她是喜欢烟火，但她应是喜欢那种不绚烂不缤纷，却能在夜空中留下简单明亮的烟火。

皇上，微臣这么说是否有讲清楚？”

李治听得一愣一愣的，听不明白赵无疆所说的烟火是哪种，但是又大概明白了赵无疆的意思，那就是：这箱烟火不行，武媚娘不会喜欢的。

别说你听不懂，我也没明白我到底在说些什么......赵无疆眼神微眯，看着李治有些疑惑又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开口：

“这箱烟火，微臣会拿回去在后宫点燃，替皇上您观察娘娘的神色。

若是娘娘看起来感兴趣，那微臣就去礼器监挑选合适的烟火，完成皇上您交待的事。”

李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打量着赵无疆，心想这个小太监心思缜密，不愧是朕看中的人才。

......

赵无疆脚步不停，他正在去往秘书省的路上，今日，他要去领自己的官服。

整箱烟火已经放在了自己的住所，以待晚上发挥它的作用。

小半个时辰后，赵无疆已经到达了秘书省。

秘书省作为大唐的藏书机构之一，里面存放的书籍浩如烟海。

刚踏入秘书省所在阁楼，他就闻到淡淡的油墨和纸张的味道。

秘书省人并不多，只是绕整个秘书省一圈都有侍卫巡逻把守。

赵无疆踏过层层阶梯，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他满脑子疑惑，不应该啊，人呢？

突然，他听到一声吼声，应该是怒吼，离他有些距离。

他顺着声音跑去，东拐西拐慢慢靠近音源。

又转过一个转角，他看到在一座藏书阁大门处，一堆人围在那里，不断有人议论，在围观着什么，怒吼声争吵声就是从藏书阁内传出来的。

赵无疆挤进人群，看到了争吵的对象。

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他头发黑白夹杂，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后站着一个老仆打扮的人。

这个中年书生灰眉斜飞入鬓，满脸凛然，正在与六个男子争吵。

一人舌战群儒。

争吵到关键处，只见中年书生大吼一声，满身浩然气扩散。

“即使他是皇上，也要遵循这个规矩！”

......

昭仪宫，武媚娘寝宫。

“青儿，你说我换哪件衣服好看？”武媚娘拿起一件天青色流苏长裙和一件玉白色长裙，看向青儿。

青儿托着香腮，歪着小脑袋，认真说道：“娘娘穿哪件都好看呢？”

“你嘴巴什么时候变甜的？”武媚娘笑骂道。

“娘娘娘娘，你说青儿穿哪件好看？”

青儿从自己的衣柜里面，拿出一件青色的长裙和青色的长裙和青色的长裙，一脸认真的问道。

赵无疆看着吵得唾沫横飞的几人，感到有些诧异。

在他印象中，作为国家藏书机构的秘书省，应该是岁月悠长，日子宁静的。

哪有在图书馆大声喧哗的道理？

“这位兄台，那个书生是谁？”赵无疆指向一人舌战多人的书生，问一旁在看戏的校书郎。

“他呀，王义方。”校书郎似乎有些不耐。

赵无疆疑惑道：“王义方是谁？”

“王义方你都不认识？”校书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秘书省居然还有人不认识王义方，他看向赵无疆，才发现赵无疆面生。

“魏监你总认识吧。”校书郎双手笼袖。

魏监就是魏征嘛，之前在秘书省做过秘书监......赵无疆点了点头。

“这个王义方，就是魏监的侄女婿，之前因为谏言被贬，刚回长安没多久。

在这秘书省一天到晚闲逛，这不，和起居郎秘书郎争吵了起来。”校书郎表情玩味，朝着还在争吵的几人努了努嘴。

“兄台可知，他们为何事争吵？”

“嗐，就是一点小事。

王义方认为，起居郎记载皇上日常的记录内容有失偏颇，不能因为是天子就尽写好话。

起居郎呢，认为王义方又不是秘书省的人，简直多管闲事，于是两人就吵起来了呗。

”校书郎感到好笑，笑着摇摇头：

“不过起居郎哪里吵得过王义方，王义方好歹是当年魏监看重的人。

起居郎论不过怎么办，叫人呗。

这不，他把全部的秘书郎和另一个起居郎叫来助阵了。”

听完校书郎的阐述，赵无疆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结果也很快出现在了他面前，两个起居郎和四个秘书郎纷纷败下阵来。

只见书生王义方端坐在座椅上，满头大汗同时满脸不屑，睥睨众人说道：

“吾辈读书人，当有气节！”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浆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昂首挺胸，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离去，继续钻入书海。

倒是个有趣的老书生，有一股子读书人的酸儒气和浩然气......赵无疆有些欣赏王义方。

众人四散，该回家的回家，该工作的工作。

赵无疆拦住刚才替他解答的那位校书郎，问道：“兄弟可知，秘书郎的官服在哪里领？”

“嗯？你问这个作甚？”校书郎看着眼前身穿太监服的赵无疆，感到疑惑。

赵无疆拱了拱手，微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新来的秘书郎。”

“哈？”校书郎笑了出来，眼前的小太监说他是新来的秘书郎，开什么玩笑，自己才不过九品校书郎，他怎么可能是官居六品的秘书郎？

这小太监是来消遣我的吧？

校书郎哈哈一笑，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指着赵无疆一字一顿说道：

“你说你是秘书郎？”

声音洪亮，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来。

赵无疆感受到了校书郎的言语及神色中的不善，同时，他看见刚准备离去的四个秘书郎都向这边快步走来。

一个有些苍老的秘书郎率先开口：“诶。你说你是新来的秘书郎？”

赵无疆见他问自己，一本正经的点头：“正是！”

“呵，呵呵哈哈，你们听到了吗？这个太监说他是新来的秘书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