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异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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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什么？”古今同一下子停住了脚。

“哎呦嗨！”老乞丐正跑着，差一点把胳膊挣断，呲着牙往道右边一指，“咱俩别再跑了，那边有座庙，先躲进去再说吧！”

这庙比拔仙台那座铁庙大了有两三倍，供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塑像，似乎有一些香火气，里面却看不到有人。

见古今同东张西望的，老乞丐一笑：“放心吧！虽然我从来不拜那些东西，这里却是我常来的地方，那些痴愚的人，没有所求是不会光顾的。”

老乞丐言谈中显露出一丝不凡，和他那卑贱的形象很不相符，古今同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兴趣。

引导至一处塑像群中，老乞丐示意古今同可以坐下来休息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古今同急不可待地问道。老乞丐却不着急回答，在一个塑像底下掏了几下，取出来一些点心和一瓶酒。古今同还真饿了，也没有嫌弃，只是那些点心吃到嘴里干渣渣的毫无味道，喝了口酒也感觉和水馊了一样。勉强吃了一会儿，一点饱腹感都没有，古今同停下手，再次和老乞丐攀谈起来。

“这些塑像看起来挺奇怪的，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古今同打算探探老乞丐的底。

“这些啊！和你以前的认知都不是一个空间的，你怎么会知道。”老乞丐喝了一口酒，皱眉摇摇头，好像也对这酒的味道不满。

“那，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呢？”古今同开始进一步追问……

据老乞丐所言——万仙阵归属于“平衡空间”之内，在这个空间之上，也就是高了一个维度的空间，叫作“绝对空间”；而在其之下的，低了一个维度的，叫作“相对空间”，也就是古今同以前所生活的那个世界。

如果把这三个空间分成等级，二级的能够上下沟通一、三级空间，而一、三级空间则不能互相沟通。当两个空间的边缘发生碰撞以后，会产生出局部的扭曲空间，在小范围内产生平行重叠，便会出现那些小概率的跨越事件。古今同不是第一个跨越空间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宇宙还存在，这种事就会持续不断地发生。

不同空间的边缘碰撞，也是很有随机性的，古今同登上拔仙台时，刚好处于和二级空间偶遇之时。两个空间重叠的区域正好就是万仙阵，古今同也就恰好进入了万仙阵。

万仙阵在平衡空间内，等于是监狱或流放性质的一个小区域；只有灵魂堕落的“空间罪犯”和“空间偷渡者”才聚集在这个地方；偶尔也有误闯进来的，古今同就是这种。修为好了的人，可以离开监狱回归平衡空间，进而才有升维到绝对空间的机会；而继续堕落的，则有降维到相对空间的危险。这就是但凡想提高生命维度的人，都对它避之不及的主要原因，所以没一个“灵师”自愿来这里渡人的。在管理上全是靠自我约束，这里的人除了自生自灭就只能是靠运气。

万仙阵里不存在时间，只有空间的概念，身体虽然不朽，却会逐渐衰变。困在这里越久的人，身体就越脆弱，越是新进来的，身体也就越强壮，这也是古今同一脚踢碎黑斗篷的原因……

“但是，在另一个地方，我可是被那个黑斗篷给捅过一刀的啊！”古今同听得神乎其神，不敢十分相信。

“呵呵，你就没想过，他正是被你踢死了，才进入了捅你一刀的那个地方吗？”

“呃？”古今同想起那个“杀死祖父悖论”，老乞丐说的似乎有道理，却又好像哪里不对劲。古今同越思考越糊涂，最后想得脑袋抽筋，抱头蹲在了地上。

“我说过，这里没有时间，只有空间；其实，宇宙中也根本不存在时间；你用那些固有的思维去理解高维度的东西，又怎么会搞得清呢？”老乞丐叹了口气。

老乞丐可是这里最低贱的一个人，只因比自己高了一个维度，就造成了近乎不同物种的差距，古今同感觉到一种野兽面对人类的自卑感。

老乞丐看出古今同的心思，转而又安慰他说：“既来之，则安之，就别想那么多了；虽说这里是‘平衡空间’最低级的地方，‘相对空间’那里不知有多少人还求之不得呢！你只要站得住脚，或许还有往上攀升的机遇呢！一旦能进入‘绝对空间’，可就无异于立地成佛了。”

古今同茫然地抬起头，想起以前的各种焦虑和对生活的不满，没有一天不想着脱离那个世界的。可是当机会就摆在眼前时，故土难舍的恋乡惆怅，却袭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