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卷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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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在这上面写字，最好用墨鱼汁，墨鱼通灵，才能把不同空间的信息联系起来；你用别的东西写，效果就大不相同了。”老乞丐建议道。

“怪不得笔记上的墨水很奇怪，原来是用墨鱼汁写的……”古今同心里嘀咕着，“刚才不是还说，笔记是我随心而生的东西吗？”这空间太奇怪，问再多也是一知半解，干脆就不去想那么多，先随着老乞丐熟悉一下这里再说。

两个人来到了街头，古今同放眼看去，和自己以前生活的景象没多大区别。诡异的是每一次重新面对，繁华度就有所增加；最奇特的是所有人都不尽相同，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都是不同时代和不同种族的人。由于这里是四维空间，任何的交流都毫无障碍，这是古今同以前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老乞丐所谓的请客，竟然是乞讨，这就让古今同尴尬了。一路上经过的商铺，凡是看到古今同的，都热情地拿出吃的、喝的赠送给他俩。古今同虽然大惑不解，面子上却实在挂不住，趁老乞丐不备，借口找厕所溜了。

逐渐的适应和熟悉，令古今同的活动能力有所增强，在这里很多事不需要打听，按照意识的指引就能完成很多事。比如说找厕所这件事，古今同只是想到了，自然就找到了，这和三维空间简直不能去对比；这种奇妙的体验，古今同也只能感受得到，无法形容也无法去真正理解。

在拐角的一个公厕内小便出来以后，古今同犹豫着是继续去找老乞丐，还是自行转一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有纸么？给我撕两张。”

古今同回身一看，挨着公厕的外墙下，斜靠着一个四十多岁粗胖的人；满头的棕黑色小卷毛，穿着短袖和大裤衩，面色和肤色都是棕榈色；怀里搂着一把扫帚，滚圆的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古今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那人也随之盯向了他的胸口。古今同情知在这些四维人的眼里，是什么也瞒不住的，便实话实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本子，可是它对我很重要，你还是找找别人吧！”

“你不就是打死‘黑害虫’的那个人吗？”卷毛男突然叫了起来。

卷毛看着好像是很惊喜，古今同可是心里一颤，这是啥意思啊？转回身就想跑掉。卷毛却抢先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说：“别怕，那个‘黑害虫’是我们这里的一霸，你把他给铲除了，我们都很感激你呢！”

“请问，您是？……”古今同听语气没有恶意，放下心来。

“我是这里的一名清洁工，每条街都有一名，我只负责这条街的卫生。”

“哦！那幸会了，我还有点事要办，以后见面再聊好吧！”古今同心中隐隐感到一丝压力感，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还是想尽快离开。

“你不要紧张，我确实没有恶意，你那个笔记本真没什么用……我上次用过一次，赶巧看到的就是你那两篇缺失的内容……等会儿我出来以后，可以告诉你后面写了些什么。”卷毛婉转地说出了让古今同刷新三观的话，同时还捂着肚子，有点快要憋不住了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告诉古今同；你这视若珍宝的笔记本，其实就是厕纸一样的价值。老乞丐先前说过的话，被眼前这个卷毛间接的验证了真实性。考虑到维度上的劣势，这个卷毛也不一定像那个黑斗篷一样的脆，如果闹翻了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反正前两页已经是看得倒背如流了，不如就息事宁人吧！

从冲锋衣的内兜掏出本子，古今同撕下前两页，递给了卷毛。“等我一下啊！马上就出来和你说。”卷毛接过纸，对着古今同晃了一下，跑进了公厕。

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占据了上风，古今同选择了留下来等卷毛。说这里不存在时间，古今同却依然感受得到。只是自从第二次返回万仙阵以后，能看到人了，却看不到太阳和月亮了；犹如被罩在一个透明的穹顶内，连个参考时间的参照物都没有。

心里数着数，按照古今同心算的时间，大概是十几分钟以后，卷毛终于出来了。

“走，我带你去海边……”卷毛拉着古今同，急匆匆就走。

“那个……缺失的内容你还没说呢……”

“哎呀！暂时来不及了，我刚想起来，现在海水正在涨潮，在这里想弄到墨鱼，只有这个机会了，”卷毛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要很久很久才会遇到一次涨潮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你再想弄到墨鱼汁就很难了。”

卷毛字字戳中古今同的要害，又和老乞丐说过的很吻合；令他来不及判断，也无力挣脱卷毛的控制，卷毛拉着他就和他拉着老乞丐一样，在卷毛手中自己变得很轻。

跑出街区以后，直接衔接着的就是沙滩，古今同猛然想到不对劲：这里既然没有时间，卷毛为什么会说出“暂时、很久”这种话？很久，也是一种时间啊！老乞丐和自己提到时间的时候，明确说过是站在古今同的角度，用思想降维的方式来进行交流的。可是这卷毛完全是站在他个人的角度，自然说出口的，这里可能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