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六十九幕 帝国暴雨 IV,伊塔之柱,绯炎,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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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斯顿先生。”

“祝贺两位,在高塔试炼之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历史上抵达最后一扇红门的人寥寥无几,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闪耀于历史星河之中那些最明亮的星辰,其中一些人还会深刻的改变我们的世界,利用你们所知的那些知识——我们的魔导技术。”

那位会长先生甚至轻轻鼓了鼓掌,一时弄得方鸻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罗芬倒还好,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

毕竟方鸻也没想过这位工匠总会会长会亲自来接他们这些选手,“奥述人对这场大赛有如此重视么?”他想——何况其他参赛代表团其实早已抵达了艾音布洛克。

这艘船上说白了其实也只有他们与帝国工坊的人而已。

这里是艾音布洛克高耸入云的钢铁空港塔底层的一间大厅中,在空港塔初建立时这儿原本是售票大厅,但自从三四号栈桥售票厅被移到了更高层之中,那之后就很少有人会用到下面的大厅。

下面的大厅有不少被改造成了升降机和其他魔导设备的动力室,充斥着嘈杂的机器噪音与魔导引擎的嗡嗡声,不过大厅作了隔音,倒不虑会盖过弗里斯顿的声音。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弗里斯顿提出要单独与他和罗芬谈谈,冥女士倒没反对,先一步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帝国工坊那边自不必提,格欧吉芬和朱诺甚至没多意外的样子。

方鸻倒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位会长至少会留下帝国双子星的,不过他那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他在高塔之中最后一道关卡之中见过这位会长,而又只有他和罗芬两个人通过了第三道关卡。

对方留下他们两个人,他自然大致猜到对方会说些什么。

自然是来自于第四道关卡那位天才的预言,与祸星有关的一切。

他心中一时有些忐忑起来,自己要开口说说自己在那万千星辰之中所见到的一切么?

方鸻默默想,“这位天才曾经向我说过另外一个自己的执念,但本质上,此刻在我面前的同样也是另一个他,”他想到,“那个七百年前就闪耀于辛塔安历史上的人物。”

“对方并什么机器人或者仿生人,而是一手引领了引领帝国进行改革,缔造了这场始源于奥述的炼金术革命的人物,他和我在高塔之中最后见到的那个影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具有同样的自信与骄傲,”他看着那位会长先生,“甚至有些傲慢……”

不过这种傲慢甚至不是属于那位天才自身的缺点。

而是帝国精英普遍的自傲,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帝国,相信奥述人是文明的引导者,一切一如一千年前一样,他们如果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么其他与之意见相左的人自然是错的。

这是帝国人特有的思维。

“并且更重要的是,还没经历过失败。”

方鸻盯着那位会长的眼睛。

那双褐灰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与真人有什么不同,内里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所预见的那幅未来的图景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

而那幅图景中最重要的部分,其实就是他面前的这些年轻人——这两位年轻人——他们尤为重要。

弗里斯顿收起脸上的笑意,犹如在追忆。

一场新的技术革命,对于他这样早有准备的百年未必一出的人物来说推进变革并不新鲜,甚至并不是最困难的部分,最困难的部分是让新的技术成为让旧有世界所熟知的那一切。

这场变革最重要的部分在于延续,多少人倒在这条未竟的道路上,被触动的利益必然引来反扑,除非形成新的普遍的利益体系,只有利益的维系才能让新兴的阶层形成一致的攻守同盟。

他已经完成了这部分,但那些从老旧的贵族之中挑选出来的人鼠目寸光,随时有可能反复,真正能为他守护这条技术路线的人,必须是那些从一开始就认同他的年轻人们。

最好是和他一样的那样的天才。

这样的人不多,但幸运的是每个时代都会诞生一些。

他们锐意进取,并且只有炼金术士才能理解炼金术士的世界,不需要他多说,只要明白他所努力的目标,这些优秀的年轻人们就一定会理解他所正在行的一切。

并且自觉地维护它。

弗里斯顿看向罗芬,先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皮耶罗,你的老师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那个古怪的名字正是罗芬的教名,奥述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只不过魔法皇帝同时掌握着君权与神权至高无上的权柄,前者是他的王冠,后者的象征正是帝国千年如一的圣物——

哲理之手。

帝国贵族大多有些拗口的教名,有些身份的选召者也不例外,只不过选召者之间一般不这么称呼罢了。

罗芬一如既往地并不多话,只默默点点头。

在方鸻看来这位fo的学生某些方面与洛羽很像,两人其实都不是木讷,脑子里随时随地都充斥着复杂的想法,只不过他们都习惯于将想法隐藏在心中罢了。

只不过罗芬给他的感觉更阴郁一些,当然那也有可能是洛羽与他相处更久,他更了解对方也不一定。

不过方鸻听了弗里斯顿的话,心中却在想,那位灰之王究竟与罗芬、还有这位总会会长说过什么,是和第三道红门之后他所见的一切有关么,那么罗芬的点头又代表的是什么?

是代表fo对他的某种许诺,还是代表整个grfeld?如果是,这算是一种倾向么?

这位工匠会长在争取帝国内部来自于选召者一方的支持?

所以他还在推进自己的那个计划,而那个计划已经推进到哪一步了?

方鸻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会长,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样的人物,在这样的关口,真会因为自己寥寥数言就改变初衷?那位七百年前的天才真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他应该怎么说,告诉他在那万千星空的尽头所见到的一切?

告诉他自己在第四道红门之后见过他,而他在那里已经失败了。

对方会怎么反应呢?该不会让卫兵将他给抓起来把?

关键是,弗里斯顿给自己的那个偏执的信条究竟有多偏执,他甚至有些懊恼,在高塔之中时竟然忘了问问对方自己该不该主动开口询问这件事。

毕竟比起他来,当然是弗里斯顿自己更了解自己,那么他当初为什么只字不提让自己去改变这位天才的想法呢,还是说他早已知晓以自己的固执是不可能在见证失败之前回头的?

所以他才会主动提及,要借助于自己身后的力量。

借助于考林—伊休里安,奥述之外的力量,乃至于星门港。

但骄傲如奥述人怎么可能会向其他势力低头,那背后必然掀起一场战争,与帝国之间的战争如果不是如同在第二世界之中一样克制过的,好像竞赛一样的争夺。

那么一定会在第一世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一如十多年前的拜恩之战,而那才不过是帝国与考林王国之间的‘小小摩擦’。

想到这里,方鸻忽然下了决心,不论如何,他总得试试。就算惹怒这位会长大人,最多不过也就是自己遭殃,总好过让整个第一世界卷入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战之中吧?

只是他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先开口,那边弗里斯顿就已经与罗芬交谈完毕,将一道目光投向他。

对方忽然开口道:“艾德,我们优秀的龙之炼金术士先生,”这位会长先生轻轻笑着,先调侃了一句,“你既然通过了我的考验,应当也见过那一切了吧?”

方鸻微微一怔,他的确是见过那一切了。

不过那一切是哪一切?

如果是指第四道门之后的景象,难道说这位会长先生已经有所预见了?可如果说是第三道门,好像在那里对方也没让他见过什么,难道是说那台巨大的魇炉构装?

还是说之后关于众星装置的一切?

难道是说众星装置?

想及此,方鸻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他是打算待会是要顶撞这位会长先生的,那么此刻当然最好是顺着对方说下去。

“很好。”弗里斯顿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

那种神色令方鸻微微有些意外,不太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让对方满意,通过了关卡?那也不应当,他和罗芬都抵达了第四道红门——至少外界是这么认为的,那通过第三道关卡还用他说?

弗里斯顿自然不知晓方鸻心中的意外,继续说下去道:“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自然了解了我所在行的道路,你们愿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说明你们或多或少是认可在下的理念的。”

“其实不仅仅包括你,也不仅仅包括皮耶罗,还有他的老师,那位你们当中大名鼎鼎的灰之王,你们中的许多人其实都已经站在了我一边,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从你们两人这里亲口得到答案。”

“等等等等……”方鸻一下懵了。认同您的理念?这又是从何说起,自己刚才也没走神啊,话题是怎么一下转进到这个方向上的,他究竟认同什么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但在弗里斯顿看来,那却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们的世界日益黯淡,两个世界有交汇的风险,皮耶罗,你的老师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人找不到答案,倒向我们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答案岂会有如此简单,即便在艾塔黎亚那也是许多天才求索了近千年的结果——”

他停了停,“即便是我,也未敢说尽全功,所以才需要你们,需要你老师还有他们身后那些人的力量,这个计划必须要集合起所有人的力量,才有一线成功的可能性。”

方鸻总算听明白了,“你是说——祸星?”

但两个世界交汇又是怎么一回事,那说的肯定不是第三祸星再临之事,他忽然想到苏长风和自己说过的一些事情,之间似乎有相似之处。

罗芬的老师fo身后所代表的那些人,说白了不过是第一赛区俱乐部同盟,超竞技联盟,可能还有星门港甚至是特别行动部队——表面上属于联合国,但实际上属于美军的驻星门港的维和部队。

就和自己的情况有几分类似——

两个世界的坐标有重叠的风险,拜龙教徒正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流窜到星门另一边去的。艾塔黎亚的纷乱也会造成星门另一边的动荡,事实上两个世界早就紧密联系在了一起——苏长风是这么和他说的。

因此奥述的动荡实际引起了第一赛区联盟的注意么,弗里斯顿身后站着选召者,他倒不意外。

或者不说真正让他意外的是,fo竟然现在才同意了他这个计划。

就因为高塔中所见到的一切么?

但高塔中究竟见到了什么?

他自己倒是清楚自己见到了什么,可罗芬呢,对方明明没有进入过第四道门,要说在前三道门里见到了什么,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弗里斯顿点了点头,“你果然有所耳闻,其实从打听到伊斯塔尼亚发生的一切之后,我就知道你对第三祸星,还有昔日苍翠之星的事情不会没有了解。”

他停顿了一下,“因为炼金术士的来由大家都明白,但有些事工匠协会不会明说,炼金术史上也不会讲到,为了控制风险,这一部分知识于下层的炼金术士们自然无法了解。”

“不过到了一定高度,自然会明白,就如同你和罗芬。”他话锋一转,指向方鸻道:“所以如果我没猜错,艾德,你身上应该是有海林水晶的碎片吧?”

方鸻吃惊地看着对方,一时连先前正在思考的事情都忘了,他总算在自己的舰务官小姐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表面上没显露太多声色,只是心中自然慌张得要死。

这可是他秘密之中的秘密。他身上的海林水晶碎片其实只有一片,那就是当初弥雅给他的那把星匕首。

而那把星匕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自不必说,所以关于海林水晶的秘密,无论是那把星匕首还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海林王冠,都关系到那个最深层的秘密。

那是银之塔的主人法瑞夫亲口告诉他的,在一切成功之前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只是弗里斯顿看他吃惊的神色,不由微微一笑,“不必惊讶,你在伊斯塔尼亚经历过盲神笛卡之战,不会没接触苍翠之星,或者换一种说法,那其实也与海林水晶类似。”

他停了停道,“至于猜到你身上有海林水晶的碎片也很简单,有心人不会注意不到,你在艾尔芬多与龙魔女一战时,只要看过当时记录的人,多半会猜到你身具苍之辉的事实。”

“苍之辉对有些人来说很陌生,但对我来说却是很熟悉的东西,”弗里斯顿笑了笑,没有明说自己为什么会很熟悉,毕竟那是仅属于他的经历,只解释道:“我曾经见过苍翠之星。”

方鸻恍然大悟。

他还能不清楚这位天才为何会见过苍之辉么,这不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和海林威尔、杰尔德姆不但见过苍翠之星,还深入研究过,甚至眼下帝国正在推进的一切技术都是与之有关的。

甚至可以说是由此而来的,一切的源头。

对方既然见过苍翠之星的碎片,又见过苍之辉,那么从他和龙魔女的一战中联想到苍翠之星,联想到海林水晶的碎片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当时真利用了那样的力量。

他微微有些默然,要是这么猜到他与海林水晶的关系,倒也不是不可理解。只是他虽然放下心来,心中却升起另一层忐忑,如果这位工匠会长能猜到,那么其他人能不能猜到呢?

他倒是不担心其他人猜到他与苍之辉的联系,而是担心那些人会误以为他与海林王冠有关。

毕竟他可是真见过海林王冠的,而且许多人都知道他和弥雅有过一面之缘。

他忽然有些醒悟过来,为什么那时冥和白雪会火急火燎来找自己——还是说她们背后的大公会已经注意到,甚至开始怀疑了?

还好,冥姐站在自己这边,白雪也答应要帮自己保守秘密,这多多少少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升起警惕来。现在看来,他身上的苍之辉可不能时时刻刻暴露在外了。

原来认识这玩意的人还不少。

他想清楚这一切,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又抬起头看向那位会长大人。弗里斯顿却顺着自己的逻辑说下去道:“你们既然见识到那个必然的结果,自然明白我——凡人炼金术士们的初衷,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多少有些无奈,但却是必要的事情。”

“我们是为了我们的世界而行事,即将到来的战争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残酷的未来,但我们无法逃避,因此只能面对。流血无法避免,所以牺牲是必然的。”

“牺牲?”方鸻反应了过来,“会长先生,我曾听闻你主导的炼金术改革,这一切都与那个计划有关么?”

“你很敏锐,”弗里斯顿点点头,“帝国大约从一个世纪之前就开始推进这个计划,那时候我只是倡议者,毕竟大预言一直都存在,历代皇帝陛下从未放弃过在这条道路上的探寻。”

“先代陛下穷尽毕生的心血,推动了帝国的整个变革,这些变革中的一部分在今天看来是不合时宜的,有些甚至已经发生了倒退,但大部分的改革,都成为了今天的现实,”他道,“你是考林人,考林王国在第二世界与帝国交手,帝国这三十年来的成果理论上你们应当在清楚不过。”

“这么说可能有些伤人,”弗里斯顿道,“不过不必着急,你也是炼金术士,应当明白炼金术不是那么狭隘的事情。因为技术终有一天会扩散,其实我也无意将它牢牢抓在帝国人手上,我原本的意图就是让你们学习这一切,并将它们带回你们的国家。只可惜,真正领会到我意思的人不多。”

方鸻倒没什么好着急的,他归根结底只是选召者而已,与考林王国可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就算有些荣誉感,但那也是属于第三赛区,而不是属于那个对于他来说有些陌生的王国的。

他对那个国度唯一的认识,大约是那位年轻的国王陛下对于自己和希尔薇德还有她父亲的敌意罢了。

虽然他甚至都从未见过那位国王陛下。

不过弗里斯顿的话也应证他的猜测,虽然那几乎是明摆着的事情——帝国的技术变革,果然与即将来临的灾难有关。

“可是,”方鸻忍不住问道,“你愿意让技术扩散出去,帝国呢,那位皇帝陛下,帝国的贵族们,他们也认同么?我的意思是,技术的扩散有其规律性,技术的变革是由帝国所推动的,所以奥述人第一个享受其好处也无可厚非,但按会长先生您的说法,你似乎是想让我们——联赛的参赛选手们将你的心血带回自己的王国?”

“你既然提到祸星,自然明白这是整个艾塔黎亚所面对的灾难,”弗里斯顿答道,“如果仅仅是帝国人,能够抵挡天灾么,那是努美林精灵都办不到的事情,我和那位魔法皇帝陛下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天真。”

“这是那位陛下同意的么?”

“陛下首先是哲理之手的持有者,银盔卫士的继承人,然后才是奥述人的皇帝陛下,这是我们在第一个时代于荒野之下就立下的契约。奥述帝国之所以建立,正是为了守护文明。”

守护文明,轻轻巧巧四个字就让方鸻心头一震。

但这件事说来简单,但行来却往往复杂无比,他问:“那位陛下同意,可贵族难道也同意,帝国人已经达成了一致?”

如果真的帝国已经达成了一致,这位会长先生还需要来这里和自己商量么,他直接联系其他国家的工匠协会不就行了,工匠协会的网络遍布整个艾塔黎亚,依靠他们的借力不比他们这些参赛选手来得靠谱多了?

何况他还记得自己在伊斯塔尼亚所见的一切,盲神笛卡背后有普罗米修斯的人在活动,何况叶华和星明明白白告诉过他,那背后有美方的影子。

和第三赛区与考林王国保持距离不同,美方可是有直接出手干涉帝国政局的先例的,或者不如说当今皇帝陛下即位就与华府有很深的联系。虽然帝国依旧强盛与傲慢,即便是以第一赛区的强大也无法在这里渗入过深,但确实对帝国上层保持着方方面面的影响力。

所以如果第一赛区,如果奥述人真的达成了一致,还会又沙海之中他所见的一切么。

他可没忘了自己在诺兹匹兹地下所见的一切,还有rs那个异常的样子。

如果帝国在准备一场战争。

那它打算向谁宣战?

是第三祸星么,但从方方面面的传来看并非如此,外面传得风风雨雨帝国在准备对雨林之中的大议会动手,难道大议会是黑暗世界的帮凶?

他想起了泰纳瑞克,那位蜥人王子虽然没对他说太多关于它们此次出使帝国的事情,但看得出来,雨林之中过的塔达蜥族祭祀们,也一样在为即将到来的末日预言而准备着。

那么帝国究竟意欲何为?

他紧盯着那位会长的眼睛。

弗里斯顿目光不闪不避,直接答道:“自然不会人人都同意,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说服了大多数人。在此之前唯一的反对者只有七魔导士家族而已,但现在他们也站在我们一边了。”

“霍克公爵?”

方鸻猛然警醒。

“差不多,”弗里斯顿答道,“但毕竟那是帝国内部的事务,当然公爵的遭遇多少与之有些关联,可也不仅仅如此。我不想太多谈及帝国的内政,毕竟那位公爵大人桀骜不驯,他与陛下的矛盾外界多少有所耳闻——”

他停了停,“总而言之,结果就是如此,对于炼金术士来说,帝国的政治很重要么?”

的确不重要,方鸻其实压根关心的不是那个。他只是问:“会长先生怎么说服那些贵族们的,也并不是人人都站在霍克家族一边吧?”

弗里斯顿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方鸻那一刻甚至感到罗芬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他向那个方向看去,心中有些意外——这家伙又在看什么——但罗芬在那之前就已经收回了目光。

“帝国内部的利益分配罢了,”弗里斯顿略过了这个话题,“你对此很关心?但其实并不重要,对于炼金术一途来说那些不过是些有必要但却无意义的工作。”

只是他下意识的回避反而放方鸻警觉起来,他自然想到了高塔之中那位天才告诉自己的话。

究竟是什么让这位会长让贵族们言听计从。

是的,无人可以永恒。

但却从没有人放弃过对于永恒的追求,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放在他面前,他会心动么?

在经历过高塔一行,见证过星空最后的结局之后,他可能不会心动,但另一些人呢?那些贵族们可是以目光短浅而著称的。

方鸻深深看了这位会长一眼。

他大致已经明白了对方正在走的路,他迟疑了一下,正打算告知对方那个最后的结果——不管这位弗里斯顿是否接受,还是受困于他灵魂之中那个根深蒂固的信条。

他总得要试试。

否则若帝国一意孤行,其他国家多少会被卷入战火之中。

但鬼使神差地,方鸻却先停了下来,想起另一件事,下意识问了一句:“我在来的路上,听说帝国要向南方雨林之中的大议会发起战争,炼金术材料市场上的波动,各方面的准备似乎都指向这个传闻。可雨林之中的使节不是才刚刚离开帝都么,会长先生,这是真的么?”

他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心中有些后悔,意识到之前深入的探讨让自己有些逾越了。

即便这是真的,但那也一定是帝国的机密,面前这位会长大人无论是怎么看待他和罗芬的,也绝不可能和他提起这件事情。

他不但不会得到答案,反而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甚至恶感。

但方鸻万万没想到的是,弗里斯顿看着他,直接点了点头。

“是的。”

“什么!?”方鸻吓了一大跳,这个回答过于意外以至于他一时呆在了那里,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乃至于忘记了接下来应该如何回答。

他不是没想过有这样的可能性,毕竟传言可能会作假,但市场上大宗物资的波动一定会指向那个事实,他是炼金术士,对于炼金术材料价格的变动更加敏感。

而凡人魔导技术中的很大部分,其实都指向战争相关的机器,他又是战斗工匠,又擅长制作构装体,对此变化尤为敏感。

何况,他还在诺兹匹兹地下见过帝国人那支神秘的军队。

在这个时候组建的军队是为了干什么,其背后的意义已经很明显了。

但方鸻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位会长会完全不避讳自己的问题,直接了当地告诉了自己那个答案。对方甚至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犹豫,也没有因为他问出这个问题而感到意外。

对方只是看着他,然后反问:

“这场战争自然也是那个计划的一部分。”

“你想知道吗?”

“我——”

方鸻一时竟有些恍惚。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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