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守株待兔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高云天给时创丰去过电话并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即从电脑上点开达建国的供词叫祖霞看。

祖霞看到达建国只去b市进了一趟货，竟然看片、找吉、用塞、杀人、虐变等丑事恶事做绝，一脸不信道：“这怎么可能？公安一定是搞错了。达建国性格温和，忠厚老实，孝顺父母，从不与人斗口动手，连平时杀鸡杀鸭都是他爸在做。说他这段时间因为我怀孕憋急了，找个小姐放松还有可能，要说他强侵杀人，我死都不信。”

“我跟你的事你姐也不知道，照样把我当作是最好的老公。”高云天扬扬眉梢，不以为然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人是会伪装的。杀人现场有他的脚印，被害人身上有他的g塞和体液，这些都是经过勘测检验鉴定的结果，不可能有假。人铁定是他杀的，但不是谋杀，而是侵犯至人死亡。我可以根据他老实交代问题、认罪态度好，无杀人的故意等理由，托人情保他一条命，争取判个无期，再到监狱找关系给他多减点刑，坐个十四、五年也就出来了。”

一听达建国至少要坐十四、五年牢，祖霞感觉自己突然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表情痴呆地望着高云天，希望他能够帮她。

高云天知道祖霞看不懂达建国供词里的逻辑关系，只是“捞水看筒车，不停转”。他做通了祖霞的思想工作后，郑重其事道：“现在要救你男朋友的话，还有一种办法。”

祖霞一听达建国还有救，立马条件反射道：“什么办法？”

高云天指着达建国的供词的前半部分道：“你把达建国嫖娼的这个过程记清楚来，到时候你就冒充现在还没有找到的那个红头发站街女，在我向你提问时，你就照这段内容说一下与达建国去公园交易的过程，但是你要把见到他的时间延迟半个钟，只说你是10点钟和他进公园开始交易，10点半就离开了，中途没有见到任何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凭这份笔录说达建国没有作案时间，再通过时书记的关系把他直接给放了。”

祖霞在c县农村长大，初中都没念完，根本不懂法律，听高云天这么一说，便信以为真，却是一脸焦急道：“姐夫，我记不住。”

高云天撇撇嘴，无可奈何道：“照着字念行吗？”

祖霞满怀信心道：“又没生僻字，肯定会念。”

“小霞就是天真得可爱！”高云天捏了一把祖霞的粉腮后，马上把达建国的供词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删除整理到符合自己的要求再保存，“小霞，一会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直说叫祖霞。我叫你说一下你和达建国到自由公园交易的过程吧，你就照着我手机屏幕上的字念完。其他什么也不要说，听清楚了吗？”

祖霞点头道：“听清楚了。”

“那好，你赶紧进店里收拾一下，把店门关了，再去打份快餐送给邓阿姨吃，然后跟我回市区。”

祖霞嗯了一声，下车进店里收拾去了。

高云天趁这当儿马上打电话给韩硕，作了周密部署。

祖霞给邓碧云送了快餐回来，坐上侦测车。高云天一脚油门，车如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赶到b市，开进了郊外一片树木茂盛的丘陵之中。他将车子停在一个进退自如的杂路口，隐蔽起来。

再说慕容孜在向阳的掩护下顺利完成段虎交给她的取证任务后，回家睡了一觉，起床时已经是上午11点了。她倒不担心上班迟到的问题，因为凌晨下班的时候高云天发过话，说上午可以晚一点去上班，但是她担心东西放在自己手上不安全，便立即打电话给段虎，把取证的过程和成果都跟他说了。

段虎非常高兴，约她在老地方相见。

慕容孜匆匆洗漱完毕，顾不上吃饭就出了门。她开车从自家的虹彩超市经过时，跟父亲慕容厚凡要了一支营养快线加两个面包，边吃边赶去约会地点。

在城郊的一个僻静处，段虎已经先一步到达。慕容孜赶到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她把车停放好，依旧坐上了段虎的副驾驶室。

慕容孜将u盘和高云天穿过并堵过达建国嘴巴的袜子交给段虎，又义愤填膺地复述了一遍高云天刑拷达建国的血腥场面。她认为：这个案子仍然疑点重重，在没有找到红发站街女之前，时创丰、姜伟奇和达建国的作案嫌疑都无法合理排除，主观认定其中任何一位是凶手都可能刑成冤案。而冤案一旦形成，就意味着真正的杀人凶手反而可以逍遥法外，这样的结果想起来都令人害怕。

她建议段虎把证据材料交给检察院，投诉高云天刑讯逼供。

段虎认为：即使找到站街女，证明达建国说的是真的，也只能说明站街女与达建国之间发生过交易，但不能证明她与达建国两散之后达建国单独去做了什么。再说“百姓判官”节目又让所有关心这一凶案的市民了解到了涉案的人物、发案的时间和地点及存在的线索和疑点。如果达建国与涉事的那个站街女暗中一直保持着联系，那么他俩为了撇清与凶杀案的关系，应该早就建立了攻守同盟，也就问不出真相，则案子同样无法审结。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就是达建国与站街女从自由公园分手之后再无联系，那么找到这个站街女并取得她的第一次口供，就和取得达建国的第一次口供同等重要，因为没有受到外因影响的口供，往往就是真相。所以我们目前要做的，一是向检察院检举高云天使用非法手段办案，阻止冤案的主观形成；二是尽快找到红发站街女，尽可能获得更多涉案信息和有力证据，迫使高云天的办案方式回到客观公正的路线上来。

段虎同意慕容孜的意见，但这个案子事关系统内部的高层领导，背景相当复杂，把检举材料交到哪位检察官的手上才是最可靠的呢？

“慕容孜，你对哪位检察官印象更好？”段虎认真地询问道。

“段队，其实我跟你有同样的顾虑，只怕是信错了人于事无补反遭打击报复。”慕容孜摇了摇头，轻叹道：“唉，东西都给你了，还是你拿主意吧！我没受过挫折，识人无术。而你是吃过打压的人，即使看不透人心，凭经验办事也比我靠谱啊！”

段虎哈哈一笑道：“不是还有六天达建国的dna检测结果才会出来么，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慕容孜微笑道：“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段虎道：“今天先到这里吧。快12点半了，我得回去吃饭并把东西藏好。下午还得上班。”

慕容孜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的惆怅如同天上的毛雨飞飞撒撒。她下车回到自己的车上，先行离开。

段虎回到家中，立即将u盘插上电脑进行播放，认认真真地观看了一遍。发现里面的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时，他赶紧把u盘和上次窃听到的录音带都复制了一份，再用保鲜膜分别包起来并缠上透明胶带，一份装进塑料苹果放进厨房的冰箱里；另一份拿到练功房，连同高云天的那双袜子，一并藏入平时练功的沙袋中。

他朝沙袋轰了几拳，准备洗手吃饭，腰间的讯号接收器忽然震动起来。

他立即拨通慕容孜的电话，兴奋道：“慕容孜，在哪呢？”

“正在吃饭。”慕容孜答完又问：“你吃了吗？”

“别吃了，快出来。祖霞的小q车又来市区了。”段虎说了情况，接着交待道：“带上设备，确定方位后我通知你怎么走。”

慕容孜应声好，丢下半碗饭，带上设备立即出门上了车。她才开上主道，竟被一辆交通警车截停了。

什么意思啊？我又没违反交通规则，干嘛拦？慕容孜正自纳闷。披着雨衣的交警就来敲她窗户了。凑巧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慕容孜急着办事，看也没看交警，一边听电话一边掏出警察证并按下玻璃亮给交警看。这时就听段虎指示说：“快去鬼脸坡。”

“什么？鬼脸坡！那里很山的哟！”慕容孜没想到祖霞会去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选在这个雨水淅沥的时候去，所以语气惊讶地问道。

段虎道：“没错，你直接过去。我骑摩托车操小路过来与你会合。”

慕容孜说声好，正欲驱车前往，却发现交通警车虽然让开了道，但并没有开走。穿雨衣的交警也还站在车门边朝她招手。

“都知道我是警察还不走，这交警哥哥犯傻么？”慕容孜这样想着，就细看了他一眼，不由大吃一惊道：“向阳，是你呀！怎么突然间换了这身打扮？不说了，我办完事回来电你。”

慕容孜等不及向阳跟她解释，关上车窗玻璃把车开走了。

向阳心里一直装着慕容孜，所以处处向着她，暗中保护她，偏偏慕容孜心里一直装着段虎。肖媚在生的时候，她只能是暗恋，不敢有什么期待，肖媚不幸辞世后，她可以有想法了，当然会想。她甚至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填补肖媚在段虎身上的情感留白。

只是如此一来，向阳这片伫结之情便无处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