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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凫仅用三日,在白黎的帮助和出谋划策下,二十三城修整完成,尤其是白黎不知哪里来的主意,诸如此类的规矩上百条,足足有几尺厚,弓葵都是粗略看了一眼,便不再留意。
毕竟北凫不是她的本意,尽职尽责的都是白黎,她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这一日,白黎又拿着厚重的一堆文书给她看,“这是拟定的名册,其中二十三城中,有太多外来人,兴许还有鹰禾的余孽,清理出去还是如何,看你。”
弓葵抽了一本名册,上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却不尽详细,还要细细整理,“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白黎坐下,“你怎么知道?”
她抬眸,“因为每次你送完东西立刻就会离开,这次没有。”
白黎冷哼一声,被弓葵看出端倪可察,她在手里又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文书,上有红绸,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文书,
“你看这个。”
“哪来的文书?”她打开文书上的红绸,展开就见一个醒目的红印,上写:南阁之印。
“上面有写,南阁送来的,”白黎观察着她的表情,弓葵毫无反应,她才问道,“你知道南阁吗?”
“听过。”
“人间有两个占地为王的霸主,一是北凫的鹰禾,现在是你了,另一个就是南阁的楚殊,”白黎解释道,
“南阁的楚殊,和天界沾点关系,加上他一直安分守己也不作乱,天界对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听过他,”弓葵多少有些印象,“他的太祖辈上仙为天界而死,天界对他有些纵容。”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楚殊是上仙之后,大可乘着这份名头好好修行,总有一日也能进入天界,何必在人间当了个霸主,名头亦好亦坏。
白黎点头,冲文书挑挑下巴,“这文书上你可看明白了?”
“他要送我一座城,当做贺礼。”弓葵对着这个文书,诸多困惑,“他为何要给我送如此厚礼?”
白黎摇头,“所以我才特意告诉你,你和他非亲非故,又不相识,而且楚殊那人冷漠无情人尽皆知,他的地盘都有外人勿进的规矩,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后句你懂。”
非奸即盗,南阁的楚殊能在她这里得到什么呢,若想争地盘何必会送,若是想结识也不至于打破他一贯的作风,会主动给她送一座城当贺礼。
“南阁有二十四城,”白黎补了一句,“比北凫多一座,若是你收了,北凫和南阁就换了过来。”
弓葵不加犹豫,将文书的红绸重新系好,递给白黎,“不想结识,退了吧。”
白黎不多劝阻,她看出来弓葵是个明白人,这个要是接了,肯定惊动天界,南阁简直是丢了一个烫手山芋过来,“退的好。”
白黎起身,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弓葵,“楚殊这个人不能深交,你记住!”
“你话里有话。”弓葵直言道。
白黎回过头,信步而出,“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听不听随你。”
白黎离开后,她收回目光,她看着一叠名册,顷刻间就有些不真实,稀里糊涂中,她就成了北凫的霸主,这个身份不论重要与否,她也不在意了。
重要的是,这个身份能不能帮她查到一些真相。
拒绝南阁的馈赠,毫无悬念,楚殊这个人她有耳闻,所知不多,但所知道的,也尽是些不好的话,她无法做到充耳不闻,但也时刻小心。
……南阁……
南阁地大物博,二十四城颇为壮观,处处皆为大气之感,城城锦绣。
二十四城最中,就是南阁楼,也就是楚殊的住处,这里除了楚殊的守卫外,旁人都靠近不得。
一个腰间别着两把短刀的护卫,面色如生,走进了大堂,楚殊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在大堂内休息。
护卫进去后,直接跪在地方,“主子,属下元嘉,特来回禀。”
大堂之上,高塌一玉椅,楚殊一身紫黑色长袍,腰间挂一通透玉玦,他单手托腮,五官轮廓分明更发深邃,墨黑的头发不扎不束,显得几分不羁,眼神不经意流出的灵光透着淡淡的漠然。
在他身上散发的气质便是冷清,是拒人之千里的傲世,声音低沉宽厚,“怎么样?”
元嘉完整的将红绸文书又递了上去,“北凫新主,未说原由,便退了回来。”
退回馈赠的文书,全然在他意料之中,他嘴角噙笑,“北凫如今如何?”
元嘉恭敬道:“回主子,据说在二十三城都发了新的城规,管制颇好,北凫之地的人对这位新主尽是夸赞。”
他似笑非笑,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手指摆弄着退回来的文书,“她叫弓葵,晋州府的人应该去过了吧?”
“晋州府二少爷前两日亲自拜访。”元嘉答道。
“又是他!”楚殊一提到这个晋州府二少爷,他就想起以前的不甘心。
他曾经多次挑衅鹰禾,想一举拿了鹰禾,奈何两次都被左丘澜阻拦,最后一次左丘澜不惜和他交手,他却败在了左丘澜的“理”上。
左丘澜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愣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他两次杀鹰禾不成,也是因为左丘澜。
所以他对左丘澜,怨恨颇深,尽管他也看不惯晋州府,那也是看在天界的面子上,不能撕破脸。
“北凫可有给晋州府回应?”他冷眸问道。
元嘉直言,“据说三月内交付名册。”
他正身端坐,将文书扔到一边,“晋州府这次功不可没,天界定会有对策,北凫的新主可有露面?”
元嘉摇头,“属下在北凫停留数日,只有白黎,新主弓葵只在北凫楼中。”
他默然无声,沉思着什么。
元嘉抬头,不解的问道:“主子,为何要给北凫新主送一座城如此大的厚礼?”
换做平时,别说北凫新主,再厉害的人楚殊也不会多看一眼,这次却是出乎意料。
楚殊目色无光,“因为她不是为北凫而来,她另有目的,故试探一番罢了。”
元嘉似懂非懂,弓葵不是为了北凫而来,楚殊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鹰禾死的那日,他就在场,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突然出现的弓葵,让他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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