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鬼林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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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多时，白黎不见弓葵人影，昨夜的事情想必对弓葵的威胁很大，高泉又被天界通缉，这件事理应告诉晋州府来处理，北凫不能掺合进去。

白黎敲了敲门，半响里面没有人应声，白黎才察觉到不对劲，一脚踹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来人！”白黎怒吼了一声。

一守卫闻声快速跑过来，跪下道：“属下在，白黎大人有何吩咐？”

白黎冷道：“弓葵人呢？！”

“弓葵姑娘？”守卫一头雾水，一直以为弓葵在房间内，这么一看果真是不在，“回禀白黎大人，属下等人一直巡逻，真的没有看到弓葵姑娘出来过。”

白黎蹙眉，“她能有一百种方法躲过你们，吩咐下去，消息不外传，给晋州府传信，高泉现身过北凫，而弓葵——追踪高泉，不知踪迹。”

“是！”守卫匆匆去办。

白黎匆匆的赶去了城中的金壶楼，一大早还没有开张，白黎硬是闯了进去。

金壶楼里没有宾客，一大早冷清的很，白黎拍了拍桌子，“出来！”

“客官，我们这还没开张呢…”瑛川一身小二装扮，肩上搭个抹布匆匆赶出来，看到来人是白黎，瑛川换了语气，

“原来是白黎大人，小店今日还未开张，白黎若是买酒，恐怕得等上一会儿了。”

白黎直言直语，瑛川什么面目她一清二楚，“别装模作样，我问你，万怒候门徒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瑛川忍不住嗤笑两声，“白黎大人且不说你是来求人的，单就是问的事情叫我怎么答，我退出万怒候门徒多年，白黎大人不也劝告我安分守己吗，现在又来问我万怒候门徒，到底是想我怎样？”

白黎脸色一沉，“弓葵不见了，她定是去找高泉。”

弓葵好不容易知道了杀害弓零的凶手，不会轻易罢休的，现在北凫在弓葵眼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了。

瑛川听后，领会其意轻笑道：“那也是弓葵姑娘自己的选择，白黎大人不如顺水推舟，由她去吧。”

“说的轻巧！由她去这种话也就你说的出口，只要牵扯到万怒候门徒，就不会是那么简单！”白黎没有耐心了，“要不是耽误时间，我也不会来找你。”

“啧啧啧~”瑛川啧声，“白黎大人如此笃定的来找我，倒是我我受宠若惊了，不过…我要是说我不知道，白黎大人会相信我吗？”

瑛川话落，白黎抢了瑛川肩上的抹布，双手速度极快，两下缠住了瑛川的脖子，白黎用力拉紧了抹布，威胁道：“要么说，要么死，在北凫我想杀了你就如同一只蝼蚁，留着你，就要懂得你自己苟活下来的价值！”

瑛川毫不反抗，只是喘不上气，呛了一声：“那你…要怎么保证我的安全！”

“只要你身在北凫，就没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白黎承诺。

“好！”瑛川点头。

白黎松开他，瑛川摸了摸脖子，退了一步：“白黎大人有一说一，万怒候门徒本来就没有固定的窝点，都是遍布何处，况且我离开了太久了，他们如今有什么变化，我不清楚。”

白黎满不在乎的表情，“你说的是普通的万怒候门徒，那些小东西的把戏我自然不会来问你，看来我不说出来，你就不知道回头。”

白黎针芒似的目光刺向瑛川，“万怒候门徒除有一个主事发布号令，那个主事神秘我查不到，但其他人我多少有些蛛丝马迹。”

瑛川面色薄凉起来，“所以，你是故意让我留在北凫的？”

难怪他在北凫安身这么久，白黎即使知道了他曾是万怒候门徒也依然不动他，还允许他开起金壶楼，原来白黎所知，超乎他的想象。

与其说是他在北凫安身，倒不如说是白黎设计好的，把他困在北凫，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白黎眼下，合适的时候利用一下，才是白黎最开始的算盘。

“你好歹曾经也是万怒候门徒，怎么会不知道点什么，”白黎别有用意的瞥了他一眼，“我也知道你们即使退出了，也不会说出万怒候门徒的情报，当然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现在我只想找到弓葵，至于你能给我什么线索，就看你多想在北凫继续藏身了。”

瑛川只觉得着实小看了白黎，没想到她对万怒候门徒查到了这么多。

现下白黎最能威胁他的，就是行踪，万怒候门徒视他为叛徒，追踪了他好些年，这几年才消停许多。

比起白黎，肯定是那帮人更麻烦。

现下被白黎揪住，他无可奈何，只能如此，他思量再三，说道：“有一个地方，主事经常会在那里和门徒见面，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白黎追问道：“什么地方？”

“鬼林！”

事过多年，再提起这个地方，瑛川仍是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地方之所以叫鬼林，不是里面真的有鬼，而是进去的人…都不会再是人。

人能变成鬼的模样。

鬼林之中的危险不可估量，主事本就深不可测，不允许门徒之间有任何交集，彼此更不相知，知之甚少。

每个门徒每次进入鬼林都要小心翼翼，若是没有主事的庇护，他们没有人敢随便进入鬼林。

白黎不顾虑，急问道：“鬼林在哪？”

瑛川严肃地劝告，“我劝你不要去找，鬼林一旦进入，就九死一生。”

“那你就祈祷弓葵还没有找到那个鬼地方吧！”白黎漠然，“在哪里？”

“人间的尽头。”

“人间的尽头？”白黎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瑛川打开金壶楼的大门，阳光照射进来，“就是字面意思，人间的尽头。”

白黎怀疑瑛川话的真假，瑛川又加了一句：“天界的尽头是人间，那人间的尽头，白黎大人这么聪明，肯定想的到。”

“难道是…”天界二字还没说出口，瑛川就料到白黎肯定会说天界，大多数人听到这话，肯定都会这么认为。

瑛川打断她的话，“人间的尽头就是最黑暗的地方。”

“天界的尽头是人间…”白黎喃喃自语推测，“人间对应天界，最黑暗的地方…”

白黎瞬间抬眸，“是…”

“白黎大人自己知道就好，这是你自己猜到的，我可没说。”瑛川十分谨慎，只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这么看，谁能知道金壶楼的小伙计还有这么复杂的过去，

白黎顿时便明白了，惊愕之余她快速要离开，与瑛川擦肩而过时，瑛川淡然问道：

“如果单靠北凫和鹰禾，你不会查到这么多，其实你背后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白黎侧目，“你真想知道就别揣测我背后有什么人，多想想我可能是什么人。”

白黎大步流星，行如风达的离开。

瑛川把白黎的话回味许久，心里默默道：“那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