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彩排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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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红旗路育才小学门口。

“阳阳，欣欣，进去吧，慢一点跑，还有几分钟呢，不要着急。”看着两个小家伙手牵手冲进校门顾言无奈提醒道。

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身后顾言的喊话反正是头也不回只管往前冲。

“阳阳爸爸早上好。”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女子温和柔软的声音，顾言对来人的声音不陌生，回过头果然如他所想。

“早上好，苕苕也来啦？快进去吧，不着急哦，阳阳和欣欣已经进去了，跑起来一阵风，喊都喊不住。”顾言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柳苏音母女二人轻声笑道。

“嗯嗯，妈妈，叔叔再见。”刘苕闻言怯生生地回应道，随后安静地慢慢向校园内部走去。

顾言看着小丫头这副模样会心一笑，顿时感觉很开爱的样子。

“走吧，回酒店吗，正好顺路，今天轮到我付车费。”柳苏音笑着对顾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言总感觉这一刻的柳苏音有点少女心般的俏皮。

“真不巧，今天坐不到顺风车了，我待会有事要回家一趟，拿点东西下午要带出去给别人。”顾言摊了摊手无奈苦笑道。

“真的假的，还是不好意思呀？”柳苏音有些狐疑地轻笑打量道。

“哪有，真是回家拿东西，下午要去魔音一趟，答应给几个朋友带点东西，放在家里了。”顾言哭笑不得解释道。

“那好吧，那再见咯，我先走了，待会儿还要上班呢。”柳苏音笑着道。

…………………………

红叶小区家中，顾言的卧房内，电子琴旁边的玻璃书柜的下方还有一排贴近地面的柜子，里面多是一些书籍以及见证了他和顾瑶点点滴滴的物件。

“吱嘎。”柜门轻微的开阖声后，内部传来淡淡的纸张和油墨混杂的气息，那也是岁月的味道。

顾言蹲下身把手伸进柜子空间内部径直往右侧摸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搬来的时候他把很多全新的还没有拆封的记谱本都装在了一个收纳纸箱里，就放在了柜子右侧的角落里。

很快，记忆没有散乱，指尖摸到了熟悉的触感，那是收纳纸箱粗糙的顶盖带来的摩擦感。

箱子的分量不轻，稍微费了点力气，顾言才把它拖了出来，整体大约有一个微波炉那么大的体积。

顾言没着急去打开他，对着纸箱怔了怔，这时他忽然想起当初他把纸箱打包放进去的场景，在那一刻，仿佛封存的不再是小小的纸箱，而是他那二十多年的生命…………………………

记谱本比正常的a4纸的幅面要大一些，打开纸箱后，入眼可见一本本记谱本都是侧躺着竖直整齐地插在箱子内部，装订边的书脊朝上，每本外面都有透明的自封包装袋，顾言把一本本都抽了出来，多年以后，这个动作像是对曾经回忆的读档，一本本记谱本更像是一个个记忆的存储盘，随着它们被抽出的同时也读取了封存在其内部的记忆。

顾言面色平静地看着平铺在床上的有着各种封面图案的记谱本，心里估摸着学妹们的喜好，从中挑选了四本他自认为最好看的放到了旁边的书桌上，正打算把剩下的放回去的时候，想了想又从中挑选了一本。这一本是为尹欣桐准备的，礼轻情意重，既然遇到了，他觉得没必要吝啬这一个本子。

下面就到了签名的环节，顾言小心翼翼地拆开每一本外面的塑料封装，争取做到不破坏原有的包装，取出记谱本后首先翻开封面，第一页还不是有效页面，一般也会用来给使用者写写签名或者做特殊标记什么的。

顾言的硬笔书法写得还不错，这得益于他们兄妹的父亲从小对他们的严格要求，因此兄妹俩从小到大写字都很好看。

顾言在每一本记谱本的首页扉页上都很用心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很多名人喜欢签鬼画符不一样，可能顾言本身还没有经历过需要签成千上万个签名的场面，字写得少，就有时间一笔一画地慢慢签，此时的签名还是很工整的，看起来倒更像是硬笔书法，标准的楷体还夹杂一点点行书的感觉。但是在盖上笔帽后发现扉页上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因此，在沉思了片刻后，重新翻开第一本记谱本的扉页，他如是写道：

“光芒照亮的地方，都留下了你的影子，我竟从未体会过孤独的感觉，愿你的天空永远晴空万里。”

…………………………

顾言的脑海里涌现的全都是顾瑶曾经最喜欢的小清新短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刻竟然回忆得如此的清晰。

“你买的本子配上你的短句，我想她们应该会喜欢的吧。”顾言喃喃自语有些落寞道………………

…………………………

中午，在双庆面馆杨家夫妇两人的热情招待下，顾言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之后就直接回了酒店，一路上相安无事，等到他在酒店的床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一点了，恰巧手机闹铃也在此刻响起。

彩排活动确实是在一点钟开始，但是他也没必要在一开始就过去，毕竟是预演，只要能看到四女节目彩排的效果，想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顾言快到大礼堂的时候，沈婧雯四女已经在舞台的后台准备了，按照节目流程也差不多轮到她们上场了。由于仅是彩排的缘故，四女脸上的妆容并不明显但是演出服已经完完整整地穿上了。四女的演出服风格很类似，鹅黄色主色调的丝质长裙，裙摆上有粉白相间的轻纱装饰，配上清一色的清纯马尾加上红色丝带发饰，以及每个人双足上穿的亮晶晶的尖头高跟鞋，那种少女般俏皮和成熟的双重感觉立马就呈现出来了。

“学长有没有来呀，这臭大叔不会不靠谱吧，还是睡过头了？”陈双双偷偷拉着帘子，一脸怀疑地时不时地往舞台的前方看去。此时舞台前方人并不多，到场的多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教授和教师，以及学生会和晚会组织者的干事和领导们，这些人到场主要是想看看晚会流程的流畅性以及合理性，另外更多的人就是来凑凑热闹，尤其是那些老教授和老教师们。

“肯定还没来，今天大礼堂是不开放的，如果要进来，需要有人去接呢，不然学生会的人可不会放人，学长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沈婧雯笑着说道，顺带还摇了摇手上的爱疯。

“双双，你可不要掉链子啊，看你这幅花痴的模样我都害怕，上次学长在的时候排练就是你跟灵灵两个人重大失误，这次现场可是有不少老教授和校领导啊，咱们要是又失误了丢人可就糗大了。”萧美娟无奈地提醒道。

“不会，这次我坚决不会，我保证，你们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我，除非是双双干扰我。”演出服穿在何灵的身上呈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俏皮和可爱，只听此女义正言辞道。

“切，希望某些人话不要说得太满才好。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连最基本的拍子都搞错了，把人家学长搞得都听不下去了。”沈婧雯吐槽道。

“好啦，不要再提以前的糗事嘛，估计大叔是赶不上我们的节目了，算了，就当在正式演出的时候给他留个悬念吧，快到我们了哦，大家准备一下，有没有点紧张啊？”何灵假装小脸一正，脸色颇为严肃道。

…………………………

“噗。”三女最终还是没憋住，被何灵一副搞笑的模样逗乐了。

在四女不知道的情况下，顾言已经很意外地就这么堂而皇之进了大礼堂，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刷脸的效果，而是因为他遇到了章心兰教授，有教授的面子，进大礼堂自然毫无阻碍，但是对于顾言来说他也觉得是非常地意外，甚至是比遇到自己的导师傅维新还要“惊慌”。

章心兰，魔音器乐系小提琴退休教授，同时也是一位在华国国内和国际上都非常有名望的华国本土女性小提琴演奏家，外表上看，就是一位给人感觉非常慈祥的老太太，至于令顾言“惊慌”，那是因为章心兰不仅是顾瑶的硕士生导师还是他和顾瑶婚礼的证婚人，如果说他跟傅维新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古板的师徒关系的话，那么顾瑶跟章心兰之间的相处就更像是亲人和朋友，所以傅维新没有做他们的证婚人反倒是昔日这位气质出众的慈祥老人见证了他们曾经的浪漫爱情。另外补充一句，章心兰还是华国新思潮下最早的一批丁克一族，据说是受她先生的影响，至今无儿无女，两个人过着简简单单的二人世界，或许这也是她为什么曾经可以跟顾瑶能相处得那么愉快的原因，也不知道两人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会不会后悔没有儿女陪伴在身边。

“章教授，您好，好久不见了。”顾言看着身边熟悉的身影，表情有些复杂地笑着招呼道。

“小言，几年不见，瘦了，也变得见外了，你这孩子…………。”章心兰和顾言并排在大礼堂的过道内走着，前者打量着他的头发和面容有些怜惜地说道。

“老师，我永远是您的学生。”顾言感觉眼角有些湿润，泪珠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学校为了办好中秋晚会花了很多心思，就是希望大家过个快乐的节日，别难过。”章心兰笑着安慰道。

“你这拎的是什么呀？”老太太有些好奇道，指了指顾言手上的蓝色帆布袋问道，同时未尝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哦，偶然间跟学校几个学妹认识了，我们当朋友相处的，给她们带一点小礼物，都是瑶瑶以前买的精装记谱本，给她们挑了点我最喜欢的几款，很感谢她们送我中秋晚会的入场门票，还有今天的彩排观礼也是她们邀请我的，也算是礼尚往来了。”顾言摸了摸眼角笑着道。

“唉，年轻人多交朋友是对的，你这小家伙还是那么讨女孩子喜欢，记谱本也挺好的，最适合咱们魔音的学生了，顺带学习专业课和练琴都用得上，挺好。”章心兰先是叹了口气之后又笑容满面地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