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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柱说:“不带狗不行,狗鼻子灵,能帮咱找野猪,也能帮着追野猪!”
犟筋听了没吱声,他拔出匕首看了一阵对高子成笑道:“你这匕首挺长,就是不利!”
“这不是匕首,是一把老式的刺刀。”
“犟筋仔细又看了下笑道:“我说这还有两道血槽,还这么蠢笨,哪儿弄的?”
“上学时同学给的。”
“同学给的,你们关系还不错呀!哎,你还有一把真匕首的吧?”
“噢,是的,那一把是在外边买的。”
“给。”他把旧军刺递给了高子成说:“我以前也有两把匕首,这两年年纪大了,不玩了,也不知扔哪去了,回来也得找找。”
高子成笑了下把刀子插刀鞘中,刀鞘在他破袄下只露出几公分长。
林国说道:“犟筋,也没找到野猪,让这个兄弟回去刨药去吧,咱往北再找找。”
“好吧,子成,咱回来再聊,你回去刨药去吧?”
“那好。”
分手后,兄弟三人领狗向北而去,他们又翻了两道山岔子,除了惊起几只山鸡外,连只兔子也没遇见。
林柱叫道:“真邪门儿,平时都说见了不少野猪,找它时,一只也碰不见!算了,咱找着回去吧,不能再往西北去了,天阴了,说不定会下雪,这几天晚上都有雾,等下了雪好找。”
“好吧,回去吧,我也泄气了!”犟筋道。
三个领着狗走着向东往家走,走着走着,跑在最前边的黄狗忽然对着杂树丛中的一片齐腰的枯草狂叫起来,不再向前走。后边的两只狗也忙狂叫着跑了过去,一并叫着向前走。
“有东西!”三人马上抓着叉子赶了过去。
还没有等他们跑到跟前,忽然枯草中窜出一只狼来,直向北而去。
“快追!”林柱犟筋同时叫道。
三只狗狂叫着向北追去,三人在后边跟着。
狼在山林中,就是以狂追猎物而活命的,三只狗当然追不上它。兄弟三人向北追上山坡时,已累得直喘不已,等到他们到小山顶时,已看不见狗了,只听见狗叫声。
林柱叫道:“我看这狗也难追上,狼跑的太快,别追了!”
犟筋说:“你们先歇会儿吧,我往下再看看。”他向狗叫的方向走去。
犟筋低着头弯着腰,又向下跑跑走走追了一阵,狗叫着回来了,见他后站住回身仍狂叫不止。犟筋向下边的林子中看了一阵,只好返回。
回到山顶,犟筋说:“看来没枪想吃大家伙的肉是不行呀?”
夜里果然下了一场雪,早晨,雪还在下。
丁林柱高兴地对老婆说道:“这下好了,不管是野猪还是狼,只要看见它的蹄印儿,就跑不了,非打死一只不可!”
“别光记着打野猪了,跑这几天连只野猪影子也没见到,回来累得连兔子也不去套了,你们别都弄得最后,野猪肉没吃嘴里,野兔也都没套一只,叫你们过年花更多的钱买肉!”
“没事儿,这下雪了就有希望吃到野猪肉了!”
“早点不对你说下雪了!”
“谁让你说了,你要不说下雪,我今儿个就不打算再上山跑了,我真泄气了!”
“好了好了,一会儿起来,我去帮咱妮做饭去了!”玉秀说着走了。
两个光棍屋里,犟筋正催着林国说:“你换个鞋怎么这么难呀,别换了,穿靴子太笨,在山上跑一天不行,就穿运动鞋吧,下的是雪又不是雨,湿不了鞋!”
“雪中跑一天也能把鞋弄湿!”
“叫你别换你就别换了,运动鞋湿了,回再穿靴子不一样?鞋子太笨,不中!”
“好好,不换了!”林国把靴子扔到了一边。
这时林柱走了过来,他把叉子放到院子门口叫道:“哥,你们吃饭没有,走吧!”
“好,走!”林国应着走了出来。
雪地上,他在踢打木桩,木桩被他踢打得左右摇摆着,他咬着牙狠命的击打着,一直累的满头大汗。他想回家,想儿子,可又不能回去,他恨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盯着被踏平的残雪喘息了一阵子,才慢慢好一点儿,唉,他又叹了口气,转身回院。
他站门口望着满山的雪,药基本上不能再刨了,兔子也不好套了,如果没有肉吃,光靠吃干菜过冬,身体会不会垮掉?
高子成决定去雪中找野兔。
已是中午了,他匆忙吃了些东西,他把短刀插入腰中,来到棚里拿起药锄出发了。
高子成先爬上了前面的山顶看了一阵,山顶上雪很薄,有的地方还露着枯草和石头,雪上有鸟雀和野鼠的踪迹。高子成向南边山坡看了一下,跳过顶边厚一点的积雪,斜着向东南而下。
他打算转一个圈再从东北角回来。
快到山下时,雪地上出现了野兔跑过的痕迹,蹄印儿是向南而去,高子成顺着印儿往南找,到南边山坡上的林子中时,野兔蹄印又斜着向西南而去,没多远,又向下而去。高子成顺着蹄印来回找着,最后蹄印多了起来,交替重叠,找不清往哪里去了。
高子成正站着犹豫,忽听见北边坡上山鸡叫,高子成急忙向北而下,当他下到山下时,山鸡又是一阵叫,高子成向上看了一阵,认定了方向,向坡上轻轻地走去。
他在林子里走了一阵后,看见百十米外的地方有一只雄山鸡,它正伸着脖子四下看。高子成用脚扒开一片雪,在雪下找了两块石头握在手中,他看了一眼山鸡,小心地向它靠近。
当高子成又走了二十几米远时,山鸡发现了他,头一低向东跑去,高子成只好一边躲树枝一边跑着追。山鸡跑了一阵,飞了起来,一直向南飞去。等到高子成接近百米内又飞,山鸡一般飞不远,高子成一直跟着追。
高子成这样追了很远,他想累坏山鸡,让它飞不起来跑不动。山鸡没累坏,他自己在雪一中爬坡钻林,个到累得满身汗。
歇了一会儿后,高子成下山,向着东北边山鸡落的山坡爬去。
这个山坡挺陡,突起的大石不少。高子成上了几十米高时,忽然听见身后东南的远处山沟中有狗叫,也许是丁林柱他们,又听时,听不见了。高子成想了下,向上爬去。林子里有不少大石突出着,形成了一个个石窝子。高子成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山鸡,没往下走多远就看见了野鸡的爪子印,高子成挺高兴,顺着往北向林子丛钻去。
这是一片碗口粗细的槲叶树,高子成低下头在树下四处寻找了野鸡,还是找不到。当他跳下一处一人多高的大石时,看着雪地一怔,原来地上的雪被野猪拱了一片,他急忙四下看,野猪印儿并没多大一片,除了右边的几处大石前有外,其它地方没有了。
野猪肯定在附近,因为远的地方没它的蹄印了。
这野猪多大呢?听犟筋说百十斤的野猪一般有家伙就能打死它,但看这野猪蹄印,似乎不算太小,得有一百八十斤以上吧,和家中二百斤的蹄印差不多,要是二百斤,自己能行吗?
要不看看吧,看它藏什么地方,太大了就找林柱他们。
高子成慢慢向北边的几块大石前走去。
野猪就在比较高的那个石崖下的草丛中卧着,高子成的接近已惊动了它。
高子成慢慢地来到了这个比较隐蔽的乱石窝处,他站在离野猪七八米远的地方查看。往北的雪中已没了蹄印,蹄印就在右边的这几块大石间还有。高子成看了一下石边三米多高的石坡,石坡挺陡,也没有蹄印。
看来野猪就在崖下那个地方,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惊动了它它肯定要从这儿跑了。
这应该是一头大野猪,在雪中很滑,自己不知行不行,这几年来常受气,身体已经很差,去找丁林柱他们吧。可现在谁知道丁林柱他们几个跑哪去了,而且天也快黑了,他抬头看了下天,站着犹豫开了。
这该怎么办?如果没有雪,也许可以试一下,可…
正当高子成犹豫不定时,野猪“嗷”一声蹿了出来,落到了高子成前三米多远的地方。
这是一只棕黑色的野猪,个子不小,真和家里养的两百斤的猪差不多,它张着嘴,低着头瞪着高子成,两只尖尖的长牙令人生畏!
高子成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家伙呀!心里立刻跳开了,他忙握紧药锄和它对恃着,想走也走不了!
野猪低叫着慢慢向前挪动,高子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他刚退一步,野猪“嗷”地蹿起老高张着嘴伸前蹄向他扑来。高子成急忙向右一闪,药锄顺势向野猪上刨去,野猪向前一落,只刨到了野猪的背上,药锄并不是锋利的东西,野猪皮粗肉厚,虽然有一个小伤口,但它似浑然未觉。它张嘴回身向高子成咬来。高子成赶紧用药锄捣它的嘴,他已来不级打了。野猪顺势咬住了药锄摇头猛甩,高子成死死抓住了药锄使劲向前推它,但他哪里推得动野猪?高子成脚下不住打滑,几俗跌倒,情况万分危急。
而野猪四蹄插入雪下山坡上,似生了根一般,它摇着,甩着,蹦着,嗷嗷着很吓人。为了不被野猪甩倒,高子成集中生智猛地一推松了手,一回身跑了两步跳下了石坡。
下边是不少碗口粗的树,借着树也许可以阻挡一下野猪的攻击。
野猪止住步,丢掉药锄的功夫,高子成已到了下边,他滑倒后他借势滚了几下,躲到了身边的树后,并且已经拔出了匕首。
野猪已冲到了石台边上,它盯着高子成看了一下,凌空向他扑下。高子成蹬着树跳一步,使尽全身力气把匕首抛向野猪的肋部。
“噗”匕首扎了进去了一半,野猪“嗷”叫一声落到了高子成刚呆过的树前,前蹄打滑趴到了地上,半截匕首一下子全进去了。野猪嚎叫两声想站起,但又滑了几下,高子成这时刚好扑倒在一两米外,他一看野猪站不稳,来不级多想爬一下扑向野猪,把野猪撞倒在树上,用左臂弓着死顶野猪的脖子,右手已抽出另一把匕首猛捅进了它的喉咙!
野猪受到了重创,嚎叫声中猛地立起,头一扭把高子成拱了出去,摔倒在两米开外,它向前一蹿,又摔一下后,向下斜蹿而逃。
高子成落地后死抓匕首不放,直到他见野猪向下跑去,才松了口气。
他躺着喘了几口气后,才感到左小臂十分疼痛,他丢掉匕首抓着左臂坐了起来。他的衣服已被撕开了十几公分长的口子,他扒开看了下,血已出来了,伤口火辣辣地疼。“哎哟”他**了一下,起身捡起匕首插腰上,抓住伤口爬到了上边,捡回药锄下山。
高子成回到住处时,天已经黑透了。
他进屋摸出一段蜡烛点上,之后取了点盐放中盆中,又倒了些开水,轻轻脱去衣服去清洗伤口。伤口真不小,有近十公分长,血不停地流,高子成忙蹲下身去洗伤口,洗了一会儿,他倒掉盐水,又用白开水轻轻地洗,又冲洗了一阵,不再流太多的血了,看来没伤到血管,高子成放心了。他到里边摸出一个袋子倒出里边的衣服,找了件破白衬衣放到嘴里咬着撕开,又撕成条,之后去灶台取些柴灰放到伤口上,用布条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缠好后咬着系起来。
包扎过后,高子成才感到了冷,他又找出一件红秋衣穿上,再穿上袄后,收拾完东西,找出点消炎药,倒出仅剩的一口水吃下。
现在的他很饿,也很渴,但他更冷,更累,伤口更疼,他不想再动,顶好门后,脱下湿鞋和衣钻草窝中躺下了。
天大亮了,高子成一觉醒来,胳膊胀着疼。“哎哟”他轻轻**了一下。
他闭着眼又躺了一阵后,实在躺不下去了,胳膊也疼,肚子也叫,只能起来煮点干菜吃。
丁林柱三兄弟在三只狗的帮忙下,昨天只捉了两只野兔,今天他们决定去西南的大庙岭上转转,那里山高,林大,野兽多,并且还打算找上高子成一起去,所以一早他们兄弟几个就向南往高子成住处而去。
当走到拳菜包北边的河湾前时,前边的狗突然狂叫着向东冲去,有情况!三人忙跑了起来。
几十米外,三只狗围着雪窝中的一头大野猪狂叫不止,欲试着攻击也不敢上前。
丁林柱扭头叫道“野猪”
“快,别让它跑了!”犟筋加速超过了林柱。
大哥叫道:“犟筋,别离得太远了!”
“我知道!”
快到跟前时,野猪仍一动不动,他们也都看到了雪上的血。犟筋站住叫道:“这野猪好象受伤了!”
林国望着十几米外的野猪有点紧张:“咱小心点儿,它受伤也不能大意!”
犟筋道:“它伤的可能不轻,不然早跑了,看会儿吧,看会再过去!”
三人盯着野猪等了一阵,见任狗围着叫,它还是一动不动,犟筋说:“它可能已经死了,过去吧。”他领头过去了。
野猪头扎残雪中已僵硬了,犟筋用叉拍了它一下。
林柱赶开了狗道:“看来它死一阵子了,都僵硬了!”
林国望着野猪肚子说:“是已硬了,这是谁打伤的呀?哎,它这儿扎把刀子呢!”
“哪儿扎把刀子呀?”林柱忙探身看。
“这肋骨处!”林国弯下腰去,扒开了盖着刀柄的残雪。
“真插把刀子!”犟筋走到了他身边。
“刀子这么短,咋捅它身上的呢,谁捅的?”林国拔出刀子。
林柱跳过说:“我看看刀子,这咋像高子成的的呀?”
林国也道:“我正想说呢?这好象和他那把一样。”
犟筋伸手接过看了一会儿说:“这就是高子成那把剌刀。”
林柱叫道:“咦,出事了,这家伙碰见野猪了!”
林国叫道:“咱快往东去瞅瞅吧?”
“我正想说谁用猎枪打的呢,咋是高子成呢?要不林国你先在这看住吧,我和林柱去找他!”犟筋皱着眉头说。
“好!快去吧!”
边走林柱边说:“这个高子成下雪在外边跑啥了,下雪天他能套住兔子哇?”
“也许他是去刨药。”犟筋低头走着
“刨药?雪天他刨什么药呀?真是要钱不要命!”
“……”
“二哥,他要真出什么事咋弄呀?”
“咋弄呀,他要死了好办一些,和村里说一下,把他埋山上就行了,反正他也一个人,就是怕他落个重伤什么的,咱得为他麻烦一阵子,他的钱也不够他治伤,咱还得先为他垫钱,只能等到他家里人来了再说。”
“那……那他家里人要知道他很严重,不管他咋办?”
“啧,是呀,不过到时候咱不说那么严重嘛!”
“只能这样了!”
二人顺着血迹开始向山上爬,爬了一阵子忽然看见了一串脚钱,林柱叫道:“二哥,脚印!”
二人看了一阵后,犟筋向上望了下,又望着山下的脚印说:“看来他没事,至少不太要紧。他不是爬下去的,脚印上也没有血滴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脚印!”
林柱又看了下说:“不是他的是谁的呀?这脚印不是往西去他那儿了嘛!”
“也像他的,他咋好象事儿不大呀?难道是别人打伤野猪被他碰见又补一下子?”
“二哥,也可能吧,那野猪脖子不也有个伤口吗?伤口不大,像枪伤或长矛之类的伤。”
犟筋点了点头:“也可能。”
“咋弄呀?去高子成那儿看看吧?”
“等会儿吧,先找一下他在哪里和野猪碰见的吧,万一这是别人的脚印呢?”
“好吧。”
二人又向上攀去,过了几块大石后,来到了高子成和野猪搏斗的现场下边。林柱说:“上边那个地方就是的吧,有乱雪和血迹!”
“可能是的。”
到上边看了一下,林柱说:“就是在这里!你看这雪乱的,血也是从这里才有的!”
犟筋点了点头:“是这里。”
“哎,野猪要是受伤后在这里和高子成相遇,野猪从哪儿过来的呢?其它地方怎么没血呀?也没有野猪过来的蹄子印,野猪从上边跳下来的?可能从上边儿跳下来的,有掉下来的雪,也有上去的脚印,咱去看一下!”林柱从一边攀了上去。
他到了上边看了一阵说:“这上边也有打斗的印子,不过没血,二哥,这野猪不是从其它地方受伤跑过来的呀,上边这一大片,只有高子成一个人从南边来的脚印,没有野猪过来的蹄印和血!”
犟筋看了他一阵说:“真的?”
“不信你上来看看!”
“算了,下来吧,野猪可能在上边石窝中卧着被高子成碰见了,走不开了才和它打的。”
“我也这样想的,可那头野猪二三百斤,高子成他咋会把它打成重伤呢?并且跑到那边已经死那儿了!”
“是呀,我也奇怪。”
林柱滑了下来,他走到犟筋跟前说:“那头野猪至少得有二百八十斤以上,也说不定三百多斤,高子成他不可能把它打成重伤呀,有药锄他也不行呀?特别是他的匕首,他咋着刺到野猪的肋上的?”
“走吧,得去他那儿看看,说不定他伤得也不轻。”
“可他回去这脚印上也没血滴呀?”
“万一他包住伤处呢?走吧。”
“走。”
高子成正往嘴里夹着槐花,忽听外边有人叫道:“高子成!高子成!”好象丁林柱的声音。
高子成想了下,把缸子放到了角处用菜刀盖上,走了出去。
他刚到门口,丁林柱就叫道:“高子成!哎呀,你在家呀,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高子成听他们着急的样子边走边说:“咋了?”
“哎呀,快开门吧,你可把人吓坏了!”
“咋了?”高子成开了门。
“咋了?咦,你真没事?”
犟筋也说:“高子成,你没事吗?”
高子成点了点头:“没事,咋了,出什么事了?”
他想到了野猪,不是几个人碰到血迹,并顺血迹找到并打死了野猪吧?
忽然他看见了犟筋手中他的匕首,看来他们真打死了野猪。
犟筋叫道:“哎呀,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林柱也叫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高子成,你一个人下雪天在山上瞎转悠什么呀,那头野猪真的没伤到你?”
高子成笑了下说:“野猪,哪里野猪呀?”虽然他看见自己的匕首在犟筋手中,还是不想说自己和野猪搏斗过。
林柱又叫道:“呀,装什么呀,你刨药时不时撞见野猪了,你咋……”
犟筋递上匕首说:“给匕首,别开玩笑了,你真没事呀?”
高子成想了下说:“昨天我想到东边山坡上刨一些何首乌,正刨着时蹿出来一头野猪,它扑向了我,我忙躲在了树后边,并用药锄打它,边打边围着树和它转圈,后来它咬住了药锄,我就拼命抓住不放手和它隔着树打圈儿,转了一阵,雪又滑,我也没了力气,野猪又不走,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什么不讲了,一只手死抓住药锄把,趁来回摆之际,拔出这把匕首扎入了野猪的肚子里,它叫了一声就跑了,匕首带走了,没想到匕首被你们捡到了。”
“哪是捡到的呀,在野猪身上拔的!野猪死了!”
一听野猪死,高子成有点儿意外,没想到他们已经找到了打死了野猪。
忙说:“你们已找到那头野猪了?”
“我们是来时碰见的。子成,你运气真好,一个人没受伤把那么大一头野猪捅死了。”
高子成更意外,虽然他也觉得那头野猪可能活不了,但也不至于死这么快,肯定他们找到又打死的,故意又说是他打的,于是轻笑道:“是你们打死的吧?”
林柱认真叫道:“别胡扯了高子成,真是你打死的,我们碰见时它已死了,都僵硬了,估计早都死了,昨天就死了!”
“不会吧,我就捅它一下子它会死呀?”
犟筋说:“一下了只要伤到要害也一样死,你那一下子太狠了,它跑了几里路匕首都没掉!”
“不拼命捅它不行呀,那会儿只能存一线希望了,好了,上屋吧。”
“不过去了,还得赶快帮你把野猪抬过来!”
“哎,别抬过来了,你们抬走吧,我不要!”
林柱一听拍了他一下叫道:“别胡扯了,说的啥话呀?”
丁林柱一巴掌拍到高子成伤口上,他轻微“哎哟“一声。
犟筋一看忙叫道:“咋了,你受伤了?”
林柱也叫道:“你伤着胳膊了?”他不由上一步轻轻扶住了高子成的胳膊。
高子成轻笑了下:“没事儿,不是的,放开吧。”
“别胡扯,快让我们看看!快!”林柱试着想抬高子成的胳膊。
犟筋也叫道:“高子成,你刚才咋装那么像呀?要紧吗?快让看一下!”
高子成退一点儿说:“别了,真没事儿!”
“啥没事儿呀?野猪伤一下能轻吗?快脱下袄让我们看看!走走,上屋!上屋让我们看看!”犟筋上前轻推高子成。
林柱也叫道:“快进屋让我看一下!”
高子成后退一步说:“我真没事儿,林柱,你们别管我了,真没事,去把野猪抬回去吧?”
“胡扯!”犟筋手一挥,“走走走,快上屋去,如不行马上就去双河!”
高子成又往后退着说:“犟筋,真没事,就碰了一下,没事的,如果严重我会不出去找个医生呀?好了,别缠了。”
林柱叫道:“子成,野猪伤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不看了,出去找个医生看看吧,轻了就开些药吃,重了就去双河大医院看看,怎么样?”
高子成摆下右手说:“别了,真没事的,我这里有些抗菌药,吃几回就行了。”
犟筋上前抓住他的右胳膊说:“不去医院,也要让我们看一下你的胳膊伤的怎么样呀?”
“还是别看了,就划了一道口子,野猪其实也没伤着我,是我开始跑时滑倒在树枝上划的伤,真没事!”
林柱叫道:“高子成,别胡闹了,你和野猪搏斗的现场我们已看过了,那地方根本没有乱树枝,连小树丛也没有,上边是乱石杂草,下边是大树,你快让我们看看伤吧?”
犟筋叫道:“走走,上屋让我们看看,严不严重你得让我们看一下伤呀?”
“啧……好好,别推了。”高子成只好领他们进屋。
进了屋后高子成说:“还是别看了,我已包住了,我不知怎么弄了道口子。”
“别说了,弄上袖子让我看看。”
“好吧,其实我也说不清咋弄伤的,伤口虽长了些,但不深。”高子成把匕首扔在身后柴上去捋袖子。
犟筋林柱同时叫道:“慢点儿。”
由于伤口靠上一点儿,又缠了些布条,不好向上捋,高子成只好说:“我把袄袖脱掉吧。”
袄袖脱掉后,包缠伤口的布上渗出了挺长,挺宽的一道血印。
犟筋皱着眉伸手扶住:“咦,咋这么大的伤口呀?”
林柱也叫道:“真长,还这么宽!”
“啧!”犟筋咂下嘴说,“唉,这么大的伤,你怎么还说不碍事,骨头碍事吗?”
高子成轻笑了下:“骨头没事,伤口其实也没这么大的,这是血渗布上扩大血印了,真没事的!”
“高子成,你别再瞎说了,伤口小了会这么大的血印吗?野猪把你咬这么很,你竞说不知咋弄的,还不承认自己有伤,你真混蛋!高子成,也不让你解开看了,快穿上袄袖吧,咱赶紧去双河医院!”他忙帮高子成穿袖子。
林柱也叫道:“对,快穿上走!”
高子成边穿边正色说道:“你们别当回事儿了,真没事的,伤口真没有布上的这么大,连一半也没有,那都是血向四周渗的了,真没事的,如果严重我肯定会找医生的!”
“胡扯,野猪咬一下会轻吗?小伤根本没这么大的印!快扣上,咱走!”犟筋帮他扣扣子。
“犟筋,真没事的,我这里有消炎药,吃几回就行了,好了,我自己来吧!”
犟筋放开手说:“高子成,你真别不当回事了,是几百斤的大野猪把你弄伤的呀,不能儿戏呀?弄不好会出事的!”
林柱也说:“子成,别胡闹了,走走,快走!得去缝几针!”
高子成退到墙上说:“你们别勉强我了,真没事的,这只是划了道口子,真不要紧,我回来已用开水冲洗过了,不太深,也真不是很长,吃几回药就行了!”
犟筋扯住他道:“好好,就算不要紧,但冬天伤口愈合不容易,伤口不算太小,再小也小不到哪去吧,至少得缝几针,得让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得用医院消过毒的东西包,你这……走走”
高子成无奈地说:“犟筋,你别拉我了,我真不去,真的没事,如果需要缝针我已去了,真没事的。”
他是想去缝几针,但考虑到得不少钱,就算了,反正胳膊上留个大疤就留个吧。
犟筋也没办法了:“哎,你……高子成,你可别胡闹呀,这不是小事儿,别心疼钱,该上医院上医院,要不我给你出钱!”
“嘿嘿……,好了,放手吧,真没事的,该去的时候我真去了!”
林柱说:“子成,还是去医院缝几针吧,伤口太长!”
“不用了,没事的,伤口浅。”高子成笑了下。
犟筋“啧”了下说:“你可别大意呀,再浅不缝一下也会留下一个大疤的!”他只好放开了手。
“是的!”林柱应道。
高子成轻笑道:“不要紧的,缝也会有疤的,就留个疤吧,别说了,你们快去把野猪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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