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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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种种证据,证明坛子怪使用的复生邪术,就是那僵尸修炼的“白骨心法”。
看来自从夏安主人上当之后,过了几百年,这股势力仍在世间游荡。
奶奶很少聊自己以前的经历,我年少无知的时候,经常好奇地问她有没有斗过妖怪。奶奶总是笑笑,说奶奶只会行医,从来不和人吵嘴打架。
奶奶这种不爱提当年勇的低调作派,让我对她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但是从奶奶为阻止瘟疫杀了瘟神,和弄死坛子怪的前身两件事可以推测出来:奶奶除了慈祥和蔼的一面,绝对隐藏着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一面,也许那才是她更加真实的一面。
一个人的不同面孔是呈现给不同人的,我是奶奶的孙子,所以我永远只能看见一位慈眉善目、医术高超的老太太。
我叹息一声,把这些东西收好,张歌奇说:“这些腐肉还不扔了,留着干嘛?”
我说:“上面寄宿着阴魂……”
张歌奇一下就懂了,“不是吧,这你也要收集?”
“阴魂被那怪物驱使,它们本身没有善恶,不如收来为我所用。”
“喂,你可真是个收集狂。”
这一战让我看到了一种可能性,这坛子怪它强吗?其实并不强,可是它居然收集了那么多阴魂,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就是强大。
我虽然只会祝由十三经,但要是我能够收集一大批阴魂,打架的时候一个响指,身后无边无际全是虎视眈眈的阴兵,绝大多数对手都会吓得直接跑路吧!
过了一会,李有田带上几个小伙过来,一口一个“林大夫”喊得十分恭敬,我让他们把煎好的药汤分装,挨家挨户送去,务必每个村民都要喝。
此时我已经困倦得不行,不停地打哈欠,就赶紧睡下了。
隔日一早,我叫上张歌奇陪我到村里溜达溜达,瞧瞧大伙的状况——我送出去的人参补心汤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没有人患上少阴病或者太阴病。
看着村民没事,我就松了口气,不过当看到死者门前的花圈,不禁又有点难过。
回去之后我联系一直合作的药商,叫他送药过来,因为药材里面有野山参,花了不少钱。
张歌奇说:“我看你最近支出挺多的,当大夫真是挣不着啥钱,你要去给那对有钱夫妻治病吗?”
我说:“你不是准备走了吗?还关心这个?”
张歌奇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得看着张小发的病治好,要是他过了二十一天还不来主动找你治,那我只能替他‘治’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蛟化症发展到第二十一天根本就不是人了,攻击性特别强,见人就咬。”
“你处理过蛟化的人?”
张歌奇神情有点复杂,犹豫了下,末了叹息一声,“曾经有好几个村庄,因为交通太闭塞,蛟化病大爆发之后捕蛟人才发现。场面跟那些僵尸电影差不了多少,捕蛟人只能把全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觉得那个字眼太残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在认识你之前,我根本不敢相信蛟化症能治好。”
我沉默着,也不知该说些啥。
张歌奇又补充道:“当然喽,这是我爷爷那个时代的事情,现在交通和通讯都很发达,农村也是人人有手机,只要发现奇怪的动物人们马上就传到网上去了。”
我点头,又问:“哎,对了,你家世代都是做这行的,可是蛟化之后的生物是不具备生育能力的,你家是怎么延续香火的?”
“咱能不唠这个吗?”张歌奇突然态度很回避。
“不好意思,我是好奇就没过脑直接问了,无意冒犯。”
“倒也没啥冒犯的,这个……算了,以后再说吧!”
“今天几号了?”
张歌奇看下手机,“9月20号。”
我心中算了一下时间,淡淡地说:“那张小发已经变成太监了。”
张歌奇拍腿大笑,“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哈哈哈哈,他现在可以开始练《葵花宝典》了。”
我之前答应替奶奶守墓七日,今天是最后一天,虽然敌人已经来过了,但我得守完才算功德圆满。
下午我叫上张歌奇,带上露营设备,扛着两把铲子去坟地,不少村民的坟被夷平了,我们把散落在外面的尸骨捡回去,重新拍好坟丘。
张歌奇杵着铲子说:“咱这工作量是不是有点大,坏了的坟告诉死者家属来修整就是了。”
我低头铲土,说:“麻烦!解释来解释去的,而且这些坟都有好些个年头了,有些后人早搬走了,我还得到处找他们,不如直接自己修一下得了。”
“哈哈,林大夫真是个实诚人,不过这些骨头不会放错吗?”
“我尽量保证不放错,骨头的颜色可以看出年份……其实放错也不要紧,他们都是普通人,灵魂早就散去了。”
坟地几乎没人会来,我们麻溜地修葺好,乍一看没啥毛病,搭起帐篷继续守坟,一直呆到凌晨,我在奶奶的坟前摆上祭品,焚上她最喜欢的荀令香,和奶奶唠了几句话,夜风吹动青烟,好似奶奶在回应我。
这时,张歌奇在后面呜咽地吹起口琴,虽然还是不成曲调,却让这最后的夜晚平添上了一份淡淡的忧伤。
守墓七天的约定至此就算完成了,我对奶奶说:“奶奶,我埋了些符咒在周围,我会定期来检查的,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休息。”
张歌奇也说道:“林奶奶,你送我这口琴我差不多已经学会了,下次来我吹给你听哦!另外,林大夫人品不错,我会保护好他的。”
跟奶奶告过别,我们就走了,此时我心中的悲伤已经变得很淡了,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也正是这些经历让人成熟起来,将来我会成为像奶奶一样的巫医……
隔日,张小发居然还没有从城里回来,那我就没必要等了。
之前来找我的那个病人留的名片上写着她的名字,她的姓氏挺罕见,姓代。
我打了电话过去,代女士说:“林大夫,你可算联系我了,我们等的好苦呀,神医可真是太难请动了!”这话里不无埋怨和讥讽的意思。
我确实让人家等了几天,没啥可说的,先道了个歉,“对不起,我最近真的有些事情,请问你家里是谁得病?”
“我老公。”
“很严重吗?”
“挺严重的,真的一天也不能多等了。”
“行,我今天就到你家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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