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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闲来也无事可做,窦漪房便应允了。
这时候秦懿莲前来求见,她想为上一次的事情来道歉。早知道窦漪房无心掺和选后之事,她就不该以此打扰窦漪房。
浮萍迎接了她,从浮萍哪里得知了窦漪房正在教莒长欢裁缝,秦懿莲心里就有一丝丝醋意。
在这王宫里,她和窦漪房才是相识最早的,感情最深的,怎么能被着了来了没多久的莒长欢比过去呢?
“哎……”浮萍正要去通传时,秦懿莲叫住了她,“我就不去打扰她们了……”
“怎么能算是打扰呢,主子知道长使到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浮萍说。
秦懿莲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想出现在两人中间而感到尴尬。
“对了,莒夫人怎么对裁缝也有了兴趣呢?”
“是这样的……”
浮萍小声地说给了秦懿莲听,秦懿莲得知后,不知怎地心里凉了半截。
情绪低落地秦懿莲回到明兰宫,就去找了韩夫人。
韩夫人问她为何不悦,她将莒长欢又怀孕的消息说了出来,语气中既有羡慕又有嫉妒,还有一丝丝委屈。
她也没有被大王冷落,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喜事?
韩夫人安慰她说这种事得看天意,急也急不来的。
劝人的时候,韩夫人自己也感到沮丧,曾经她也有过孩子,只是不幸流产了。
之后就再无所出,大王也渐渐冷落了她。
秦懿莲真是不甘心,为了不让她一直难过下去,韩夫人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选后之事,想知道窦漪房在平叛中立了大功后,有没有想要成为王后的意思。
因为她从太妃那边的宫人那里,探听到了太妃有意让窦漪房为后,就看窦漪房的意思。
虽然在叛乱事件上被窦漪房出尽了风头,但韩夫人对后位还是紧盯着不放。
“应该是没有吧……”秦懿莲也不能确定,不过上一次被窦漪房训斥后,她就觉得窦漪房真的无意去做王后。
“还是不能确定啊……”韩夫人叹息道。
“珍夫人那边是什么情况?”秦懿莲问。
“估计和我一样吧……”
确如韩夫人所说,珍夫人也开始担心窦漪房想坐上王后的位置。如果她想做王后的话,优势非常明显。
韩夫人已经开始考虑要不和珍夫人联手,珍夫人亦有同样的想法。两人现在就差确认窦漪房的心思如何了。
下午。
午后的阳光有些燥热,蝉叫得正欢,可听着却很烦人。
窦漪房跟随万全来到了惘惕宫,他早就跟守门的宫人打过了招呼,直接带领窦漪房走了进去。
进门后,入眼就是一片焦黑。
昨夜宫里走水的事情窦漪房有所耳闻,但没想到会是陈王后所在的冷宫。
陈王后花了一个上午,将简陋的库房打扫整理过了一边,自从被打入冷宫后,这些打扫的技能可谓是大大提高了。
窦漪房走了进去,万全留在外头等候。
见到陈王后,窦漪房的第一反应和当时的韩夫人一样--眼前的女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陈王后吗?她现在看起来平凡得就像路人。
“蔽舍简陋,委屈窦夫人了……”陈王后含笑说。
窦漪房从惊讶中回神,淡淡道:“无妨。”
陈王后请窦漪房入座,并奉上了茶。
这是她再住进冷宫时带来的茶,一直舍不得喝。那时她还会想大王来看她的时候就用这些茶叶来招待,不过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好在现在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陈王后让窦漪房稍坐,然后走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碟点心。点心也是她自己做的,刚刚做好,香味很浓。
她将点心放在桌上,请窦漪房品尝。
窦漪房看都不看,杯子里的茶也没有喝过,因为她担心这些入口的东西里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即便陈王后已经沦落成庶民,窦漪房也不得不防。
“你要见我,有什么话要说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陈王后当然知道窦漪房为什么不吃她的东西,对此她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她站了起来,走到窦漪房面前,跪了下来。
窦漪房很惊讶,身后的淡荷也很惊讶。只见陈王后身子缓缓拜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我以前做的傻事、错事,向你请罪。”
“沦落至此了你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窦漪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然后她缓缓站起,淡荷立即搀扶。
“你好之为之吧!……”留下这句话,窦漪房和淡荷就走出了房间。
万全在门外侯着,库房的隔音并不好,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觉得窦漪房有点冷漠了,但他不会说出来,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万宫人,我们回了……”
“是。”
一滴泪水滴落在地面上,陈王后流着泪,可面上却在笑。
次日早晨,进来修缮惘惕宫的宫人们发现陈王后自缢在库房里。
众人慌忙将此事告知刘恒,刘恒正在墨韵堂批阅奏章,听了之后,身子震颤了一下,而后闭上了眼睛,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明兰宫。
“主子,听说废王后在冷宫自尽了……”
“是么,倒是便宜她了……”
对于陈王后的死,韩夫人一点都不意外。
昨天她去把陈家的事情告诉陈王后时,她就知道陈王后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不知怎的,一直令她憎恨的仇人的女儿死了,她想要高兴却高兴不起来……
陈王后的死,按规矩是秘不发丧的。
因为她已是庶人,又是罪臣之女,葬礼是不会有了。
她的遗体在夜里被运出了宫外,本来是要归还给陈家,但陈家已不复存在。刘恒就命人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置办一口棺木简单的埋葬了。
墓碑还是给立起来了,但只有署名没有称谓。
原本像她这样的罪臣之女是不能立碑的,但刘恒担心以后会找不到,便命人给她立碑。
至于刘恒以后回去找陈王后的墓地吗?其实刘恒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
宫里是不许谈论陈王后的死讯的,但人们自然有途径知道。
碧宛作为陈王后最喜爱的奴婢,从小开始就跟随陈王后了。
她既是陈王后的贴身婢女,又是她的玩伴,现在能能美人的地位,也是陈王后给的。
因此陈王后的死讯对她来说是沉痛的打击,她伤心过度,以至于动了胎气。
在太医的药物治疗和刘恒的安慰下,胎儿才转危为安。
她腹中的孩子可是还有两个月就降生,刘恒可不想有任何闪失。因此这段时间他常去明光阁照顾碧宛,碧宛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曾经在代地权盛一时的陈家,如今只剩下老迈的陈敬轩了。
陈敬轩在陈冕兵败后的三天里就藏在都城郊外,他看到自己的小儿子的尸体被掉在城门口,悲痛欲绝,须发一夜雪白,这也帮助他躲过了追查。
后来他用他仅存的积蓄,请人为陈冕收了尸。官府自然是调查了收尸人,但没能查出个结果来。
埋了儿子的遗体后,陈敬轩就向着长安而去。是审食其让他们父子起兵举事的,他就要去找审食其要个说法。
一个月多一点,他千辛万苦终于是来到了长安城。
这日,审食其正从宫里回到府中,就听管家说有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找他,还说此人非比寻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审食其有豢养幕僚的嗜好,因此对有才能的人格外看重,所以立刻去见了那位老先生。
初次见面,他只觉得老者眼熟,但却未能认出。
陈敬轩吃了许多苦,相貌在就大不如前了,所以他没能认出来。但陈敬轩那双精明的眸子,已经印在了审食其的脑海里。
“你是陈老爷!”审食其后知后觉。
“亏你还认得我!”陈敬轩有些恼怒,因为他看到审食其满面春风,就想到自己的儿子死的不值,就感到气愤。
“陈老为何生那么大的气。”审食其笑着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敬轩感觉到情况不对。
“这正是我要问陈老你的,你大老远的从代地来到长安是为什么呢?”
陈敬轩怔住了,琢磨一番,就知道审食其这是在过河拆桥。顿时怒不可遏,“审食其,你……你……”这一口气提不上来,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审食其立刻让下人去将府里的郎中请来给陈敬轩看病。
陈敬轩推开了郎中,指着审食其质问道:“你说,是不是你让我们举事谋反?”
审食其做出糊涂之状,坦言不知他在说什么。陈敬轩失去了家人早已劳神伤心,再加上长途跋涉身体劳累,恶疾缠身。
如今这一盛怒,气血上涌太急,冲了脑门,顿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郎中上前一探,道:“他昏迷了,要不要救治?”
审食其冷冷一笑,“无用之人救来作甚!”随和叫来审忠,让他处理了陈敬轩,务必干净利落。
可怜这一代儒将,竟死无葬身之地……
审食其势必是会杀了陈敬轩的,即便陈敬轩没有来找他。因为他没有将怂恿陈家造反代王的事情告知吕太后,他不想让吕太后知道他做事失败了。
吕太后上了年纪,对人的信任感下降得很快,他是依靠吕太后的信任才有今天的地位。
一直以来,他都是吕后的得力助手,所以如果他做事失败了,必然会遭到轻视,说不定会被另一位姓吕的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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