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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贤坐在军营里看公文，心里却总踏实不下来。陈老头提供的消息太反常了，特立独行的徐妙锦乔装来到彰德，若是真的，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会不会是老头看花眼了呢？不行，必须弄弄清楚！千里之隄溃于蚁穴，在这准备起大事的关头，任何细小的疏忽都会酿成大祸。
正想着，王瑜走了进来。
“怎么样？”孟贤忙问。“查到那五个人了吗？”
王瑜禀答：“标下失职。标下在天宁寺守候了一天一宿，未见他们出入。入寺询问，住持长老说，他们昨日午后回来了片刻，便收拾行囊，离开了寺院。标下带人在城中四处寻觅，也未觅到人影。想必是出城了。”
“你没问住持长老他们是何许人吗？”
“问了。长老说，几个香客而已。”王瑜回答。
“他说没说他们去了何处？”
“这个标下也问了。长老说，出家人从不过问香客的去向。”
“好了，下去吧。”
王瑜退下。
孟贤十分懊丧，让他们溜了，失之交臂啊！“来人！”他高喊。
一名小校走进。
“去德贤旅社，把陈老先生接来！”
“喏”
※
徐妙锦一行来到山东临清县后，在县城的一家客栈住下。徐妙锦、秋红、蔡小芹三个女人同住在一个里外间的大屋子里。
此刻，徐妙锦坐在里间喝茶。秋红和小芹在外间收拾行李。
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蔡小芹：“请进！”
门开了，蒯祥和田铎走进。
“姑姑呢？”蒯祥问。
“在里屋。”小芹回答。
徐妙锦在里屋闻声道：“廷瑞吗？进来吧！”
蒯祥走进里屋。
“坐吧，”妙锦道。“正说要找你呢。”
秋红给蒯祥端来一杯茶，欲退下。
妙锦叫住她：“你别走。”
秋红站定。
妙锦高声招呼：“大家都进来吧！”
小芹和田铎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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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清已经歇息了一天，”妙锦道。“趁大家都在，咱们商量商量下一步的事情吧。”
蒯祥道：“蒯祥就是来与姑姑商量此事的。您也知道，临清的贡砖是蒯祥此次出来时领下的工部差事，我明日要去张家窑验收贡砖，然后还要安排运输，恐怕不能陪姑姑继续前往乐安了。”
“没问题，”妙锦道。“这都是出来之前说好了的。你去忙你的吧。”
“蒯祥只是担心，姑姑和秋红两个人，单薄了些。出门在外，多个人多份力量。这样吧，让芹儿留下来，继续伺候着姑姑。”
“你舍得？”妙锦问。“还是把田铎留给我吧。据妙锦所知，他是乐安本地人，地面上熟，说不定会帮到我们。对吧，小田师傅？”
田铎道：“俺是乐安人，俺的去留，全听姑姑和师父的。”
“你就留下吧，”“蒯祥道。好好护着姑姑。得空也可以顺便回家看看。”
“是，师父。”
蒯祥道：“还有芹儿，也一并留下。出门在外，姑姑的衣食起居总不能全靠秋红一人照顾啊。再者说，根据彰德的经验，从事这种暗访，意想不到的事情随时有可能发生。芹儿人机灵，跟在姑姑身边，至少多一双眼睛。”
“那你怎么办，”妙锦问。一个人耍单？
“姑姑不必考虑我，蒯祥办的是工部的正常差事，按程序走就行了，一个人完全应付的过来。就这么定了，芹儿和田铎都跟你。咱们大局为重。没意见吧，师妹？”他问小芹。
小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芹儿听姑姑和二师兄的。”
“二师兄要你留下。”蒯祥道。
“留下就留下！”小芹噘起了小嘴。
“不开心啦？”妙锦道。“还是跟着你祥哥哥吧。”
“千万别！”蒯祥道。“她愿意跟着姑姑。对吧，芹儿？”
小芹赌气地说：“芹儿才不跟二师兄呢，芹儿跟姑姑！”
妙锦扑哧一下笑了：“言不由衷！”
“好了，不纠结了，就这么定了。”蒯祥拍板。
妙锦道：“既然你如此大方，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大家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出发。乐安那边，不会比彰德轻松。”
※
陈定走进孟贤的军营，披头就问：“怎么样，孟将军？妙锦郡主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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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贤道：“我请你来就是为此事。那五个人都走了！”
“怎么会？”刚刚坐下的陈定又蹭的一下窜了起来。“昨日晌午老朽还在饭馆里看见他们呢，一路跟踪到天宁寺。屁大会儿工夫，人就走了？”
孟贤道：“你跟我说完后，我便立刻派人去天宁寺守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进去一打听，才知这几人昨日一吃完午饭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彰德。城里也都仔细查过了，他们确实走了。”
“去哪儿了？”
“知道就好了。”
“不大妙啊，”陈定道。“一定是走漏了风声。”
“那怎么办？”
“事关重大。老朽立刻去乐安，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朱大人。”
※
徐妙锦、蒯祥、蔡小芹、田铎和秋红骑马来到临清城外的一个三岔路口。
蒯祥勒住缰绳。徐妙锦等四人也纷纷停下。
蒯祥道：“那边就是张家窑，蒯祥就此与诸位分道扬镳了。”
小芹仍心有不甘，道：“二师兄，你办完了这儿的事，去乐安找我们吧。”
“怕是不行，”蒯祥道。“师兄要办的事情挺多，不光要验收这批贡砖，还要安排运输，然后再敲定下一批贡砖的烧制，这一圈忙下来，什么时候能完，没个准日子。”
小芹又噘起了小嘴。
蒯祥嘱咐道：“师妹，田铎，照顾好姑姑，咱们北京城见！”
徐妙锦朝小芹、田铎和秋红使了个眼色。“你们三个到前方的树荫下等我，我有几句话要与廷瑞说。”
小芹等三人策马向前走去。
妙锦对蒯祥道：“本来想给你俩留几天单独相处，你又非逼她跟我走。看得出来，她舍不得你。怎么样？这会儿改主意还来得及。”
蒯祥道：“定下的事就不要改了。芹儿明大义，她知道什么轻什么重。她会想清楚的。”
“那好吧，听你一回。我们各自珍重！”
“说到珍重，还是姑姑多加珍重。乐安是汉王的老巢。汉王可不比赵王，觊觎大位的野心更为大，性格也更具攻击性。到了他的地盘上，遇上了事，可没有厚道的王总旗来出手相助。”
“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可妙锦相信一句话。”
“什么话？”
“邪不压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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