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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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将装满水的水囊两两挂在马鞍两侧后，卢十四才笑呵呵地吐槽道。

“这些水囊太沉，若是等进了草原，多少要丢些出去，不然马都要累死了。”

“唏律律……”

似乎在附和卢十四，被搭水壶的战马也唏律律的应和了一声，顺带踢了踢蹄子。

“嘿嘿～你也觉得是吧？”看着战马附和自己，卢十四摸了摸战马的前额。

这一幕看得郭戎沉闷的心情好受了些，不由轻笑开口。

“安西黄沙漫天白日干燥，水少了走不出这里，草原上虽有水源，但是据说有毒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到了草原和中原，我二人一日恐怕连两袋水都喝不下。”

见郭戎这么说，卢十四的注意力也被吸引，满脸充满了憧憬。

“我还没有去过中原，郭郎你家中有人去过中原吗？我听闻关中大道广阔，长安城的有百余坊，人口过百万，朱雀大道宽三十余丈，长十里，城墙高七八丈，可并行四车……”

“我家中未有人前往过长安，但是龟兹之中有些年纪较大的老卒说，大唐之雄壮在于长安，但是要说最繁华的，还数江南之地的苏扬。”郭戎难得回答。

“苏扬我知道，沙洲有些老人说，扬州有“瘦马”、生的肤白貌美、就连疏勒的羊脂白玉都比不上。”

卢十四笑呵呵地回应郭戎。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了一切，翻身上马，向东而去，从此而去大唐、计五千里……“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是郭戎在龟兹时，用王昌龄的《出塞》二首编出来的军歌，当时郭昕觉得不错，直接拿来当了安西军的军歌，就将它慢慢传唱了。

其实，郭戎更喜欢另外一首，在危亡年代的知识青年从军歌，不过考虑到龟兹的白发老兵油子们，最终还是换成了出塞。

“郭郎！这军歌虽然腔调有些奇怪，但是确实唱得让人舒坦！”

骑在马背上的卢十四热切的开口，前面的郭戎听到后也乐呵一笑。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曲子是谁编的，词是谁填的，若是去了长安，我定要把安西的事情著书广传，让全天下都知晓万里一孤城，满城白发兵的安西军！”

“好，到时候我帮你！”

听到卢十四用罕见的高亢的语气回应，郭戎也不禁回头看了看卢十四，原本他只认为卢十四是一个在西域流浪的小偷。

吐蕃奴役河西、北庭之地，使唐人不得穿唐服，不能说唐人的官话，不能书写汉字。

年龄大的人还稍微好一些，可是多年的高压之下，那些弱冠一下的少年，很大一部分已经真的不认唐音，不识汉字了。

吐蕃人虽然蛮横、凶残，但是贞观、开元的光辉仍在，大唐气数未尽，沦陷区的百姓仍然喜欢以唐人自居，而且据说一些河西世家子弟，还悄悄躲在密室之中学习汉字，官话。

但是按照卢十四的年龄，有相对标准的河西唐音和官话，认识汉字，能看懂地图，还能熟练地掌握吐蕃的语言和文字，这就很了不得了。

再加上卢十四名字后面，跟着的那个阎卿更给卢十四增加了一丝神秘的色彩，这不禁让郭戎对于卢十四的身份产生好奇。

旁敲侧击之下，卢十四明显是不想回答的，索性郭戎也就没太过深究。

不过两人相对悠闲的旅程在进入伊州之后被打破了，七天之内，两人连续遭遇了三波信使以及两波的探马。

索性这里依旧属于吐蕃人的内线，无论是信使还是探马都没有超过3人。

郭戎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卢十四虽然不知道系统是什么鬼，但是郭戎发现自己可以为卢十四加点！

当郭戎代替卢十四将力量加到10点正常人程度之后，卢十四终于摆脱了给三石弩装箭都能把自己拉抽筋的程度了。

然后郭戎专门给卢十四兑换出了一柄小一号的两石弩，配合上卢十四超高的敏捷和自己身的悟性，已经可以成为郭戎的助力！

三人以下的吐蕃信使或者探马对他们两人，根本毫无威胁，往往“嗖！嗖！”两弩再加上郭戎的步槊，就能轻松结束战斗。

如果不行就再来两下，反正也不是吐蕃人的精锐，锁子甲是抵挡不了强弩的，反正郭戎有商店，破甲箭这种很贵重的物品不缺。

连续击杀了十来个吐蕃人之后，郭戎属性变化不大，增加了部分金钱，经验距离升级遥遥无期。

但是发现卢十四也可以升级，可以积累属性之后，在郭戎的刻意培养之下，卢十四迅速升级到了五级，属性也从战五渣提升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事实上，随着卢十四战力的提升，郭戎相信，就算遇到了四到六人的探马，凭借自己20耐力，16力量，16敏捷，满熟练度步槊，内锁外扎的两层重甲，再加上卢十四背后放冷箭也可以拿下。

随后，为了避免暴露目标，并且误导吐蕃伊州驻军的注意力，两个南下，趁着夜色偷袭了一个一个吐蕃人在丝绸之路上的一处驿站。

消灭了8名驿站兵，使得卢十四升级到了六级的同时，卢十四还从驿站里发现了一张伊州吐蕃驻军和乌堡的分布图。

这张意料之外的分布图，让郭戎和卢十四欣喜若狂，伪装出了一副南下的痕迹之后，两人绕路重新北上。

“我们马上就要走出伊州，进入回鹘人的地盘了。”

卢十四拿着手里的地图，看着眼前时不时出现的绿色植物，卢十四面带笑容地对郭戎说道。

事实上，只要进入了连绵的草原，就算是进入了回鹘的领地。

但是同样的，自己的腹地，吐蕃人不会安排太多兵马，但是面对名义上拥兵二十万的回鹘人，吐蕃人是不敢大意的，斥候、探马、游骑、巡兵时常出没。

可以说越靠近回鹘，就越危险！

事实上，从绕过伊州城进入临近草原的地区之后，十天不到的时间里，两人就遭遇了六波吐蕃探马，这还是吐蕃人的很大一部分经历被吸引到了丝绸之路上的结果。

好在综合实力提升的两人组面前，一切有惊无险，还使得卢十四的又升一级。

从卢十四的手中接过地图，“再往东三十里就是吐蕃向东最后一个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