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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颗糖,开心开心。”陈韵寒剥开榴莲糖,试图喂阿楚。但是那家伙貌似不开心,口腔肿的跟塞了地雷似的。
“不吃,牙疼。”阿楚捂着嘴摇头拒绝,他得阻挡任何外来糖果。
“有点意思啊……”黄天看着阿楚口腔红肿,他忍不住伸手去碰。结果就像是触碰开关一样,阿楚差点疼到起飞。
“别,痛啊!”阿楚一脚把黄天踹开,“你是不是傻?我牙疼你还这样搞我?你不知道关爱病人吗?”
“你指定有点毛病,小心我诅咒你也牙疼。”阿楚捂着嘴瞥了一眼黄天,露出一双无语的眼神。黄天躲在一旁偷笑,他看着阿楚一脸猪头样。
陈韵寒咀嚼着榴莲糖问阿楚,“话说回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蛀牙?”
“额……”阿楚不好意思说明情况,一句话憋在心中许久才说出来。
“可能是……昨晚吃奶油蛋糕之后,睡觉前忘了刷牙吧。反正一觉醒来就牙疼,我真是服了……”阿楚忽然生无可恋。
“哈哈哈哈,吃奶油蛋糕蛀牙,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案例。”陈韵寒捂嘴偷笑,她的笑点比较低,或许是因为看到阿楚蛀牙她才偷笑。
阿楚一脸无语看着她,“喂喂喂喂……很好笑吗?好歹是我帮你举办生日派对的吧,你……就这样嘲笑你的恩人?”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忍不住。”陈韵寒与黄天捂嘴憋笑。
阿楚无奈叹气,“早知道就不买奶油蛋糕了……”
“别担心阿楚,你生日的时候我们一定买水果蛋糕给你。”黄天板着一本正经的脸色拍着阿楚的肩膀。
阿楚凶神恶煞的眼神瞪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陈韵寒看着阿楚蛀牙,既可笑又可怜,也心疼还愧疚。毕竟是为了自己的生日所导致的,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有一半责任吧。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吃了奶油蛋糕啊!我回到宿舍也没有刷牙就上床睡觉,为什么我不会蛀牙?”黄天一脸懵逼摊开双手。
“这……”阿楚有点无言反驳。
“Metoo.”陈韵寒赞同黄天的说法,可能是表示自己躲过一劫吧。
“我们也是。”回归和钟于点头认同,他们在一旁看漫画书。
阿楚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就你们没事?老天爷故意针对我的吧?”
“不想说话,喉咙也痛……昨天唱了一整晚的歌,我保证这辈子不会再去唱歌了。”阿楚无奈抚着额头,他感觉生活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改变我们的模样,却把他改变成面目全非。
黄天拍着阿楚的肩膀,“兄弟没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多喝热水吧,对喉咙有一定帮助。”
“唉……哪里凉快你哪里待去,你别来打扰我,让我一个人静静。”阿楚顿时生无可恋,他严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地球,所以这辈子这么衰。
“要不……我请你吃棉花糖?棉花糖很软的,入口即化。”陈韵寒凑到一旁询问阿楚。
“棉花糖……超市里的棉花糖是不是用水100克、麦芽糖100克、白砂糖200克、葡萄糖100克、吉利丁片25克、白醋3克、再加上水4克、色素适量。这种凡是有糖分的东西,我都不想吃。”
阿楚一副懒洋洋般的状态告诉陈韵寒,为什么他对超市里的棉花糖这么了解?或许是因为偶然记住棉花糖的制作配方,以后有空做给自己吃。
(“嗯?棉花糖不用糖分去制作,那还叫棉花糖吗?”黄天有点懵。)
“不不不不不,不是超市里的棉花糖。”陈韵寒摇摇头,她向阿楚解释清楚,“你那个顶多叫麦芽糖,不叫棉花糖。我说的棉花糖,是街边那种棉花糖,入口即化的棉花糖,雪白蓬松的棉花糖,像朵棉花的棉花糖。”
(“嗯?像朵棉花的棉花糖是什么鬼东东?”黄天似乎有点融不进去。)
阿楚摇摇头拒绝陈韵寒的好意,“不了,还是算了吧,我现在有点避忌有关于糖分的东西。”
他继续说,“等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去附近的寺庙,不知烧香拜佛能不能把我牙齿治好。”
阿楚从抽屉里找书,他那本最心爱的漫画书不知道去哪了。
“烧香拜佛有什么用啊?你得去牙科诊所看医生啊!”黄天告诉阿楚,这种答案连未出生的小孩都知道,牙痛自然找牙医啊。
“我不去!我不想去看医生。”阿楚继续摇头拒绝,他似乎对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产生悸动。
“可是你不去牙科诊所拔牙,你去到寺庙也没用啊,难不成你让和尚们帮你拔牙吗?”黄天一脸纳闷。
阿楚的嘴里就像是塞了一个兵乒球,他嘴里漏风告诉黄天,“你有没有听过……用意念拔牙?”
“什么是意念拔牙?”黄天一头雾水,结果半路杀出陈韵寒。
陈韵寒捧着《阿衰》漫画告诉阿楚,“你《成龙历险记》看多了吧?若是真有意念拔牙,那还要牙医干吗?”
“又被你发现了……”阿楚耸着肩膀像个缩头乌龟,他告诉各位,“反正我不管,我不想去拔牙,又贵又痛。”
黄天无奈摇头,“你现在知道世界爱牙日的重要性了吧?”
阿楚懒散靠着墙壁,他仰天长叹,“我才不管什么世界爱牙日,都是些无良商家想出来的节日,又不放假。”
“错!”陈韵寒拿着漫画敲在阿楚的头上,她继续说,“世界爱牙日是让你明白牙齿的重要性,好好爱护自己的牙齿。让你以后不管是早晚,都必须养成刷牙习惯。让你从此以后早睡早起,不要老熬夜。你这个白痴!现在知道牙齿痛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刷牙就上床睡觉。”
“我错了……我下次还敢。”阿楚严重犯贱。
他接着犯贱,“反正我有这么多牙齿,我不怕。”
“我真想一本漫画敲死你。”陈韵寒快被这家伙给气死了,紧接着她恐吓阿楚,“你真以为牙齿坏里就可以重新长回来吗?像你这种年纪的家伙,再大一点的话,牙齿蛀牙不是说拔完牙以后就可以长回来这么简单。牙齿长不回来,那你得按一颗牙齿进去,严重的话你两排牙齿都得没有,到时候你只能喝白粥咯。”
被陈韵寒这么一说,阿楚有点害怕了。他能想象没有牙齿的话,那得多难受啊。
“没事的阿楚,喝皮蛋瘦肉粥吧,大不了我喂你喝。”黄天一旁隔岸观火,他愿意担起这份重任。
“怕的话就去拔牙吧,以后长点记性。”陈韵寒翘着二郎腿继续看漫画。
“可是……我更害怕拔牙啊,真的太痛又太贵了,一颗牙就要几百块钱。”阿楚托着下巴一脸病恹恹。
陈韵寒并没有理会阿楚,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钳子摆在阿楚面前。
“哇!你带把钳子来学校干吗?”黄天一脸惊又一脸懵。
“要不要这么狠啊?”阿楚咽下口水,他把桌上的钳子放回背包里。
陈韵寒说,“我身为一名汽修学生,我带把钳子过来上学很正常啊。”
“额……很正常。”阿楚和黄天尴尬点头。
“吃大白兔奶糖吗?”黄天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桌上,阿楚酝酿了一下,最终还是狠心拒绝了那颗大白兔奶糖。
“算了,不吃了。”阿楚把大白兔奶糖递回黄天,在此之前,他还特地瞄了一眼那颗糖,看得出来他有点依依不舍。
“你真的不吃吗?童年回忆哦!”黄天一边尝着味道一边告诉阿楚。
阿楚依旧狠心摇头拒绝,“饶过我吧,你要是有点良心你资助我补牙吧。”
阿楚心烦意乱看着窗外下着小雨,谁能理解他的痛楚呢?
“要不这样吧,我吃糖果,你吃那张纸,怎么样?”黄天厚着脸皮提出要求,陈韵寒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阿楚张着嘴一脸懵看着他,“你怎么好意思提出这要求的?”
“那……”黄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嘴里咀嚼着大白兔奶糖。
阿楚无奈叹气,“其实也不是不行……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咯。”
“嘿!”黄天笑着点头,看来这份计划他蓄谋已久。黄天剥开糖纸,他把包裹在糖果外层的那张透明白纸递给阿楚。
阿楚拿着那张白纸,他一脸失落,没想到自己沦落到吃白纸的地步。他把透明白纸含在嘴里,直接入口即化。
“怎么样?有味道吗?”黄天舔着嘴唇,可能他也想尝一尝白纸的感觉。
阿楚吧唧几口后,白纸在嘴里早已经融化了,他告诉黄天,“还行……吃起来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有点奶香的味道。”
“我兜里还有大白兔奶糖,我继续吃糖你吃白纸吧,O不OK?”黄天试图征求阿楚的同意,在一番沉默后,阿楚点头同意。
“行吧,苍蝇再小也是肉,那就吃点白纸垫垫肚子吧。”阿楚说。
他询问黄天,“你兜里还有多少颗大白兔奶糖?”
黄天继续剥开糖纸,把白纸递给阿楚,“不多,还剩下一百多颗,今天早上其他专业的女生送给我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太妃糖,但是我牙齿不太好,嚼不动。”
“真好,我也希望有人送我糖果。”阿楚打心底羡慕黄天。
陈韵寒坐在一旁捧着漫画书看着他俩,一个天真的傻,一个傻的天真。就像是我吃瘦肉,你吃肥肉一样。
她拍着阿楚的肩膀,那家伙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陈韵寒问他,“你想不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
“你小时候的故事?”阿楚觉得有点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给你讲故事。
“他不听我听!”黄天率先同意。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阿楚打算撵走黄天,那家伙太闲了。
阿楚也同意,“你愿意讲给我听,那我就愿意听你讲。不过我先把话搁在这,我是不会写四百字的听后感。”
陈韵寒微笑点头,“不会的不会的,顶多让你写个一千字听后感。咳咳……开玩笑的,我们言归正传。”
陈韵寒告诉他们,“我就长话短说吧,其实……我是个孤儿,在我五岁左右,就被华徐宁收养,然后一直抚养我长大。我的故事讲完了,就这样、”
“……”阿楚和黄天还一脸懵没反应过来。
“没了?”黄天有点半信半疑。
“没啦。”陈韵寒露出微笑。
阿楚一脸尴尬地笑,“这故事……”
“好听吗?”陈韵寒微笑看着他,似乎他说错一个字,就得乱棍打死的下场。
“好!太好听了!这是我见过最短的故事,不庸俗且磅礴大气!”黄天竖起大拇指昧着良心说。
“对!”阿楚跟随着黄天的思想,“长话短说浓缩了故事的精华,直接点明中心,戳中了故事的核心部分,表达了你是一个……孤儿,你是孤儿?”
阿楚忽然惊了,他逐渐意识到这个故事的严重性。
“话说,你故事里的那个名叫华徐宁的家伙,是谁啊?听名字感觉像是女人的名字。”黄天嚼着大白兔奶糖问陈韵寒。
陈韵寒告诉他,“没错,就是女人,我老妈!”
她把答案抛给黄天,把目光继续停留在阿楚身上,那家伙还在回味刚才的故事,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会是个孤儿。
“你……为什么会是一个孤儿?”他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陈韵寒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会是个孤儿,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件事……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阿楚接着问。
陈韵寒说,“这种事情提它干嘛?又没意思。”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阿楚继续看着她。
“嗯……”陈韵寒一时间沉默,她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阿楚。
她措词后继续说,“我看你坐着无聊,所以就告诉你呗。难道我讲个故事还要经过你的意见?”
阿楚没有回答,他看着手中的那颗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以为陈韵寒会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有个疼爱她关心她的父母,但是这些事情却变得触不可及。相比起来,看来自己活得还不错,至少有个从未见过的父亲。
“你……孤独吗?”阿楚直戳陈韵寒的痛楚。
陈韵寒摇头告诉他,“不孤独啊,为什么会孤独呢?从小就被抛弃,你怎么会懂得亲情这种东西呢?是吧……别人只会告诉你,你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小孩,所以你必须比其他孩子更早习惯独立。所以这就是我的童年,一个完整无缺的童年。既然我已经不记得我五六岁之前的事情,那我为什么还要苦苦地寻找我的过去呢?做好现在的陈韵寒不好吗?”
听她这么一说,阿楚觉得自己活在蜜罐般的幸福当中,过的日子潇洒也舒适。一个连过去都不知道的人,也不愿意寻找过去的记忆,那她是以如何的方式忘掉以前的记忆?或许在她五六岁之前,遭遇了某些事情从而导致失忆吧?这种电视剧桥段,竟然会发生在周围朋友身上。
阿楚看着陈韵寒,她靠在墙上继续看漫画书。那个女孩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甚至一点微表情都没有,就像是一张白纸单调无比。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完全没有任何面具伪装自己,难道这就是自我吗?也许这只是暂时的自我。如果某一天她回想起曾经的记忆,那么她就不可能冷静了。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鄙人改名字了。”黄天忽然开口。
“嗯?你改名字了?”阿楚一脸懵看着他。
“对啊,改名字而已,有什么可惊讶的。”黄天伸着懒腰说。
“那你改什么名字了?”陈韵寒问黄天。
黄天挺起胸膛说,“黄少奇!怎么样?好听吧?”
阿楚一脸纳闷,“为什么会突然改名字了?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黄天告诉大家,“之所以改成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奶奶比较喜欢姓刘,名少奇的这位历史人物。加上这一年的变化,算命先生说我今年会有一劫。如果不改名字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算命先生的话你也信?”阿楚是个无神论者,因为他之前被算命先生骗了五块钱。
黄天耸耸肩说,“谁知道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黄天……额不对,少奇说得没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陈韵寒不太习惯这个文绉绉的新名字。
“那你之前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阿楚一头雾水。
黄天顿了顿,他告诉阿楚,“嗯……算命先生说我这个名字不太行,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天’字,而且我还姓黄。”
“额……”阿楚还是一头雾水,他摸不着头脑,“有什么问题吗?有个‘天’字怎么了?还怕你触怒上天吗?”
黄天说,“算命先生跟我说了三句话,然后我奶奶回到家立即改名字。”
“什么话?”阿楚眉头忽然皱起来。
黄天凑过去告诉阿楚,“大势已到,顺势而进。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你应该看过《三国演义》吧?”
阿楚点点头,“看过啊,可这又有什么含义呢?难不成怕你成立黄巾军造反吗?还是怕你谋权篡位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坑蒙拐骗呢?”
“哎算了算了,反正黄天也改名字了,那我们以后就叫他……黄少奇吧。”陈韵寒拍着阿楚的肩膀。
“主要是我不太习惯叫这个名字,感觉怪怪的。”阿楚撅着嘴有点不甘心。
“没事,你可以继续叫我黄天。”黄毛少年呵呵一笑。
“那我……是不是也得改个新名字?改个霸气的名字。”阿楚两指托着下巴。
“什么名字?”黄天皱着眉头看着他。
“楚云飞!我偶像!”阿楚一脸坏笑,“或者叫楚中天也可以。”
“哦豁!照你这么说,我黄天霸说话了吗?”黄天一脸嘚瑟。
“那我叫陈玄奘……不过分吧?”陈韵寒弱弱举手。
“不过分!”
黄天拍着阿楚的肩膀,“阿楚,等会向老师请假去拔牙吧,不然你以后吃饭都成问题。”
“拔牙……好吧,那你陪我去拔牙吧。”阿楚满脸写着不高兴。
“OK,阿楚姑娘拔牙咯!”
“安静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蛀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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