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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被黑衣人删除了记忆?”
他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事情,最终在绞尽脑汁的努力下,记忆不仅有着模糊不清的画面,还有乱七八糟的歌声。
“昨晚一切安好,只是你的酒量太差劲了,喝鸡尾酒也能醉。”陈韵寒百无聊赖,她的眼神与阿楚的目光如出一辙。
“昨晚是谁搀扶着我回来?”阿楚问陈韵寒。
陈韵寒张着嘴告诉他,“是黄天他们扶着你回家,你们四个人一路上互相勾肩搭背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噢噢……原来如此。”阿楚忽然茅塞顿开,原来记忆里的歌声是自己和兄弟们。
他又一次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晚上睡觉冷,原来他们没给我盖被子,害我半夜起来到处找被子。”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学校了?”阿楚继续问。
陈韵寒摇摇头,她告诉阿楚,“他们没有回学校,我担心他们三个在回学校的路上会被人打劫,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们睡在你爷爷的房间里。”
她继续说,“反正你爷爷的房间也是空的,他们睡在那里也无所谓吧。”
“什么?他们竟然睡在我爷爷的房间?你怎么能安排他们睡在我爷爷的房间呢?”阿楚忽然情绪波动,这让陈韵寒有点疑惑不解。
“有什么问题吗?”陈韵寒问阿楚,“难不成你爷爷的房间有宝藏?”
阿楚焦头烂额地说,“屋子这么大……你让他们睡客厅都可以啊。”
“你确定他们是你兄弟?”陈韵寒有点无语。
阿楚向陈韵寒解释,“不是这一回事,因为我爷爷有洁癖嘛,所以他的房间必须保持一尘不染,他可是处女座嘞。”
“……”陈韵寒顿时无语了。
阿楚一脸尬笑,“真的……他可是九月份的处女座。”
陈韵寒还处于被五雷轰顶的状态,她对阿楚说,“既然……你爷爷是处女座,那你为什么这么邋遢?”
“我……我哪里邋遢了?!”阿楚顿时来气,“我很干净的好不好,老子一天洗三次澡,一次半小时,我简直就是处女座的弟弟……处子座!”
“哈哈哈,完全看不出来。”陈韵寒抿嘴微笑。
阿楚搓手一脸无奈,“唉……算了,不给你计较了,男儿邋遢点无伤大雅。”
陈韵寒低着头,双手握着遥控器,大拇指划着每一个按钮,她心中憋着一句话,事到如今很难不开口。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陈韵寒的长发遮住半张脸,细碎的发丝粘在嘴唇上。
阿楚蜷缩在沙发上挖鼻屎,“知道啊,今天是正式万圣节啊,而且还是星期六,有什么问题吗?”
陈韵寒含着半根头发试探阿楚,“你仔细想一下今天有什么事情没完成。”
“有什么事情没完成?”阿楚啃着刚挖过鼻屎的手指头琢磨这句话。
“有什么事情没完成?”他还在琢磨,忽然他脸色一变,陈韵寒以为他开窍了。
然而他的脑神经跟生锈的铁丝似的,“噢噢!我想起来了,今天晚上还有文艺晚会!要不是你提醒我,否则我就忘记了。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谢谢哈!”
阿楚抱住陈韵寒,他贱飞的表情彻底掩盖陈韵寒生无可恋的脸色。
“呵呵……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陈韵寒两眼无神,甚至懒得反抗。
“晚上有空吗?”阿楚把手搭在陈韵寒的肩膀上,她有点婴儿肥的脸被长发遮住两边。
“你想干吗?”陈韵寒皱着眉头有点不懂。
阿楚露出微笑,义正词严地告诉陈韵寒,“晚上来学校看我参加默剧大赛,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
“嗯……我考虑一下。”陈韵寒没有答应阿楚也没有拒绝他。
“好!晚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阿楚一脸欣慰,然而陈韵寒的无情宛如一座被美工刀雕刻的北极冰川,她丝毫不在意这件事,就像阿楚丝毫不在意那件事。
“好……晚上我也等着你的好消息。”陈韵寒微微点头。
阿楚摊在沙发上开心搓手,“真希望晚上能快点到来!嘿嘿嘿,我要一举夺魁!”
“你……”陈韵寒支支吾吾地开口。
“怎么了?”阿楚看着她像只海豹一样的坐姿。
“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陈韵寒临时改变问题。
“嗯……这个问题嘛,我想过一点点,或许他像是一位侠客,喜欢浪迹江湖吧。但是也不至于抛下孙子一走了之吧,这未免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阿楚的神奇思路超出了陈韵寒的意料之中。
陈韵寒告诉他,“或许你爷爷突然离家,只是去执行任务罢了。身负重任,军令如山。”
“执行任务?”阿楚有点不解。
陈韵寒继续说,“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第一时空这么简单,还有其他时空存在,就像我们告诉你的世界观如此庞大,你懂吗?”
阿楚撕开乐事薯片,他一边点头一边吃着薯片,“我知道啊,这个世界存在五个时空,这个话题早在小学的时候,我语文老师就已经讲过了,我还以为是骗骗小孩子呢。”
“呵呵……”陈韵寒无奈摇头,“如果像只井底之蛙一样,怎么能看到这个广阔无边的世界呢?所以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阿楚没理解陈韵寒的意思。
陈韵寒直白告诉他,“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等了,所以你愿意跟我回组织吗?”
“这个……”阿楚低头咀嚼着薯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陈韵寒。
陈韵寒低头苦笑,反正都是意料之中的事,隔壁的小孩都已经悟出大道三千了,这个白痴事到如今都还在犹豫不决,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陈韵寒问阿楚。
“嗯……”阿楚嚼着薯片思考,陈韵寒坐在一旁耐心等他回答。
思考片刻后,他告诉陈韵寒,“做什么工作无所谓,只要快快乐乐就好,每天上班下班,跟同事们一起吃饭,有空大家一起出去旅行。然后立业成家,与妻子生个可爱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我的小女儿,把她当成我的小棉袄。”
阿楚继续说,陈韵寒继续听,“如果我和妻子都退休的话,我想带她一起去环游世界,与她在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看日落、与她在阿尔卑斯山下滑过白雪皑皑的柔情蜜意、与她在马尔代夫的海洋下手牵手,感受温柔漫溢的海水。与她看遍美丽的风景,与她走遍每个角落。只要有她在,我就在这里。”
“嗯……听起来还不错嘛,有点被打动了。”陈韵寒微笑点头,她不得不承认,阿楚确实有几分口才。
“哈哈哈哈那当然啦!”阿楚毫不客气接受陈韵寒的夸赞。
陈韵寒看着他,“这该不会是你压箱底的搭讪吧?”
“这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那种人。”阿楚摊在沙发上继续嚼着薯片。
陈韵寒故意逗着他,“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哪天与漂亮妹妹搭讪,肯定深情饱满用这段台词告诉她。”
“切,懒得理你。”阿楚转头不理她。
“这是狗不理吗?”陈韵寒继续逗他。
阿楚转头一脸懵,“你你你你骂谁呢?你才狗呢。”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陈韵寒彻底憋不住大笑,差点倒在阿楚的身子里。
“哎哎哎你干嘛呢?你别压着我啊!你不知道你像个海豹一样重吗?”阿楚继续蜷缩着身子。
“你说谁胖呢?”陈韵寒一秒钟变脸。
阿楚忽然怂得像只欧迪一样,“没……我说我胖得跟秤砣一样重。”
陈韵寒忽然问他,“如果你以后事与愿违,你妻子生了一个男孩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阿楚顺着这个逻辑回复陈韵寒,“那就让他提前知道社会的险恶,让他明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之下。让他早日独立,早日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父亲对待你……会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呢?”陈韵寒一步步套路阿楚。
“嗯……应该也是吧,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没见过我的父亲。管他什么意思,只要一见面,我就给他来一拳。”阿楚坚定心中不移的想法。
“好吧……你开心就好。”陈韵寒摊在沙发上,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的天啊……好累啊,感觉全身上下被人揍了似的。”黄天蹒跚学步般下楼,他们互相搀扶,三个人摇摇晃晃,生怕他们一不留神就滚下楼。
阿楚就像土拨鼠般探出头,“早上好啊各位。”
“好个屁……肚子都快要饿扁了。”黄天搓着腹部,吧唧着干燥的嘴唇。
“我在厨房留了一些……”陈韵寒提醒他厨房里有早餐,奈何那家伙把目光落在阿楚手中的薯片。
“薯片!我要吃薯片!我快饿死了!”黄天两眼发光,他调整状态冲向阿楚。
“啊?”阿楚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黄天迈开步伐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要吃薯片!我要吃薯片!”黄天彻底疯了,就像是发了疯的公牛似的。
“神经病吧?哪有人一大早就吃薯片的啊?”阿楚一边掖着薯片,一边捂着嘴巴,“你能不能先去刷牙啊?你嘴巴臭死了,实在是太臭了。要么别说话,要么刷牙去。”
“薯片薯片,我要薯片,嘿呀嘿呀!”黄天抢着阿楚的薯片,嘴里喊着无产阶级的口号。
“救命啊!陈小姐!快救救我啊!这个人嘴巴实在是太臭了。”阿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韵寒身上,却没想到那家伙在看电视,头也不甩一下。至于钟于和回归两人,估计倒在厕所半天没回应。
陈韵寒站起身子,正准备从黄天身后出拳的时候,谁知道那家伙突然倒在地上,结果这拳就当作是赠礼送给了阿楚。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对我有意见你跟我说嘛,干嘛要动手动脚呢……”阿楚捂着嘴巴,这下好了,原本蛀虫的牙齿彻底被击溃。
“不关我事,是你让我来救你的。”陈韵寒看着他缓缓闭上双眼。
“我感觉满天星在围绕着我转……一颗……两颗……三颗……”那家伙说话含糊不清,最后昏迷了。
陈韵寒看着黄天倒在地上,转头看着厕所,钟于和回归还没出来,只听见卫生间的清水潺潺流动。
她叹口气坐在沙发上,客厅瞬间安静许多,唯有电视机里继续播放着综艺节目,那场无聊到爆的综艺节目,十年不变的套路,依然有许多人买单。
“如花美眷,过景成空。过往云烟,皆成空幻。”她淡淡出声,突然想到白落梅的《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无须指天发誓,来生终会相逢,无须长跪不起,等待的人,有一天就会偶然出现在你身边。记住生命里每一次微笑,记住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背影,记住每一双眸子里忧郁的叹息。你是锦瑟,他为流年。你是婵娟,他为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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