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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回去休息吗?」她寻求性地看着皇后,可皇后板着脸,摇了摇头,「不可!小九,忍忍就过了!」
「皇后娘娘……」裘甜抿唇低头蹙眉,沮丧道,「真的,一定要去吗?」
皇后瞧见殿内的外人部离开,只剩下裘嬷嬷和顾公公以及当归等贴身婢女后,也没有兜兜转转,反而轻叹了一声,「本宫知道你想什么,但是陛下刚处决完赵家,若身为国舅府嫡女的你,不出席这接风宴,恐怕会被陛下误会你是对他的圣旨有意见,才避而不见!」
「好吧!」裘甜抿了抿唇,望着同样是疲惫不堪的皇后,「皇后娘娘,是臣女无用,牵累你了!」
「这件事,你没有事已经是万幸,不存在牵累的说法。」皇后摸了摸因为发热而脸颊被烧的红彤彤的裘甜,「走吧!」
「小九,你忍耐一下,很快就过了!」二公主也在一旁宽慰裘甜,而裘甜望着二公主像是没事一般,禁不住问道:「公主,你不怕吗?」
二公主反而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笑道:「怕什么?」
「一个家族就此没落,而且在数日之前还风光无限!」她顿了顿,思考再三弱弱说道:「这然是陛下一瞬间的念想……」
「兵不血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二公主云淡风轻一笑,「只是你不活在宫中罢了,我的一个念想就可以让你的婢女当归,当场定罪死亡。」
裘甜触不及防一愣,猛然看着当归,「这……」
「何况父皇的一个念想呢?」二公主习以为常,说道:「你不用怕,这不是我在你身边吗?不会有事的!」
裘甜望着二公主,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老皇帝圣旨,偶然间想起了: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这就是帝王怒!
一念之间,定生死……
曾经的豪门家庭就此没落,赵家就此衰败。
怪不得皇后对于后宫的争斗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只有韬光养晦且事事小心,步步为营才可方能始自己恩宠不断,家族荣华富贵不断。
裘甜迷迷糊糊地跟这皇后等人回了接风宴,静静地看着四周像是没有发生过事情的朝臣,女眷们。
她们该看戏发笑的依旧看戏发笑,该为歌舞伎着迷的依旧着迷,该阿谀奉承的依旧在阿谀奉承,该胆战心惊的也依旧战战兢兢,无一人为了赵家、为了赵二,甚至曾经以赵妃为首的命妇们都像是忘记了他们,更或者说谈赵色变。
裘甜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接风宴走到院子深吸一口气后,哀默地叹了一口气,动了动自己的肩膀,肩膀扯动的肌肉,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受伤了?」
「嗯!」裘甜淡淡回答,可下一秒却猛然睁开双眼,警惕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一人隐藏在不远处树下,只剩下一双青布色的鞋子,「谁?」
「谁在那里?」她在喊了一声,怒喝一声,「你赶紧出来!不然,我就叫人了。」
「小九,是我!」
「谁?!」裘甜辨认不出此人声音,眉头皱成一团,侧身做出防御的姿势,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双青布鞋,而此刻郦至判浅笑走了出来,「小九,是我,无需惊恐。」
「郦至判!」裘甜惊讶地望着郦至判,反观郦至判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是我!」
两人四目相视许久,裘甜才缓缓收起自己防御的姿势,「郦至判,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应酬?」她好奇扭头看着灯红酒绿的接风宴内,不悦地皱了皱眉,而郦至判苦笑道:「那些场合,我不喜欢,便逃了出来。」
「如今,看来小九你也不喜欢这些场合喔!」他望着眼前似
乎少了点棱角的裘甜,犹豫再三后问道:「不舒服?」
裘甜一愣,眸子微微睁大,「你……」
「怎么知道?」她惊讶地看着他,而他温润一笑,「在下冒昧了,现在的你与方才的精神不一致了!是否因方才废弃宫殿一事,才这般不舒服?」
她未曾言语一分,他通过她的脸色、精气神便觉得她有异样,这种观察入微的人,怎可能不明白方才所放生的事情,怎可能看不透呢?
「郦至判!」她轻喃了一声,而他依旧站在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应答,「我在!」
她的望着始终保持着最佳距离的郦至判,轻笑了一声,「站那么远,你是怕我连累你吗?」
郦至判嘴角的浅笑顿然僵住,他重新审视他与裘甜的距离,忽然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小九,提醒的是!」
「郦至判,你干嘛?」她瞧见郦至判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禁不住炸惊,往后跳了一步,保持原本的距离,「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靠近!」
「你我之间是未婚夫妻,确实不用保持男女大防的距离。」郦至判宛然一笑,「小九,方才提醒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她被郦至判这理由解释震惊了,整个人竟然控制不住口吃起来,「我……我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你你你……站在在在在那里就就就……」qs
郦至判瞧见裘甜这般口吃,甚是可爱,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趣味,玩心一起便学着她说道,「好好好……」
「郦郦……郦郦……至判!」
却不想这一行为惹的她恶狠狠盯着自己,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他对于这一声像是责骂,但更像是撒娇的叫唤,眉头轻佻,「行!不学你说话,」
「你不用紧张!」随后,他从怀里掏出短竖笛放在嘴边,裘故作镇定,深喘一口气,「你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给她答复,但下一刻——
一声清亮悠远的笛声飘散在空中,委婉轻扬的曲调,时而万壑风生、松涛阵阵;时而绮叠萦散、悠扬飘散,延绵回响,牵动人的遐思与牵念;忽然曲调一改,笛声袅袅、悠游柔转,如天上的云锦,轻柔安宁的安抚人的情绪。
未曾只言片语,却柔情无限,她望着郦至判明白了他用苦良心,毕恭毕敬地朝着他行了一记大礼以表谢意。
郦至判对此笑而不语,静静地望着眼前越发有趣的裘甜,「就此答谢?」
面对郦至判这话,她轻笑一声,「不然呢?」
她忽然香气话本中的女子,嘴角一挑,「难不成郦公子,想我学那些话本女子?」
「难不成我要学着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她不屑一笑,却不想郦至判抿唇一笑,「也行!」
「啊?!」裘甜万万没想过自己被郦至判反将一军,「郦至判,你胡闹什么!」
「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他望着明眸善睐的裘甜,「何况,你是我的未婚妻呢。」他生怕裘甜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再次提醒,却不想惹得裘甜冷笑一声。
「郦大公子,现在你开口闭口提醒我是你的未婚妻,打小就有婚约在身。可为何你迟迟不回应,我先前为你所作所为呢?」她淡漠地理了理袖子,「难不成,现今郦家蒙难了,要国舅府帮忙,才不得已想起这一门你想废除的婚约吗?」
郦至判眉头紧蹙,「你误会了!」
「误会?!」她声音提高一度,「那为何我被别人误会、冤枉的时候,你为何不出现?为何不为我出头?这是未婚夫所为吗?」
郦至判没想过自己被裘甜厉声呵斥,眉头皱成一团麻花,「小九,我……」
「别喊我小九,我和你也没有那么熟!」她不满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若是你重视我与你的婚约,你会对欺负我的人视若无睹?你会任由关于我的谣言漫天飞舞?」
「如今我不稀罕你未婚妻的身份,不再纠缠,还大家自由,你倒好跑出来纠缠,你究竟想作甚?」她看着面色的难看的他,怒极反笑,「郦至判,你有你的高傲,我也有我的尊严。」
「我们就此别过,相互不要打扰吧!」她正儿八经地朝着郦至判深深一鞠躬,「改日,我会让父亲与大哥上门退婚的!」
「小九,我……」郦至判看着坚决的裘甜,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
反而,裘甜一转身便看见了,一身浅紫色的宫服的三皇子,眉头一蹙,「三皇子!你在这听了多久?」
「没多久!」三皇子越发欣赏裘甜,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当着郦至判的面问道:「裘甜,我可以叫你小九吗?」
「不可!」裘甜冷漠回绝,而三皇子也不在乎,反而嬉皮笑脸道:「不要那么无情啊!我和你关系可比你和郦至判熟悉多了!」
裘甜一愣,望着三皇子这故意而为之的行为,眸子一眯,嘴角笑容一勾,「我们可没有多熟悉!三皇子!」
「小九!」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郦至判,还不望回眸问道:「郦至判,你不介意,我叫小九吧!」
郦至判握着短竖笛的手却用力握紧,关节的地方更是隐隐发白,面无表情的他看着两人离开,而守在不远处的柳知走到郦至判身边,「公子,切勿生气害了身体,那裘甜必然是与三皇子勾搭上了,才会这……」
「闭嘴!」郦至判冷漠轻呵,依然转身朝着院子另外一个出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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