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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猎,你不要欺人太甚!」三皇子怒然要起身下楼,却不想被裘甜一下拦住,「三皇子,你误会上官大勇士了。」
「裘甜!」三皇子眉头一蹙,不解地看着裘甜,故意压低嗓音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裘甜不怒反笑,「三皇子息怒,上官猎只不过与您开个玩笑罢了。」
「上官猎勇士!」她抑扬顿挫,字字铿锵有力问道,「我说得对吗?」
上官猎一愣,万万没想过此女竟然不害怕,还反倒拿三皇子出来压自己势头,顿时眉头紧皱,脸色一改先前的怒吼,认真打量起她。
「开玩笑?」三皇子嗤之以鼻冷笑,「他开玩笑?他可是要拿你的命啊!」
「上官猎,你必须给本皇子一个交代!」三皇子隐忍着怒气,冷漠地看着上官猎,上官烈缓缓说道:「手滑了!」
「还请三皇子原谅。」
顿然,三皇子被上官猎轻蔑的态度气得怒火攻心,「上官猎,你好大的胆子……」.
「若是三皇子非要斤斤计较,到时候毁了上官一族与皇族之间的和气,就不好了。」上官猎轻蔑一笑,丝毫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嚣张狂傲挺了挺身子。
「上官猎勇士此话过了。」裘甜淡漠地望着目中无人的上官猎,「武士最贵重的贴身之物,便是贴身武器。」
「如今,上官猎勇士借此手段,献上自己的贴身武器给三皇子,这份勇者的尊敬,三皇子岂可不要呢?」她伸手接过当归递过来的阚玉刀,认真观摩了一眼之后,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上给三皇子。
「三皇子,上官猎勇士的敬意,虽呈上手段粗鲁,但谅其诚意满满。」
显然,三皇子对于裘甜这文绉绉的「缴械」手段有点吃惊,但瞬间便理解了裘甜的用意,便一把拿起了阚玉刀,高举而呼,「永为和谐之邦!」
「永为和谐之邦!」裘甜紧跟其后高呼起来。
「你们……」上官猎万万没想过自己的阚玉刀就这样被没收了,还成为了和谐之邦的见证,变相烘托了三皇子的地位,气的暗暗咬牙,握紧拳头,「三皇子,误会了。」
顿时,智取阁内的所有人惊讶发出一声质疑,「咦——」
「误会?!」裘甜眉头一挑,声音往上一扬,轻笑道:「莫不是上官猎勇士,玩——不——起?」最后三个字更是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气的上官猎当场太阳穴青筋暴露。
老程汗颜地望着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主,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冷汗,朝着两边抱拳,讪笑道:「上官猎,三皇子,你们能来我们智取阁真是让我们智取阁蓬荜生辉。」
「不过,今日两位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来,不如……」老程还没说完便被上官猎一手盖住脸蛋,「堂堂的勇士阚玉刀,可是勇士至高无上的尊荣,你竟然拿了我的阚玉刀,你们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她匪夷所思地看着上官猎,嘴角一扯,心道:真是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了。
「若按照你的意思,不是为了两族和谐献上阚玉刀,难不成——」她忽然声音一沉,一甩袖子指着上官猎,「你们上官一族是想造反吗?」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之中倒吸了一口气,齐刷刷地向上官猎投以注目礼。
原本整个议论声彼消此长的智取阁,陡然间
就连三皇子亦是没想过裘甜会说出此话,急忙拉着裘甜的胳膊,压低嗓音,「裘甜,你疯了吗?此话不可说!」
「不可说?」她后知后觉皱了皱眉,「可要是上官猎是上官一族的大勇士,就冲他给三皇子甩阚玉刀,这不就是冒犯皇族吗?」
「上官一族的大勇士的地位可是在族长之
下,受上官一族的族民敬仰。而三皇子可是皇族,受到百姓敬仰。如今一族的大勇士若不是用特殊的方式献上忠诚的敬意,那不就说明了上官一族对陛下不满。」
「皇恩浩荡,陛下仁爱治国,如今却换来上官一族的其轻蔑、取笑、不敬……此等罪行,实属让在场的我们寒心。」她说得激情慷慨,又痛心疾首,「这次既能向三皇子拔刀相向,下一次是不是亦能拔刀指向我们的天子。」
忽然间,智取阁的群情被裘甜点燃,纷纷让上官一族的人给一个招待,如今原本占了先机的上官一族,反而落了下风,更是因为轻视了裘甜而被逼走上了高台。
「你……」上官猎暗暗咬牙,不知所措时,忽然一个身穿棕色麻衣,头戴斗笠的少年,从二楼的从天而降,落在上官猎跟前。
上官猎一愣,眉头一蹙,「少主!」
少年摆了摆手,示意上官猎别说话,慢悠悠地脱下了斗笠,目光如星辰地望向裘甜与三皇子,「三皇子,那阚玉刀只不过是粗俗之物,对于上官猎来说有着特殊意义。若要证明两族互为邦交,不如用我这深海珍珠?」
「上官懿!」三皇子眉头一挑,略微惊讶地看着忽然现身的上官懿,「上官族少主一早就坐在智取阁为何迟迟不现身?」
「三皇子息怒!」上官懿不好意思抱拳一笑,「这不是我贪玩误了正事,让上官猎冲撞了三皇子,险些惹起两族争端。」
他一边说一边从麻衣里面掏出一颗如拳头那般大小,通体黑色珠子。
「哇——」顿时,惹得场人发出惊讶声。
「黑珍珠!?」老程望着眼前这颗黑珍珠,眉头紧蹙,「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黑珍珠。」
「老程,你也知道这黑珍珠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其珍贵程度非同一般,这种黑珍珠的珠贝没办法养殖,也没办法做到海底随处可见。再者,黑珍珠由天气,海水,温度……等因素,十万只母贝中才可出一只能产黑珍珠的母贝。」上官懿平静地解释黑珍珠形成的原因,但实则告诉三皇子这黑珍珠比阚玉刀真贵得多了。
「这黑珍珠的品质也从体积、形状、颜色、皮光以及纯洁度来判定,而上官少主手上的这个黑珍珠,大如拳头、圆如玉盘、色泽黑釉而有光泽,纯净度更是一绝,这黑珍珠恐怕是没有百年也无法形成。」老程看着黑珍珠双眼都禁不住亮了。
「三皇子,不知这份诚意,可以吗?」上官懿言笑晏晏地望着并非傻子的三皇子。
恍然间,局势的压力到了三皇子这侧,若是三皇子紧咬上官猎不敬的罪名,那上官一族与皇族之间的关系必然割裂,届时被父皇怪责已经是小事了,若因此化玉帛为干戈,brian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但若是收下黑珍珠,就显得自己冲着黑珍珠珍贵而丢了皇家尊严。
三皇子只觉得现在进退两难,不进则退,退则深渊。
对此,裘甜亦是没有了方向,毕竟此事处理不好,不仅丢了脸面,还极有可能造成生灵涂炭。
她微微屏气凝神思索着如何处理。
整个智取阁陷入了死寂,密闭智取阁中只剩下人们的呼吸声,若针落地板,必然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少主,言重了。」
忽然一把男声打破了死寂,所有人的视线如利箭一般飞速射向声音所发出指出,随即众人兴奋府喊道,「是大公子!」
「对!大公子也在……」众人将希望落在郦至判身上,宛若他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裘甜静静地宽望着她们正对面的郦至判正彬彬有礼地向着世人微微行礼,器宇轩昂的挺直身体,继续说道:「黑珍珠之珍贵,但也不足两组邦交之珍贵。若是上
官少主用黑珍珠以表诚意则是小看、轻视两族的邦交。」
顿时,原本洋洋得意上官懿眉头一蹙,「此话怎讲?」
「阚玉刀也好,黑珍珠也罢,都无法媲美两族和谐关系的珍贵。」郦至判微微作揖,「如今,众人所见确实是因为上官猎勇士对三皇子等人不敬,还动了刀子,按照律例上官猎可是要五马分尸,享连坐之法。」
「如今,三皇子的人将这视为上官一族的献礼,区区一把阚玉刀,上官一族也不舍得割舍?那真的给了黑珍珠,势必要取什么东西离开?」郦至判先礼后兵,继而说道:「若是如此,上官一族能走出智取阁,但真的能走出京城吗?」
「事到如今,上官少主聪慧,定然明白其中,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郦至判既拒绝了归还阚玉刀,又望着上官懿手中的黑珍珠,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上官少主,将这黑珍珠献给我朝天子,必然有助于两族邦交。」
对此,裘甜为郦至判的口才惊讶,又为其缜密的说辞感到佩服。
不仅扣了阚玉刀,现在又要扣人家少主和黑珍珠到御前,这等行为然就是劫匪绑架勒索的野蛮行为,虽然目的只是打压上官一族,顺便让上官一族献上的宝贝。
但这种明着抢,还让对方无语凝噎的行为,着实不像郦至判这种人干得出来,但事实上他就干了出来,还不动干戈,不动粗口,短短几句话,就让上官懿底下高傲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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