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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雅间之中,朱允炆与黄子澄相对而坐,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愁容,之前的计划失败了,对于接下来该怎么送朱允炆逃离京城这件事,两人现在都没什么头绪。
“先生,如果我接下来出不了城,被他们抓住怎么办?”朱允炆这时忽然有些颓丧的问道,经历了这次的失败之后,他对自己接下来的出逃计划也有些悲观。
“殿下万万不可这么想,一次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殿下更不能轻易放弃,不如这样,等下我给殿下安排一个藏身之地,明日我去与齐侍郎等人再商量一下,到时做一个更加周全的计划出来,必定能将殿下送出京城!”黄子澄却是神情坚定的道。
朱允炆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看黄子澄如此有信心,也让他再次振作起来,当即开口道:“黄先生你对接下来的计划有没有什么想法,能不能先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殿下,其实我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考虑,之前我们的计划实在太被动了,甚至还要借着太祖皇帝棺椁出京的机会,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更加主动一些!”黄子澄似乎有了想法,当即再次坚定的道。
“更加主动一些?怎么主动?”朱允炆闻言也探过身子,让自己更加靠近黄子澄。
“所谓主动,自然是指主动出击,比如之前我们散布殿下失踪的谣言,就让李节那边感受到不小的压力。”黄子澄开口解释道。
“散布谣言?”朱允炆听到这里却还是有些不解,虽然散布谣言的确起到了些作用,但对李节他们的影响似乎并不太大。
“现在当然不能再只限于散布谣言,比如我们可以采取一些更加激烈的手段,比如在京城内外制造一些事端,让朝廷顾此失彼,到时李节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抓捕殿下了!”黄子澄眼睛发亮的再次解释道。
“制造事端?这……”朱允炆听到这里也露出几分不忍的神色,因为他知道想要引起朝廷重视的事端,肯定都不是什么小事,甚至可能会填进去不少无辜之人的性命。
“殿下不要妇人之仁,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大明的将来,现在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值得的!”黄子澄一眼就看出朱允炆心中的想法,当即开口劝说道。
“这个……”朱允炆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最终还是一咬牙道,“罢了,就按黄先生你的想法来,只是在京城中制造事端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嘿嘿,殿下不必担心,建造一座高楼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与精力,但想要毁掉一座高楼,却只需要一点火星。”黄子澄说到这里却露出一脸自信的表情。
“火星?黄先生能不能具体的讲一下!”朱允炆闻言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之前他实在太被动了,天天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只能等着黄子澄他们安排,现在他想自己掌握整个计划。
“其实想要搞事很容易,比如皇城还有一部分建筑没有完工,而且据我所知,因为工期延长,征调的民夫又太多,只要想办法挑拨一下,很容易就会闹出一些事情来,另外还有高产的玉米和土豆,这两种作物正在推广试种,如果这时给田地里放一把火,肯定能让李节他们焦头烂额……”
黄子澄不愧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而且他身在吏部,对朝廷各个方面的动向都十分清楚,所以对搞破坏这种事简直太在行了,每一件事都说到了点子上,如果真让他这么搞,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京城就要大乱了。
朱允炆虽然感觉黄子澄这么做有点违背圣人的教诲,但为了自己和大明的将来,他也没有表示反对,甚至还在心中暗想,大不了日后自己有机会了,再补偿这些因此而受到伤害的人。
然而就在黄子澄说的起劲时,却忽然只听外面传来敲门声,这让两人全都是一惊,黄子澄也停了下来,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不解,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吩咐了外面的护卫和下人,不让他们打扰自己,按说他们应该不会敲门才是啊?
就在黄子澄与朱允炆不解之时,却只见房门被人推开,然后一个让两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只不过两人看到这个人却全都是吓的面无人色,特别是黄子澄更是震惊的跳了起来。
“殿下,多日不见,没想到你竟然一直躲在这里喝茶啊!”只见来人冲着朱允炆笑着一拱手道,这人正是寻找朱允炆多日的李节。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朱允炆一脸惊骇的看着李节,甚至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难道说之前的噩梦终于还是成真了?
“我当然是跟着殿下您一起来的,您不会真的以为进城的盘查会那么松懈吧?”李节笑呵呵的走过来,然后直接坐到朱允炆与黄子澄两人的对面道,而在他身后的门外,朱允炆的护卫和黄子澄的下人早已经被李节的人控制住,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原来你……你早就发现我了!”朱允炆闻言也终于醒悟过来,当即也一脸悲愤的指着李节怒道,他之前还在暗自庆幸,觉得是李节的疏忽才会让他在逃脱失败后,还能顺利的混进京城,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李节故意的。
“我明白了,你故意放殿下进城,就是为了将我引出来,好让你抓个现形!”这时对面的黄子澄也同样醒悟过来,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的向李节质问道。
“不错,黄侍郎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刚才你的那些话我也都听到了,没想到你搞起破坏来也是一把好手啊!”李节面带讽刺的看向黄子澄道,本来他是不打算这么快现身的,不过因为黄子澄的那些话,让他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不过说实话,黄子澄的那些计划虽然恶毒,实施后也的确能给李节带来一些麻烦,不过在李节看来,黄子澄如果真这么做了,却无疑是一着臭棋,就像历史上他教朱允炆削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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