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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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随口问问，真就问住了先生，这让他愁眉苦脸起来。

不想。

宵一看了看手臂的红木珠子，突然悟了：

“我？”

“什么。”

没听清她突然吭了声什么话的莫先生，只见到宵一双眼放出冷冽的光来，“四姑娘可想到哪位掌柜？”

一时间只顾激动的宵一，不接话茬。

她反而问起镇上可有什么“最神秘泉水”的去处：“只要你能帮我打听到这个，王员外的安稳日子就该到头了。”

那空间里的草药种子，只要找到泉水浇灌，她不就能成为另一个能出货的掌柜？

先生并未多想，回镇上暗暗探访。

已经出门来，闲来无事也不想回的宵一，飞速进入空间，一头扎进去研究所有的种子。

“空间灵泉已断流，修复便能增产增收，不受天气和外力影响……”

她注意到空间里那储放一袋袋种子的大坑，原来是枯竭的泉眼，仔细观察后十分惋惜，“怎么才能修复呢。”

找了半天，不见办法所在。

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她睡了去，等到醒来时闻到了浓浓的饭香，她赶紧出了空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是大哥哥的饭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想进了空间还能随意去往想去的地方，宵一心满意足心情大好。

“看你心情不错，刚才出去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白凛炒着一盘新鲜的牛肉，总算是这几日花钱买来的最贵的菜了，“叫娘和粒娘吃饭，筷子在灶台。”

却不想。

粒娘突然失踪了。

“她和小鸭玩着呢，我进屋去不到片刻，粒娘就不知所踪。”

满脸愧疚的叶氏她当真不是故意的，外头没有丝毫动静，那么短的工夫，确实不应该平白无故消失个人。

若粒娘丢了这事让莫先生知道的话，信与不信他都不重要了。

一家三口饭也吃不下，顺着小屋往山里深处着急地寻找。

“嘎嘎。”

远远的，宵一听见了鸭子叫。

好像就在远远的草林子里，声音不远，她赶紧钻进去看了看：

鸭子在，可是却不见粒娘的身影。

“原来还有一个小丫头，这个长得如花似玉的不如抓起来做老大的压寨夫人吧？”她迎头撞上的强盗，露出好色的嘴脸，“我知道她。”

这伙不怀好意的强盗只有三人，瘦的那个扛着粒娘，胖的在一旁嚼跟草不说话，壮的高的那个伸手就要拽宵一。

“这丫头叫白宵一，镇上王老爷认的千金！”

呸！

胖子十分不屑地吐了草根：

“什么千金，我听说就是拿来求长生的倒霉蛋，只不过这丫头命大自己从坟里爬出来了，长得是好啊。”

正揪下把草果想动手的宵一，不想白凛当头两棒，敲晕了瘦的，也打痛了壮汉。

“那你们怎么没听说，她有个打人很疼的大哥？”

叶氏接住了粒娘，将害怕的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不曾想已经回老宅住下，仍旧没有太平日子。

胖子果然只是虚胖。

瞅着眼下肯定是打不过白凛，他“噗通”一声跪地求饶：“好汉饶命，我们是听王家管家的吩咐到这儿来的，只想抓那个小丫头……”

他指了指粒娘。

被宵一狠狠瞪了眼，他便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我们下山的第一单，我们以前也不是坏人！”

原来是三个笨贼。

深山里是住着山贼的，只是早年官府剿匪让这片山已经安宁多年，没想到三个倒霉蛋今日能“重现江湖”。

只听白凛突然看着小胖，越看他越觉得眼熟，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竟不是别人，而是土匪头子留下的瓜儿子。

“少爷，你不能给他下跪！”

壮的那个倒是有几分骨气，可不太聪明的他在这时候逞能毫无用处。

呼了口气的白凛告诉妹妹，胖子的族人死于林秀才的冤枉：“我也是入军后，遇上个逃离这次剿杀的，他亲口告诉我了。”

宵一记得。

母亲叶氏嫁给林秀才的理由，便是全镇传他遭遇了山贼，以伶俐的口齿忽悠脱身，还报案并带着官府的人将其歼灭。

当年，他名声大噪，像个英雄。

“你们还听林秀才的话？”

只觉得不可思议的宵一，无奈摇了摇头，这年头耗子给猫当伴娘了。

“姑娘不知，我们三个在土匪窝里长大，从来不敢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怕一出山就被抓起来论罪。”

瘦的那个是他们仨最聪明的，刚才只是假装昏倒。

看她和白凛不简单，便当场抖出林秀才所安排的其他事：“宵一姑娘的事，都是我们从他那里听来的。”

然后呢？

兄妹二人抱臂问道。

“他说如果我们能偷了粒娘去，会让官府免了我们的罪，如果能偷姑娘……更让我们去王家有份差事！我们真的不想再在山中度日了。”

林秀才彻底成为了王员外的嘴，宵一丝毫不意外。

想来莫先生被安排去见那大胡子，也是让姓林的暗地里再对她下手。

可她不明白，王员外一个富商怎么能左右官府的事，还能免除三个笨贼的罪过，岂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手伸进了本不该能渗透的地方？

“王员外这个人深得很。”

咬牙切齿的宵一，她被卖给王家做义女的契约还在老狐狸手中，如果再加官府实际上是在他手里的话……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真的能赢吗。

“若不是回来一趟，都不知道白宁镇里烂成这样！”

十分生气的白凛，放了三个笨贼离开，他们仨不过是被人利用的笨蛋，打一顿也不能伤及林秀才和王员外分毫。

傍晚。

三个家伙还找到了白家小院一趟，远远的放下些兔子野鸡的就离开了。

他们仨在半道上突然听见了些许动静：

“那边……那边不是一片古坟地吗……”

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三个笨蛋，眼泪都快被吓出来了，直大声呼喊，“老天爷我们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又想起白四姑娘不是坟墓里爬出来的，他们更害怕了。

“是我。”

一位翩翩公子撩开草丛，站在三人面前：“我让你们送过去的兔和鸡，宵一应该收下了吧？”

“沈公子，你可吓死人了。”

今夜他为三个笨贼指了一条明路，只要以后暗中保护宵一等人，将来必然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走出大山。

为何三人如此信任他。

只听。

“祖父的旧坟被你们的父母保护得不错，否则我连认祖归宗的机会都没了。”

原来，山贼一党，曾是这公子家的旧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