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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还没忙起来,沈羲浔准备再过段时间再和他谈具体要交接的工作。
很多人的心还没从假期中收回来,二月的业绩,是每年中最惨淡的,仿佛只有过完传统的元宵节才是真正过完了春节。zbr>
二月过完,就面临三月,也就是第一季度末,时间非常快。
沈羲浔看着二月的经营数据,意料之中,又有些头疼。
好在林赫从来没过问过什么。
中午,沈羲浔正打算去吃饭,接到白婉君的电话。
沈羲浔眉头微蹙。
「中午方便见一面吗?」白婉君问道。
「什么事?电话里说。」
「我在你楼下,耽误不了你太久。」白婉君执着。
沈羲浔想到之前和白婉君见面并不愉快,她平静的说道:「我们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有事情电话里讲,没事情的话,我还有事。」
「我病了。」白婉君生怕沈羲浔先挂断电话,立刻说道。
沈羲浔第一反应,不信。
「什么病?」
「淋巴癌,晚期。」白婉君说道。
沈羲浔顿了几秒,淡淡开口,说道:「公司对面有家西餐厅,我们那里见面。」
「好。」白婉君应声。
沈羲浔不知道白婉君说得真假,但今天白婉君电话里,并没有之前要强的气势,这种事情,来欺骗她也没什么意义。
到了餐厅,沈羲浔见到白婉君。
白婉君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短发及肩,脸颊瘦削,眼眶微微凹陷,短短两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神情也变得羸弱。
她坐在白婉君对面,问道:「想吃什么?」
「都可以。」
沈羲浔随意点了份套餐,抬眼看着白婉君:「说吧。」
「沈小姐,去年我们之间,有过不愉快。你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为了求而不得的人和事,苦苦追求一生,这会儿,虚无一场。我病了,日子也剩不下多少,你说我遭报应也好,活该也罢,但我还是想弥补阿瞻和有光。」白婉君的声音有气无力。
沈羲浔面色如常,她能感受到白婉君的虚弱,就算化了妆也抵不住虚弱的气色。
病来如山倒,她不知道白婉君具体病情,但有时候,人就是害怕,病还没怎样,先自己把自己吓坏,神情里都是恐慌。
「哪里的医院给你诊断的?」沈羲浔问道。
「北城协和医院,我在国外觉得不舒服,回来后确诊的。」白婉君坦言。
「想让我做什么?」沈羲浔问道。
「我自知对不起阿瞻和有光,这会儿也没有脸直接找他们,希望你能缓和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沈羲浔哑然,真想骂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你对他们不好,是你的事,伤害他们十几年二十几年。等你快死了,想到对他们好一点,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感受?让他们在你死之后多一份伤心?还是你担心,你死了没有人会去祭奠?」沈羲浔字字诛心。
「我知道你没有义务来帮我,可我毕竟是他们的母亲。」
「你也知道你是他们的母亲。」沈羲浔冷笑。
两个人的谈话僵持下来,服务生过来上餐,沈羲浔只是喝了口柠檬水。
「趁热吃吧。」
沈羲浔说完,起身去洗手间,协和医院正好有她的熟人,她打电话让老同学帮忙查白婉君的病例。
不一会儿,老同学把
电子病例发给沈羲浔,沈羲浔看着病例,眸色深邃。
白婉君说得是真的。
从洗手间出来,白婉君低头吃着眼前的一盘玉米沙拉。
见沈羲浔回来,她抬头说道:「谢谢你陪在阿瞻身边。」
「我陪在他身边,不需要你对我说谢谢。」
「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看在我很快就会死的份上……」
「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抛弃他们?」沈羲浔始终理解不了白婉君的做法。
「我不爱他爸,更讨厌那时候的自己,他爸死了,我就想逃离这里。」
「那你想过他吗?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阿瞻是因为他爸死了,那有光呢?有光又算什么?出生就被你扔回国内,他连亲妈是谁都不知道。你这会儿要死了回来说补偿,你是要让我和你一起,给他们所谓的母爱,道德绑架,彻底把他们逼死吗?」沈羲浔越想越气。
「有光是意外,我以为他会因为有光而改变对我的态度。」
沈羲浔这时候才恍然,她惊讶出声:「有光是你和蓝星恺的儿子?」
白婉君点头。
沈羲浔吐了口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有光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她又恼又气,看着白婉君又无奈。
白婉君的神情里,是黯淡无光的祈求。
沈羲浔知道她会心软。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苦做那么绝?」
「所以一切都是报应,我认栽了。」
「你心里对他们,有爱吗?」
「你想听实话?」白婉君问道。
「我想我猜到了答案。」
「我更爱我自己,但我这会儿承认,他们是我的孩子,我应该做点什么。」
沈羲浔听到这个答案,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还算坦诚。」
如果白婉君不是这样的想法,又怎么会这么多年对陆瞻和陆有光不闻不问。
或许白婉君说爱他们,才会更令人怀疑。
有些人,生来自私,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要排在自己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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