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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婆婆稍做思忖,温声问道:“叶姑娘,缘缘事先和我有约,恐怕……”
叶知秋急促打断,“金门主,如果您没时间出诊,我立即让飞机把镇南王送来,您在这里医治行不行?”
“至于诊金,都好商量,也耽误不了多会儿功夫!”
金花婆婆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东方缘。
东方缘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问:“你那个朋友,除了找金花婆婆之外,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眼见东方缘松了口,叶知秋赶忙放低姿态。
“镇南王的心脏被插了匕首,上带有倒钩和放血槽,除非金门主出手,否则他必死无疑。”
“那好吧,我只给你一个小时哦。”
“多谢。”
叶知秋冲着东方缘抱拳,随即冲着传呼机低语几句。
十分钟后,一辆直升机在头顶呼啸,从上面用钢索吊下来一个担架。
担架上的男人赤裸上身,左心房的位置插着一把精巧的匕首。
整个匕首全然没入心脏,只剩尾端露在外头,正随着心脏一颤一颤的跳动。
一个人伤成这样还能活着,简直是奇迹。
此时,金花门的少女单膝跪地,将盛满清水的铜盆举过头顶。
金花婆婆洗干净手,旁边立即递过来白色棉帕。
担架旁,有侍女取出狭长木盒,铺在临时放置的小木桌上。
前期准备工作井然有序,周围人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喘。
陈如龙把破自行车停好,坐在大梁上头观看,随即遗憾的摇了摇头。
“伤是小伤,但病是大病,如果我不出手,恐怕必死无疑。”
顿时,原本就安静的气氛,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陈如龙。
有群人的不屑与鄙夷,有叶知秋的恼怒,更有东方缘的不解。
尤其是金花婆婆一双森寒老眼阴鸷的盯着他,“小伙子,几十年了,还没有人敢在我医治病人的时候说话。”
陈如龙不知该怎么回答,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你们那旮沓的人,胆子都挺小的。”
“放肆!”
捧着盆的少女娇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竟敢在婆婆面前说,你不出手就必死无疑?”
陈如龙耸了耸肩,“我说的是实话。”
担架上的男人,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心脏的跳动频率也变弱。
叶知秋担忧提醒说:“金门主,救人要紧,没必要和宵小之辈一般见识。”
金花婆婆冷哼一声,“小子,如果我把人治好,你当如何?”
陈如龙懒洋洋的道,“我说过了,小伤可医,重病难治,非我出手,必死无疑。”
东方缘赶忙央求道:“婆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小奴才,小时候脑袋被驴踢了,脑筋不好使。”
陈如龙不由感叹,“当初用我的时候,叫我好哥哥。现在我没了使用价值,就叫我小奴才,真是人心凉薄啊。”
“你!”
东方缘急得直跺脚。这个大笨蛋竟然看不出来,自己是在帮他还说话,竟然还抱怨!
叶知秋也跟着补充:“和这种宵小一般见识,跌了您的身份,回头我替您教训他。”
金花婆婆脸上带着阴森笑容,眼神诡谲盯着陈如龙,“小家伙嘴皮子利索这呢,可不像是个傻子。”
“如果放在平时,我已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入药。不过看在俩丫头为你求情的份上,我给你一条活路。”
“跪下给婆婆我磕个头,之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陈如龙不由无语,“您没听见,那我就再说一遍,小伤可医,重病难治。”
东方缘气得俏脸通红,“你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就算是找死,也没有你这种死法的!”
叶知秋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带着冷漠和鄙夷,哼了一声道:“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伤者生命体征正在下降,金花婆婆不再搭理陈如龙,而是冷冷的撂下一句,“我给俩丫头面子,不要你的命。”
“等我把病人治好,就用针把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给缝上。”
陈如龙摇了摇头,颇有些怜悯的道:“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金花婆婆指尖轻捻,六根银针嗡鸣作响,在空中悬浮了得有一秒,旋即缓缓落下,钻入伤者心脏的窍穴中。
等银针全部刺入,伤者脸色顿时涨红成猪肝,额头冷汗直流,汗水蒸腾整个人冒着热气。
金花婆婆见状,从袖口中抽出一根金色丝线,手腕轻微抖动,丝线灵活的像是小蛇,将六根银针全部缠绕住,轻轻往上那么一提。
银针一点点离开伤者体内,同时那枚匕首,竟也一点点被心脏的肌肉挤出。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眼前一幕。
唯独坐在二八杠横梁上的陈如龙,眯着眼睛哼小曲儿。
东方缘溜到陈如龙身前,紧张兮兮的道:“哥哥,趁着金花婆婆治病,你快骑着车溜走。”
“你跑得快,她应该追不上。”
“他哪儿也去不了!”
金花婆婆虽然背朝着陈如龙的方向,却是冷冷的撂下这么一句,随即将沾着鲜血的匕首取出,又从木头匣子里取出通体雪白的药丸,用嘴嚼碎了吐在伤口的位置。
被刀割开的伤口,竟以肉眼缩减的速度缩小,伤者的脸色恢复如常,呼吸也渐渐平稳。
“好了,让他静养一个月,伤口就可以恢复如初。”
叶知秋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多谢金门主,两千万诊金马上会打到您的卡上。”
金花婆婆疑问:“我的诊金,铁打不变的一千万,难道你不知道?”
“另外一千万,我想从您手中买下一个人。”
“谁?”
“就是刚才对您不敬的小子。”
金花婆婆大为诧异,“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让你们两个姑娘求情到这种程度?”
陈如龙从二八杠上站起身,淡然说道:“你们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但是真的不必。”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对付我。”
金花婆婆浑浊老眼中杀机涌现,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的质问:“你说谁是病入膏肓?谁又是泥菩萨?谁没有精力对付你?”
“是你,是你,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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