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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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藏山大空洞内部，一间临时制成的小屋外。

赫拉克勒斯像一樽门神守在屋外，东方云帆、东方朔音还有美狄亚以及艾蕾都不得靠近。

屋内，伊莉雅躺在一张简易石床上，身体紧绷、眼神不定，若不是还有团宠东方子衿陪在她身边，恐怕她会更紧张。

一旁的阿斯克勒庇俄斯正在化验伊莉雅的血液。

在往装有伊莉雅血液的试管里加入了一些药剂后，阿斯克勒庇俄斯观察着试管中液体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阿斯克勒庇俄斯对伊莉雅说：“你的体检我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出去了。”

“嗯。”

伊莉雅默默走到屋外，一到外面她就看见了一直守在屋外的赫拉克勒斯。

心中带着欣喜，走到赫拉克勒斯的身边，用自己白嫩的小手抱住了赫拉克勒斯黑色如岩石般坚硬的手。

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在那里互动，东方云帆等人都很机智的没有上前打扰。

在与赫拉克勒斯互动一会后，伊莉雅乖乖的在屋外等着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消息。

刚来到这里时，伊莉雅就被这里的冥界环境给来了个下马威。

若非是有阿斯克勒庇俄斯和东方朔音护着她，她觉得自己恐怕早就被这里的冥界防御机制给撕的粉碎，并且这里还有龙牙兵（由美狄亚召唤）和加鲁拉灵（由艾蕾召唤），伊莉雅觉的自己的生还概率很小。

伊莉雅一边等待医生的诊断结果，一边偷看东方云帆他们。

一个希腊赫赫有名的大魔女，一个东方家的绝世天才，一个美苏尔的冥界女神。

光是这配置就几乎能横扫圣杯战争了，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东方云帆。

虽然不太清楚东方云帆究竟是谁，但是伊莉雅已经猜出了大半。

从东方云帆的姓氏为东方，称呼东方朔音为娘亲，能和把赫拉克勒斯逼走的存在纠缠半个小时而不败，除了身上脏点以外没有任何伤口。

伊莉雅猜测，东方云帆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魔术界最大的传闻之一东方家的最终决战兵器中的那台兵器本尊。

至于东方子衿，伊莉雅这里完全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莫非她也是东方家的最终决战兵器？”

从东方子衿也称呼东方朔音为娘亲这一点来看，伊莉雅认为这很有可能。

虽说东方子衿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她那珍贵的材料，和东方云帆一样；她那巧妙的设计，和东方云帆一样；她对东方朔音的称呼，和东方云帆一样。

没错了，东方子衿和东方云帆一样都是东方家的最终决战兵器，绝对不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团队吉祥物！

没想到啊，东方家的兵器不止一台，而是两台。

一想到这里伊莉雅神色紧张的看着东方子衿，只见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他们把这个兵器派到我身边，是警告我要听话一点吗？

东方云帆察觉到了伊莉雅的紧张，只当她是在紧张自己的诊断结果。

毕竟，当年给东方云帆写程序的东方家先人们也想不到现代人的思维这么活跃。

赫拉克勒斯也察觉到了伊莉雅的紧张，他在伊莉雅的身后半蹲下身，用自己的身体为伊莉雅带来安全感。

察觉到赫拉克勒斯的动作，伊莉雅没有直接去看，但依然感觉到了浓浓的安全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阿斯克勒庇俄斯走出了小屋。

伊莉雅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对方，期待对方能救了自己，又紧张自己会不会已经没救了。

这样的眼神，阿斯克勒庇俄斯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每个身患重病的患者或是他们的家属都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面对这样的眼神，阿斯克勒庇俄斯从来不让他们失望。

他也不允许自己让患者失望。

“你的病，我能治。”

这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给伊莉雅的第一句话，通常他都会这么说，这是为了给患者活下去的希望。

听到这句话，伊莉雅的眼中有了光，有了对生的惊喜，对生的希望。

患者眼中的光，阿斯克勒庇俄斯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无论是那一次他都不曾有过不耐烦。

在伊莉雅期待的目光中，阿斯克勒庇俄斯说出了他的下文：“再说说你的诊断结果，你的身体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停止发育了，因为全身上下都被改造成魔术回路的缘故，这让你获得了极高的魔术才能，但也让你的器官迅速衰竭，如果不出意外你最多还能再活两年。”

“对于你的治疗方案，我能给出三个。”

阿斯克勒庇俄斯竖起三根手指说：“第一个方案：把你的身体打开动手术，让你变回一个正常的身体状态，这样你就能拥有一个正常人能有的寿命，但是这样会影响你现在的魔术才能。”

用魔术才能换取寿命。

伊莉雅把这个记在心里。

然后阿斯克勒庇俄斯接着说：“第二个方案：我给你开一种药剂逐渐延缓最后将你的器官衰竭停止。这个方案风险系数最小，但要的时间很长，你的身体被改造的很严重，需要用药物满满改善身体。”

能保持现状，但是时间很长。

伊莉雅记住了。

接着，阿斯克勒庇俄斯说出了他的第三个方案：“最后的这个，是风险最大的，但也是最彻底的。”

“是什么？”

“第三个方案就是那个。”

说着，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手指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大圣杯！

“我检查了你的身体状况，发现你的身体非常适合做圣杯容器，如果能把大圣杯的核心拿出来安装在你的身体里，我就能用它把你改造成一个人形圣杯，这样你就能摆脱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实现永生，还可以获得无限的魔力、实现愿望、随意召唤英灵的能力。”

“听起来很好，但是你也说这是风险最大的方案，对吧。”

“没错。”

阿斯克勒庇俄斯肯定的说：“这个最大的治疗难点在于：如何让你在与圣杯核心融合的同时还保留有自我意识。”

“也就是说，我有可能会失去自我？”

伊莉雅问道。

“对，因为一开始你就是作为大圣杯的一部分而被改造的，从根本上说：不是你融合圣杯，而是圣杯融合你。在进行融合时，你的身体会被核心自动转化为新的外壳，但你的自我意识很可能会在转化过程中消散或者是被核心吞噬。”

“这种事发生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就算做足准备，你失败的可能性依然高达八成。”

“更加重要的一点是：即使变成圣杯核心的外壳，你的肉体依然是你的肉体，从你的意识消亡的那一刻起，你的肉体也会一起死去，而与你的肉体融合的核心也会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最坏情况下核心会直接损毁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不用这个方案不就好了吗？”

东方朔音说说到。

“没用的，娘亲。”东方云帆说。“知道为什么阿斯克勒庇俄斯说这个方案是最彻底的吗？”

“为什么？”

“因为，圣杯战争这个魔术仪式还在继续，只要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来的从者战败，他们的灵魂就会被伊莉雅吸收，仪式就会不断继续，即使治疗完成，她的肉体还是会变成圣杯，意识被大圣杯核心吞噬。”

“那么，破坏仪式呢？就我们目前的人员组成完全破坏仪式。”

“一样没有用。”

东方云帆给出了他的演算结果：“那些袭击伊莉雅的人也额外召唤了从者，而且我还没有从大圣杯中找到相应的记录。这说明对方可以跳过圣杯来大量召唤从者，又或者是说干脆自己制作了一个圣杯。无论是那种，对方应该都有着让圣杯战争继续下去的能力。”

“如果不打败对方而只是破坏仪式，没用。”

演算的结果让现场一时沉默，然后阿斯克勒庇俄斯率先打破这一场面说：“不管怎么样，你这个患者我是一定会治好的，在我说你没救之前你不准自暴自弃明白吗？”

听到这话，伊莉雅笑了笑说：“我虽然想要活下去，但是我从都不曾害怕过死亡。”

“请放心吧，阿斯克勒庇俄斯医生，我会好好听从你的治疗指导。”

“嗯。”阿斯克勒庇俄斯点点头。

“患者能够乖乖听话就再好不过了。”

然后他看向东方云帆等人说：“我的方案给出来了，现在，你们愿意救她吗？”

伊莉雅紧张的看向东方云帆他们，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今天才和他们有了交集，他们把大圣杯提前召唤出来，伊莉雅也能猜出东方云帆等人的目地，她不觉得东方云帆他们会把圣杯核心交给她救命。

就在伊莉雅这样想时，东方云帆和东方子衿看向东方朔音，让她拿主意。

东方朔音不假思索的说：“虽然圣杯核心是很重要没错，但是……”

她看向东方云帆：“以云帆拿到的资料，想复制一个劣化版的出来拿给阿尼姆斯菲亚家交差还是很轻松的吧。”

“具体情况还要演算一下，但若是得到巨额财产这种事，还是没问题的。”东方云帆给出答复。

“那么马里斯比利要是想拿圣杯做其他的怎么办？”

“那就给他下一个心里暗示，让他只想拿钱。”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谈话间，东方母子把马里斯比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听着东方母子的对话，伊莉雅知道他们决定把圣杯让给自己。

美狄亚一脸无所谓的说：“我也有大圣杯的完整资料，圣杯这种东西我自己都能做一个出来。”

艾蕾来到伊莉雅身边说：“我可是冥界的女主人，圣杯这种东西虽然是个珍宝，但是和生命的珍贵比起来一文不值，你拿去吧。”

“我虽然想要通过它来重现我的复活药，但我还是更想治好我的患者。”

赫拉克勒斯来到伊莉雅的身后，那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伊莉雅的肩上。

伊莉雅回头看向赫拉克勒斯，发现他的眼中没有战斗时的狂霸，他的眼神格外的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一般。

虽然一开始，东方云帆他们是接受了美狄亚的请求才出发帮了伊莉雅和赫拉克勒斯。

但是现在，在场的所有从者都为了能让她有活下去的机会而放弃了圣杯，放弃了寄托在圣杯上的愿望。

伊莉雅的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是为了帮她，就算伊莉雅与他们中的大多数才认识一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