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藤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5章 但偏偏(32),蓄意沉迷,十七藤月,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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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潼的情绪掌控能力比以前要强。
当年那场车祸,她除了哭,更多的是绝望和等待。这次不一样,在确认江昀还有气息后,她动作敏捷地配合急救人员送他去医院。
那把刀暂时被警察带回警局,一切都要等江昀醒过来再说。
急救室外,乌潼一个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刚刚来时匆忙,她现在的衣服前襟还沾染江昀的血,散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除了等待消息,没有其他办法。
手术整整三个小时,医生出来时,乌潼的膝盖一软,往前跑去的动作略显踉跄。被护士扶住胳膊,她才稳住力道,摆正身形。
“医生,他怎么样?”
乌潼紧张得心跳都慢了下来,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医生摘下口罩,谨慎地摇摇头,口吻有些沉重:“就差两厘米,刺到要害。他失血过多,刚刚输了血,估计得等明早醒来了。”
人是活下来了,但让人心有余悸。
乌潼对医生护士表示了感谢,先给江昀办了住院手续,才跟着护士来到他的VIP病房。
她见过太多次脆弱的江昀。
车祸后的惨状,国外复健时的有心无力,国外被刺的失血模样……她不知道他这辈子是怎么回事,大富大贵的命,竟然如此多舛,步步是灾。
VIP病房有两张床,旁边是她的陪护位置。躺在上面,乌潼无声流下几滴眼泪,心境复杂又难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她不知道自己和江昀这算什么。有缘?还是无缘?
这几年,她倾覆一切去爱他,最终除了一场欺骗,伤痕累累。现在,她好不容易想在国外开启新生活,他却不远万里追过来,口口声声都是爱,让她困惑犹疑。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雨声渐小,夜幕放晴。可乌潼原本清明的心愈发混沌,在这沉寂的病房中被折磨到失眠。
……
次日一早,护士进来查房。
乌潼配合医护告知病人的情况,眼看着一袋新鲜的药物缓缓输进江昀的血管,他开始了新一天的治疗。
临到中午,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缓慢的速度下,眉头越来越紧。动作时牵扯到腹部的刀口,江昀闷声一声,颓败地靠回床上。
开门进来的乌潼正好撞见这一幕,她放下手中的水盆,快步靠近病床。
“你想干嘛?”
虽然出发点是关心,但她的语气像极了不耐烦。
江昀一噎,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后知后觉的乌潼有些尴尬,背过身,语气软下来不少,重复问道:“你刚刚起来想做什么?”
江昀身上不舒服,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失血太多导致的后遗症,清醒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乌潼拿湿毛巾帮他擦擦脸,暂时进行着人道主义援助。
她并非一定要在医院照顾他,但他家人不方便过来。
现阶段江厉在英国,江父一人掌管公司所有业务,唯一算是空闲的江母,让她一个人来国外照顾江昀是不现实的。
乌潼只能先在这看两天,再给江昀找护工照顾。
她不能在这待太久,毕竟他们是马上要离婚的男女。乌潼静静从病房内出来,给盛千帆打电话。
“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了?”
国内的情况已经尘埃落定,盛千帆回来后才发现,情况并没有母亲在电话中说得那么严重,一切都是江昀和盛父的合作,盛母当时是被蒙在鼓里的。
“没事了,没那么严重。”
盛千帆没有在乌潼面前说江昀坏话,虽然他帮助乌潼出国,但他没有轻视他和江昀的感情,他只是就事论事。
得知盛家没出事,乌潼放下心来,走到走廊窗口,她呼吸窗外雨后新鲜的空气,紧蹙的眉宇渐渐舒展。
“江昀昨晚被捅了,现在在医院。”乌潼捏了捏眉心,语气低迷:“因为人还没醒,警察的调查没有进展,只能从刀上的指纹入手,现在在排查。他家里人没时间,我打算等他醒了给他找护工。”
“他被捅?”
听到刀伤,盛千帆的心提了起来,想不通江昀当时是什么情况。
乌潼唔了一声,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多说,囫囵敷衍:“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他没醒。”
她随之而来的沉默,让盛千帆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担心她一个人在国外力不从心,毕竟江昀的难缠程度很恶劣。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江昀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一个人,相识多年,一直以为他光华霁月,濯清雅正。
“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出国。”
因为江昀和盛父通过气,盛家现在管他管得特别严,几乎已经到了监视的地步。
乌潼了解他现在的处境,特别理解:“我没事,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他的情况。毕竟,你们以前关系不错。”
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说不好。
门外有人敲门,盛千帆嗯了一声,想挂电话:“你在国外注意安全,等我情况允许了,就去看你。”
乌潼也嘱咐他不要和家里抗争,得到肯定答复后,两人前后挂断电话。
……
窗外艳阳高升,昨夜降雨积蓄出的小河折射出波光潋滟的清明,乌潼远远看得入迷,脑海中都是江昀昨晚和她提起的绿玫瑰。
他亲手栽下植根的时候,她是心存期待的。当时刚刚失去孩子,她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还想被爱。
那花现在究竟开没开?
乌潼有一点好奇,但又觉得特意去问有些矫情。索性,这事就翻篇吧。
江昀再次醒来时是下午两点。
乌潼当时坐在窗边画画,她最近学的课是油画,但此时材料和工具不足,她翻出一个笔记本,用铅笔打发时间素描。素描是她大学时候就会的,水平还可以,当初给江昀画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笔。
现在回看,她连自己最熟悉的东西都搁置了,一心扑在和他的婚姻中,做着让他满意的一切事情,唯独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乌潼嘲弄地勾起嘴角,越看手中这幅画越觉得刺眼。果断地撕下这张纸,她双手搓弄,团成一团后丢进垃圾桶。
江昀离得远,看不到她画什么,只能从她动作中感知到她心情不好。
“咳咳……”他故意发出声响,声音却十分哑涩:“想喝水。”
走神的乌潼猛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时,眼角甩下一滴眼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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