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海巨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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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香古色的卧室中央，摆放着一张铺有玫瑰色被褥和薰衣草色床幔的四柱大床。罗夫盘腿坐在床上，将一张绘满褪色线条的老旧羊皮质海图，摊平在侧。其中一角因为长期卷动而翘了起来，他拿起雪莉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把木梳，将海图轻轻压住。过了好一会，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一袭浅色睡裙的少女，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了卧室。她来到床前，瞥了眼床头柜，轻咦了一声，问道：“罗夫，你看到我的梳子了吗？”罗夫抬头看向雪莉，她显然才洗好澡，身上还散发着热气，湿润的酒红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白皙若雪的脸颊，泛着几分酡红，娇艳若人面桃花。真美啊。罗夫心底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然后指了指压住羊皮纸的梳子，道：“在这呢。”雪莉伸手拿起木梳，羊皮纸的一角又重新翘了起来，她正要将梳子压回去，罗夫接了过来，笑道：“没事。快坐下吧，我帮你梳。”雪莉乖巧温婉地嗯了一声，在床边坐下。罗夫坐在她身后，手指从潮湿的发间穿过，顿时雾气升腾，被水浸透的长发在瞬间干燥。少年修长的手指，又捻起一缕柔顺的秀发，他亲昵地嗅了嗅发丝间的幽香，然后手持梳子，细心梳理起那酒红色的长发。雪莉闲着无事，拿起床上那张羊皮纸海图，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这张海图来自于两年前在大西洋遇到的那艘幽灵船，上面画有阿瓦隆的位置。不过，雪莉的目光并没有放在那座传说中的岛屿之上，而是盯着分布在岛屿周围的动物绘图。那是一群模样狰狞的海怪，它们画的栩栩如生，似乎要从羊皮纸里咆哮而出一样。在那些绘图旁边，还有着小字备注，分别写着那些它们的名字：北海巨妖、利维坦、卡律布狄斯、鳐卡斯、涡流怪、海麒麟……对于这些名字，雪莉有些很陌生，但有些却很熟悉，比如……利维坦。很小的时候，她在女修院里跟着嬷嬷们一起学习圣经时，就在《约伯记》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按照《圣经》的描述，上帝在创世的第六天，创造了一雌一雄的两头怪兽，雌性的就是盘踞大海的利维坦，而雄性则是威震陆地的贝希摩斯（比蒙巨兽）。那时候的雪莉，只有五、六岁大小，天真的以为利维坦真得存在，所以特别怕水。后来，她稍微长大些，知道利维坦是虚构的怪兽，现实中并不存在。十一岁时，她知道魔法和魔法生物存在后，以为利维坦是一种魔法生物，真实存在于世间。但等到她进入霍格沃茨学习，才发现魔法生物书籍里，并不存在利维坦。如今，再看着这张海图，利维坦似乎又存在了……真是随着人生阅历的不断丰富，对一件事的认知，也在不断反转啊！罗夫仿佛知道雪莉在想什么，他手持着梳子，从她柔顺的发丝间掠过，轻声道：“这些魔法生物其实和神翠鸟一样，都只是传说，没有哪个巫师拍到过照片，或者捕获过它们。”“说是传说吧，从古至今又有着数不胜数的目击记录。其中以北海巨妖的记录最多，所有目击者的描述也都大同小异，说它是一种长相如同章鱼的动物，体形足足有一百多米，比现存的任何魔法生物都大。”雪莉微微侧过脑袋，用疑惑的语气，对着身后的罗夫道：“北海这么浅，真得能生存一头一百多米高的北海巨妖吗？甚至还能不被巫师找到藏身之处。”这话算是说到关键处了！北海是大西洋东北部边缘海，位于大不列颠岛、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日德兰半岛和荷比低地之间。总海域面积不小，接近六十万平方公里，但除了靠近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南端地带，水深在200～800米之间，大部分海域水深不超过百米。一头高达百米的北海巨妖，生活在北海，就好像一头大白鲨生活在几米深的泳池里！而且按照海图的描绘，还有十几头体型可以和北海巨妖匹敌的魔法生物，生活在这片海域。别说北海这浅水池子养不了那么多海怪，就算能养起，也不可能藏的那么隐秘。但事实上，国际巫师联合会多次在北海进行过搜寻，都没有找到过北海巨妖，或者其它传说中的魔法生物。纽特也曾经在北海住过两年半，除了见过一只疑似神翠鸟的神奇动物外，同样一无所获。不过，罗夫对此也有着自己的猜测，他轻声道：“这些魔法生物虽然生活在北海，但和我们所在的这片北海，未必在一个空间纬度。”雪莉沉吟片刻，眼眸一亮道：“你是说……阿瓦隆和这些魔法生物所在的位置，就如同迷离幻境一样？”“没错。”罗夫面露赞赏，点头道：“所以，弥塞菈哪怕拿着这张海图，找遍了北海，也找不到阿瓦隆。”他放下梳子，从后面抱住雪莉，然后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双眼朝着她手中的海图望去。不过罗夫的视线，先看到了少女那精致的锁骨，和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视线向下，被那件浅色睡裙的衣领，遮住了最重要的峰景。但从那隆起的妙曼滚圆弧形可以看出，虽不算蔚为壮观，却已经颇具规模。目光再向下望去，他看到雪莉浅色裙摆下，露出两条滑如凝脂、嫩如细藕的诱人美腿，它们紧紧并拢在一起，直直地向前伸去。罗夫从上到下无意间捕捉到这幅旖旎画面，一时间看痴了。雪莉虽然背对着罗夫，但她的身体极其敏感，能感觉到少年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她一时间有些羞赧，柔声问道：“罗夫……你在看什么呢？”罗夫这才回过神，艰难地将视线放到羊皮纸上，低声道：“我在……看地图呢。”雪莉也不揭穿少年，只是眨了眨那双水润的眼眸，侧过头对他展颜一笑道：“我……有些困了。”“那睡吧。”罗夫放开雪莉，笑道：“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去看日出呢。”雪莉嗓音软糯地问道：“但这套房子里，只有这一间卧室，你没有给我准备卧室吗？”“啊，没有吗？”罗夫仿佛才知道一般，惊讶道：“我明明写信给卡洛斯船长，说我们有两个人，需要两间卧室，难道他忘了？”雪莉咬了咬纤薄的嘴唇，笑道：“没事，箱子里也有房间，我回那里睡觉就是了。”“恐怕不行。”罗夫面露难色。“为什么？”“你洗澡的时候，我回箱子里拿地图。”罗夫叹气道：“一只嗅嗅趁机逃出来，把箱子锁了起来，还把钥匙偷走了，我还没抓到那只嗅嗅……你今晚肯定进不去箱子了。”罗夫脸色凝重了一下，很快扬起一张笑脸，柔声道：“这样吧，雪莉……你今晚也睡在这里吧，反正这床还挺大的，一点都不挤。”少女转过身，她弯了弯那双纤细妩媚的黛眉，笑意柔柔地望着露出狐狸尾巴的罗夫。不等雪莉说话，罗夫已经将她拢在怀里，然后抱上了床，他右脚轻轻一勾，将那袭玫瑰色的被褥扯起来，盖在两人身上。羊皮纸地图随风漂浮起来，在半空中打了个卷，最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