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慢慢浮出的幕后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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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区，元老院守密院。

斯科特.科博元老依旧穿着米黄色长袍，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那把有着高高靠背的椅子上。屁股下面的软垫尽管舒服，他此刻却似坐不住了，碍于身份，他克制住了！

因为，面前那位古风队长正在向他汇报近期获得情报。这些情报每一条都使他忧心忡忡！甚至这些情报带给的担忧使他如坐针毡！

古风带给他三条情报分别来自元老院、执法部和伯德这三条线！

在经过古风甄别完被执法部渗透的元老院所有人员后，一部分信仰偏颇的人员被迅速清理和调配出了这个大本营，但是斯科特却是认为这不过是冰山之一角而已。且不说执法部情报处劳特.斯坦的反间能力有多大，单说培育院和传谕院的两位老弟都够让人头疼的了！

在元老院，有一些公开的秘密，就是三院面和心不和，虽然分工不同、各自为政，都有着自己培育的势力，但守密院一直是三院之首！在这一区元老院侍奉或者工作的所有人，莫不想以当上守密院元老为终极目标！这不仅是个人作为信仰的最高荣誉，更是将其视为权力的顶峰！

因此，尽管培育院老冯和传谕院柯瑞在世人面前恭谦温和，表现出了得道高僧般的修为！但，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彼此心照不宣！表面的一团和气是做给外人看的，暗中的争斗才是你死我活的！

所以尽管清除了一些异端分子，但是老冯手握精英群体不可小觑，而柯瑞经营外部感教中心多年，人员众多，更是在元老院和政府之间来回斡旋，秘密更多！这元老院作为神圣的传教之地，却被情报处轻易渗透了，这其中原委怕不是这两位老狐狸暗中默许的！甚至早就朝思暮想取而代之自己的位置了！

最近，他发现了身边多了不少新面孔，古风解释道便是代替被策反人员的！他相信古风，也相信古风安排的事情！实际上，古风事务繁多，虽然这些新人大部分都是他所遴选的，但依然有几个是通过金推荐的，而古风也相信金这位兄弟！

古风告诉斯科特元老，元老院现在暗流涌动，培育院和传谕院最近有些人员活动轨迹突然多了起来，这在以前是不正常的！苦于没有证据能显示他们在做什么，或者密谋什么，古风只得安排金暗中盯紧、收集信息！

古风分析道，斯科特元老位置虽高，但正直公正，并没表现出一丝有悖教义的事！虽然这段时间有几起针对元老院的刺杀行动，但看来是迪普利余党报复所为，简直是不堪一击！袭击的目标依然不明，但是这些刺客想要到得元老院，首先得经过圣殿守卫队这条要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道路能到这里！可以说，凡是陌生人员，那绝对不会轻易能够怀揣武器来找事的，除非祸起萧墙！

对着这个因素，古风更不担心，他现在已将金召集到了守密院，同他一起全天候轮班负责元老大人的安全！

执法部那边，古风告诉斯科特，他知道有一个反抗军头目被执法部活捉了，加上最近以来对部队调度频繁，甚至将多年未用的重型装甲车都从军械库里拉出来维修试用了！看来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肯定是正准备一场战役了！

斯科特考虑，执法部在政府及元老院召集的战情应对会议上时，其权力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再加上福斯特.斯坦部长这个坚定的鹰派分子的态度，一场腥风血雨战斗将不可避免地荼毒着这个脆弱的世界！

这是早晚的事！犹如山雨欲来，让人既知道结果，却不得不在焦急、甚至恐惧中等待！

劳特.斯坦虽然已被元老院下了终身禁入令，实际上没有什么用！上次的不约而至和当场交恶，就是再请他过来，也不见得能欣然赴约了！

斯科特担心的是战争纷争虽然能尽快平息愈发不再平静的社会，也能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清除一切异见者有生力量，但只能治标不治本！世界的发展是靠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来维系的，暴力的、甚至是恐怖的力量只能使人屈服，但是绝对不能让人信服！而这种不能令人信服的小火苗永远不会熄灭，倒是像将一蓬巨大的火焰炸裂开来，小小的火种便四下飞溅，隐入到世界的角角落落，随时再变成一蓬巨大的火焰来！

这种连锁反应使斯科特忧心忡忡，可他无法阻止！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你能预见最恶劣的结果，却只能当看客，最后不可避免地将自己拖入深渊！

斯科特叹了一口气，却想到高处不胜寒，站得高看得远是不假！但事实的真相让人不寒而栗，他虽是一个睿智的老人，但他不是一个政客，也缺少杀伐果断的魄力，他只能悲天悯人！

这件事他不是不想向政府白曼德先生提出警告，而是执法部属于政府管辖，这些行为他岂能不知！就好像儿子在父亲的眼皮底下玩泥巴，你却告诉父亲这样做危险！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多虑吧！

他其实有个想法，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即过！看着眼前这个他最信任的孩子，他知道，万一到了社会群起战乱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到底鹿死谁手！当这个地下世界不再安全的时候，他会给古风指出一个逃生的道路的！但现在说出来倒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古风汇报的第三件事，就是反抗军的情报，当然包括依然关押的伯德。虽然刚开始对伯德是客气的，但要从他嘴里撬出点情报还是必要的，但他穷尽各种办法，得到的依然是诚意满满的投诚！

对于伯德，古风和元老之间略有分歧。古风出于职业敏感以及对元老的忠诚，认为伯德阵前投诚，虽然诚意满满，终归还是令人生疑，就假设他不是在编的反抗军一伙，但依然脱不了干系。这伙来刺杀的人既不憨又不傻，绝对不会提着脑袋配合伯德演一场苦肉计，那么刺杀目的是真的，但但这条足以将伯德粉身碎骨了！

这伯德与元老院素无瓜葛，又无仇恨！按道理要是报复，应当去找执法部来个鱼死网破才对，偏偏到这里送了一份大礼！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子必有阴谋，但古风想破了脑袋，同金、钛和瑞儿四人商量，均觉得伯德干冒其险，应该是无处可去了，既不敢向执法部自首，又确实不是反抗军的一员，又不想长期混迹于默默无闻的世界边缘，他不想当一个“三无”人员，于是凑此机会带着投名状来温和的元老院。看来这伯德还是有脑子的，知道自己进了元老院，就是元老院的俘虏了，就凭同元老院的间隙，执法部是万万不能提审自己的！

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但这个勉强的结论使古风非常不舒服，他建议斯科特元老将伯德做掉，一了百了，世界清静！

可是元老却不这么想，却还坚持同伯德单独见了一面，说了很长时间话！至于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忍了几次，却也不敢强制刑讯问一下话题，毕竟这是同元老之间的谈话。古风还不敢造次！

反抗军的情报，古风基本上一无所获！实际上，反抗军的事自有执法部去问，频频调动部署的军队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斯科特考虑着同伯德单独见面的事，虽然谈了很长时间。但他大部分时间是询问一些伯德生长轨迹问题，倒是对这次的投诚泛泛谈了一下。他是搞思想工作的，近年来，一些异行者闹事，他总觉是教义贯彻不到位，教民感化不深刻造成的！对于这次的袭击，又听说伯德是阵前起义，便对他感了兴趣！他与伯德促膝长谈，起初是想从伯德的成长历程中感受他为什么走极端的原因，如果从中发现一些明显的变故，这将对于自己将来的传道施教有着非凡的意义，毕竟这种机会很难得！

谈着谈着，斯科特的初衷便慢慢变了，他感觉到一个人的成长与变化，教义不再是绝对的了！写在书面上的、不令你反驳的就是真理！但是有教无类，这伯德便是一个社会疏于教化的人，谈吐尽管彬彬有礼，但其整个三观却与教义格格不入。于是，他便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伯德身上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地下世界里何止千千万万！以往的天下太平、万众归一大概是粉饰得来的，水分较多！

他感觉到自己以前是窥豹一斑，现在确实落叶而知秋了！自己这次受益匪浅，大大有益于将来的布道了！

他问伯德想要什么，伯德说道想要自由，那种真正的自由！并向他说了几句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伯德说道：“我此次来，确实带着使命来的，你答应我这话只能你我之间知晓，绝不透于他人，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

斯科特心中起疑，他看伯德一脸坦然，虽然被古风他们“照顾”的鼻青脸肿，但一双眼睛却是透露出真诚，不似危言耸听的态度！于是，他点点头：“我答应！”

伯德说道：“这次行动，虽原初是我本意，我也不想将迪普利仅存不多的伙伴带来送死！您也知道，我们就是再来数倍的人员，也不会突破守卫队的，基本上就是来送死！若非没有借口，我是根本见不到您本人的，那么下面的话也就没法直接传达给您！”

“说实话，我喜欢物质，喜欢生活，根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命运使然，我走上了这条道路，尽管我很讨厌！我总感觉，人来到世上，总有自己的使命！菲斯发动袭击那天，我退缩了，总觉相互厮杀不能解决问题，又不会出卖自己身边的伙伴，自己又无能为力，便逃遁了！”

“当时，我并未觉悟！直至遇见了一个人，他知道我的底细和我的爱好，他也了解这个社会的顽症，一生都在准备改善世界，争取自由!初始，我不理解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便发自内心的由衷佩服起他来!他的理念同您截然相反，但殊途同归，总是想让这个世界一片晴朗，孩子归还父母，市民自由择业，食物各尽所得！”

“我便如当头棒喝，以前所做的一切立马显出小来！他便常常教导我人生来使命使然，时时嘱咐我必要时牺牲小我，成就大事！”

“这次，便是他一手策划，才成功与您见面！就是想托我在一个特定的情况下，与您见面的！不然，终归很难见到您！或者见到您时，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

斯科特一边听，一边思索着伯德说的话！这时问道：“什么事情，将会无法改变了？”

伯德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相信他说的一切话均有道理！”

斯科特心里叹了口气，心道：什么人有如此人格魅力，将他在短短时间里洗脑成这样？！便示意伯德继续讲下去。

“他说，特定的事情会触发特定的效果！我想，这确实有道理！他又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这一次，便是履行使命的时候了！”

“无论这次是生是死，我将话传达与您，也算成功了！”伯德平静的说道！

“他说，他知道您掌握整个世界的命脉，足以左右这个世界的存亡，这个秘密只有世代相袭的守密院元老传承知悉，世人知道的屈指可数！咱们虽政见不同，但目的一致！希望您善用！您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最好交与他使用！必要时，他自己来取！改变世界的暴力由他来做！”

“这就是他所交代的话语！我的使命完成了！”伯德说完，一脸释重，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老人！

斯科特内心惊恐无比、气愤难当！这个人竟然当面威胁我，还是让人捎话来的，当真狂傲不羁，胆大包天！这个神秘的人当真城府深不可测，视人命如草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简直冷血至极！再说自己还没到那种不能见人的地步吧，要想见我，有很多渠道，只是可惜了这几条人命！

他提到的这个秘密由守密院元老交接时口口相传，极为慎重，在书典上绝无半点记录！就是怕无论落在任何人的手里，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可是此人却是知晓，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他依然保持了老诚持重的样子！压住内心的恐慌，慢慢问道：“他是谁？”

伯德知道斯科特会问到这个问题，那人当时也想到了，是允许自己回答的！

“虬韧！”伯德答道！

“虬韧！虬韧……”斯科特喃喃念道。

突然，一个久远的名字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脑中，一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良师益友，他骇然说道：“难道，虬韧给他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