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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181号才多久,一个多小时就要走?
许久不见,狄鹤川觉得扫兴,跟到包厢门口捻酸,“白衣,嫂子这么粘人吗?”他在说反话,内涵盛白衣粘人。
原本预计两个小时后再回去,听了歌就想她了。
盛白衣也不解释,就‘嗯’了声。
“你们尽兴,之后再聚。”
“聚什么聚啊,谈个恋爱这么黏黏糊糊的,以后哪儿还敢喊你出来喝酒。”狄鹤川一路跟着到电梯口。
等电梯时,盛白衣看了眼腕表。
8:12分。
临走前,放的那部电影,从这边回去差不多正好演完。
“解月白手上干净吗。”
狄鹤川低着头,脚尖在踩地上的光,好幼稚,“解家人手里谁干净?我听说,解月白私下在培植自己的势力,要是成功了……只怕这些老将臣们,得下去找解爷诉苦了。”
盛白衣撩了撩眼皮,眼睑下切出一道暗影,“既然知道,狄家还不趁早切断?”
“我倒是想啊,可你看看狄善东愿意么,真恨不得顶了庚庆做解家的狗。”
“他不断,你要趁早断干净。”盛白衣沉吟晌,目光睇过来,“我跟东都还有笔账没清算,到那时,天塌地陷想摘就来不及了。”
狄鹤川也沉吟晌,身体偏了偏靠近他,“这事,老江不知道吧?”
盛白衣没作声,只是摇摇头。
“江爷爷可是真有先见之明,摘干净了,退隐江湖日子过得多舒坦。我也想过江爷爷那样的日子啊,可家里有个不省事的爹。”
叮——
电梯到,盛白衣迈步,目光落在包厢那边,“晚意跟元词闹矛盾了,你劝劝他,跟一女孩子置气,犯不着。”
“嘁,他们俩就这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打骂到大,过几日就好了。”狄鹤川是太了解元词跟江晚意的相处模式。
今儿打架能下死手,过两日又能约饭斗嘴。
活脱脱一对冤家。
“我走了,你别惹事。”
狄鹤川冲他挥手,眼神暧昧,“早点回去陪嫂子吧,夜色漫长,祝幸福。”
**苦短,是该早点回去陪女朋友。
盛白衣离开的时候,刚好也有别的客人离开,醉酒了,拉着朋友在停车场还在说话,车子摆在出口挡着,181号的服务生有提醒催促,可人就是没搭理。
十来分钟,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远洲敲打着方向盘,耐性一点点被磨光,“九爷,要不,我亲自去催催?”
后座的盛白衣低着头,拿着手机在跟花清祀传消息,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很普通的聊天,没什么目的性想到什么聊什么。
“九爷,我去吧。”车外候着的岑经理请缨,让远洲去,必定是暴揍一顿,在停车场打人要解决麻烦,麻烦还是181号的。
盛白衣嗯了声,手机页面停留在微信,花清祀传了一句过来。
吾爱:【我等你。】
上一句是盛白衣发的:【在停车场,准备回来了。】
他取了眼镜,捏在指尖,勾着沉香木的手揉着眼窝,脖颈微仰,润着车外的灯光,褐色的小穗顺着鼻梁,鼻尖,嘴唇紧贴垂坠。
侧面看,精致的线条一笔连贯,浑然天成。
这样的轮廓,难以印拓。
岑经理出面解决醉鬼,笑容可掬又带着强势,醉酒的浑然不觉倒是他朋友非常识趣,拖着醉鬼往旁边躲。
位置让出来,远洲轰着油门经过时,睨了醉鬼眼。
停车场里车多,车子行驶不快,岑经理一路跟到出口,才弯身恭送。
181号,能得这个待遇只有老板无疑。
廊柱后方,骆星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脑子里一帧一帧闪过盛白衣无可挑剔的侧颜,这就是181号的老板。
这么年轻,还这么好看?
难得被温暖过的人,被人给的一丁点余温都会在心里无限放大。
停车场里耽搁了一会儿,盛白衣到病房门口时听到里面在放歌,声音不大,轻轻缓缓,是一首他没听过的歌。
花清祀不喜欢白炽光,盛白衣就给她全部换了暖色。
进来时,她低着头在写东西,病床搭配的小桌上放着之前他送的那个深红色古董盒子,东西不多都摆在盒子旁边。
脚步特别轻,没惊动花清祀,她很认真,把一首歌来回重复的放,听得多的偶尔还能哼点音调。
东西写了好久,每个字都在细细斟酌,慎重下笔。
搁笔那一瞬,盛白衣开口,“在写什么?”
花清祀像被抓包的小学生,慌乱的把信纸对折塞进盒子,什么都没说,脸颊,耳根都红了,“你,什,什么时候到的?”
他忍俊不禁,踱步过来,“刚刚。”
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侧身解袖口的时候眼神一直好奇在盒子上,花清祀扑过来抱着,可爱极了,“你送我了就是我的。”
“除这个外,别的你都能看。”
她红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真的非常可爱。
盛白衣纵着她,“好,不看。”
在床边坐下,坐姿随意,一条弯曲搭在床上,捡起小桌上的东西,突然问,“什么时候能看?”
猝不及防,花清祀没设防,张口就答。
“订婚……”
“盛白衣!”
她有点恼,杏眼瞪着,娇嗔俏丽。
想吻她。
“抱歉。”他道歉,不太认真,眸里揉情带笑,不像道歉更像妖精在勾引人,“东西看了?”
他指尖捏着两张身份证,一张盛白衣,一张沈寒衣,都是他。
还有行驶证,毕业证等等……
无疑都是沈寒衣。
花清祀眨了眨眼,移开目光,捡起桌上的毕业合照,“你早就在做准备了,就怕身份揭露时我跟你闹对不对。”
“不怕你闹,就怕你不跟我闹。”盛白衣说。
她那么乖,遵循礼节,真有大矛盾不会像寻常女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花清祀很理智,所以处理事情更显决绝。
“你闹,我能千方百计的哄你,你不闹……”他眼神也认真起来,手靠过去,触碰到她指尖,“我就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你哄回来。”
“我也有不理智的时候,我是女孩子,所以别个女生擅长的我也擅长。”
她会闹的,不会选择理智。
因为这人是盛白衣啊,是她的九天之神啊。
盛白衣很满意,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绅士有礼的亲吻,“刚刚那是什么歌。”
“《这世界那么多人》”她说。
“很好听,能唱给我听吗?”
这一瞬,他成了人海中匆忙的过客,因为她,因为这首歌,停下了忙碌的脚步,坐在无一观众的台下。
脱下外套,摘下礼帽,要了杯红酒,端坐在椅子里。
用他的专注和教养,来听这一首为他一人唱的歌。
花清祀往后退,理了理衣服,优雅颔首。
“乐意之至。”
而她换上漂亮的礼服登台,站在光点的中心,为他献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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