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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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腹诽道，所以这才是他的重点吗？她突然觉得荀翊大概是她们所有人当中思维最欢脱的一个了，有的时候比她和曲清染还要不按常理出牌。

曲清染那样问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可荀翊居然真的一本正经的反问回去：“哪儿不合适？”

被噎了一下的曲清染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才好，文素也抿了抿嘴唇，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反问反而叫人不好回答他了。

荀翊见状，幽幽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家猜完灯谜就发现你们两个不见了，现在四处在找你们呢。”

曲清染这才想起来那个作为彩头的头面，她想起曲清悠等人，颇好奇地问道：“怎么样？那套首饰让你们得了？”

荀翊摇了摇头，回应道：“没有，还差了第一名许多。原本曲师姐还是有些失落的，可我发现你们两都不在之后，子烨师兄和未央师兄就着急的厉害，大家都分散开去寻你们去了。”

他这头说的轻描淡写，事实上在知道她两不见的时候，其他人的反应可要比这严重的多。

起码柏未央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以为文素二人出了什么意外，要不是曲清悠拦得快，估计他就得在一大群人当中当场表演御剑神技了，就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卿子烨也是难得的皱了眉，随后立刻就分散开来四处寻人。

而荀翊同样也有些焦心，要不是圆圆闷在他胸口安慰他说能根据文素的气味找到她，他大概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平静了。

文素不由得捂了捂眼睛，真是好样的，她这下子可算玩脱了。不仅没能拦住曲清染和许青让命定的相遇，现在还惹了这么大个麻烦，也不知道卿子烨那个家伙会不会暗地里打她的小报告呢？

“我们走吧，他们估计都在八方客栈里等着了。”荀翊说完就往外头去，走了两步后发现身后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跟上来。

回头看去，文素正侧着身子望着曲清染，她似乎是想走，但似乎又在等着什么，曲清染则是抬头看着许青让的方向，她咬着唇，好像要跟他说些什么的样子。

文素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复杂，如果曲清染就这么走了的话，大概这事儿也就落幕了，可偏偏在荀翊说了走之后，她还没有完全转过身子就注意到了曲清染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而是抬头一直看着许青让的方向。

这一幕痴情凝望的画面成功的制止了她的脚步，莫不是这一场初见已经直接升华到了一见钟情的程度了？要不要这么过分？第一次做恶人棒打个鸳鸯还这么艰难！剧情大神果真是分分钟就能碾压她。

“许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千佛寺？”

曲清染琢磨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其实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逗留了，可是……看着那个人的平静神色，她就怎么也挪不开视线了，好像就这样能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能叫她的心底溢出满满的幸福感。

“明日就去。”

许青让在欢场里浸淫多年，自然看得出文素的态度有些微妙，她似乎对曲清染欢喜自己有些不太赞成的感觉，可是她似乎更看重自己姐妹的想法。明明知道自己不该有什么妄念的他，在看到曲清染有些朦胧的眼神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得到了答案的曲清染顿时笑开了花，她点点头说道：“既如此，那我明天过来护送你一趟，想必沉老板肯定也会安心许多的。”

不在等对方说些什么，曲清染逃也似的拉住文素的手就往外冲，生怕二楼的男子会开口拒绝她的要求。荀翊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幕，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快步跟上了前面两人的步伐。

房屋里，许青让看了好一会儿门口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他终是默默转身进了房间。倒是站在楼下的沉璧有些故作高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突然一副计上心来的神情。

在八方客栈大堂里，六个人就这么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沉重的低气压致使旁边的人都默默地远离了这一群男男女女。虽然他们都长得很好，但由于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过凝重了些，就连小二过去加个茶水都有些莫名的打颤。

曲清染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后就闭上了嘴，六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染儿，下次不管去哪儿，记得和姐姐说一声，别叫大家担心你。”

曲清悠沉默了半晌后，避重就轻的选择了忽略她二人去南风馆的事情。毕竟正道弟子去逛青楼这事儿有伤风化，说出来也不大好听。

“文素，清染师妹。不管怎么样，大家出行在外，还是不要一声不吭的就独自离开，我们大家都会担心。”柏未央看了对面坐着的二人好半晌，也微微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好声好气的劝说了一句。

至于卿子烨，他虽然也不高兴，可是这两个姑娘里，一个曲清染并非他阆风巅门下弟子，另一个文素更是悬圃派师叔辈的人，二人又都是女弟子，话说重了也不合适，他想想还是决定和柏未央那样轻轻揭过去算了，所幸她们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原本柏未央这样一说也算是最后总结了，众人都打算起身回房，唯独文素还捧着茶水坐着没动，荀翊一见她这样，眸子就转向了曲清染。

能叫她露出这样表情的人，还真就只有她了。

在其余三人都上楼之后，荀翊走到柜台前要了一壶热茶，之前他就看不明白这两个姑娘之间的气氛。于是他心情很好的拎着个小铜壶给文素二人倒好茶水，然后稳当当的坐到了中间，看着这两人面对面的谈心。

文素忍不住拿眼瞅着他，示意她两即将进行一场女孩子之间的谈话，可是荀翊好似完全不在意的捧着热茶喝了一口，还做了个“你们继续”的手势。这一举动简直让人要翻白眼，说起来这货的脸皮偶尔也会厚得叫人恨不得用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倒是曲清染似乎毫不介意，反正荀师弟将来也是素素的人，多参与参与她们这个小团体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她首先就开了口，开门见山的就说道：“素素，我是认真的。”

文素的杯子刚碰到唇边，就听到曲清染给她坦白了，没有任何的铺垫，说的话也是没头没尾，旁人或许听不懂，可文素却是立刻就明了了她的态度。

她们二人就是这么了解对方。

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身，滚烫的热茶似乎都暖不了刚刚在曲清染坦白后叫她突然间拔凉拔凉的小心肝。

“你才第一次见他。”

一见钟情什么的，她不是没见过，只是太意外。虽然她得承认许青让的个人魅力确实很大，但是没成想会对曲清染影响这么深。

“是啊~”

曲清染没有在说什么，她只是微笑着，那笑容里的点点暖意让文素根本无法忽视，她的神色和表情已经明晃晃的告诉自己，她的确是认真的。

“……你觉得，悠儿她们可以理解吗？比如许公子的身份。”

文素试图拿另外三人的眼光给她做分析，却见曲清染摇摇头说道：“这和姐姐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曲清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她的意思很明显，别人懂不懂，说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她只关心文素能不能理解她。

良久后，没有得到文素回应的曲清染小声地问道“那你介意吗？”

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叫人不忍心去反驳。文素当即就摇了摇头，她其实从头到尾只是怕她受到伤害罢了，如果许青让是这个故事的男主，如果他最后没有身死，她肯定是双手双脚赞成这对CP的，可是……

——你们是没有结果的啊！

这句话在文素的内心里翻滚不息，剧情君的强大能力让她感到了压迫。她都已经把曲清染往屋里带了，可还是遇到了原本应该在街上看花灯的许青让。

照这样的趋势来看，怕是最后真的躲不过去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有心无力，一想到曲清染将来可能要面对的痛苦崩溃。文素忍不住得红了眼眶，心里好像被人撒了一把咖啡末，苦涩得连舌尖都麻木起来。

“我根本不在意那些的，我就是……有点难过你被别人抢走了。”

听了这话，曲清染立刻笑了开来，她忍住眼角的涩意，起身坐到了文素的身边，紧紧地搂住了她。

“还是素素最疼我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运就是拥有文素这样一个知心的闺蜜。

回搂住曲清染，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冰凉的手指握紧了她的胳膊，文素的心底里依旧满是无奈。

这个操蛋的剧情，不开虐会死吗？

荀翊全程看着两个姑娘谈天交心，直到最后搂在一起感人至深的画面。他不由得就想起了文素那夜在楼顶问他的问题，恍惚间，他似乎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只是，那个许青让到底是哪里不对？竟然会叫文素这般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