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背道而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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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越说越大声，逼得文素不得不飞出几张符箓隔绝了声音的外传。别的不提，就说寂殊寒此番言论，若非有旁人在场，文素还挺想给他鼓鼓掌的。

曲清染从始至终走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路子，虽然就结果来看，姐妹离心的结局似乎依旧不能避免。可是寂殊寒说的很对，话糙理却不糙。

只要曲清染没有做过问心于愧的事情，便是曲清悠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连寂殊寒这个半途插进来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其他人更不可能看不明白，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曲清染都没有必要怕曲清悠什么。

随着二人骤然沉默的对话，空气似乎更加凝固了。

那头的许青让忽然抬头笑了笑，端的是温文尔雅、芝兰玉树，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寂殊寒的肩膀，难得的附和道：“殊寒说的不错。清染，你没有做错什么，又何惧之？”

艾玛！这算是男主男配历史性和谐的一幕画面了吧？

文素不动声色的YY着，心里是十足的宽慰感，她一直担心曲清染会走不出“女主女配”的怪圈，看来是她操心的多余了。

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之前拦着她的荀翊，文素很是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目光里是难得的平顺和柔软，给人一种弱质芊芊的感觉。荀翊宽大的袖子下是他紧紧捏成拳的手，那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愈发的难熬了。

有了男主寂殊寒这样一波神助攻，曲清染也算是彻底放下了今天的心结。然而就算是他帮忙敲醒了自己这个不知变通的脑袋，也不能阻止她看见他就有种恨不得撕了他那张冠冕堂皇的嘴脸的冲动。

曲清染：“怕个，毛线？我说寂大公子，你虽是皇商出身，可也好歹读过几年圣贤书，说这种市井小民的话你也不嫌害臊？”

寂殊寒：“我害臊什么？青让这个读书人都不觉得有问题，我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还用在乎这个？”

许青让：“文素说得很对，你们两个真的好幼稚。”

曲清染/寂殊寒：“青让！”

一旁看了许久的文素默默翻了个白眼，尼玛又来了！

这大概就是主角效应了吧，只要一凑到一起就没完没了了还。

摇摇头，视线往旁边一避，映入眼帘的，是荀翊昏昏欲睡的抱着不知何时放出灵兽囊的圆圆，秀气的下巴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就像纯洁无暇的小仙子，背上P对翅膀就能变成一副画了。

“荀翊，回房间休息，明天还要上山。”

文素的声音很是温柔小意，眼前的美少年似乎无论何时，都能让人的心软成一汪水。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顶，这一碰几乎叫文素舍不得撒开手来，以前就知道他的发质好，光看就觉得那三千墨发比之那千里蟾宫上洒下的皎洁的月光还要美上万分，如今触手所感，真真堪比那光滑的鲛绡，连那潺潺流水都不及他半分。

荀翊迷迷糊糊得点了点头，顺着文素的搀扶站起身来，二人正想和曲清染打个招呼，转头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把水镜给关闭了，这会儿正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们。

不等文素开口说话，曲清染已经夸张的将食指竖起抵在唇边，做个了禁声的手势，她柳眉高挑着说道：“嘘~不要说了，我都懂得。”

你都懂？你懂个P啊！(╯‵□′)╯︵┻━┻

她忍不住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突然就理解了曲清悠那神奇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许这是她们老曲家的遗传？八成曲清染的魂儿也被这具身体给影响了，不然怎么有的时候老觉得她也很会脑补呢？

陆陆续续回到房间的众人，唯有一个人并没有回到客居院，曲清悠是直接宿在了董燕儿的卧房，两个姑娘抵足长谈，像是有无穷无尽的闺房话要说。

和曲清染相同的是，她也在和董燕儿诉说着今日的“委屈”，至于这个版本，自然就是曲清悠视角里看见的经过了。

大抵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事情无法两全，反正这一夜，有些人的心开始逐渐靠近；而有些人，则渐行渐远，甚至于，背道而驰……

翌日，又是继续上盘丝岭捕获妖丹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天“英雄救美”的事件搞得太过尴尬，曲家姐妹从玄门正殿里遇见后，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份沉默弥漫在他们这个六人小队里，连不明真相的玄门弟子都不敢上前来攀谈。

到了盘丝岭，卿子烨照例叮嘱众人要注意人身安全，话一说完，曲清染立刻提议她们往相反方去搜寻，三人一组既不会出现单独落单的危险，也可以提高捕获妖丹的效率。

卿子烨看着曲清染坦荡荡的神色，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待到文素三人再度离队后，柏未央这才忍不住出声问道：“师兄，为什么要同意？”

毕竟在他看来，曲家姐妹这是还在为昨天的事较劲儿呢，卿子烨没有看他，反而一直看着曲清染远去的背影，反问道：“她说的难道不对？”

“这……”柏未央皱眉，他当然知道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他那为数不多的预感，让他有种和曲清染几人渐行渐远的恍惚，柏未央表示，这感觉令人很难过。

“走吧。”

卿子烨这两天也是惜字如金的很，让人根本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想法，柏未央叹了口气，转过身却瞧见曲清悠一脸哀愁的望着卿子烨的背影，他不由得想起文素师叔曾经抱怨过的一句话，极其符合他现在的感慨——

这TMD都是些什么鬼？！

不论那头的柏未央内心里有多么担忧众人“相亲相爱”的美好将来已经濒临破碎，现实的残酷脚步是任谁也阻挡不住的——卿子烨对自身情感的懵懂未知，曲清悠丰富纠结堪比神剧的内心大戏，曲清染一心疏离却无意间惹来的姐妹猜忌。

缺少任意一个原因大概都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了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文素三人来到盘丝岭以南的方向，对于这两个妹子而言，捕获妖丹这种考验运气的事情，她们还是省点力气比较好。

君不见，之前那只百足蜈蚣在她们六人的围攻下，虽说伤势惨重，但是在最后一秒依旧给她们下了个大套么？

再者相比较于她两，曲清悠更担心董燕儿的伤势，有女主这么尽心尽力的拼搏在前线，她们倒也心安理得的做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爬爬山，看看水，采了点野果，一边啃，一边陪着荀翊采摘一些当地特有的药草。

总体说来，她们三人小队那是相当的惬意啊~

许是大部分人都选择往山上去了，一直徘徊在半山腰和山脚附近的文素几人，一开始还能偶遇几组玄门的弟子，到了后来又是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他们也路遇了几只小妖怪，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小东西，让人连出手收拾的欲望都没有。

皱眉望了望几乎覆盖住整个盘丝岭的混杂妖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文素隐隐约约的觉着今日满山的妖气似乎都透露出点点的杀意来，这和昨天的感觉不大相同，至少昨日上山待了许久，她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明显察觉到这股湿湿黏黏的氛围来。

“有点奇怪的感觉，今日整座山都变得有些不太友好。”

对上曲清染投来的目光，文素如实的表达出自己的观感，把救人的事情丢给原女主的同时，她们两也必须注意自身的安危，尤其现在曲清染的女主光环还不能完全盖过原女主，这意味着她们如果遇到什么意外，能不能全身而退就变成一个未知数。

“是有点，似乎这妖气，比起昨日要厚实了些，怪叫人难受的。”

曲清染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墨墨贴心得把自己像个围脖似的趴在她的颈边围成一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灵兽，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看到文素也这幅模样后，她就皱起了眉头，说实话她最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就像是提示她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让人忍不住的提心吊胆。

“圆圆说，它闻到了血气。咱们要和师兄他们汇合吗？”

荀翊也看向了下风口的方向，今日的风是自南向北吹，哪怕仙门弟子的五官再好，也不会比动物的更加灵敏，墨墨虽然嗅觉比她们要高超，但比起神兽后裔的圆圆还是逊色了点，因而只有圆圆一个嗅到顺风飘远的血腥味。

“还是回去看看吧。”

虽然知道女主姐姐不可能有事，但到底是亲姐妹，两人又是一个门派的，曲清染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真的把自己当甩手掌柜了。

不得已，三人还是顺着山以北的方向前进。